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1)

烟水寒 严沁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看来,真巧得像作戏了!她瞄了亦筑一眼。她实在应该是个柔和温婉的女孩,偏偏她猜忌,狭窄的心胸,使她的神色完全破坏了脸上的古典美。

亦筑低着头,装做专心吃烤肉,一块肉在嘴里咀嚼,久久不能下咽,黎瑾的话使她心脏几乎缩成一团,她知道黎瑾精细过人,她必已料到。

下午还有什么节目呢?之谆问雷文。

哦,还没一定,看场电影或去打保龄球,雷文说,我倒想去跳茶辣,你们去吗?

不——我还有事!亦筑快速地说。

什么事?重要的约会?黎瑾笑着,然而,她的笑容十分尖锐,不笑或者更好些!或是给孩子补习?

亦筑挺一挺胸,她像是被黎瑾尖刻的话所激怒,她和之谆相爱是正大光明的,年龄的差别,绝不是问题,虽然之谆是黎瑾的父亲,她也不应该用这种态度。

你从不在乎我是有约会或给孩子们补习的,是吗?亦筑虽然在说气话,仍保持好风度,我是有另外的事!

雷文拿起碗叫黎瑾一起去烤肉,他们离桌后,亦筑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舒服一点。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之谆看着她。

她已经——知道了!她叹一口气,她一看见我们就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我们并没做错什么!他小声说。

但是,她的眼光使我觉得好像做错了很大的事,她摇摇头,她太聪明,也太敏感!

她完全象她母亲!他叹口气。

你知道吗?她似乎是在——妒忌呢!她说。

或者!他不愿深谈,也不会忘记黎瑾曾赶走过他宴会中的女宾,她是妒忌得过分,变得不正常了,一会儿该怎么走?

我不知道,至少要分开!她说。

那么你先走,我远远跟住你!他匆忙地说。雷文他们已端着碗回来了。

我是个肉食主义者,五十元一客对我太使宜,小瑾和亦筑是女孩子,恐怕不合算!雷文吃着烤肉。

你知道什么?亦筑吃起肉来比你更凶,什么女孩子不合算!黎瑾冷笑说。她的心理幼稚得像孩子,她是想塌亦筑的台。

什么话?我不信!雷文天真的叫。

我是比较喜欢肉食,因为我怕甜食,但说我比雷文吃得更好,未免夸大!亦筑明知她心理,也不生气,淡淡地说,黎瑾也学会了幽默?

黎瑾脸色更难看,她希望把亦筑打垮,但是,看来失败的仍是自己,对方并不在乎,

女孩子吃得多好些,我最讨厌的是那种假装吃不下的!之谆微笑着说。

当然,女孩子最好都是三十六,二十四,三十六,对吗?黎瑾明显的讽刺之谆。

也未必,雷文不知趣的,就算她有三十六,二十四,三十六,也得看看那张脸,像母夜叉也不行!

你最噜苏!黎瑾没好气的推开盘子,什么事都要你多嘴!

雷文平白被骂,傻傻的盯着黎瑾,还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满嘴都是肉,那张漂亮的脸扭曲得很可笑。

又生什么气?来,我替你再烤一碗,好!他说。

不吃了!黎瑾气恼的。

小瑾,雷文是好意,公众场合,别让他下不了台!之谆提醒她,他看见雷文涨红的脸。

公众场合,黎瑾冷哼,你带着年轻的女孩子在公众场合好看吗?

小瑾!之谆低喝。雷文和亦筑已呆在一边,你已经二十岁,你该明白一些事理,你知道你在讲什么话?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讲什么话,她毫不退缩的瞪着之谆,我也知道正讲中你的心病,是吗?明明是你带亦筑来,你扯谎说碰到,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

黎瑾——

亦筑和雷文一起阻止。

小瑾——

让我说,黎瑾眼里是又冷又仇视的光芒,坏女人玩多了,你动脑筋动到我的同学身上,你真——卑鄙!

之谆的脸色全变了,再好的忍耐力都不行,当众被自己的女儿指责,他怎能忍受?

我希望你考虑你自己说的话,并记住,我是你的父亲!他铁青着脸,手都在抖。

我永远忘不了有这么一位出色的父亲!她冷笑,脸孔扭曲得十分怪异,令人看了心里发冷,一位风流成性,害死我妈妈的父亲!

小瑾——雷文不安的叫。

之谆霍然站起来,举起右手,作势欲打黎瑾,雷文和亦筑已吓呆,不知道这对父女竟如此水火不相容,亦筑手快,一把施住了之谆,使他的手无法打下去。

你还想打我?黎瑾傲然怒视,你配吗?

之谆的手停在半空,他的脸由白变红再变白,会笑的眼睛不再有笑容了,盛满着一种痛,悔,忏,恨,爱的复杂光芒,脸上的肌肉不听指挥的抽搐着,整个人似乎立刻要倒下来。大家都僵在那儿,妨佛时间都静止了——

过了许久——不知道有多久,之谆晃一晃,醒了,他再看黎瑾一眼,转身大踏步而去,留下亦筑,留下大衣,留下汽车的锁匙——

黎理咬咬牙,敛尽眼眶中欲出的泪水,她并不想这么做的,只是那么不由己的就说了,说得那么冷酷,那么绝情,她伤害的不止是之谆,还有亦筑和雷文。

你——方亦筑,她扬一扬头,目标转向另一方,你看上他什么?名誉?地位?金钱?还是那大把年纪?他已四十三,而且是我的父亲——你怎么不追上去!他走了,扔下你走了,知道吗?

够了,够了,小瑾。雷文的脸色,极度不满。你疯了吗?你气走了你的父亲,还要伤害亦筑?

伤害亦筑,这话说得多亲热,她是你什么人?告诉你,她看上的是我父亲,不是你,黎瑾神态不正常,你说,方亦筑,你到底看上了我父亲的什么?

亦筑平静的,自然的收拾之谆和她的衣服,拿了汽车锁匙,平和的,毫不动气的,有些惋惜的看着黎瑾,用一种令人惊讶的口吻,说:

我没有看上他什么,你该明白,我不是那样的人,停一停,轻视的笑一笑,我和他的事,你永远不会明白,懂吗?你永远不会明白!

你——黎瑾显然被亦筑的神色击倒了,她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雷文,麻烦你先付付帐,你知道我身上不会带这么多钱的!亦筑继续平静地说,之谆以后会还你!

好!雷文呆怔的答。

亦筑再看看黎瑾,从容的一步步走出去,她那镇定的态度,即使黎瑾也为之心折。

她走下那层小楼梯,走进电梯,然后再走出第一饭店。远远的,她看见之谆呆立在汽车夯,她慢慢走到他身边,也不说什么,温柔的替他披上大衣,又用锁匙打开车门,才平静的,关怀地说:

回去!免得着凉!

之谆顺从的坐进汽车,慢慢的把车滑到马路上,他开得很慢,似乎满怀心事。

别再想了,对你没有好处,黎瑾——她只是一时冲动,你该原谅她,她还是你的女儿!她婉转的劝解。

我原谅了她太多次,或者,是我对她太过纵容,才会有今日的后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