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事变前(1 / 1)

贺元 山楂糖水 5438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3章 53、事变前

  烟花绚丽, 爆竹声吵。

  阮三好不容易才止了回忆往昔。

  贺元看着难受,心中不忍,连连劝他, “你别做傻事。”

  傻事是甚,贺元明白, 阮三也明白。

  阮三看不出才哭过,他一笑, 梨涡浅浅的印出。

  “好。”他应道。

  他往承珠殿去。

  宫里的烟火要燃到大半夜, 宫宴到后,多是宗亲一块在承珠殿外的高台看烟火。

  贺元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声音大了些,“阮三,你记得, 你应了我的。”

  阮三点了点头。

  而萃兰宫外, 已有等候贺元的轿辇,回得是承金殿。

  一出轿, 贺元看见了阮七,好歹除夕, 他孤零零站在那, 宫仆都离得远远。

  他上前,伸出手将贺元抱了怀。

  贺元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她开口:“你不看烟火吗。”

  阮七抱着她往外殿去,“不看, 我们吃饺子。”

  每逢除夕,自是要吃饺子, 这也算是守岁。

  贺元摇头, “我不吃。”

  阮七的脚步未停。

  一进外殿, 膳桌已布满了菜肴,以及几碟小饺。

  宫仆们跪下行礼,又陆陆续续退出,连刘安也未留下。

  阮七将贺元小心放在椅上,往她旁边一坐。

  贺元心里泛起忧愁,阮七如此平静,她不知他要发什么疯,更何况她才与阮三相会。

  就见阮七弯着唇,带了笑,“你看我吃吧。”

  他面色不变,自顾自的夹起饺子吃了起来。

  宫宴的膳食多为了好看吉利,都是面子上光鲜,要吃时都冷了,点儿也入不了口。

  阮七仿佛是因宫宴饿得狠了,他一口一个,吃得香。

  贺元看着看着,忍不住“噗嗤”笑,“除夕吃饺子图个好话,你呀,还真吃。”

  她说着随意夹起一碟的饺给阮七喂去。

  这些各式各样小碟的饺,馅儿自是不一,唯独此盘阮七一点儿也未动过。

  阮七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眸子里含着祈求。

  贺元的笑带了恶意,“吃啊。”

  他乖乖的张了嘴,几乎是嚼也不嚼,一口咽下。

  贺元接着给他喂。

  一碟七八个喂了尽。

  贺元看着空碟,“再做点吧。”

  阮七可怜兮兮望着她,“表姐,其他碟还有,我不想吃。”

  “你不想啊。”贺元嘲讽看他,她起身,“我也不想看你。”

  阮七伸手拽着她的广袖,“我去吩咐,我不喜什么就做什么,表姐你可满意。”

  贺元侧过半张脸,红唇微动,“满意?”

  她转过身来,“阮七,如今我要活着只能靠你,你说我哪敢有什么不满意。”

  阮七顺着袖口,抓住她的皓腕。

  贺元绽开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你看我沦落至此,你该高兴呀。”

  他的手被她掰开,空荡荡的甩着,她往内殿走去。

  今日妆容繁复,贺元沐浴完,殿外的烟火声都止了。

  阮七也收整好,在榻里等她。

  贺元一进榻,阮七就牢牢抱住她,他委屈,“你今日说好陪我,结果去和阮三在块儿,我都没闹,你还怪我。”

  他的声音、热气在贺元耳边来回打转。他这般,就当前殿的事未发生过般。

  贺元忍无可忍道:“阮七 ,你别装傻。”

  阮七的手僵住。

  “要多久,你才腻了我。”她已是几分不耐。

  阮七的手搂的更紧了,他不撒娇了,发狠道:“你做梦。”

  听此,贺元侧过身,不再理他,就要闭眼入睡。

  阮七黏糊靠来,他低声告饶:“表姐,我错了,你别气我。”

  “你错?你有何错。”贺元却是冷笑。

  他的嗓音压低,“我就是想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贺元睁开眼,她嗤道:“是呀,所有人都晓得,我是你新收的玩宠。”

  她语调软和,一下一下针刺般入了阮七的心。

  “你看,昔日我辱你,如今却被你玩弄,一朝得势,原来是这般的滋味呀阮七。”

  “阮七,你不过是报复我。”

  说完,贺元眼眶发着红,她使劲挣开他。

  阮七死死抓着她,他喃喃:“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前些日子你说欢喜我,要与我好好的。这些日子又变本加厉辱我,怎么,你也晓得被当玩宠一样喂食的滋味了。”贺元咬着唇,不肯让眼泪掉下。

  “表姐,我是真的欢喜你。”他的头往她脖颈处蹭,“我只是不晓得,怎么去欢喜你。”

  他仿佛头一次说此话,声音越来越小,“我怕你的眼里没有我,我怕你又欢喜上他人,我只能,让所有都知道,你是我的,他们抢不走。”

  贺元怔住了,眼泪顺着眼角流淌。

  他似乎怕贺元不信,着急解释:“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去欢喜一个人。”他声音渐小,“也没有人欢喜过我。”

  阮七近乎自语。

  贺元哽着嗓,“你撒谎,你母亲,还有舅舅,还有满后宫妃嫔谁不欢喜你。”

  阮七一顿,他涩嗓道:“母亲她日日念着父皇,甚少管我。”

  刘氏不过是穆氏的贴身婢,她自遇上瑞德帝,眼里哪还有其他。

  “至于后宫妃嫔,我连什么模样都记不得,她们不过是外朝的木偶。哪会得什么真心欢喜。”

  阮七说得凉薄。

  他停下,才笑道:“父皇?”“我被关在冷宫里,被当做狗养时,他何曾看过我。”

  他笑得可怜。

  贺元心一颤,幼时的事,她还记得几分。

  她摇摇头,“舅舅若不欢喜你,怎么会让你得了这位置,连阮三也弃了。”

  阮三的脸浮现出来,贺元难过道:“他明明是将阮三做了挡箭牌,来护着你。难怪只有你有名字。”

  阮七的手用了力,微弱灯火下,面色难看,“难怪你要与我说此,是阮三与你胡诌。”

  “这名字,表姐,我的名字是我母亲她以死换来。”

  “当年。”

  当年穆氏有孕,选了刘氏博得帝宠。刘氏痴情,念了盼了一辈子瑞德帝,得到的不过是临死前的些许怜悯。

  他笑出声,“什么挡箭牌,有哪个挡箭牌会过得如此。父皇他是皇帝,他要真心宠爱谁,岂会让他受尽折磨。”

  他不甘心道:“父皇心里要有过谁,不过是穆氏,就算这其中掺杂了外祖母的死,穆氏的狼子野心。可父皇也做到了一个帝王能给的情谊,可她不该。”

  贺元听得认真,她问道:“谋反吗。可是是舅舅设局骗了阮三。”

  阮七摇摇头,他将她往怀里搂,“表姐,他又骗你,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找。你不懂朝事,父皇早有收拾世家之心,树大招风又是明面母家的穆家自是可得杀一儆之效,父皇念着养恩,欲轻罪穆家。可阮三太蠢,屡屡站错,竟帮着穆家脱罪。更甚,与穆家逼宫。父皇怎能容他。”

  “可至此,父皇都饶了他阮三一命,现今却怪起父皇来了,他若狠心 ,早该昭告天下。”

  贺元听得不信,阮三那样怎么可能是做戏,“逼宫那日,你可在场。”

  阮七不乐意,“你不信我,那日我虽在太学,可这是父皇亲自告予我。”

  贺元莫名心悸。

  阮三的呜咽,阮七的不屑,还有瑞德帝那张苍白病弱的脸。

  她低声:“帝王之爱吗。”

  无论是阮三以为的刘氏,还是阮七所说的穆氏。

  可有哪个下场好些。

  一个等死冷宫,一个疯在深宫。

  这般往事将来,阮七沉默许久,他似许诺道:“表姐,我以后定好好对你,不再让你误会。”

  贺元听此不由嗤道:“以后的事谁晓得。”

  贺元睡得快,不一会儿就入了梦。

  阮七未睡,他死死看着贺元,他要她,从来都不仅仅要她的几晌贪欢。

  他要贺元晓得,她荣是因他,辱也是因他。

  她只能攀附他一人,她只能越来越贪心,要他的宠要他的爱要他的全心全意。

  没了他,她就再也活不下去。

  他要,她的一心一意欢喜。

  ·

  年一过,日子就过得快了些。

  转瞬就到了三月,诸王归封地,阮三自是未走。

  贺元的折子言官还没来得及上奏,不少世家突地翻出穆家旧案,要翻案来。

  阮三被摆在了台面上。

  他是上圣唯二的儿子,只因穆家牵扯受上圣厌恶,现今阮七理应赐他封地,封王。

  此事与阮七执意重办科举在朝中如火如荼吵开。

  贺元能知晓,不过是穆家的折子是阮七递来,他面色嘲讽,“这些世家是要疯了,上朝的案子也敢要翻案。”

  而科举,不巧,考官正是韩方。

  韩方将庄子的楔书仔仔细细的叠好送回郡主府。

  贺元晓得后,气得半死,对正在说科举的阮七抱怨,“那韩方就是个朽木傻子,他能监考什么。”

  阮七笑着亲她两口,“就是要这样敢得罪人的傻子才好。”

  他只晓得韩方与贺元的奶嬷嬷恩怨,劝慰道:“你那张嬷嬷你也别念着她,那不是个什么好的。”

  贺元和他吵了起来,还是阮七死皮赖脸的哄了她。

  这当今圣上,才未被赶出承金殿。

  四月,更是多事。太学留守的世子与庶族起了冲突,闹了好几场案子,世子得到世家们的包庇,就连王良上峰,被瑞德帝提拔进三省的尚书宁冬牵连遭到弹劾。

  说庶族不堪为官。

  贺元腻在阮七的怀里,给他按着肩,“他们怎么这么讨厌,你连承金殿都没了时辰回。”

  阮七眼下青黑,还打趣她,“你是想我的很,是这儿还是那儿。”

  他就胡乱摸起来,闹得贺元娇喘。

  阮七又拿她的手帮自己,还道:“你呀,难怪说你。”

  他就不说。

  贺元不动,“说我妖妇,那你呢,昏君。”

  阮七翻身压住她,“不上朝了。”

  如今传闻纷纷,说世道不平,只因有妖妇在宫,惑了圣上。

  早前,阮七有庶族书生说话,可如今几番事故,皆是宗族闹事。更何况那贺元,是早前名誉都城的毒妇,伤了柳大家的人。

  不满渐起。

  贺元笑嘻嘻道:“我欢喜他们说我什么祸国殃民。”

  她自得美貌,竟当做了夸赞。

  贺元又不满,“可什么科举,世家庶民,又与我什么相干,凭甚也得栽我头上。”

  阮七亲她几口,“是我的错,等我尽快些处置好。”

  却没得他说那么轻松,自白氏父亲重新起复,阮三复王的风头越来越大,而阮三,站在世家那派。

  白氏入宫中渐多,多是去见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寝宫,贺元一月至多去了一回,更多时,她宁愿出宫自个儿骑马玩耍,也不得与她做作。

  白氏无望见到贺元,阮嘉却是时常。

  阮三再不进宫,可老是把阮嘉送来。

  贺元欢喜阮嘉,阮七也只得捏了鼻子认了。

  私下他还给她撒娇闹腾,“小孩子有什么好的,我就不欢喜,你看阮嘉鼻涕泡还挂着,脏得不行。”

  贺元就骂他:“你几岁,他几岁。”

  阮七就要按着她弄,“表姐,你猜我几岁。”

  坏的不行。

  四月正是风好。

  御园不少纸鸢飘起,贺元带着阮嘉一来,自是悄悄告退。

  这些妃嫔嫉她恨她,可更怕阮七。

  阮嘉已经五岁,个儿见高,拽起小小的纸鸢绕着贺元跑得极快。

  不一会儿,贺元的纸鸢被他的缠住。

  贺元“咯咯”地笑,“怎么办啊嘉儿。”

  阮嘉抬起小小的脸,“父王说,把它们都剪了。”

  这分明是贺元年幼时与阮三的童语。

  那时阮三霸道不已,他要只留他自己的。

  如今。

  贺元转脸看着纸鸢,伸手将它们解了开,“你看,哪里需要什么剪子。”

  阮嘉不解极了,“父王说,这是元姑姑教他的。”

  不过几月,贺元越加柔和,她本就是习惯被人宠的娇娇女,阮七不发疯,她愈加心态平和,“元姑姑那时小呢,现在才晓得,根本就不需要剪子。”

  她想到阮三,心里就咯噔。

  阮嘉要走时,贺元连声嘱咐道:“你记得告诉你父王,他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能忘。”

  阮嘉乖巧的点头。

  贺元发着愣,阮七一回殿,她就在他面前晃悠,阮七盯着她,不说话。

  贺元只得自己撒了娇,“你不如,就给了阮三王位吧,他也惨呢。”

  她说完,就被阮七抵在书案前,扒了衣裳。

  贺元被弄得哭,“你说了不这般辱我了,阮七你说话不算话。”

  阮七随意一掐,“这叫什么辱,你看你说得什么话。”

  等贺元眼神迷离时,他在她耳边说:“我能给阮三的,只是他活着。”

  ·

  五月底一到,阮七的生辰也来了。

  贺元等他许久,他还在承金殿。

  小丰一来跑了几回,垂头道:“又是南边决堤,又是淮安王,圣上今日怕也没得空歇。”

  摇椅上的贺元神色一黯。

  招手让他退下。

  殿内只余了几个心腹丫鬟。

  贺元连夏衫都穿在了身,她是仗着阮七不在殿内,阮七见了就要吵她,“初夏都未到,你就要作怪,生了病又得闹,药也不喝。”

  不顾她撒娇,硬逼着那了罩衫给她穿上。

  这几个丫鬟却是管不住她。

  贺元摸了摸肚子,她轻咬着唇。

  二莲前去卖乖讨好,“不若奴婢去叫了太医来。”

  “不,不要去。”贺元犹疑着,她叹气,“等他回了殿再说。”

  最为贺元打算的五桃已然跪下,“郡主,若成了真,你当如何。”

  贺元面色又喜又慌,“我,我就出了宫去。”她又迟疑,“他不允可怎么办。”

  三桃轻声道:“这些日子,奴婢看在眼里,圣上是真疼您,您不若。”

  贺元脸色惨淡起来,“我不要,我怕得很。”

  阮七已经半年未至后宫,那些嫔妃俱把贺元当做了眼中钉。

  据说外间不少传闻都是宫内传出,想要借刀杀人。

  那许贵妃的家族在持续几月的朝政争吵袖手旁观,如今却放出话来,若许氏为后,许家愿为阮七臂膀。

  阮七对着她轻嗤,“这些世家都是见势眼开,许氏不过是旁支嫡女,就要这许多。”

  贺元当时又生了气,与他怄气几天,她不说真相。

  不为是若许氏为嫡脉,就能要那后位不可。

  “你们别问,我也不晓得,如今这般就好。”贺元垂下眼眸。

  自除夕阮七与她说开,贺元越发与他腻歪,可要说有没有生出欢喜,贺元自己都不晓得。

  她一向脑子蠢,无论是阮三还是王良,都是亲手送予她手上。

  可阮七,他一口一个欢喜,贺元俱不敢信。

  他善变,没准儿他们说了开,阮七又得发了疯,拿她做了玩宠。

  外间脚步声响,殿门被推开。

  阮七换了身衣服才来,他随意冲洗遍,还带着水汽。

  几个丫鬟俯身退下。

  阮七走近,他拽着摇椅,轻轻晃了晃,笑道:“这几日忙得很,你要想我,就去前殿,我是不怕的。”

  贺元突然生起惆怅,“我听他们说,就连南边这场洪水也是因了我。”

  她未说淮安王的突然造反,打着诛昏君、报儿仇的旗号要在封地自立为王。

  这场因果本是因她。

  阮七俯身,手圈在她脖颈,他吹着热气,“你个傻子,他早生反意,那阮兆不过是垫脚石。再说南边,你啊,要成了那愚妇不成。”

  贺元才一喜,她扯开他的手,往下轻轻一站,跑内殿去。

  “你不许进来。”她还嘱咐不已。

  阮七在后,怨起她来,“你看你穿得。”

  他还未往里走进,贺元又跑出来,却穿上了一件窄袖胡裙。

  那胡裙裹得她身姿曼妙,薄薄一层,衣襟微敞,偏得裙摆漾开,惹得好几日未开荤的阮七刹那着了火。

  他忍不住伸手,要拉她进了怀,“你这作什么妖,非让我明日又罢朝。”

  贺元推开他,眉眼弯弯,眼角生媚,“你傻得很,忘了今日你生辰,我给你跳舞呀。”

  阮七面色惊喜不已,“这你也记得。”

  冷宫时,他的生辰只有刘氏与刘安,待坐上帝位,他想着的贺元别说生辰,素日都不肯看他。

  贺元羞道:“我就比你大了两岁。”

  阮七的心口刹那漾开了。

  贺元拽着袖子,胡乱转了起来,只那裙摆艳美的紧,她跳得古里古怪,还仰起脸骄傲不已,“胡璇舞,你晓得吗。”

  她是才学的,觉得有趣极了,想给阮七看。

  阮七此时还知晓个什么,他只想把她按在榻里,直接入了去。

  他急切抱起她,撒起娇,“娇娇你疼我,晓得我这几日想你厉害,咱们去榻里,不然你又要闹。”

  他又反驳,“今日是我生辰,在哪儿都行,咱们去。”

  贺元“咯咯”笑,她一掐阮七的脖颈,在他耳边吹气,“不行,你不能碰我。”

  阮七一下就垂头丧气,“为什么。”

  贺元神色多了她从未有过的向往,她摸着肚子,嗔道:“阮七,我怕是有了。”

  阮七怔住了。

  他将她好好放上榻,半晌,他问:“你可问了太医。”

  贺元娇滴滴笑,“明儿去请,我两月未来葵水呢,定是真的。”她突地又变了脸,一扯阮七的袍子,“你不欢喜?你放心,我有了身孕自得出了宫。”她说着自己都委屈。

  阮七摇了摇头,他紧紧抱住她,“不许走。”

  贺元不理他,“我早先就想过,有了孕我定得离开。”“我才晓得,我有许许多多庄子,还有母亲留给我的,等大点,我还可以带孩子去了别处呢。”

  她念叨起出宫的事。

  阮七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他的头抵着她,突然道:“表姐,那你想没想过嫁给我,做我的皇后。”

  贺元的话被打断,她楞了刹,“我不要。”

  她愣住时还微张着唇,阮七低头又亲又咬,贺元气得拍他。

  阮七才止了,他难得不撒娇卖乖,强硬起来,“今日是我生辰,你连长寿面都不给我下,必须应我。”

  贺元娇道:“我给你跳舞了。”

  阮七一把摸着她的肚子,他又亲她,“跳什么舞,你坏,还不让我碰。”

  贺元笑了开。

  就听得阮七说:“等我祭祀回来,你就嫁我吧。”

  贺元面色变了,她慌乱道:“六月你祭祀什么。”

  阮七垂着眸,声音低落,“这几月事这般多,虽淮安王已派人镇压,南边也有赈灾,科举也快举办,但我也得做个交代。”

  “明日一早,我就得走。”他叹了口气。

  贺元依偎过去,“不要,不许你走。”

  她这般软的似了没骨头。

  “我还想要与你一齐等了太医来。”

  这么多年,贺元总算是盼到。

  阮七难得拒绝她,“表姐,等我回来。”

  他眼眸轻扫被贺元紧紧抚着的肚子,“你若愿,也可等我回来再去看了太医。”

  贺元有些失落,她拽着他,“那你定得好些,可不能又让我又被瞎扣了帽子。”

  阮七点了点头。

  他半夜就起,贺元也醒了,她搂着他的腰,轻声念:“你看,我现今系的多好看。”

  阮七苦笑,“我早已不强求你做这,你快些睡。”

  贺元非得腻歪一会儿才肯入了榻。

  只听得阮七又再次道:“你可应了我,这次回来,我就娶你。”

  贺元藏在被褥里,“我要想想,你回来再说。”

  阮七轻笑了几声。

  阮七一走,贺元当真不肯请了太医来,她莫名惶恐不安,还是阮嘉来了才让她平静。

  她摸着阮嘉,“元姑姑要有了孩子,定要像你这样。”

  阮嘉软软的撒娇,“元姑姑生个妹妹吧,我要娶她。”

  贺元笑得不已,突然心口猛地悸动。

  她脸色惨白起来。

  “去叫太医来吧。”

  丫鬟们急切的往外嘱咐太监。

  阮嘉不安起来,他摸着贺元的肚子,“妹妹有事吗。”

  贺元脸色未好,她强笑:“元姑姑还不知,到底有没有呢。”

  作者有话说:

  艾玛,终于下章写了就第三卷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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