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破坏地方自治”的罪名,把他杀了。
砦司令自己也想起来了,这才将抵在齐叔敬下巴上的枪口移开,说:
“看不出你齐团长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哩!”
齐叔敬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挣着喊:
“姓砦的,你狗日的毙了我吧!到阴曹地府咱再结账!”
砦司令却把****收了起来,仿佛没这个人似的,冷冷对鲁保田和赵清源交代说:
“天亮后,把这小子押到广仁去,先关起来,把罪状查清后枪毙!”
鲁保田不解:
“这小子谋杀司令证据确凿,还用查么?司令马上把这狗操的毙掉算了!”
砦司令脸一拉:
“谁说齐团长谋杀我啦!他敢谋杀我么?他是骚扰地方,强奸民女!连自己的亲姨都奸!你们都没听说过?”
武起敬马上明白了砦司令的意思,率先道:
“这些事我早有耳闻。”
赵清源也明白了:
“是的!是的!砦公说的不错!这些事都有!都有!三天前还有人向我告状来着。我……我说,说……”
砦司令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赵清源:
“说什么?”
“我说人家是当……当团长的,咱惹不起!”
砦司令手一挥:
“当旅长本司令也得毙!这种作践地方,**丧德的东西都不毙,本司令还有何颜面见我广清四十二万父老姐妹?!谁还拥戴本司令搞地方自治……”
齐叔敬的精神一下子垮了,没等砦司令再说下去,便拼将全身的力气挣扎起来,边挣边骂,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他显然希望砦司令能在一气之下拔枪将他打死。
几乎要成功了,砦司令经不起激,****掏出来,差点要扣了,偏又没扣。
砦司令最后看了齐叔敬一眼,吹了吹枪口,把枪装了回去,临走扔下一句十分轻蔑的话:
“你不配!”
齐叔敬完全绝望了,望着砦司令出门的背影,号啕大哭起来:
“砦司令,你……你在这毙了我吧!毙了我吧,我……我求你老人家了!”
武起敬看不下去了,也随砦司令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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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应北川因为知道了战区长官部进攻广清的计划,一夜未得安寝。困是很困,就是睡不着,翻过来覆过去,老是想着砦司令的危机和他的危机。一场大战就在眼前,他不能不向砦司令提个醒,以助砦司令一臂之力;帮助砦司令就是帮助他自己。
天蒙蒙亮,他便起了身,匆忙洗漱完,草草吃了点东西,即命车夫把砦司令送他的旧雪铁龙开出了专署大院。车夫问他去哪?他愣了一下,吩咐道:去广仁县城,路过三十七联保处时停一下。他那当儿吃不准砦司令是在三十七联保处,还是在广仁城里?在司令打来的那个电话里他没问,因此揣摩,砦司令的车如果一夜没修好,八成会在三十七联保处过夜。
还真被他估准了,砦司令果然在三十七联保处主任赵清源家里。他闯进赵家大院时,砦司令正吃早饭,围在桌旁一起吃的,还有自治委员会副**兼自卫军参谋长武起敬和手枪队长鲁保田。武起敬肩头上缠着绷带,显然受了伤。
他不由一惊,脱口道:
“砦公,昨夜你们是不是出了事?”
砦司令嘴里嚼着一口馍,脑袋直摇:
“没出啥事!没啥事!”
“这武老兄的伤?”
“晤,修车的当儿,被山上滚下的石头砸的!”
他关切地看了看武起敬,问:
“可重?”
武起敬勉强笑了笑:
“没啥!”
砦司令要他一起吃早饭,他摆摆手谢绝了,悄悄走到砦司令身边说了句:
“砦公,兄弟有要事相告!”
“可是裂河口的事?”
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一桌子人,欲言又止。
砦司令会意,三口两口吃完饭,把他带入二进院里的一间偏房,一进屋就把门关上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
“恐怕要出大事!”
砦司令蛮不在乎:
“多大的事?天会掉下来?!”
他头一点:
“差不多。战区长官部侦知您在沦陷区开辟了运输线,疑您通敌,暗地里正积极布置,准备军事解决广清八县问题。”
砦司令笑了:
“不可能吧?我砦某人搞地方自治蒋委员长都赞许,所谓广清问题之问题何在呀?从沦陷区运些钢铁器材进来倒是事实,可那是长官部杂毛们封了裂河口,逼使我不能不这么干的,何况我是运进来,又不是运出去……”
他打断砦司令的话道:
“甭管怎么说吧,反正他们就要动手了,裂河、白川和政府区接壤处不可不防,砦公你自己的行动也得千万小心!”
砦司令这才有点认真了,沉默了片刻问:
“应兄台,你身为国府专员,怎么想起把这重大秘密泄露于我?你就不怕国府方面治你的罪么?”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
“身……身为广清专……专员,我不愿看着国……国军打进这里,让境内四十多万民众遭……遭殃;作为砦公您……您的知己朋友,我……我也不能看着砦公您败……败为流寇!您砦公为人义气,我……我应某人也得义气!”
砦司令很感动,抓住他的手说:
“应兄台,说得好!有你兄台这番体己话,我砦某人就是今个儿死在这里也值了!”
“这是该当的,全是因为砦司令您对我好,把地方治理得也好,为人总得讲良心,不能尽睁着眼说瞎话!”
砦司令很感慨:
“是呀,您兄台说,我搞地方自治图啥哟?不就是图个国泰民安、地方稳定么?我砦某人既不想做司令长官,也没想过要做民国大总统嘛!可想不到耗尽心血搞了这么多年,倒搞出了许多不是!真让人寒心!如此政府,如此做派,国家还会有希望么?抗战还会有希望么?!”
他连连点头:
“是的!是的!所以说,砦公您不能不早作准备,加强防范……”
砦司令想了一下:
“不过嘛,应兄台,我看事情也不会怎么严重,今天你我谈到这份上,我也就不把你当作国府专员看了……”
“我哪还是什么国府专员,人家现在干什么事不瞒着我?就连老**也说我和砦公您穿了连裆裤!”
“实话告诉您,那帮杂毛想算计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光那裂河口封了多少次?前年十一月,三十七师守备队不还和我开了一仗?!不过到头来,他们还是不敢大动干戈的。本司令八县自卫军有四十多个团,兵员逾十万,还有不下五万的预备军。他们若是打,那就是一场血战,想克日取胜是绝无可能的。加之射鹿外面又压着清水旅团和池南蛟部三个师的匡汉正义军,他们再一掺和进来,这一仗可就热闹了!”
见砦司令主动提到了日军的清水旅团和伪军的匡汉正义军,他遂小心翼翼地问:
“砦公和日伪方面是不是有来往?”
砦司令脸一沉:
“我怎么会和他们来往?伪匡汉军的池南蛟和咱孙忠孝孙副司令早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