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先生。要不要喝点什么。”李管家的声音忽然在一旁响起。
冷之清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良久。才面无表情地询问。“有酒么。”
酒。可能是现在唯一能够让他达到麻醉自己。控制这种喷涌而出根本无法制止的沉重感的东西。手术室里。不知道还在经历着怎样的一场生死力搏。
“先生恐怕也应该知道了。。”李管家并沒有回答他的话。“她...”看着冷之清的脸色。他终究还是沒有说下去。
冷之清机械地愣神。随意地聚焦到某个点。点了点头。却也摇了摇头。“她是有怎么样。不用查了。无所谓...她说了。她是。”
天知道。他居然会爱上一个要缉拿自己的。所谓的>
天大的讽刺。
冷之清皱着眉头。仍然是失神地看着某处。许久不语。
经历了这么多的颠簸。他本來该是累了的。甚至比丁柔还要疲乏的。然而。他却硬是撑了几乎一夜沒有合眼。布满血丝的眼神。沒有往日里的炯亮。却仍然带着关切。
一个略显娇俏的身影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直到走到冷之清的身旁。才轻缓地安抚一样地淡淡开口。“冷董。您先休息。这里有我來照看。你放心。”
冷之清抬眸。看到眼前的人有些意外。“华雪。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看到冷之清有些憔悴的眼神里。终于因为自己的到來而散发一种特别的光芒。华雪还算满意地举了举手里的便利袋。“喏。知道你要喝酒。清哥。接着。”
冷之清沒有拒绝。伸手从便利袋里取出一听啤酒。清脆的响声之后。泡沫飞溅。他无心理会这些。等泡沫净了。放到唇畔。大大地灌了几口。
麻醉灵魂。他想要麻醉自己。
“我看。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还差不多。”华雪浅笑。轻快的语气。尽量想让冷之清放松下來。
她抬眸。看着手术室。苦笑道。“这个世界上。沒有人了解我。包括我自己。”如果他真的了解。那么。此刻也许会开导自己。而非让自己如此痛苦地在这里等待。
“呵。难得我从德国特意飞过來。”华雪嫣然一笑。话说着像是不满意。却只是一种嗔怪。“看你这副落魄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这次可能碰到真命天女了。”
“何以见得。”冷之清呐呐道。
“一个眼神就知道。”华雪看着手术室里的人。放下手中的袋子。双手合拢。闭着双眸默默地祷告了几句。“我希望她能好起來。不论你们之前是纠结和纠缠过什么。我还是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冷之清微扬了眉毛。“李管家。”
“嗯哼。”华雪耸了耸肩。“他是个忠贞不二的人。很久以前。我父亲也这么慨叹过。当然。我也赞成这一点。其实当初他的话你是该相信的。不过...爱情这种东西。也是毫无办法的事情。就算你相信他了。又怎么样。或许。结果还是一样的。就是你还会为了里面的女人而心碎心痛...”
冷之清又一抹无奈。“看不出來。你这几年是成长了不少。一点儿都不像相亲时候的那个小女孩儿了。”
时光。果然是一把刻刀。可以把很多很多的东西。甚至很多很多的人。改得几乎认不出來。
“嗯。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如果再晚几年的话。。”华雪的眸底闪过一丝落寞。“如果是现在。我们相亲。那么...你会不会爱我。又或者。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我。”
蝴蝶效应的可怕的。又是巨大的。如果当初冷之清真的同意了和她在一起。那么。冷家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发生了。
谈及此。几年之后的今天。冷之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物是人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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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之爱(冷与柔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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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吗。
冷之清摇着头。暗叹着的。是抢救了这么久。仍然还在里面的丁柔。如果早几年。可以遇到的是丁柔。那么。她和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选择这么两条越走越狭窄。越走越不能回头的路。
“你在听吗。”华雪的问句打断了他的思绪。
冷之清摇了摇头。不顾脸色开始黯然的华雪。他起身。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闯到手术室里。门口的守护人员恰到好处地拦住了他。有些胆怯。却也还是硬着头皮劝阻道。“冷先生。手术正在进行。请您稍等片刻。”
“稍等。稍等。。。我都等了一夜。怎么还是沒有任何的反应。”冷之清忽然咆哮开來。布满血丝的眼睛由于忽然的暴怒。更显得红得可怕。“给我换医生。换医生。。。谁救不了她。我就要谁的命。”
一个守护人员上前。他用力地揪住了对方的领子。将他推到墙边。提起十几厘米的高度。
狠绝地盯着吓得变了脸色的对方许久。冷之清还是松了手。瞬间。守护人员腿软得站不住。滑落在墙边。
“清哥。你是真想让里面的人好起來的话。就不能这样扰乱手术啊。”华雪看在眼里。禁不住上前劝阻。然而。刚刚拉扯到冷之清的手臂。却被他一把甩开。推倒在了身后的地上。
吃痛了的她低咛一声。任凭怎么努力。也有些站不起來。
冷之清恍然回眸看了两眼。抿着唇。还是将她扶了起來。一眼看到她的鞋。无奈地叹声。“这...算是给你穿那么高跟的教训。”
原本脚腕扭到了的华雪几乎要眼泪盈眶了。一听他的话。悄悄地去看他的脸色。却笑了出來。“会开玩笑。我就不生你的气了。这样还好了。扶我起來吧。”
她已经不是那个小孩子了。为了某些她不想放弃的东西。始终在改掉自己那些不好的习性。比如任性。比如娇气。那些...冷之清都不喜欢的东西。
倏然。手术室的门开了。
冷之清不管不顾地迅捷地走向门口。正好迎上了从里面出來的身着绿色手术服的大夫。一夜的周折。看得出來他的脸色不好看。
“人怎么样了。”冷之清忙不迭开口问。看大夫的表情并不是很严肃。他暗暗地放宽了心。
“大人沒什么问題。”大夫摘下口罩。有些紧张地看着冷之清的反应。
冷之清愕然。在一旁的华雪更是愕然。她抢在先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还有孩子。。”她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
转眸去看冷之清。他的表情木得像是刚刚经历了晴天霹雳一样。
医生很快解释道。“孩子...其实也算不得是孩子。还未成型的胎儿。也只有五周而已。原本是要征询冷先生意见的。但情况不允许。即使是询问过家属要保孩子。它也绝对是保不住的...”
冷之清杵在原地。后面的话已经一句都听不进去了。他呆愣了许久。根本不知道医生还在说着什么。慌不择路地。绕过他想要闯进手术室。
“冷先生。”医生大惊失色。“。。快。快拦住他。冷先生。病人现在状况不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