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而降一个清城丫头裴飞烟,竟然让他疏于防范,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付叔年的计划可以提前实施!
付七讨好地说:“付战霖的股份如今也落在三爷你手上了。等把其他几个人的股份都拿到……到时候,股东大会一开,就算是付战寒也无力回天呢。”
“呵呵,先别高兴太早。走,我们下棋去。”
“是。”
付叔年说是下棋,实际上他是国手级别,付七怎么斗得过。三言两语之间,部署了下一阶段要怎么走。付七受了吩咐,乖觉告退。
付七走后,付叔年又打了一个神秘电话:“是不是确认,裴飞烟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是的。”
“很好,接下来,就要让我的侄子乱一乱心神了。”
……
黑色的信封送到付战寒手上,引起男人墨眸微黯。辛伯吃惊地捂住嘴巴:“这是付战霖的遗孀……”
“车祸?”付战寒看了看讣告,“治丧委员会也成立了。”
“先生,那您回去吗?”
裴飞烟还在小月子中,论理不应该走动太多。但是当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却坚持要让付战寒出席付战霖遗孀的葬礼。
沈永珍那番话对她触动很大,哪怕她和付战寒迟早要离婚,如今始终坐着付太太的位置。如果处理不好,被人说闲话,会连累付战寒。
她力劝付先生:“我没事的。小月子而已,四姐的汤水很有效,你看,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呢!”
她伸出食指放在自己脸蛋上,按按自己最近变得圆回来的小脸。
小脸蛋胀卜卜地,成了小笼包子,鲜嫩诱人得很。
付战寒还在踌躇:“要不我去出席一下,你在家吧。”
“不。你说什么傻话啊。”裴飞烟坚决摇头,“我可是付太太。这种场合,应该夫妻二人一起出席的。”
她那么懂事,倒让周围人动容不已。太太年纪轻轻的,长得漂亮又聪明,更难得识大体。先生真是做了一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那好吧。”最后付战寒还是依了裴飞烟,“不过你不能出来吹风。除非必要的场合,不然都得给我乖乖在屋子里呆着。”
裴飞烟鸡啄米地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
……
倒春寒随着葬礼日期临近呼啸而来,下了飞机,裴飞烟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冰箱。
“妈妈啊,怎么海城这么冷?!”
她下意识地八爪鱼般巴到付战寒身上,付战寒用大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地,飞快钻进来接他们的车子中。
裴飞烟从未见过这样阴冷深沉的城市,春天的海城天空灰沉沉的,雾气浓重得要压死个人。路面上和建筑物表面都凝着一层水汽,潮乎乎的好像能拧出水来。高达90%以上的空气湿度让人呼吸困难,那种寒气针扎似的往关节里钻。
难怪听辛伯说,海城的人年纪大了95%以上都患有风湿病。而他那膝关节在来到清城之后已经一年多没有发作过了,就冲着这一点辛伯都想要老死清城,半点不留恋海城。
车子在湿湿的路面上四平八稳地开着,一路疾驰。
没有回付家本家,而是直接去了一个陌生小区。
“这是什么地方?”
付战寒说:“先去打个招呼。”
小区中央最豪华的房子曾经属于付战霖,如今给付战霖夫妇在一年内先后去世,房子例外格外凄清。老远看到黑色和白色纱线布置起灵堂,震天哭声从里面传出。
付战寒带着裴飞烟下了车,他说:“伤心一点,又不必太过。拿捏好就行。”
这是因为按照辈分,付战寒夫妇属于付战霖兄长。哀而不伤即可。
治丧委员会已经成立,一个坐着轮椅的清雅男人出来迎接:“战寒,你怎么才来?”
裴飞烟看见付战寒瞳孔蓦地收缩,像是见到什么不想见到的人,他语调变得低沉:“三叔……我在治丧委员会的名单上看见你名字了。”
这个清雅男人正是付叔年。他在几年前某场事故里被烧断的横梁砸到了腿上,从此只能依靠轮椅来行动。传说,那场大火和付战寒有关。他的妻子也在大火中丧命,付叔年受到巨大打击从此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如今为什么会突然冒泡,为了一个远房侄子来张罗?
付战寒看着眼前的男人,表面上平静无波,实际内心早就转了几千几百道弯弯,只是不动声色罢了。
就像之前他们无数次的明争暗斗一样。就在上个月,付战寒才处理了一个商业间谍。那人咬死自己是白氏的人,实际上付战寒早就查明他早年受过付叔年的恩惠。
老狐狸狡猾,一条暗线布下十年才用,抓不住丝毫把柄。
——起码,暂时来说抓不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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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这丫头和传说中不大一样
付战寒注视着他,付叔年神情哀伤:“你们都忙,战霖家里又没人了。我这个闲人也就对付着出来,尽一点心意吧。”
那双鹰利墨眸锐利无比地看着他,竟生生把付叔年看出一身冷汗。
这侄子年岁一大,身上气场愈强,威重令行,渐渐地他长辈的样子都拿捏不利索了。
付战寒身边的年轻女子悄然艳立,出色的外貌和干净的气质让人一眼难忘。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和善地看了一眼裴飞烟,说:“战寒媳妇,不大适应这儿吧?我瞧你脸色不大好,也是辛苦你奔波了。”
他的眼神表情都很和气,可是裴飞烟有种直觉般的危险,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莫名地想要离付叔年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记着付战寒的嘱咐,乖乖巧巧地垂眸,轻声说:“哪里,这是我作为付战寒妻子应当的。”
付叔年看着她,感觉这丫头和传说中不大一样。
之前,在别人口中听到的裴飞烟,是不知规矩、飞扬跋扈、恃着付战寒的宠爱就是个闯祸精。
然而,眼前的她,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蛋,肌肤吹弹可破,五官赏心悦目。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睫毛极长极密,眼睛标准的杏核眼,澄澈的眼神如一泓秋水,顾盼之间显得她整个人的气质十分干净舒服。
倒是个少见的美女。
付叔年那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裴飞烟颇不自在。她退缩一下,躲在付战寒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付叔年见状,说:“你害怕我的腿吗?”
他两条腿整整齐齐地放在轮椅上,一身西服,黑皮鞋铮亮。膝盖上放了一条羊绒毯子。
裴飞烟摇摇头:“不。”
“她身体不大好,怕冷。”付战寒帮她圆了谎,裴飞烟十分感激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抓紧了些他的胳膊。付战寒握紧她小手,说,“你到里面暖和一下吧。我和三叔商量下,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裴飞烟巴不得这一声呢,赶紧答应了,在佣人的指引下去了休息用的屋子。
“小烟太太,请在这里歇息。”
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