第 42 章(1 / 1)

点雀为凤:殿下不省心 梦中说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亲眼所见!怎么昭容妹妹对此还有什么疑虑吗?”

钱昭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不对,不对!这东西……我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有人栽赃!陛下,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对了,三殿下!三殿下也是前几天才刚刚出宫回来,在外面吃了大亏,难保不心生歹意报复别人,甚至想拖着所有兄弟陪他去死……”

“你够了!”皇帝忍无可忍,大怒拍桌:“你还要赖谁?要不要把在场所有人都赖一遍?或者再试试赖到朕的头上?”

钱昭容慌忙摇头,扑在地上大哭:“妾身不敢!可是陛下,妾身实实冤枉啊!这种东西……妾身若知道自己屋里有这种东西,必然会百般遮掩,又怎么可能主动提议搜宫!”

皇帝捏着胡须想了一阵,似乎觉得她的话也颇有几分道理。

钱昭容见这句话起了作用,忙又趁热打铁,哭道:“陛下,别人至多有一个儿子,妾身一人就有三个,宫中对此心怀怨妒者大有人在,栽赃陷害并非不可能,请陛下明察!”

她这番话说完,八皇子九皇子终于也在小太监的解释下明白了事情的厉害,忙也拖着病体扑过来,跪地痛哭求情不止。

本来依着皇帝的脾气,到了这一步就该大手一挥说一个“斩”字。可是看着下头两个哭唧唧的小儿子,皇帝冷硬了一辈子的心肠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忍,于是就犹豫了那么一小下。

叶贵妃见状立刻觉得不妙,忙又指着钱昭容呵斥道:“此刻你自己喊冤倒是喊得顺口,先前红口白牙想推到三殿下四殿下身上的时候怎么就不说冤枉了?依本宫看,你就是想栽赃别人不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这话原是猜测,不料钱昭容自己心里有鬼,闻言吓得又是一颤,下意识地看向沈御离。

后者依然满脸茫然。

钱昭容知道已经咬不住他了,慌忙移开目光,哭道:“先前确实是我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可我也只是因为被这场变故吓懵了才会如此……贵妃姐姐没有亲生的子女,自然不知道当娘的心思!您看看小九病得这个样,昨天夜里……昨天夜里他差一点就撑不过来了!亲生的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我当娘的怎么可能不方寸大乱!”

叶贵妃还想说什么,旁边刘贤妃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她就不说了。

钱昭容见状松了一口气,忙抬起头来捋捋自己哭乱了的头发,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陛下,妾身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扎纸人诅咒自己的孩子啊!您且看看这些纸人上是否写着诸位殿下的名字或者八字,就见分晓!”

皇帝受了她的提醒,果真一张一张捏起那些纸人细细翻看,然后脸色重又沉了下去。

刘贤妃在旁看得真切,一脸震惊:“这……昭容妹妹,这里不多不少五张纸人,写的正是五位殿下的名字,只除了您宫里的三位殿下没有!”

“怎么可能!”钱昭容再次惊跳起来,“明明应该是七张!”

“嗯?”皇帝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旁边叶贵妃也吓得掉了眼泪,惊呼:“昭容妹妹若不知情,又为何会觉得纸人应该是七张?”

皇帝自认虽然粗鲁,却并不愚蠢。事情到此已经真相大白,他嘭地一拍桌子,下了令:“来人,将钱昭容拖下——”

“父皇,且慢!”一声清越的少年音响彻大殿,成功止住了侍卫们的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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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认罪还是畏罪

是二皇子沈清月。

此刻他亦是满脸病容,神情仪态却依旧不见颓丧,芝兰玉树般越众而出,从容行礼。

皇帝看见是他,脸上的怒容便敛了几分,有些冷硬地问:“你要替你娘求情?”

钱昭容闻言大喜,忙转身扑过去:“月儿,你是最懂事的,你好好跟你父皇说说……”

沈清月退后两步避开她的手,看着皇帝说道:“儿臣的确是来求情的。父皇,八弟九弟年纪尚幼,不能没有生母照料。如今母亲虽犯下大错,也请父皇看在儿女份上宽容一二,免她一死。”

“月儿,你说什么?!”钱昭容的眼睛霎时瞪圆了,“我什么时候‘犯下大错’了?你究竟是来求情的还是来害我的?”

沈清月撩袍在她面前跪下来,垂首道:“母亲,为些许小事惹得父皇不快,此事本身便是大错。近日宫中诸事纷杂,父皇实在已有许久不得清静了。”

钱昭容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些许小事?这怎么是小事了?这是有人要害你弟弟,还要把事情推到你母亲头上来!我今日若是认了罪,你以后就没有娘了!”

“母亲说错了。”沈清月平静地道,“父皇英明果决,从不受人蒙蔽。母亲既然自知冤枉,就该沉下心来,静等父皇查明真相,而不是这样哭闹生事,惹父皇心烦。”

说话时,他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扣住钱昭容的手腕,像是要嵌进去一样。

钱昭容终于醒过神来,忙又转身向皇帝叩拜:“月儿说得对!陛下一向圣明,此次定能查明真相,还妾身清白……在真相大白之前,妾身愿领一切责罚,只求陛下留妾身一命,容妾身再多陪孩子们几年……”

她撒开了沈清月的手,整个人俯伏在地上,哭得哀哀切切。

八皇子九皇子两个人接到沈清月的示意,忙也扑上前来陪着一块儿哭,不吵不闹像两个乖乖的白瓷娃娃似的,十分招人疼。

叶贵妃眼窝浅,立刻也跟着抹起了眼泪:“陛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昭容妹妹已经认罪,那就……”

“我不认罪!”钱昭容立刻又抬起了头,泪汪汪的眼睛里闪着凶光。

叶贵妃被她吓了一跳,眼圈一红又哭了起来。

沈清月上前行了个礼,恭敬地道:“我母亲急怒之下多有冒犯,请贵妃娘娘勿怪。”

叶贵妃不能在小辈面前失了风度,忙擦泪挤出笑容说“不怪”,又道:“你母亲爱子心切,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你要多劝劝才是。”

沈清月躬身道声谢,又一脸认真地道:“正因母亲爱子心切,所以愈发不该见罪于父皇。此次事出突然,母亲又怨愤太急失言在先,自当受罚。只是,若有人想趁机将这桩谋害皇嗣的罪名扣到母亲头上,我们却也是不认的。”

叶贵妃闻言叹了口气,一脸悲悯:“为人儿女,自是不愿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错事。只是……唉,如今证据确凿,你……”

“贵妃娘娘,”沈清月忽然沉声打断,面上终于现出了几分锐气来:“‘证据确凿’四个字说得未免早了些吧?我母亲纵有失言之处,然那秽物尚未细细验过,纸张来处、铁针材质、笔墨字迹乃至那木盒的来源皆不清楚,如何称得上‘证据确凿’!”

宫中皆知二皇子素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