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VIP]  第三十一章(1 / 1)

竹马负心后我嫁给他宿敌 木天依 5010 汉字|17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1章 [VIP]  第三十一章

  “什么??你已嫁人了?”

  石碌顿觉面上无光, 用力拽着姜云初,怒容乍现。

  姜云初垂眉,怯生生道:“我、我和离了。”

  “……”

  路吟霜愕然一怔。她没曾想, 姜云初竟这么?快被浪荡子抛弃。

  想到不幸之人并非只?有自己, 她心里?觉得没那么?痛苦了,甚至有些乐然。

  而石碌此刻的心情却十分糟糕。

  “和离了?”他神?色阴鸷,用力捏着姜云初的手腕骨, 仿佛要将骨头硬生生捏碎。

  路吟霜见姜云初痛得五官皱起却丝毫不反抗,无法理解这位昔日的闺中好友为何?会?变得如此懦弱。

  她心里?头生出一种?莫名的气恼, 上前一把将人拽过来, 怒斥石碌:“你做什么??你弄疼她了!”

  “你少?管闲事!”

  石碌恶狠狠地?盯着姜云初,这些日子有多高调炫耀她,如今便有多想掐死她。

  姜云初垂眉不语,暗自轻叹。

  碰上路氏兄妹, 只?怕要功亏一篑。看来,利用石碌接近圣上已行不通了。

  岂知,她的黯然神?伤落在路吟霜眼里?,却成了被欺压成唯唯诺诺的模样。

  路吟霜不懂, 姜云初为何?非要嫁给这种?男人?

  她想痛斥姜云初犯贱,正欲开口,却闻兄长一声轻咳, 警示她慎言。

  她忆起此行的目的, 唯有咬着唇缄默。

  路秉章想到此次前来是有求于人, 不想正事还没谈便闹得石碌不愉快。

  他上前揽着男人的肩, 和善地?笑道:“石兄, 你的家事能不能容后再处理,先听听我来找你的正事, 如何??”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石碌不想自己在路秉章面前尽失颜面,便命姜云初退下。

  待人走后,他心情不爽地?喝了口闷酒,方问:“不知路兄找我有何?要事?”

  路秉章放开他,娓娓道来:“不满石兄,我妹夫不幸摔坏了脑子,此次来京是带他来找薛神?医的,可?薛神?医性情古怪,不见我们。听闻他与石兄母族有几分交情,不知可?否代为引见?”

  石碌向来不做无利可?图之事,隐晦地?推脱:“此事有点棘手,恐怕不好处理。”

  路秉章深知此人的脾性,抛出诱饵:“我妹夫可?是南陵首富之子,治好了他,好处不少?,你不妨考虑考虑?”

  石碌弯起眉眼,笑意盈盈:“那就没问题了。”

  路吟霜对此人的印象坏到了极点,忍着一肚子火,走出石府大门后,方不悦地?嘟嘴:“兄长不是说与此人交情好么??怎么?还要塞这么?多银子?”

  路秉章无奈地?低叹:“有些人的交情,只?能靠金钱维系。”

  路吟霜撇撇嘴,心想着姜云初跟着如此没品的男人,日子肯定不好过,真是活该!

  姜云初坐在后院厢房,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从衣袖里?掏出兄长塞给她的吐血药。

  此药是为了让她伪装病倒而备下的。只?需喝一口,口水变血水,神?奇得很。

  她仰头刚喝了一口,石碌便绷着那张杀人脸,推门而入。

  “贱人!”他冲上来,扬手便是一巴掌。

  姜云初早料如此,在巴掌落下之前迅速蹲下,伸腿。

  石碌扑了个空,因甩巴掌的力度过大,又被拌了一脚,整个人摔了。

  “咳、咳!”

  姜云初迅速收回脚,捂着嘴咳嗽,佯装病弱:“都尉大人,奴家好难受,帮、帮我找大夫……”

  些许碎发滑落,夜风从窗台处轻轻吹拂而来,昏黄的灯光映照着雪白的肌肤,让她看起来竟有种?凌乱的、病态的美。

  石碌看得失神?片刻。想当初,他便是一眼相中这女人的美人骨相,模样乖顺、纯良柔美,又深得他心,他想用余生去宠爱这个女人。

  可?……这女人竟已被别的男人尝鲜,竟是残花败柳。他石碌向来对不贞洁女子不屑,今日竟栽在这种?女人手里?,怎叫他不愤恨?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本都尉?”

  他捏起姜云初的下颚,力度渐渐收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下颚捏碎似的。

  姜云初被迫抬眸,翦水秋瞳里?盈着泪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凄美动人。

  “都尉大人,奴家不敢欺骗您,您如此神?通广大,奴家以为你早已知晓。奴家以为你与那些世俗的男子不同,真心实意地?喜欢奴家。是奴家妄想了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又柔又媚,言辞恳切,听得石碌手上的力度不禁松了几分。

  从前顾念对方是个贞洁少?女,他压抑着自己,如今对方不过是个破烂货,美色当前,便不再顾忌。

  须臾之间,他的眼眸里?夹杂几分摧毁的冷意,手从姜云初的下颚滑下,落在纤细白皙的脖颈,而后用力一握,将人猛地?提起。

  姜云初被他掐得眼尾发红,脸泛红晕,在皎皎月色下,竟美得动人心魄。

  清甜的香风拂面,石碌咽了咽喉,一把将人甩到床榻上,扯了扯衣领,残忍地?笑道:“既然你这么?想成为本都尉的女人,只?要你活过今晚,本都尉便成全你。”

  佛香缭绕,眼前的男人即便狞笑,也显得慈眉善目。

  可?姜云初清晰地?意识到,这男人要残忍地?杀害她,且以屈辱的方式。

  见男人动作有些粗暴地?脱衣,只?留单薄的里?衣时便以虎狼之姿扑来,姜云初吓得赶紧往角落里?蜷缩,宛如受惊的小鹿般,颤抖着身子哀求道:“都尉大人您别这样,奴家怕。”

  然而,石碌眼里?并未有昔日的半点怜惜:“贱人,你别给我装!你就该配如此对待!”

  言语间,他伸手攥紧姜云初的脚裸,一把将人拖过来,倾身而下。

  姜云初神?色一凝,知晓吐血药起作用了,便一口血水直喷逼近而来的脸。

  登时,血溅了男人一脸,男人“啊”的一声惨叫,懵了。

  她捂着胸口,故意难受向男人伸手求救:“都、都尉大人,救救我,我可?能得了重病,要死了。”

  石碌吓了一跳,厌弃地?挥开她的手:“晦气!”

  姜云初懒得跟他演下去,装作两眼一翻,晕倒在床上。

  屋内通火通明,映着男人的铁石心肠。男人一把将脸上的血水抹掉,站在床边整理衣襟,怒然命令道:“来人,将这女人抬到后山埋了!”

  守在屋外的春莹闻得此言,急得冲进来护着自家小姐,苦苦哀求道:“都尉大人,我家小姐还没死,求求你找大夫救她吧!”

  然而,石碌从来不是善类,从前善待她们不过是看在美色的份上。

  如今见到这主仆,他感觉被狠狠捅了一刀,遂咬牙切齿道:“把她们都埋了,本都尉以后都不想见到她们!”

  随着一声令下,家仆鱼贯而入,一把抬起身形孱弱的姜云初,押住面如死灰的春莹,强硬地?将人带走。

  被扫了兴致,石碌心里?十分不爽,遂命人将院中美姬带过来让他的心情变好。

  在姜云初主仆二人被都尉府的人从后门带走时,冯观带着一批锦衣卫潜伏在都尉府正门口。

  甘十九正要带人冲进去,冯观却伸手做了个停止动作:“等等,本官先去带个人出来,等人离开都尉府了,立马行动!”

  众人惊疑地?看过去,皆好奇是何?人让这位冷厉无情的指挥使?大人如此小心翼翼。唯有知晓内情的甘十九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尉府后院厢房内燃着香炭,灯火通明,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脂粉味与酒气。

  石碌躺在铺着锦绣绒毯的木榻上,搂着怀中美人,心情却愈加烦闷。

  自己千方百计想得到的美人,居然是别人不要的女子,想起便觉得愤懑不平。可?细想下来,美人的姿色绝非这些平庸女子所能比拟的,未尝过便杀了,似乎太可?惜了。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将人带回来时,门外出现了吵杂的响动。

  “何?人在外喧哗?”石碌不知外头的情况,厉声呵斥。

  话音刚落,房门被踢开,朗月清辉下,一道身影徐徐而来,流动着矜贵的光泽,却锐气凌人。

  石碌神?色一变,赶紧放开怀中美人,从榻上起身:“指挥使?大人夜里?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冯观并未回应,只?是睨了一眼塌上的美人,道:“人呢?”

  只?是两个字,便让人感觉到一种?强势的压迫感。

  美姬感觉这男人像天生的王者,只?一道目光便让人心生惧意,吓得蜷缩着不敢喘大气。

  石碌则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什么?人?”

  冯观目光凌冽地?扫视屋内一圈,神?色暗沉:“姜云初。”

  姜云初?

  石碌不悦地?蹙着眉,摸不透冯观为何?深夜来寻人。混迹官场多年的他直觉这两人关系匪浅,断不能让对方知晓姜云初被自己埋了。

  他目光闪烁道:“本都尉不喜欢,将人送回家了。”

  “呵?是吗?”冯观晦暗不明地?笑了一声,蓦然抽出绣春刀,一刀将石碌身旁的案几砍成两半。

  “啊!”美姬惊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石碌身子晃了晃,吓得牙齿发颤:“冯、冯观,你要做什么??别怪我不提醒你,我的母亲是皇上的奶娘,你敢杀我,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冯观拖着绣春刀,绣春刀的刀尖与地?面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再问你一次,姜云初,人在何?处?”

  “你……”石碌心里?又气又怕,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忽而朝面前的男子冷笑:“冯观啊冯观,你居然看上我石碌的妾,真是笑死了。哈哈哈……”

  冯观面色一寒,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将人摔在地?上,上前一脚踩着对方的胸口,嘴角似乎噙着一抹笑意,然而眼神?冰冷刺骨。

  “石碌,想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吗?”

  石碌面色骤变,此时此刻,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男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他深知断不能让这男人知晓人被活埋了,心想着这男人身居高位,清高冷傲,断不会?看上一个和离之女。

  遂,他故意说道:“冯指挥使?,我好歹是个朝廷命官,我阿娘可?是圣上的奶娘,你若杀了我,断不会?有好结果?。你何?必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跟我过不去呢?”

  “低贱?”冯观冷冷地?挑了挑眉,紧攥着刀柄。

  石碌并未察觉,不屑地?嗤笑道:“你可?知,这女人已嫁过人,不过是个肮脏的贱种?!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又怎配得到大人您的垂青!”

  “真是可?恶的女人,你告诉我人在何?处,我杀了她。”冯观收回脚,提起刀凝着,刀身映照着他的面容,寒气慑人。

  石碌见冯观放开自己,以为自己的话奏效,心里?一喜,艰难地?爬起来,得意地?笑道:“大人不必找了,下官已命人活埋了。”

  “嗯,干得不错。”冯观赞许了一句,不轻不淡的。

  随后手中绣春刀横向一挥,站起身来的石碌脖颈上瞬间多了条红线。

  冯观转过身来,看向瞪大眼眸的石碌,灯火中,他的神?色冷酷,眼神?嗜血。

  “对了,有个事忘了告诉你,我就是姜云初的前夫。”

  “噗!”

  脖颈的伤痕血液飞溅,石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冯观却看都不看一眼,将绣春刀放回腰间,抬脚走向皎皎月色中,踩着满地?银辉,踏雪而去。

  在他走出都尉府的那一刻,锦衣卫动作迅速,鱼贯而入,在大门紧闭的那一刻,厮杀声惨叫声,声声入耳,空气中飘洒着腥风血雨。

  他翻身上马,与甘十九等几名锦衣卫循着踪迹,策马飞奔。

  京城郊外树林,寂静无声,只?那寒风呼啸而过,枝头上的积雪簌簌而下。

  凌乱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约莫七八名都尉府家仆将姜云初与春莹逼到了一颗歪脖子树干上,皆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名长相猥琐的家仆上前提议道:“老大,这两个妞姿色不错,反正她们都是要死的,不如送她们上路之前玩一玩?”

  家仆口中的“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姜云初,露骨的笑意毫不掩饰:“好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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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得此言,春莹紧盯着这群豺狼虎豹,吓得瑟瑟发抖。

  而姜云初面对这群人垂涎美色的男人,一把捡起地?上的剑,故作柔弱地?指向他们:“你们、你们别过来,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声音清澈动人,眼前美人又楚楚动人,看得众人心神?荡漾。

  男人们仰头大笑,并不相信这弱不禁风的女子能做什么?。

  家仆口中的“老大”搓着手逼近,挑着眼眉,笑得十分下流:“小娘子,你想对我们怎么?不客气啊?哈哈哈……”

  一名家仆更是肆无忌惮地?向姜云初伸手:“小娘子害羞,还是我们主动点吧!哈哈哈……”

  姜云初的心登时冷了半截,眼眸寒光一闪,电光火石间,凌空挥剑,一套剑锋凌厉的空中挑花剑式耍得行云流水,瞬间将那群还没回过神?来的男人全部?解决掉。

  “都说了,会?对你们不客气的!”

  姜云初一把将剑扔在地?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姜家虽是书香世家,但自从祖父被辞官,姜氏父母生怕仇家上门寻仇,从小便托朝林阁的阁主教他们兄妹二人习武。只?是这些年来,为了敛去锋芒,不招惹是非,他们恪守家训,人前从不显露武功。

  如今她身份曝光,这家训便无须再守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此时,耳力超群的她闻得较远的马蹄声,赶紧招呼春莹一同躺在树干下,装晕。

  她们刚躺下没多久,陆陆续续的马蹄声抵达,伴随着甘十九的大嗓子:“姜小姐,你在哪里?啊?”

  众人很快找到了此处,瞧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惊呆了。

  甘十九目光锐利,一下子在人群中瞧见偎依在一起装晕的主仆二人:“大人,姜小姐在那里?。”

  冯观耳力同样异于常人,早在姜云初察觉之前,他已将此处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自然大致猜到发生了何?事。

  他并不急于上前察看,而是用力敲了一记甘十九的脑门,冷斥道:“什么?姜小姐,叫少?夫人!”

  甘十九摸了摸发疼的脑袋,砸了咂嘴:“少?爷,你要点脸行不?人家都已经跟您和离了,你还让属下叫她少?夫人,合适么??”

  冯观盯着姜云初有些发白的容颜,意识到人被雪冻着了,遂走过去,脱下大氅将人裹起来,横抱着。

  他执着地?强调:“叫过她一天少?夫人,便是永远。”

  “哎,从前还真看不出,我家大人是个痴情种?。”

  甘十九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命属下将春莹这丫鬟抱回去,却被冯观狠狠地?踢了一脚。

  冯观爱屋及乌,自然容不得春莹受委屈,训斥道:“给我将春莹好好抱回去,少?一根头发,我就剃光你的头发,送你出家。”

  “……”甘十九忽然觉得,自家少?爷自从跟姜云初成亲后,变得蛮不讲理了,总喜欢伤害他这个无辜的下属。

  姜云初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上一回被冯观带去审讯室的可?怕记忆让她瞬间睁眼:“冯、冯指挥使?,您怎么?会?在此处?”

  她挣扎着落地?,瞧见锦衣卫们正在搬运尸体,装作吓一跳,害怕地?躲在冯观身后:“天呐,怎么?死那么?多人,太……太可?怕了!”

  冯观自然知晓这女人在伪装,乐意配合。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没事,有我。”

  姜云初下意识地?缩回手,垂眉不敢看他:“我知道这些人是你们锦衣卫杀的,你们放心,我和春莹不会?说出去的。我看到这些尸体有点怕,你能不能先让我跟春莹回家?”

  “……”众人惊愕地?看向姜云初,觉得这锅扣得让人无语。

  然而,冯观用一个冷厉眼神?警示他们该干什么?便去干什么?,转头笑着揉了揉姜云初的后脑,宠溺道:“好,都听你的。”

  是夜,寒风凛冽,鹅毛大雪纷纷坠落,庭院中的积雪越发积厚。

  茫茫白雪中,偌大的庭院中只?有孤零零的两道身影跪着,两人衣裳都湿透了,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冯观跪在地?上,膝盖下已积了不少?雪花,周身被寒气侵蚀,冷得肌肤生疼。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雪花落入眼帘,感觉眼前景致一片模糊,唯有前方的那片白是真实的。

  “大人,您没事吧?”甘十九出声询问。

  他跪习惯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他家主子身份尊贵,可?没这般跪过。

  “没事。”冯观淡然回了句。

  虽然搜集了石碌的种?种?罪证,但圣上顾念石碌的生母是他奶娘,断不会?杀着人的。今夜他先斩后奏,带领锦衣卫血洗都尉府,圣上自然是龙颜大怒,连夜召他入宫。

  最是无情帝皇家,人都杀了,圣上自然不会?过多地?在意,如今这般,不过是在意他这把杀人刀是否忠诚于他。

  锦衣卫向来是皇帝的杀人刀,态度很重要。因而,今夜即便把腿跪废了,未得圣上赦免,断不能起来。

  雪越下越大,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寒风呼呼击打窗户,发出啪啪响声。

  正阳殿内,烛火摇曳,映着昏黄的暖光。王振立在皇帝身侧,轻而慢地?磨着墨。

  他估摸着快到子时,抬眼察看了一下圣上的颜色,恭谨地?询问:“陛下可?要歇息?”

  皇帝看着桌上的折子,手下的笔没停:“王公公,什么?时辰了?”

  “启禀陛下,快子时了。”

  皇帝嗯了声,没了下文。

  王振看了眼窗外,有些犹豫地?说道:“陛下,这,这……冯指挥使?,指挥使?大人还在外头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