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烟水寒 严沁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定了,亦筑是个好女孩呀!他开玩笑。

哼!她冷冷哼了一声,把脸转开。

跟亦筑在一起,会使你愉快、无忧,她讲的话很够深度,听来舒服,而且她不做作,不像一般女孩子!他不曾注意她的不愉快,继续说。

她既有那么多优点,你根本不该来找我!她突然站起来,板起冰冷的脸。

什么话,小瑾!雷文顺手握住她的手,她用力摔几下,摔不开他,满脸不屑的把头扭向一边。你怎么会为这小事又生气,我根本——随口说的!

随口说的!她转回头,盯着他,说:随口说的话才最真实,我早知道,你和方亦筑中间不简单!

小瑾,你可要凭良心!他叫起来,我和她再简单不过了,我一向当她男孩子看待,而且,她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呀!你还不信任她!

再好的朋友在这方面也得分清楚!她坚持的。从开始,她就怀疑雷文和亦筑,至少,她以为亦筑喜欢雷文。方亦筑不接受哥哥,你知道为什么?为你!

我!雷文跳起来,可能吗?这个笑话未免太大了!

一点也不笑话!她不屑地说:我了解方亦筑,我知道她喜欢你这一类型的人!

你了解她?雷文大笑起来,你恐怕连自己都了解不清楚,十足还是个小该,只会瞎妒忌,亦筑和我一清二白,以前——我约她,她都一再拒绝,你真不该误会她!

讲实话了!她苍白的脸上有一妹妒火,你约她,可见你们之间有事!

小瑾,你可知道是多久以前?亦筑是我进t大第一个认识的人啊!他再叫。

第一个认识就了不起,是吗?这叫一见钟情嘛!她冷笑的讽刺。

我一见钟情的是你,记得那喷水池有雾的早晨吗?他拉着她一起坐下,别谈亦筑了,谈谈别的,免得浪费宝贵的时间!

别谈她也行,你以后不许理她!她看着他,浅浅的笑意在嘴角扩展,古典美的脸十分动人,虽然是个无理的要求,他也屈服在她的笑脸之下。

好,不理就不理!他拥住她,如果她找我呢?

你可以躲呀!她笑意更浓。她渐渐发现,微笑攻势似乎更有效些。看见你们在一起我就不舒服!

好,好,都依你!他轻轻吻她,只要你高兴!

她满意的笑了,她自小遗传的狭窄心胸,猜忌,小心眼,强烈的占有欲,使她无法再继续和亦筑的友谊,不只亦筑,是除去雷文之外的任何人。她不但把自己关在自筑的塔尖里,也要雷文一起进去。爱情的迷惑使这毫无心机、不爱思索的男孩就范于一时,但谁知道能否永远关住他?真正的爱情,绝不是这样的。

你爸爸近来很少回黎园,是因为我吗?他问。

别提他!这风流成性的老家伙!她脸色立刻变了,口吻绝不像对父亲。不回来更好,仗着有钱又漂亮,几乎忘记了他已经四十三岁,他一定又认识了什么不正经的女人!

你怎能这样说你父亲?他惊讶而不同意的,你对他再不满,至少他总是你的父亲,而且,你母亲死了十多年,他有权交女朋友,谁规定四十三岁不能再有爱情?

爱情?他也配?她尖刻的,美丽的脸有些扭曲,他如爱过我妈妈,今天就不能再花天酒地,虽然我妈妈死了,他的爱情应该陪葬!

爱情应该陪葬?你以为今天是十七世纪?他嚷着,老实说,我不觉得你爸爸有什么错,男人就该这样!

好,你想学他?她恨恨的,你可知道他的女朋友是些什么人?舞女,酒女,歌女,交际花,没有一个正经女人会看上他!

小瑾,你不必这么激动,他拍拍她,笑一笑,你应该设法去了解他,不该仇视他,四十几岁的人需要什么?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温柔的太太,但是他没有,难道他不应该找寻吗?舞女,酒女,歌女,交际花并不都坏,她们也是人,有什么不同吗?难道她们天生注定不许有爱情?我看得出你爸爸很空虚的样子,他在找填补的方法!

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温柔的太太,她咬着牙说:你可知道是他自己毁的?

什么?我——不明白?他睁大了眼睛。

你当然不会明白,她冷冷一笑,这就是我恨他的原因,我妈妈,就是被他的风流成性所气死的!

是——吗?他不信的,我看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看他不是,但事实如此!她不屑的,他以为他够漂亮,够潇洒,以为自己是情圣,对照亮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完全不负责,他死有余辜!

小瑾,你知道你在讲谁吗?他制止她。善良的个性,使他不能忍受女儿如此对父亲。你好像在讲一个杀母仇人,你不能这样!

杀母仇人,哼!她冷哼,难道他不是?

他——杀死你母亲?他吓了一跳。

也差不多了!她看看潭木,满脸都是恨。他和妈妈是青梅竹马的伴侣,他们的婚姻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婚前,他对妈妈还不错,婚后,生了哥哥,就完全变了,先是花天酒地,每晚喝得大醉回来,后来,竟变本加厉和工厂一个女职员恋爱起来,偏偏这个女职员是妈妈的最好朋友,你说妈妈怎能忍受?内心痛苦使身体越来越坏,终于在生了我之后,没多久就死了,你说还不等于是他杀了妈妈?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他问。我——她一楞,慢慢说:我看了妈妈许多的日记。你妈妈的日记?他皱起眉心,如果她真是这样写,你也只能信一半。为什么?我相信妈妈说的每一个字!她眼中水雾迷蒙,声音哽住,你不知道妈妈有多么可怜,简直是一本血泪史,唉!有钱又漂亮的男人,多半靠不住!

他沉思一阵,不理她对男人的揶揄。

我不是说不信你妈妈所写的,他慢慢地说,我只是觉得,不能凭片面之词而定罪,你父亲必有他的苦衷!

苦衷!他还会有苦衷!她尖锐的笑起来。这笑声和她眼眶中的泪水极不调和,他的苦衷是没有更多漂亮女人上他的钩!

别这样说,他摇摇头,不去了解而先指责,我想你会后悔的!

她不响,神色奇特的注视着远方,过了许久,许久,才用—种听来让人难受的声音说:

了解吗?他何尝给我机会?

哦!小瑾!他拥住她,他想不到这看来简单的三个人组成的家庭,竟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原谅我说的那些话,我只是不了解——你们的事!

别谈了,她吸—口气,淡漠的摇摇头,这些都是许久以前的事,我不该再提出来,我应该设法忘了它,无论如何,我已经长大,不需要再依靠谁,我也能过独立生活,随便他怎么做!

我相信——他会为自己安排以后的生活!他低声说。

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潭中的水位上升了,正是涨潮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有一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