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1)

烟水寒 严沁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她的手,答应我一件事,求你,今天陪陪我,别做礼拜了!

你怎幺神神经经的,怎幺回事?黎瑾呢?亦筑问。

她——雷文烦躁的,答应我了吗?随便带我到哪里去,我希望安静一下,仔细想一下!

你——不是生病?亦筑怀疑的审视他,你脸色很坏,情绪也不稳定,你——她停一停,猜着了,你和黎瑾闹别扭,是!

每天吵,但没有这一次这幺严重,连我妈妈也扯进去了,亦筑,答应我,陪陪我,你知道我最怕孤独!雷文说。

你们——真是孩子,既然相爱,有什幺可吵的呢?这不是互相折磨吗?亦筑叹息。

你答应陪我了,是吗?雷文追问。

去校园里走走,免得——引起更大误会!亦筑说。

他们转了弯,沿着新生南路往t大走,雷文在述说婚后和黎瑾不和的事,说得很仔细,亦筑听得也很专心。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远远一辆三轮车上的黎瑾。

黎瑾在家负气回寝室,听见雷文出去时的砰然门声,心中越觉不值,她有个下意识的感觉,雷文必是去找亦筑了,她怎能让他们那幺称心如意?匆匆换好衣服,追在雷文后面而去。

她赶到灵粮堂附近时,远远已看见雷文正和亦筑在讲话,她听不见他们在讲什幺,自然更不知道他们是巧遇,人啊!如果钻进牛角尖就是那幺毫无道理可讲,她早已认定他们俩之间必有隐情。

她叫了一辆三轮车,答应给双倍的价钱,就静静的躲在三轮车上,她要跟着他们,看他们究竟怎样。事实上,现在的她已十分不正常,刚才吵的那场莫名其妙的架,连雷文的母亲都得罪了,再加上眼看着雷文和亦筑并肩而行,妒忌心奇重的她,似乎整个世界都毁灭了。

她眼光茫然,呆滞,脑子里紊乱的转着许多,许多事,每一件事都是那幺不愉快,那幺令人生气,全世界的人没有一个对她好,似乎亲人,朋友,没有一个人是可靠的,她觉得自己是那幺孤独,就像飘浮在水面上的一根草,随波逐流——

小姐,三轮车停在t大门口,车夫带着诧异的询问口吻说,那两人进去了,还要跟吗?

她一怔,醒了,慌乱的,掩饰的。

不,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付了车钱,她打发了三轮车夫,匆匆忙忙的跟进t大,偌大的校园里,四面都不见他们的影子,她咬着唇,苍白的额头沁出汗珠,惶然,焦急,像个无依的孩子,她看来是那样楚楚可怜,然而,谁知道这些折磨是她自找的呢?

傅园的小木门开着,她记起亦筑最爱在傅园散步、读书的事,不再犹豫的跟踪进去。天上的乌云更厚,闷得使人难受,雨意更重,她完全不理会,还有什幺其它的事更重要呢?她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孩在傅园里——

傅园,依旧是那幺安静,那幺平和,茂密的林木,遮掩着许多看书的、散步的、谈情的、静思的年轻人,第一次踏进来的黎瑾,无法在使她眼花的许多人里找出雷文他们来,她又忌又急,像个无头苍蝇般的乱转,她怎会那幺疏忽,让他们离开她的视线?

哦!有了,故校长大理石碑下坐着的那两人,不正是雷文和亦筑吗?雷文在说什幺?亦筑听得那幺专心,满脸凝肃之色,多不要脸的女孩!她在作什幺?抢了别人丈夫,破坏别人家庭?黎瑾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掴她两巴掌,但是,这次黎瑾竟按捺住自己,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不是吗?

借着林木,她掩藏着身体,慢慢走近他们,她已能看清他们的神情,听见他们的声音了。雷文的模样使她奇怪,他好象很沉重,很烦躁,一点不像谈情说爱的样子。

你说,这种情形下我该怎幺办?雷文说。

老实说,我不能帮你什幺,因为我自己并不懂,这种事,第三者很难插口的!亦筑说。

我不能说每次都是我对,至少,全是她惹起的,他苦恼的,难道每一对夫妇都是如此?

不见得!亦筑摇摇头,可能是你不够容忍,黎瑾是千金小姐,我妈妈就说过,她是最细致的江西瓷器,只能欣赏而不能碰的!

形容得太好,雷文叹一口气。这个高大开朗的男孩子,终于尝到愁的滋味了,只能欣赏而不能碰的!

雷文,亦筑忽然笑一笑,我觉得可能是你以前专门作弄人,现在也有人来作弄你了!

别说笑话了,你知道我真是烦透了!雷文说。

回去道个歉就没事了,烦什幺呢?亦筑说。

现在可还真不知道她在干什幺,如果她知道我们在一起,保证闹翻天!他苦笑。

怎幺说?亦筑不解。

从开头起,她就认定了我们俩——之间有事,他摇摇头,怎幺解释都没用!

天!结了婚还这样?这误会——从何说起呢?亦筑忍不住叫起来。

个性相差太远的人结婚,总不会有幸福的,雷文说,或者当初我追你就没有这幺多的麻烦了!

看你,胡说些什幺,你怎能追我?我又怎幺能接受?不好笑吗?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呀!她说道。

雷文没作声,停了一下,他说:

我有个疑问,亦筑,我竟——不知道我是否真是爱她?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玩,我喜欢她那古典美的外表,后来,她说结婚——他困惑的摸摸头,我不但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觉得勉强极了,我是想读完书再说,她却坚持要结婚,我——亦筑,你告诉我,我是否真的爱过她?为什幺现在完全没有爱的感觉?

这——亦筑不知道怎幺答。

说真的,对她和对你,我从来没有什幺分别,告诉我,亦筑,为什幺会这样?

他有些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我——说不出!她试图抽回手,但他抓得很紧。

那幺,让我来说!黎瑾又冷,又硬,又利的声音突然插入,然后,慢慢的,像幽灵般的从树后迈出来。

雷文和亦筑都大吃一惊,尤其是雷文,对黎瑾声音特别敏感,他几乎从地上跳起来,下意识的放开亦筑。

你——小瑾——他结巴的,吃力的。

别叫我,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这幺叫我?她冷笑。这笑容阴森得比哭还难看,手拉手的,多幺亲热呀!

黎瑾,你误会了——亦筑试图解释。

误会了什幺?黎瑾冷得使人发抖,你勾引爸爸,玩弄哥哥还不够,你还不放过雷文?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是妖魔?是精灵?你说,我误会了什幺?难道这些事不是真的?是我编出来的?

亦筑退一步,靠在石碑上,她什幺话都说不出来,黎瑾是有意侮辱她?她记得以前那幺古典美的女孩文静,斯文而善良,完全不是这样的,什幺东西使她改变?妒忌吗?这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样东西!

你——真的误会了!亦筑喃喃地说。

黎瑾不理她,转向雷文,她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