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样。那女人自己有了孩子还不注意,是她没有这福气而已。我听着,觉得不能怪小烟!”老太太一锤定音,把沈永珍听得差点儿又要从病床上炸起来,瞪着老太太。老太太牵着裴飞烟的手,爱怜地说:“你一定没少受你家那边责怪吧?这种事,本来就是巧合,要都说是故意的,那就太牵强了。”
这么多天以来,除了付战寒之外,第一次听到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裴飞烟心里的委屈顿时被勾上来,眼圈一下子不争气地红了:“奶奶……”
“小烟别委屈。一个人心底是不是毒辣,不是看这种阴差阳错的事儿能看出来的。奶奶也不是和社会脱节的,天天都有读书看报,知道小烟做出了很多成绩。我家的小烟,不会是那些没事无风三尺浪的人。”
她安慰完裴飞烟,又说:“不过你母亲是急性子,心脏又有旧患,你说话到底要注意一点。知道吗?”
虽然是数落,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而已,比起沈永珍的刁难,那可真是轻多了。
沈永珍气不过,又不好当面反驳老太太,怔忪半晌,不阴不阳地说:“老太太对小烟可真好啊。”
“可不是,这可是我们家的孙媳妇嘛。”老太太呵呵大笑,拍了拍病床,说,“你可要赶紧好起来,后天就是婚礼了。要是你这个婆婆缺席,可要被人说闲话的!”
老太太一番话,可算把刚才沈永珍那番要在婚礼之前拆散付战寒和裴飞烟的心思给彻底灭了。
没错,沈永珍原本打算用苦肉计,原本三分不舒服说成了十分,就想要把婚礼给祸祸掉。但现在老太太一番命令下来,沈永珍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得答应下来。
老太太坐了一会,付战寒说:“奶奶年纪大了,老留在医院过了病气不好。要不先回家里休息吧?”
裴飞烟就说:“我送奶奶。”
她巴不得离开沈永珍远一点。
她陪着老太太出门,上了车,正想要说感激的话。老太太说:“这样都不谢谢我吗?”
“哪里,我正想着怎么感谢您老人家呢!”裴飞烟笑道,“多亏了您及时赶到,给我解了围。”
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老太太为自己操心,她很过意不去。
看出了她眼里的愧疚,老太太忽地笑容一收敛,说:“你以为是恰好?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要不是付战寒那小子发信息给我,我才懒得出来和你们唱这台戏呢!”
“啊?!”裴飞烟大吃一惊。
付战寒?他什么时候给老太太通风报信的?!
老太太戴起老花镜,拿出老人手机:“呐。”
果然,上面斗大的几个字:“母亲要停办婚礼速来帮我解围。”
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付战寒的短信里竟然写了“帮我”两个字?裴飞烟举起小拳头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老太太呵呵一笑:“你也不敢相信吧?我也不敢相信呢,那小子竟然为了你来求我啊。我就琢磨着,你到底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得你婆婆那么生气了。没想到,嗐!”
她怒其不争地重重在鼻孔里喷出一口气。
裴飞烟知道,老太太在不屑沈永珍的小肚鸡肠。她苦笑:“可能有谁在她面前说了坏话吧……毕竟确实是我撞的裴纯,而且她还是我妹妹。很容易就被人认为,我是故意残害我妹妹肚子里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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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真要是都听传言,事实是拿来吃的?
谁知道,奶奶不当一回事地说:“众口铄金!真要是都听传言,事实是拿来吃的?你婆婆啊,就是心高气傲,看不上你,对你有偏见!”
裴飞烟苦笑,奶奶啊奶奶,你这么耿直让我怎么回答你……
她眼神瞬间失去光彩,老太太顿时后悔说话猛了,她轻轻拍了拍裴飞烟手背,安慰地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战寒那孩子难得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对待的新娘子,奶奶绝不会像你婆婆那么浅薄。你放心好了,万事有奶奶和战寒在!”
奶奶对她……真的没话说。
裴飞烟满怀感激地笑了。
结果到了下午,观察过没事之后,沈永珍就被接了出医院。
晚饭,老太太留在家里吃。她点名要裴飞烟做了她刚学会的烘焙点心,胃口很好,红丝绒蛋糕吃了大半块。最后舒舒服服地喝了一杯牛奶之后,才坐上付仲年专门安排的车子离开。
临走之前,老太太意味深长地对沈永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不光晚辈要给我们长辈长脸,我们当长辈的,也应该在关键时刻给晚辈长长脸才是!”
沈永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也不知听进耳朵里没有。
……
清城,白家。
台风压境下一连好几天,天天阴沉沉的,压得那玄黑的建筑越发透着阴森。天边骤然划过惊雷,割破沉闷的天空,大雨倾盘而下,把花园里的花草树木摧残得不像样子。
哐当——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原来是女佣被雷声吓到,打破了杯子。管家看着就骂:“怎么那么不小心!”
骂了两句,忽然觉得身后有人,管家转身,见一个中年男人面孔阴沉地站在暗处,是白昊谦的特助雷鑫。管家连忙变了脸色,殷勤笑道:“雷特助,您也在吗?”
雷鑫皱眉:“什么事那么吵?”
“没事,就是一新来的手脚太笨,打碎了杯子。”管家说着,回头一瞪那几乎要哭出来的女佣,“还不赶快收拾好!”
他声音大了一点,雷鑫竖起手指头:“嘘。”
管家说:“少爷在上面,还是心情不好吗?”
“你说呢?小烟小姐明天就要结婚了。”
雷鑫平平淡淡一句话,把管家惊出一身冷汗。他顿时收敛了目光,低声说:“嗯……我们应该更加小心才是。不要刺激到少爷。”
雷鑫说:“小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干脆说直接从澳洲飞到海城。不回家。”
白鹤宁是一定要出席裴飞烟婚礼的,但与此同时,白昊谦却是最不希望看到裴飞烟结婚的那个。兄妹两因此别扭得不得了。
二人交谈几句,雷鑫手机响起,一看来电,变了脸色:“我得回到楼上去了。你让佣人们这几天都注意点,不然的话不小心惹怒了少爷,我们谁都保证不了后果。”
管家说:“我知道。”
雷鑫回到白昊谦书房,却看见他在电脑前面手舞足蹈地跳嘻哈,不由得一怔。
“哟哟哟,我终于查到真相,我是名侦探柯南,我管你付战寒多么老奸巨猾,就不能碰我亲爱的小烟!”白昊谦随口念着自己的即兴歌词,抬眼看到雷鑫,站起来,满面喜色:“雷鑫,你来了,立刻帮我安排飞机,我要到海城去!”
“去海城?”雷鑫低声重复着,不由得狐疑。
是谁当场把邀请函撕得粉碎然后赌咒发誓绝对不去婚礼的?怎么回心转意得那么快?
白昊谦满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