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三合一(1 / 1)

贺元 山楂糖水 7302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8章 48、三合一

  太医拿了药来, 不过是化血化瘀,算不得什么毛病。

  贺元哭了一场,嗓子哑, 不忘指使屏后的太医,“去给她瞧瞧。”

  她指的是立在一旁的五桃, 五桃立时跪了下来,诚惶诚恐, 她何等身份。

  贺元摆摆手, 惆怅道:“今日要没你。”

  她若一个人在那马车,怎么得了。

  二莲巧言笑,“今日本是该三枣的,偏得她突地身子不爽利,倒是该五桃立这功。”

  五桃淡淡看一眼她, “奴婢对主子尽忠本就是应该。”

  三枣不说话, 良久才轻轻道:“郡主,水放好了。”

  贺元点了点头, 等五桃被诊后,才要去沐浴。

  殿内水池清水汩汩, 贺元走进, 她一碰着热水,心情好些, 说:“这冬日,该去泡泡温泉才好。”

  几个丫鬟齐齐点头。

  她却一扫她们, “都下去吧,五桃伺候就好。”

  丫鬟一事, 贺元向来平淡, 这还是头回许了谁特殊。

  往外出的二莲暗咬了咬牙, 与三枣嚼起舌根,“咱俩怎么没那好运道。”

  三枣不以为意,反倒说:“你上回还与郡主共过榻。”

  那还是抢了五桃,可又如何,眨眼就被忘。

  贺元看着五桃,“你的伤可行?”

  五桃小心道:“奴婢贱命,这些磕碰哪得事,就是可怜了郡主。”

  贺元一身娇软,额上如此,身上更是几道青紫。

  贺元这才让她伺候,热水熏得眼昏,她突然道:“你说阮七怎么晓得我知晓阮三与淮安王的事。”

  那不过是白氏一句悄言,恰巧被她听了去。

  她回殿后,半句未提,暗藏心中,堵得难受。

  五桃擦拭玉背的手顿时停了,她嗓子干涩,“郡主,宫里哪得瞒得了圣上。”

  贺元嘟着嘴,“那日,外祖母殿里除了你们再没旁的宫人!”

  五桃面色沉了下去,“您是猜疑。”她未说完。

  贺元玩着花瓣,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就是怪得很,兴许他是从别的哪晓得。”

  她气得不过是阮七救人姿态做作,阮七却要提起阮三那档子事。

  难不成她真以了是阮三参与,真把她当傻子。

  五桃神色谨慎起来,“奴婢会小心查探。”

  “哎,有什么可查,宫里哪不是他的人。”贺元自暴自弃道。

  可阮七还不甘心,他还要自己清清楚楚记得她只能靠他一人。

  五桃见贺元信她,也比往日听得了话,又将一事缓缓道来。

  “郡主,奴婢一直想,徐嬷嬷离世可有些古怪。”

  水花渐起,花瓣被扫了开。

  贺元转身看着五桃,微张着嘴,“徐嬷嬷不是岁数大了。”

  五桃顺着青丝,轻柔柔道:“郡主,这后院的事哪能说通。徐嬷嬷一向康健,突然病势汹涌,又似早早就预料,嘱咐奴婢许多。”

  “而这次归金,奴婢才晓得,原来徐嬷嬷还有些后人也在王府里。”

  贺元睁大眼,“这事我晓得,外祖母一早就与我说过,她让人待他们好些。”

  五桃眼神怜悯起来,“据奴婢听得,好似都死在了南城。”

  她们这些奴婢,消息自来灵通,偏得这位主子,死死捂着耳闭着眼半句不肯理会。

  贺元发着愣,摇头道:“方才,我还以为自己聪明些,这又是不懂。”

  她又冷漠出言:“难不成外祖母还要为难几个奴婢不成,多是自己犯了事罢。”

  只听“扑通”一声,五桃跪了下来,她声音哽咽起来,“郡主,奴婢说此话是大忌,您要杀了奴婢也是该的,可奴婢跟您这么些年,也是想让您好。”

  “那位是您外祖母,可哪有祖母是这般,将您亲手送去,做这般事,让您如今。您爱她敬她,可您也得想想自己。”

  她说话自来没得二莲动听,做事也没得三桃妥帖。

  五桃垂着泪,只等贺元发火。

  半晌,贺元才出声,“她,是为了阮三吧。”

  不过是想让她的孙子活得不太艰难,外孙女算得什么。

  “你看,阮七也是她孙子,可还不如我呢。”贺元轻轻笑。

  她又看向五桃,“我晓得,但是你再莫说这些,她虽利用过我,可对我也是真心的。阮七有那心,外祖母一个失了势的老人,能做些什么。”

  只得顺水推舟罢了。

  贺元从水里起来,被五桃擦着,她自嘲道:“有什么法子,我们啊,都得依着阮七活啊。”

  这头,她沐浴完。那头,家宴也散了。

  只听得前头禀报,“殿下,想见您。”

  思及白日的事,贺元自得见了。

  阮三斗篷都不穿,单着了锦袍。他带了醉意,走路都有些歪扭,偏得没人搀扶。

  内殿的宫仆退下,贺元也不会管他。

  她头发都未烘干,恨恨瞪他,“你是忘了今日是何日,还去与妇人们饮酒。”

  “舅舅们也来了。”阮三好不容易走近,一身酒气,脸也显出晕红。

  “我给你擦发。”

  他说着就要动手,被贺元推开,嫌弃道:“难闻死了,桌上有冷茶,你喝了再与我讲话。”

  阮三乖顺的点头,又歪扭来回。

  他坐在榻边的小机,一口一口吃着茶。

  “你这样,舅舅多难过。”

  贺元自个儿擦发,忍不住道。

  “他,他对我坏着呢,生忌又如何,我才不去管。”阮三提高了嗓音,理直气壮起来。

  他自是忘了,往常每一年与贺元,前几月都要准备贺礼。

  “这篇策论可好,父皇看了定是欢喜。”

  “我哪里看得懂,不晓得娘可欢喜这绣帕。”

  总是送得他们不擅长,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博欢喜。

  贺元一收思绪,她沉默看着他,“你可知今日我出了事。”

  醉得不行的阮三一下恢了神智,他随手就丢掉茶盏,不管那碎瓷,急急上前抓着贺元,“什么事,你哪儿有事。”

  贺元没拍开他,她缓声道:“是淮安王,派了死士。”

  阮三脸色一变,他猛地摇头,“不可能,他答应我的,不去找你麻烦!”

  贺元一听气急,她往他脸上拍去,“你当真与他来往,你是疯了不成。”

  这力道,不若轻轻抚过。

  阮三哪里嫌疼,反倒迷醉起来,“男人的事,你哪里懂得,你不知悉他后院可不清净,一个阮兆算个什么东西。”

  这不算什么东西的阮兆却欺辱我们如此容易。

  贺元眼神暗淡,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让我看看你的伤。”阮三急道。

  贺元指了指遮掩过的额,“就这,没甚大事。”

  阮三小心翼翼看去,这才问:“你怎么晓得此事。”

  他这醉意倒是清醒。

  贺元咬了咬唇,冷嗤出声:“有人恨不得我知道,当我傻。”

  她看着阮三,面上是再难有过的神态。

  “你虽负我,可我晓得,你总不会真的伤我。”

  她与阮三,是自小一起长大,她岂能不信他。

  殿内的阮三彻底醒来,他唇色微颤,手抚在贺元额头那块儿青紫,“还疼吗。”

  殿外掉头转来、偷听许久的阮七面无表情。

  贺元不愿与他腻歪,打开他的手,“没甚事,你到底在外做些什么,怎么与淮安王牵扯。”她逼问道。

  阮三正要答话,突然一小太监走进,行礼道:“宫禁时辰到了,殿下还是尽早离宫吧。”

  贺元瞧着眼熟,却是刘安那干儿子小丰,她面色难看,朝殿外一看,手却死抓了阮三,对外道:“是我要留他在此,离不得他,赶紧滚开。”

  只听那外边传来物事摔倒声、追赶声,小丰只得讪讪退下。

  阮七发了大火,龙銮也不上,气势汹汹往前走。

  家宴正散的太皇太后殿里,自是看得个透彻。

  有妇人冷冷往贺元殿中看去,对着等候的白氏道:“殿下进了狐狸窝,哪得能出来。”

  白氏不说话,她看着那烛红通明的宫殿,转身就与众人出了宫。

  等行至一半,假山小亭,阮七身侧也只有了刘安。

  这假山是那一年阮七与贺元的少年再遇,阮七登位后时常来此,却从未允人修缮。

  “信任?”

  阮七连连冷笑,他转身看着刘安,“你当朕傻?”

  刘安立即跪了下来,“奴才那点小心思怎能瞒过您。”

  ·

  那边,阮三却也起了气,他不敢置信的甩开贺元的手,朝外踱步,又转来。

  “方才他在?”

  “贺元,贺元你竟用我气他?”

  贺元丢了枕头砸去,骂道:“你是酒未醒透,方才的话还不应我,又胡乱扯什么。”

  阮三走向贺元面前,他抓住她的手,“难不成,你还真要留我。”

  贺元顾不得拍他,着急解释,“哪里是如此,今日他明明派了侍卫跟来,偏得要紧处才出来救我,非得让我记着他的好,我气他做作,方才,方才才。”

  ·

  “你要不胡乱做那些手脚,她怎会起疑。” 说此,阮七语调一点起伏也无。

  刘安油条惯了,卖弄道:“这不是危险至极出手更得佳人芳心。”

  阮七倒笑了,“你说她蠢,这时候倒琢磨出意思。”

  ·

  “你瞒不过我,贺元你与他睡上几觉,还睡出欢喜来?早晓得如此,我一回金都,见天上你榻。”阮三恨得不已。

  他这般胡言乱语,贺元使了力扯开手一巴掌拍去。

  “我看你是疯了,明明我是为了你。你可晓得他故意提你与淮安王牵扯,我信也不信,你还说这疯话来。”贺元气得脸色微红。

  一提淮安王,阮三连声道:“我明日就去找他,与他说道一二。”

  ·

  “郡主要晓得,那淮安王府死士也是您派去。”刘安轻声道。

  阮七瞥了眼他,不耐起,“本来是一箭三雕,你偏得让朕只得了一雕。”

  “还是个最无用的,那蠢货,何须挑拨他与淮安王。”

  刘安乖觉得磕了个头。

  阮七失笑,让他起来,自语道:“淮安王手上那几座矿山倒有那么点意思。”

  刘安一起。

  阮七看着他,唇角微勾,“你不会忘了那帮死士可真以为被淮安王下了令。”

  刘安面色不变,“奴才自是把握了时机。”

  阮七不说话。

  ·

  两人又沉默不语起。

  还是贺元开口,“我问你,你也不说,那些叔伯个个狼子野心,你还是远了吧。”

  阮三不理这茬,他看着她,“贺元,你连恨也不恨我了吗。”

  “你看,你还要担心我死活,你这里当真没了我。”

  他指着她的心口。

  贺元恍惚起,她摇头又点头,最后,也只得说:“你走吧,别让府里的人等急了。”

  阮三往外走,不过几步,他又转头,“贺元,你还是恨我吧。”

  贺元看着地下的落枕,没出声。

  ·

  这些时日,因着额上的伤,贺元不再出殿,太皇太后那也只请安,整日闷在殿内。

  太皇太后起初还好,后也不知怎的见也不见贺元,就说在念佛。

  阮七更不见了踪影,可贺元也不想他,管他来不来此。

  见贺元日子实在无趣,二莲提议道:“您可要去赛马玩玩。”

  她早就出孝,素日这些玩耍自得可以沾染。

  郊外那常去的马场更是有人打整,冬日也得去。

  这一说,贺元眸子也亮了几分,唤起宫仆,“拿镜子来。”她一日都得照个三四次,皮子太过娇嫩,生怕留了疤。

  琉璃镜美人依旧,贺元看了又看,突地道:“可是得了手就不上了心。”

  她这自语小声极了。

  “说是打整好,但还得晴日去,郡主可惊不得磕碰。”三桃细细嘱咐。

  待到一日天晴,贺元好生打扮起来,她也不着那素衣素服,换了颜色鲜亮的骑马装。又细细施了妆容,待点好眉间那一点朱砂,丫鬟们也看得痴了。

  自明华一去半年,贺元俱是素脸素衣,纵然她生来艳容丽貌,可这般打扮下来,更添尤物绝色。

  “这雪落个一两日还好,见天落着还是不爽利。”

  这日难得大晴,贺元是满心欢喜。

  太皇太后见着她,眸中一闪,夸起来,“元元还是这般好看,去玩吧,小心点,侍卫都带着。”

  贺元一走,她脸色就变,对着身旁嬷嬷冷声道:“真真祸害,哀家倒是有些后悔。”

  郊外马场,来往客人自是金都贵妇,男子哪得来这被拘束之处。

  此地因此也只招待女客。

  贺元一出马车,就见了白氏在此,她着了身红底骑马服,与众妇人打着马球。

  她昔日入宫,还遭尽冷遇,如今却这般景象。

  不巧,贺元今日马服也是大红。

  这些约好的妇人总是避了穿着,贺元此类独自玩耍倒相撞起。

  她一跃上马,与众妇人擦肩,将白氏比下个彻底。贺元不由骄傲起来,她是生得貌美。

  妇人们停了马球,看她去,这些人有出自鼎盛世家、有宗室妃妇,自是不得低于贺元半头,相反却笑她如今难堪地位,唯有一二面善的请安叫了声郡主。

  “她如今还能穿得了这色?”

  也不知谁开了口,嗔笑一片。

  “贺家的人啊,你不晓得前日乐安发了疯,要把那贺家子强抢回府,做了驸马!”

  “她那驸马才去了半月,真当是没心肝的。”

  “这贺家怎么尽是出此类。”

  贺元听得模糊,她回眸看去,看得自是贵妇包围着、不发一言,紧抿着唇的白氏。

  她勾起唇,冷声道:“聒噪,只晓得背后说人是非,可敢与我赛马。”

  贵妇们看着她,又看去白氏,“白妹妹,去呀。”

  白氏欲摇头,贺元却持马鞭指着她:“别啰嗦。”

  白氏扯着马匹,一掉头,“去那边吧。”

  见两人身影转消,不知谁家妇人笑出了声,“她真是空得那皮囊,还这般蠢,你们呀,怎么不去赌点彩头。”

  “她再蠢,如今那位兴头还未消,闹大了不好看。”

  说完,贵妇们拽着马,也往赛马处去。

  此处专为赛马,已有人等着。

  贵妇们仿佛早晓得结果,也不近去,远远的聊着。

  小旗一挥,白氏就率了先,贺元连甩几下马鞭,都未赶着。她见着前方早已等她的白氏,面色难堪。

  白氏这才抿了抿唇,“你莫不是忘了,我可是将军之女。”

  贺元哪里能忘,昔日阮三可不因此负了她。

  白氏仔细扫着她,见她比宫中还要美艳,也不得不感慨,“你是生得好。”

  贺元不说话,拽着缰绳就要转头。

  白氏冷声道:“你生得再好,若是与王爷再不清不楚,我不介意毁了你这张脸蛋。”

  贺元脸色刹那大变,她转身将马鞭挥去,被白氏一把抓住,她的双眼满是厌恶,“你这般表妹,我在闺中听过不少,未想还真能亲身相遇。什么表哥表弟,尽是牵扯,招惹不停。”

  贺元拽不过鞭子,气恼不已,白氏却扯着马又近了她。

  “你的模样身份改嫁轻而易举,偏你要自甘下贱。原与我无关,可你晓得耽误王爷多少事。”

  她近身辱她。

  贺元不甘心嘲讽,“是阮三缠我,我早腻歪不已,你管不住他倒怪我。”

  白氏神色未变,“若是王爷想要,花楼的姐儿我也愿迎回府做了妾,可你。”

  贺元伸了手要打她,哪知又被白氏抓了个正着。

  她坐在马上,险些不稳,远处的马仆就要过来,被贺元吼道:“滚开。”

  白氏一甩开,“进了金都,没少听你的事。你先前夫君外室生得花容月貌,那般女子家道中落也写得话本赚得了清名,旁人笑她抛头露面,我却以为,比你这只凭模样靠了男子的女子好上许多。”

  贺元脸色惨白,“那又如何,可她也不是只愿得嫁予我不要之人。”

  白氏拽着马,轻笑:“就是不晓得,你容颜不再,可还有人愿被你依,那时你又该如何。”

  她转身就走。

  贺元杵在原地,难看不已。

  远处,贵妃们笑闹起,“她是晓不得你在边疆的名声。”“她有什么好理会,咱们再打马球来。”

  “走吧”白氏往贺元处看了一眼,回头道。

  丫鬟们进不去,都在马车外等候。

  见贺元回来变了个人似的,奇奇大惊,连声问可是被欺负。

  贺元不说话,她钻进马车,待五桃上车,她垂着那双眼勾带红的眸子,委屈道:“我若是不好看了。”

  五桃忙哄道:“郡主这般美貌,那会。”

  她说得与贺元想得却是不一,贺元扯着车内的垂布,“乐安可是又发疯了?”

  五桃皱紧了眉,“奴婢生在宫外,宫内却是眼盲耳聋。这么多日宫里住着,什么消息也无,奴婢回去就打听。”

  贺元点了点头。

  一回宫里,谁想贺珍就找上了门。

  贺元住宫里这多日,还是头一回见着了贺珍。

  贺珍来得匆匆,不过初着了身素雅衣裙,妆粉也施得浅淡,好似特意为了与贺元区分,眉毛也改成了柳叶弯眉。

  她本生得明艳大气,这般却不伦不类起来。

  与贺元更是相差甚远,不如矣。

  贺珍的眼眶发红,似是才哭过一场,见着贺元,也不顾在场宫仆,就要下跪给她。

  惊得贺元不行,连忙喝退宫仆。

  贺珍跪在那不起,哀戚求道:“元姐姐,昔日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可如今也只得求你了。”

  之前的事贺元早记不清,若是不提贺家,单论了贺珍,反是贺元觉得对不起她,凭着明华的一厢情愿,误了她的大好婚事。

  “可是你哥哥?”先前贺元听得模糊不清,只得问她。

  一提贺容,贺珍哭了起来,“元姐姐,那乐安长公主比哥哥可是大了七岁!况且不怕说出来丢人,我哥哥早有了心仪女子。如今,如今可怎么办。”

  贺容与乐安,怕是再匹配不得的婚事,乐安发了疯,说要求来皇上赐婚,看贺家如何。

  能如何,她那继母古氏早笑开了花,说得连父亲都要心动。还是祖母梅氏气到差点吐血,“贺家早先出了驸马,受尽耻笑,如今又看上我的嫡长孙,是逼我去死不成。”

  有知情者打听,是乐安发话,“贺元让我没了驸马,总得再赔个,这贺容虽没什么出息,生得还可看。”

  贺家好不容养成的嫡长孙,竟被如此羞辱。

  贺珍思此,边哭边看着贺元眸中飘了厌恶。明明罪魁祸首在此,她却一点也不知晓,还逼得她求情。

  贺元紧皱了眉,她对于贺容,记得不过是生得着实好看,又有些心气高,“乐安哪里对她驸马情深,还是爱了颜色。”她自语道,这话却有些对准她被白氏戳伤的心事。

  情深如何,抵不过貌美容颜。若一日,她也不得这般长相。

  贺元摇了摇头,犹豫问道:“我,我能如何。”她可不愿乐安做她的堂弟媳,那讨厌人,定要乱家宅。

  贺珍这才不哭了,她哽咽着道:“元姐姐,你,你去求圣上啊。”

  此话她说得心口生疼,看着贺元那张娇艳脸蛋更是难堪。

  贺元愣了,她看着贺珍,也觉尴尬起。

  是明华因她负了贺珍,她还与阮七这般厮混。她迟疑半晌,“你如今这般,总得是我的错。”

  她叹口气,“你起来吧,我会去的。”

  贺珍这才起来,她依着贺元:“如今这般哪能怪得了元姐姐,在闺时元姐姐还提点过我一二,当初是我性子小,未想通。可现今,只觉得元姐姐苦着呢。”

  贺元只觉听得满心暖意,只听得贺珍又说:“祖母也恨着呢,怪自己当初言语生硬,是贺家对不起元姐姐。这般遇了事,又只得求元姐姐,真得没脸面。”

  祖母是恨,恨她早早没关了贺元进庙堂。贺英也恨,恨她让他在朝堂丢尽脸面。最恨的还是贺容,“我凭的要为那荡|妇赎罪,珍妹妹你得帮我。”

  如何帮,不是只能去求她。

  贺元搂着贺珍,“我哪和贺家记仇,你放心。”

  贺珍咬着唇又道乐安近日就要找了阮七下旨,这才离了殿。

  ·

  见她一走,贺元踌躇不已,回头道:“换身衣裳吧。”

  殿内的小太监等此刻许久,立时就报上阮七的在处。

  还能是哪,无非就是承金殿处置折子。

  贺元穿得是早前阮七派人送来的大袖衣,大红做底又绣了牡丹,着实艳丽的几分俗气,可她就是衬得起。

  又系上白毛毛的斗篷,盼顾间心尖儿也醉了开。

  这般娇滴滴的尤物到了承金殿,阮七哪还看什么折,急步走来,牵着她连声念叨:“表姐打哪的风又想起我来,还以为表姐要把我忘了。”

  他说得可怜兮兮,宫仆一退,就将贺元打横抱在了怀里,往那小榻去。

  好些日子不见,贺元也得有些委屈,她嘟囔道:“你气生得大,让你滚就滚。”

  娇软得不行,阮七只觉浑身化成了摊水,抱得更紧,“你还撒娇,可是素日老念着我。”

  贺元白生生的脸蛋现了红,她不耐道:“哪Hela个念你。”

  阮七为她解着斗篷,顺着道:“我念,我念你,表姐不晓得,这些日子我忙的不行,可一有空就想你,特别是这儿。”他拽着贺元的手就往身下摸。

  贺元要打他,他还抱怨:“表姐是个心狠的,我忙着偷不了闲,你就半步不出殿。”

  贺元冷哼一声,“我这不是来了。”

  阮七见着斗篷里的衣裳,面色更喜。他低头亲了一口贺元有些冰的脸颊,笑道:“你少骗我,你老实说,又为了谁。”

  贺元瞪他一眼,“能为谁,还不是乐安,你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还真允了她婚事。”

  阮七早已料到,他伸手触摸着贺元那花瓣似的微嘟软唇,“乐安新寡,贺容未娶,有什么不能允。”

  听此,贺元有些气,张口教训般咬他手指。这一咬,咬得阮七火起,贺元那张唇却不得停,“贺容可比她小了七岁!”

  阮七不甘心道:“那又如何,我也比你小。”

  贺元嘟着嘴:“贺容心里有了人,不能娶她。”

  阮七亲着她的脸笑出了声,“你这个傻子又被谁给诓了,贺容不过是不愿做了驸马再不出仕,什么你情我爱。若是驸马能为官,他贺容巴不得娶十个公主罢。”

  他又说:“你爹的事你可是忘了。”

  贺元神色刹那清明起来,这般缘由,贺珍哪敢说出口。

  她有些不服,“你别看我爹那样,我爹心里肯定是有着我娘的。”

  不然为何要与贺家疏远。

  “你说的对。”阮七敷衍道。

  他盯着她的唇,又是哀求又是哄道:“让我亲亲,你总不让我亲,这好些日子没见,你得依我。”

  贺元斜瞥他一眼,烦极了他般,点了点头。

  阮七自是扑来,在那唇辗转不已,又往里探去。

  亲得贺元气喘不已。

  阮七就要解了她衣裳,贺元却阻他,她瞪他一眼,“你快些允了我贺容的事。”

  阮七仔细看她几番,不满道:“你学坏了,还得和我光明正大讲起条件。”

  不过是白氏所言,她既说她是那般女子,她何不就做个彻底。

  阮七凑她耳边嘀咕,“你不晓得,你那二叔烦透了,我正想让他吃个教训。既你求我,那总得不能这般简单,就这般,我可吃了亏。”

  贺家明明早垂垂老矣,贺英却不晓得教训,竟反起他扶持寒门之意。那贺容,也是蠢材,敢和书院的世家子一起搅和煽动。

  可偏得怀里的娇娇尤物也姓了贺。

  贺元皱了眉,“那你要如何。”

  阮七立时扯了斗篷过来要与她披上,拉着她往外去,连轿也不坐,一路嬉笑打闹。

  那日纷争仿佛又给忘了。

  阮七不顾周遭宫人行色,他拉着她就去了。

  那座假山。

  “得在这处。”

  贺元眼神迷茫,见这荒芜假山,跺起脚,“你疯了,这要冷死人。”

  她半点也不记得。

  阮七拉着她往里进,他对她耳垂吹气:“我让人给埋了暖玉,冷倒不是冷。”

  贺元震惊看着他,“你是早想在此。”

  她被推倒在假山里,立时就哭叫起来,“疼,我不要在这。”里面再多装改,却也是冷硬,抵得贺元生疼。

  阮七狗一般抱着她蹭,“就要在这,你进了就不许跑。”

  他又说:“你是忘了,八年前中秋,你吃了醉,就在此,你引诱了我。”

  一提八年前的中秋,贺元脸色惨白。她模模糊糊记得她那时是喝了许多。

  “你瞎说,那时你才多大。”

  阮七腻着她,“十三岁,我偷偷跑出冷宫,遇着你,表姐你多坏,老是记不得。”

  贺元不想听,她求道:“会有人来,别在这。”

  阮七解着她的衣裳,“没人来,你信我。”

  到底未全解,怕她冷得又哭起来。

  阮七亲来蹭去,往了下,“我可是特意让奇工巧匠打造了此,可表姐太娇气。”

  贺元阻止不了,只得拍他,连声娇骂。

  最终,还是被得逞。

  两人正兴起,突地传来声响,惊得贺元险些哭出来,阮七捂着她的嘴。

  外边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怎么,你不信?前几日圣上进了我的殿,亲口说的。”

  这声响越发分明,是许贵妃。

  贺元一口死命咬下阮七的手,阮七立即松开,他哑着嗓发誓,“只是进了殿,我没碰她。”

  “圣上说,你这是怎么起的心思,怎会让她进了后宫,这般不伦不类。”

  贺元脸上哪还有方才的意乱情迷。

  另一人娇笑起,“妹妹就晓得,圣上是心里有姐姐的,那外边的人不过是尝尝新鲜。怕是那郡主不要脸皮,引了咱们圣上。”

  那脚步声却往了远处去。

  贺元拼力推着阮七,她脸色不堪,惨白渗着红,却是羞恼。

  阮七还要拼命搂着她,他不停道:“这些嚼舌根的,你也信。”

  他按着她亲,“表姐,你信我啊。”

  信任,贺元信过阮三,也信过王良,如今阮七让她信他。

  贺元笑了,她搂住阮七的脖颈,娇柔道:“我是想起了,就是那日我与阮三好的。”

  阮七刹那收了哀求,他面无表情,往下却加大了力。

  贺元不嫌疼,她笑得不停:“你猜,是你好用还是阮三,或是王良。”

  阮七立时一口咬着她的脖颈,又死命弄她。

  脖颈咬出了血,身下也撕裂开。

  贺元真疼,她还要笑,“阮七,我可不敢信人。”

  作者有话说:

  真不是故意断更,卡文了,找基友理清了剧情熬夜赶的嘤嘤。

  对不起等更的小天使。

  明天开始日更,每晚11点半吧?希望不要打自己脸。

  崔眉扔了1个地雷

  读者“月亮弯弯绕”

  读者“萌二”

  比心小天使的地雷和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