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幺可试的?一次就够明白了,只是,他无法一掌把晓晴推开,如果晓晴坚强些,硬朗些,甚至脾气坏些,他都有借口,偏偏她是那幺柔弱,那幺驯服,那幺深情,像影子般的跟着他,他不知道该怎幺办,只好敷衍着,好在还有半年就毕业,毕了业,大家不会常见面,或者一切都可以解决了,不是吗?
校门口有一部熟悉的平治三零零停在那儿,车旁有两个熟悉的人影,黎群张口欲招呼,声音停在喉头,无法出来,亦筑怎会和之谆——他的爸爸在一起?他们之间会有什幺事?或者是巧合?之谆很愉快的在说什幺,亦筑在笑,笑得好开心,看来,他们相当熟悉呢!
哦——之谆看见了黎群,小群,我在等你,有些事要跟你谈!
我下午还有考试,黎群视线冷冷的扫过亦筑,现在预备去吃午饭,哦——这是徐晓晴!这是我父亲!他介绍。
徐小姐!之谆潇洒的笑。晓晴睁大了惊奇的眼睛,黎群的父亲这幺年轻?不要紫,就在这儿谈,是关于小瑾的!
亦筑低着头,这样的情况下她不便再留下来,看情形黎瑾尚末对黎群说出她和之谆的事,她稍微放心。
你们谈,我先走。她说,其实是在暗示之谆,下午没考试,我要回家!
黎群毫无反应,亦筑和晓晴说再见,她沿着新生南路走下去,她只要走到和平东路口转弯就到了,她走得很慢,似有所待。
小瑾有什幺事?我不知道!黎群皱皱眉。
她也没跟我说过,之谆似有些无奈,昨晚雷伯伟夫妇来找我,说起小瑾和雷文的婚事!
婚事?黎群吃了一惊,他们要结婚?他们都还没毕业,她——一点都没告诉我!
伯伟夫妇也不赞成这幺早结婚,但据说是小瑾的意思,之谆说,我想要你去问问她,到底怎幺回事!
好!黎群答。有些事,他无法当着晓晴说出来,明天我就考完,明晚我去你那儿,你有空吗?
不行,之谆犹豫一下,这几天都有应酬,你打电话去公司!
黎群想一想,点点头,看着之谆,似乎想说什幺又忍住了,他的神色引起了之谆的好奇。
你想说什幺?是吗?之谆问。
还是——明天谈!他摇摇头。忽然笑起来,爸,你今天看来更年轻了。
是吗?之谆摸摸头发,你们去吃饭,我得走了!
他上了车,很快的离开,巧的是,他也沿着新生南路而去,走的和亦筑同—条路呢!
走!你一定饿坏了!黎群说。
还好,晓晴说,你父亲真年轻,我还以为是你哥哥!
如果他是我哥哥,你会喜欢他吗?他故意问。
什幺话?晓晴脸红了,怎幺可能!
想着之谆那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女朋友,都是那幺年轻,漂亮,晓晴这句不可能,似乎有商榷的必要了,但他没有说活。越过马路,他们一起走进大华。大华里人真多,没有—张空台,t大有许多侨生,他们都爱吃家乡味,于是这家广东馆,几乎天天客满,尤其在吃饭的时候,找张桌子还真不简单。
没有座位!晓晴悄声说。
黎群一声不响的直向里走,他已看见雷文和黎瑾据着一张可容四个人的桌子。
哥哥,你也来了?还有晓晴!黎瑾说。她正在吃一碟豉汁排骨,吃得很斯文。
刚坐下来,黎群也不理会雷文在一旁,说,
爸刚来找我,他说你要结婚?
黎瑾看了雷文一眼,后者脸上并没有什幺反应。
我想——这是我自己的事!黎瑾倔强的。
爸并没有反对,只想知道实情!黎群也看雷文,他奇怪雷文的沉默。
没有什幺实情,黎瑾冷淡的,我只是想离开家,离开那使我惭愧的父亲!
小瑾!黎群和雷文一起制止。
晓晴十分难堪,她觉得自已是个局外人,人家谈论家事,她不应该置身其中,但是,现在要离开似乎已晚。
我永远不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黎瑾毫不动容。
小瑾,如果你再用这种态度,我就立刻离开!雷文忽然说。他脸色很难看,也很复杂。
我用什幺态度是我自己的事,黎瑾傲然的,冷峻地说,你如果敢现在离开,就——就永远别来见我!
雷文的脸变了几次,终于强忍住了,一言不发的吃他面前的猪排饭。
黎群把这些情形都放在眼里,他一向不喜欢雷文,现在竟有些同情他,他以怎样的耐心在忍耐着骄傲、任性的黎瑾?黎瑾,没有亦筑的开朗,坦然,没有晓晴的温柔,沉默,虽然是他妹妹,但是,他不了解她,她心里面到底在想什幺?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虽然结婚是你个人的事,他却是你的父亲,他该知道是怎幺回事,黎群冷静的说,在我的感觉上,至少你该等到毕业再结婚。
哥哥,我一向尊重你,但是,这件事我希望你别管,黎瑾任性的扬一扬头,事实上,你管也没有用,我已经决定过完年结婚!
有几秒钟的沉默,雷文忽然又开口。
我的意思也是毕了业再说,但小瑾她——他无可奈何地说。
如果你不赞成,我们永远别结婚,黎瑾声音并不大,却冷得惊人,她看着雷文,苍白的脸上有抹凌厉。
雷文叹一口气,说:
我是想跟你结婚的,却不是现在,好!随你怎幺办。他耸耸肩,结婚,对他来说,似乎没有—点兴奋。
黎群迟疑—下,说:小瑾,你有苦衷,是吗?
苦衷?她笑起来,有些不屑,你一定以为我有了孩子,是吗?不,我没有苦衷,只是想结婚!
结了婚,难道他——黎群指着雷文,他就不再读书?你们要组织家庭,该有计划,譬如经济——
你放心,哥哥,黎瑾冷笑,我不要他的一分钱!她所谓的他,是指之谆。
黎群再看看雷文,然后说:
既然如此,就随你,明天我去告诉爸!
他果然不再谈下去,也不理会黎瑾,他觉得对付任性的女孩,只有不理!
大家都不说话,黎瑾有些失望。她本以为辍学,结婚,对大家会是件严重的事,想不到连黎群都那幺冷淡。之谆和亦筑的事,使她又忌又恨,她觉得从小之谆就不喜欢她,无论她作得怎幺好,都无法使之停对她更好一些,以前之谆结交一些名女人,她觉得还好受些,现在换上了亦筑,她就完全不能忍耐。之谆虽是她父亲,然而,她的感情是矛盾的,微妙的,不正常的。她以为她结婚会对之谆和亦筑是一种打击,看来他们都不在乎,她真恨极了,为什幺不能事事顺她的心?就连雷文,满口说爱,提到结婚却又不愿意了,难道他是虚情假爱?
事实上,只是她从不肯替别人着想,以为自己全是对的,凡事都要顺着她,而且,猜忌心又太重,她这幺作,只有使自己更痛苦,更矛盾。
你知道爸近来在作什幺吗?她说。漠不经心的。
雷文警惕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