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知道,“她找你做什么?”
这个“她”指的却是陈夫人了。
“抢人啊,让我回陈家呢,”殷少岩说,望着陈靖扬刷一下就臭起来的脸色,慢悠悠地补充,“应该是忽悠我的。”
“怎么说?”
“应该和堂兄说的百分之三股份有关吧。事到如今她突然说有没有兴趣联手把公司夺回来,当然因为她是我妈,所以她的以后都是我的。我还有百分之三的股份这事只是在最后假装不经意地提了一下,要不是陈永谦之前找过我,可能我真的会认为这些股份无足轻重她兴趣很淡来着。”
陈靖扬皱起眉头,“老头子并没有让陈靖涵继承公司的意思,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所以“夺回”星程这一说法并不成立。哪怕陈靖涵没有被赶出星程,现如今坐镇的也只会是陈永谦父子。
“而且照她话里的意思,当初陈靖涵被弹劾的时候,她这个做母亲的并没有做什么维护是不是?”
“不止,多半为了保护自己的立场落井下石了。陈靖涵和我那么相看两生厌也没见他要回家去,很能说明问题。所以她说什么你一个字都不要信,当心又被骗了去。”
殷少岩说,“当然不会信,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因为有利可图,就故意跟我淡化矛盾了。好歹以前也是星程万里的老板娘,演技居然差成这样。星程还会好吗,我有点担心那些股份贬值啊,我还要靠它包小明星的。”
“严肃点。”陈靖扬扯了一下殷少岩故作正经的脸,殷少岩转头啊呜一口咬过去,陈靖扬眼疾手快撤得早,避免了被吃掉的下场。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陈靖扬以身作则地严肃着。
于是殷少岩也就放下了打闹的心思,正色说:“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吧,你也说了,囤积居奇。她既然表现得这么不在乎这些股份,我也只好假装没有领会她的深意了。”
“嗯,行事小心点,尽量不要和她起正面冲突,她要是再找你,第一时间让我知道。”陈夫人的娘家毕竟是黑道背景的邹氏,陈靖扬虽不认为她会对自己的儿子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也有些顾忌。
殷少岩只当他保护欲发作,笑说:“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陈靖扬却未置可否,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乖。”
殷少岩的脸颊可疑地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有空我想见堂兄一面打探一下,到底星程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陈靖扬大皱其眉。
“好啦好啦,我不会一个人去见他的。”
陈靖扬脸色稍霁。
“会带上女朋友的。”殷少岩继续说。
“……”←这是又黑云压顶差点吐血的陈靖扬。
殷少岩全程见证了他的变脸绝技,扑在沙发扶手上大笑不止。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把后背完全暴露给了敌人,等到陈靖扬把他按在沙发上好一阵欺凌的时候,殷少岩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皮痒了是不是?”陈靖扬扒下他的裤子,在他的尊臀上打了一下,清脆响亮。
殷少岩垂死挣扎愤愤不平:“这明明就是你自己安排的,打我做什么?”
陈靖扬好气又好笑:“安荇的主业是助理,副业是保镖,我什么时候让她当你女朋友了?”
“这不就是你追求的效果吗!”殷少岩气哼哼地把裤子拉起来跳下沙发怒视着他。
“别人擅自误解,怎么就成了我追求的效果了?”
“反正你也挺乐见其成的。”
这点陈靖扬的确无法昧着良心否认,于是保持沉默。
见他不说话,殷少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趿着拖鞋就要转身离开,却被陈靖扬从背后拦腰抱住拖了回来。
“好了,我的错,别生气。”
“我才没……”殷少岩挣扎着想起来,结果陈靖扬死不要脸地动用了不正当手段,殷少岩腰一软,一下子挣不动了。
“我下手重了?疼不疼,给你揉揉?”说着作势就要去揉他的屁股。
“你特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不许玩阴的!不许耍流氓!”
陈靖扬没再耍流氓,但也没放开,“你要是不喜欢安荇当助理,等过了这阵,换个新的,余锦换给你也行。”
“我没有不喜欢安荇,我只是……”
“只是什么?”
殷少岩发现这个事情不太好表达。
“告诉我。不然我也不介意用身体沟通。”
殷少岩:“……”
陈靖扬安排安荇在他身边是出于保护欲和独占欲,听上去有点怪,但殷少岩这么个根正苗红的gay,派男助理他才更不放心。
殷少岩对此并不觉得太讨厌,带女伴挑安荇他也觉得比其他不太熟的女星更轻松愉快一点,由此带来被误解成和助理有一腿的副作用,殷少岩也没到深恶痛绝的地步。
只是,只是,陈靖扬对此的态度……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地容许别人和自己被误解成一对呢?他应该……应该……
兜兜转转地想了一圈,殷少岩发现自己期待的是一件无法成为现实的事,并且因为这件事的无法实现而愤怒和委屈――他应该向全世界宣布他是他的。
想明白这一点他就无法继续迁怒陈靖扬,自己处在他的立场未必能做更多。
殷少岩郁闷不已。
见他一直不说话,陈靖扬很喜闻乐见地打算践行用身体沟通,低头却看到殷少岩的表情,动作停了下来。
“我们只能这样了是不是?”殷少岩轻轻地说。
陈靖扬联系上下文略一思忖,大约也明白了他又在钻什么牛角尖。
捏着殷少岩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陈靖扬问:“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殷少岩摇头,顿了一下又点头。
有的恋情人人祝福,有的恋情人人咒骂。殷少岩不在意到底是被祝福还是被咒骂,却不能否认喜欢光明正大超过偷偷摸摸。
而他们的恋情必然是无法光明正大的,不仅如此,还是谁都有资格义正辞严指责一下的那种。就非正义度和可批判性来说,比殷少岩前世的“同性□□事件”还不如。
凭什么呢。
殷少岩的表情眼瞅着又愤世嫉俗了起来,陈靖扬轻叹一声,对着他紧抿的双唇直接吻住。
殷少岩反射性地往后躲了一下,就被按住了后脑勺。陈靖扬温柔地撬开他的嘴唇,轻轻舔舐他柔软的嘴唇,不紧不慢深入。很快殷少岩就忘了刚刚在想什么了,眯着眼睛沉醉在他的温存里。
以至于陈靖扬一吻结束往后撤回的时候,他还毫无知觉地追了上去。陈靖扬低笑一声,再次吻过去,才碰触到,殷少岩却后知后觉地清醒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陈靖扬没有继续,顺势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相信我,如果可以,我比谁都想要主张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