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1)

烟水寒 严沁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即使——我不能获得你的心,至少,我也要知道原因!

亦筑,你错了,他吸一口气,慢慢说:逝去的我已忘怀,我带你来,是因为寻觅到了!

你骗我!她抬起头,直视着他。

我以生命担保,我不骗你!他严肃的。

那么告诉我,她是谁!亦筑坚持,黎瑾的妈妈?

不——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有点伤感。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女孩,她的同学!

怎么发生的?告诉我,好吗?她脸上有热切的红晕。

亦筑,他振作一下。今天不说,好吗?我们今天出来玩,别提那些旧事,以后——我保证告诉你!

她看着他,许久,许久,才点点头。

我相信你的保证!她微笑一下,她——美吗?

不很美,比不上小瑾母亲的一半,他摇摇头,可是美、丑并不代表什么,你懂吗?

我——懂!她吸一口气,让我们去拾贝壳!

贝壳?你才说不喜欢?他惊讶的。

我能假装喜欢吗?她跳下大石,含有深意地说:人生并不十全十美,我若有能力,我便愿使人生更美!

他呆了,多少时候,似乎才一瞬间,亦筑竟长大了,不,成熟了,女孩子的成长,真是那么使人讶异?

好,我陪你去拾!他也跳下来。

亦筑已走得很远,并一直快速的往前奔去。之谆在后面追着,追着,她真是个顽皮的女孩,不是吗?

亦筑——他追到她身边,用力抓住她,把她拉到胸前,当她转身的一刹那,他

呆怔一下,亦筑那清秀的小脸上,竟布满了泪痕。亦筑,怎么回事?

她咬着唇,一抹倔强之色在眉宇间闪动,她不说话,眼泪也不再流下来。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他急切的摇晃她身体。

我爱你,我情愿接受一切,委屈的,难堪的,她坚决地说:但是,你对我的感情,即使不完整,也希望——能更多一点!

哦!亦筑!他激动的用力拥抱住她。亦筑,我的小东西,你在说什么?亦筑,你知道吗?我爱你,我爱你!

亦筑闭上眼睛,一串泪珠又滚落下来。之谆动情的,专注的,全心全意的吻她的脸,吻去她最后一滴眼泪,然后放开她,半责备的问:

小东西,你又误会了什么?

我很像她——至少某些地方像她,是吗?她委屈的。

哦,天!他高声笑起来,你怎会想到这些?我想不到你也会这么小心眼儿,我以为你洒脱得很,女孩子啊!

难道不是?她低下头说,你不是把我当她的影子?

唉!他叹一口气,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能这么说?如果我把你当她的影子,我未免太卑鄙了,是吗?

那你为什么——她头垂得更低。

因为我爱你!他再度拥住她,知道吗?你像面镜子,使我看清自己!

她惊喜的抬起头,他深情、带笑的脸已压过来,她觉得心脏悸动,一阵晕眩,他温暖的、柔软的唇已落在她的面上,她闭上眼睛,别再想那些事了,钻牛角尖,只是自寻烦恼!

他们找了一块能容两人的平滑石头坐下。亦筑的头倚在他宽阔的肩上,两人就这么依偎着。沉默,似乎比言语更能增加互相的了解。天渐渐暗了,深秋的凉意更重,亦筑觉得有点冷,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之谆立刻惊觉,脱下那件米黄色灯心绒猎装。,披在她肩上。

冷了?回去好吗?他低低的问。

不,我喜欢这里,多留一会儿!她仰望着他。

他动情的低头轻吻她—下,凝视着她的眼睛。说:

我知道你的感觉,像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他笑笑,这里风景并不特别,却有一股平凡的吸引力!

平凡的吸引力?她沉思着,然后笑起来。我曾说过我很平凡,且安于平见,我喜欢这里,原来因为我们相像,你这句话耐人寻味!

耐人寻味的是你的眼睛,你知道吗,来到这里,你的眼睛就变成海水般的深蓝色,我怀疑你是河中的精灵!他温柔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脸,停在她眼睛旁边。

河中的精灵回到家里,要休息了!她闭上眼。

真的累了?回去!他要站起来。

不,我要等!她固执的摇头。

等?等什么?他不解的。

等归舟,等落日!她梦呓般的。

傻孩子,你要等到几时?他怜爱的拍拍她。对她,他有一种混合着父亲与情人的感情。如果我骗你呢?

你不会骗我,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当真的,她认真地说:即使你在骗我,我也相信你!

小东西,你真死心眼!他扶她站起来。我保证下次再带你来,今天不等了,行吗?

我们去哪里,回去别墅?她望着他,有些不愿。

你是愿意吃财婶烧的好小菜,或是去盼近的高尔夫球场餐厅吃西餐?他问。

如果两样我都不愿呢?她故意的。

我只好陪你饿—顿!他笑,真的,林家别墅里的音乐不错,又清静,我情愿过没人打扰的黄昏!

但是——她犹豫。

又想那圆床了?他叹息,除了那些丑恶的事,圆床的本身是美丽的,不是吗?

好!至少我们可以在客厅里坐坐!她仍旧有成见。

再走上红泥路,亦筑真的觉得累了,反而之谆显得精神奕奕,他完全不像个四十三岁的人。

夏天这里—定很舒服,还可以游泳!她说。

不能游泳,此地有鲨鱼,他摇头,你忘了去年报上登着淡水鲨鱼咬死人?两条腿都被咬断,死得好渗,那天正好林维德请客,我也在!

你看见那被咬死的人了?是什么人?她睁大眼睛。

是个学生,我远远看见,不敢走近!饱说。

她下意识的把衣服拉紧一点,血淋淋的事实使她心寒.

我刚才还在打算说夏天来游泳,人算不如天意!她叹息着说。

我们俩相识,相爱,算是天意了!他们一起走进别墅的铁门。

不——知道!她言不由衷,想起了黎群,若她和之谆是天意,黎群是人算?黎群是之谆的儿子,若之谆知道黎群的心意,他会怎样!

你怎么了?他立刻发现她的异样。

没事——我在想,黎瑾和雷文,还有黎群——他是这么奇异的男孩,会爱上怎样的女孩?她支吾着。

你担心什么?他看着她。她心中猛跳,他发现了什么吗?我了解小群,他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如果爱了,就难以更改!

是吗?她的脸色有些变,是有些内疚。

是的,他像他母亲,十分像!他的声音低了。

他母亲?又是你那个梦——她神色一震,告诉我!别把它放在心里了,我愿与你分担一切苦乐!

我会告诉你,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他喃喃自语。大厅里,财婶已开了音乐,想不到这慈祥的老妇人还懂得选音乐,她选的是一些幽美的,柔和的,淡淡的,有丝忧郁的小提琴和清越的钢琴,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却美得使人迷惑。

那天在黎园,黎群和我讲起他母亲,他说——他完全不知道母亲怎么死的,你也从来不提,我想——一定是个令人惋惜的故事,是吗?

那不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