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人机缘
那老叫花子看来已是甲子之年,那青年疾如迅雷的拳打脚踢下来,竟然吭都不吭,骨头相当硬朗!
但如果有敢接近的人却能观察到,看似老头是在青年的攻击之下被动挨打,却没有看到老头的身形在每次青年攻击下来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丝轻微的波动,那青年急如闪电的攻击,竟然是被四两拨千斤给抵挡了下来!
老头一脸淡然的笑容,似乎没有将这击打放在眼里。
不过除了两个当事人,估计别人都看不出来。他们奇怪的是,这个老叫花子,抗打能力确实很强!
“辰哥,虽然这老头不过来拜码头,但怎么说我们太原六小龙也是这一带响当当的名头,惩奸除恶乃是分内之事,天下乞丐一大家,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二蛋豪气云干地问向了凌辰。
凌辰豪气云干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虽然他挡了咱们的财路,但也不是有意的,咱们还是救他一把吧!”
“老头,你究竟要干吗?”青年眼中一道诡异的紫光一闪,一击而退,看着这老头咬牙低声喝道。
老乞丐摇了摇头,笑着没有说话,这个时候青年已经停手了,奇怪的是,他那身乞丐服,虽然补丁处处,但依然干净如斯!
“阁下何门何派?在下真是献丑了!”青年脸色一阵扭曲,暗自调整情绪,礼貌问道。
老乞丐哈哈笑道:“哎,乱世老乞丐一个,谈何门派?要说门派,我便是他们的‘小丐帮’的一员!嘿!”说完老乞丐像是觉得有趣,兀自开怀笑了起来。
“噢?既然无门无派,那闲事最好少管!”青年狠狠说道。
老乞丐摇头道:“好说好说,若是阁下不再残戮他人,我老头子,有什么好管的?”
青年脸色一变,眼中闪烁不定“你的意思是,非管不可了?”
“非也非也,只要阁下放下屠刀,老乞丐自然离去,修行不易,阁下何不自重呢?”
青年冷哼道:“老头子,你是找死!”
老乞丐晒然笑道:“找死么?那便请继续动手吧!”
说着老乞丐眼中精光一闪,甚是慑人,手中那不知什么树上撇来的一根木棍戳地,一阵闷声乍然而起,竟然让青年耳膜一震,胸中血气翻涌。老乞丐刚才满脸的嬉笑玩耍消失无踪,这个样子,竟然有些宝相庄严的味道!
青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些拿捏不准。
“喂喂让开,忍不住了!”忽然一道孩童的声音响起。
只见那个小乞丐已经一蹦一跳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到了青年跟前,似乎忍耐不住,终于脱掉了裤子,蹲了下去。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这小叫花子,竟然在这里当众拉屎,毫无礼仪廉耻!
这个衣衫鲜丽的青年不由皱起了眉头。青楼门前的粉头客人更是怒骂一声,捂鼻逃窜。
“二蛋这小子,功夫越来越深了,想拉就拉!”巷子里的凌辰不由点头,兀自赞道。
“小兔崽子,竟敢在我们身上糊你的屎粑粑!今天夜里,便让你来守夜!”青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群乞丐又骂着向蹲在地下的小乞丐追了过来。
一群人不由看去,只见又有四个衣衫破烂污垢满面的小乞丐,满脸愤然,竟然满手的泥状物体,看似和刚才当众如厕的小乞丐产生之物颜色相同!这下全场可热闹了,所有人捂鼻跳开,生怕这些满身污垢屎尿的乞丐污染了自己檀香熏出的香味。
青年看又有人往这边跑来,脸色惨白:“老头,我们之事,今夜戌时三刻,城外关帝庙!”
说着脚尖点地,向一边飞掠而去,似乎害怕的,倒是这污秽之物,一时间身手暴露,惊得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哇,还是个高手!比起我们太原六小龙来,也是差上不多了!”四毛看着逃走的青年,搓掉手上的泥巴,大言不惭说道。
老乞丐却是哭笑不得。他能看出,这些孩子是想过来救自己的,除了蹲在地上的,其他的人手上的“屎尿”,都是一些拌着青苔的泥巴而已。这个方法倒也别致,可惜自己却是不需要他们来救,今天就是来惩奸除恶的!不过这些孩子的善意,让他又斥责不得。
“老头,你是哪里人士?来到这太原府,竟然不知道来拜码头?不然今天的事情,那小子自然会卖我们个面子,让你免受皮肉之苦!”二蛋已经处理完,屁股都不擦,站起来看着老乞丐问道。
老乞丐一愣,失笑道:“那小哥请告诉老乞,这码头应该如何拜呢?”
二蛋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下,道:“这样吧,你跟我们来,见下我们的总瓢把子辰哥!”老头一笑,心觉有趣,跟在小乞丐身后,往那条巷子走去。
“二蛋,回头把你屎尿给清理了!”那青楼的粉头叉腰骂道。
二蛋赶紧讪讪笑道:“小梅姐,马上我就过来!嘿,那你的馒头,给我咬一口吧?”
那粉头顿时面红耳赤,啐了一声,回去接客去了。
五个乞丐轰然大笑,带着老头往巷子那边走去。这二蛋年纪最小,才刚刚七岁,不懂男女生理之事,于是这“太原六小龙”里的其他人,经常拿他开涮,其乐融融。二蛋始终是不知所以,为何那青楼姐们接客的时候胸前始终揣着俩白生生的馒头,看得,却吃不得,不过也没人告诉他,告诉他,就没的乐了。
老乞丐听了也是开怀大笑,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几个小乞丐,倒是有趣得紧。
凌辰早在巷子里等候多时,他是这太原六小龙之首,自然得摆点派头。
“这便是我们辰哥!辰哥,看来我们的组织日益强大,这拜码头的事情,还得规范一下才行!”四毛带着老头过来,老气横秋地说道。
凌辰打量了一番老乞丐,笑道:“拜码头,自然看心意如何,既然你刚才自报家门,都是我们小丐帮的人了!那我就勉强收了你吧!把今天的份钱交来,回头我带你去大院住着,我们吃的是大锅饭!”
“噢,是要银子么?”老乞丐这才反应过来。
“废话,银子最能表达心意!再不济,铜钱也行!”二蛋说道,却是满眼的不屑,自己一帮人讨了一天,碎银都不见一块,这老头开口就是银子,莫非他真拿得出来?
“好好!”老乞丐摇头笑着,从自己破烂布袋里掏了去。
“诸位少侠,不知这个够不够?”
金光一闪,一颗金元宝被老乞丐拿了出来!
二蛋小小的眼睛里满是金光闪闪,他结巴着问道:“辰哥,这是什么石头,还会闪光?”
“呃……”
老乞丐一听,手中的“打狗棒”没抓住地,差点跌倒。
“就是,老头,我们要银子,你拿块石头出来干吗?不过蛮好看的……能卖钱?不过还是真金白银实在啊……”旁边的四毛也是奇怪问道。
凌辰的嘴角却早已流出了口水。
娘的,黄金啊!
这些小乞丐从小身世悲惨,被迫乞讨,恐怕见过最大的可能就是十两的银锭了,那还是“小丐帮”历史以来仅有的一次,是城里王员外伶仃大醉的时候打赏的,当然第二天他就后悔地哭爹喊娘,想要讨回去,这是另话,暂且不提。
但看老乞丐手中的黄金,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从小在青楼里长大,偶尔会接触一些达官贵人,经验十足的凌辰能看得出,这恐怕是赤足金子!
老乞丐看着凌辰震惊的神情,大叹终于找到个识货之人,老怀开慰。
谁知凌辰眼睛乌溜溜一转,兀自将老乞丐手中的黄金夺了过来收入怀中,接着说道“咳,这个,我也不认识是什么东西?回去好生研究一下才是,老头可还有银子?”
老乞丐嘴角一阵抽搐,几欲要昏厥过去。
强盗!一群强盗坯子,待他们长大,可还得了?刚才对他们的好感差点荡然无存。不过老头非是常人,这时也是玩兴大起,倍感亲切,脸上满是乐呵呵的笑容。
其实是老乞丐冤枉这些小子们,因为除了凌辰,其他人确实没见过真正的黄金。
老乞丐看着凌辰眼角洋溢出来的奸笑,不由心中恍然,原来是这臭小子捣鬼!
“呃,好吧,这里还有一块银子,这样总可以了吧?”老乞丐手又往自己布袋里探去,说着拿出一块银锭来。
这个时候,所有的小子们,才开怀大笑,看着那锭银子,口水潺潺,流而不止。
老乞丐嘿嘿一笑,被人耍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好久没有人陪自己玩了。
咦,不对,那个小子干吗不看银子看我的布袋?
老乞丐倏地捂住了自己的布袋,不再让凌辰看。
凌辰眼中精光大盛,看着老乞丐的布袋不放,片刻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赶紧握拳捂嘴尴尬一笑,这才说道:“好了,我们欢迎老头……呃,老头你叫什么?”
老乞丐收依然在自己的布袋上放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凌辰说道:“嗯……叫我一声老乞便罢!”
凌辰眉头微皱问道:“老乞?这是什么名字,不如还是叫你老头吧!”
老乞丐哈哈笑道:“好说好说,你说怎样便是怎样吧!”
凌辰终于收回了视线,最后狠狠盯了那个布袋一眼,这才开怀笑道:“好了,我们要去给李老爹抓药了,嘿,有钱了!”
那些小乞丐们也都爽朗地笑了起来,前呼后拥。
老乞丐开怀大笑,似乎也被他们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所感染。
哎,此子资质不错,可惜已经过了修行的好年龄,不过看他那如那水中的泥鳅般滑溜,希望他能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吧……狐妖喜净,他们拿屎尿来吓走狐妖,倒是误打误撞,看来运道不差。
“咦,那个老头呢?”
凌辰一行人拿着药从药店中走了出来,却已然不见了那个老乞丐。
凌辰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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