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1)

入慕之宾 梦中说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着红缨道,“国公府的人也不傻,只要别被人打个措手不及,他们该知道怎么说话。”

红缨知道事出紧急不便多问,忙答应着跑了出去。那边小太监添福也终于带着刘记绸缎铺的女伙计急匆匆赶了过来,各色衣裳拿来了足足三四十件,琳琅满目。

萧雁回半点儿也不客气,尽挑最好的留了下来。连带着之后送来的珠宝头面也都选了今年最流行的式样,妆扮起来真真是光彩夺目,衬得气色好看极了。

就连号称只爱酒不贪色的鲁国公世孙祝元吉,见到她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那是第二日的傍晚了。悦心楼中灯火通明,萧雁回抱着她的大胖狸猫偎依在梁铉怀里,听见人进来便不高兴地哼唧了一声,连眼皮也没抬。

祝元吉不敢盯着她看,忙转向梁铉露出笑容,努力做到与从前一样轻松随意:“梁兄新得佳人,正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舍得出来见我们这些臭男人啊?”

萧雁回在梁铉怀里吃吃地笑了,得空抬手向对面比了个大拇指,挤了挤眼。

梁铉放下手中酒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祝兄是知道内情的,何必取笑我?这个小骚蹄子,”

他随手在萧雁回肩上戳了一指头,咬牙恨恨,“在外面玩玩也就罢了,偏她闹了这么一出,家里那些老顽固如何能容我?这一阵子,我真是被他们聒噪得脑仁都疼了!”

祝元吉笑呵呵入了座,看着萧雁回笑道:“被长辈聒噪几句,换来倾国佳人追随一生,这笔买卖怎么算也不亏啊!你知不知道,如今长安城的少年们都要恨死你了!”

“这哪里是聒噪几句的事!”梁铉气呼呼的,自己斟一杯酒喝了,又叹道:“我实在是被闹得烦了才出来找你喝酒,偏你又提这个!你若真觉得这笔买卖划算,不如我便将她赠了你,你带她回家去如何?”

“哎哟这玩笑可开不得!”祝元吉忙摆手,“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再说梁兄,如月姑娘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这么说话不是要伤了美人的心吗!”

梁铉再饮一杯酒,将酒盏重重放下,嗤笑:“风尘女子杨花水性,哪来的什么‘一往情深’!——我是认真跟你商议,你真不考虑考虑?”

祝元吉忙摇头,又看了萧雁回一眼,讪笑道:“梁兄饶了我吧,您看看如月姑娘的眼神,今儿我若敢点头,只怕等不到明天这脖子上的脑袋就给她当球踢了!”

梁铉也向萧雁回瞥了一眼,之后便敛了笑容,看着祝元吉道:“我身边实在没有她的位置,祝兄当真不肯帮这个忙?你可知她原本也是高门贵女,若非多年前因故抄了家——”

祝元吉呼啦一下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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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死心了吗?

“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他原地踱了几步,脸上浮起焦灼的神色:“梁兄,月姑娘,恕我今日不能奉陪了!”

说罢匆匆拱手作别,抬脚就走。

梁铉忙起身追上去,在门外拉住了他:“祝兄如此行事,便是不把梁某当朋友了!你我相交日久,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祝元吉被他拽着衣袖走脱不得,急得连连跺脚,最终还是只能无奈妥协:“梁兄,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相劝,你……你这是要惹祸上身啊!”

“此话怎讲?”梁铉皱眉,不解。

祝元吉终于挣脱了他的手,退后两步靠在墙上,叹道:“犯官家眷,那都是官府登记在册,永不许脱籍的,如今你把她带了出来,岂不是明着跟朝廷过不去?”

这时虚掩的镂花木门摇晃了一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梁铉侧过头瞥了一眼,没有开口。

祝元吉看看他的脸色,又叹了一声:“我知你此时必定不爱听这样的话。名花解语,两情浓时自然难舍难分,只是你多少也该想想家人、想想前程……”

“祝兄这经验之谈吗?”梁铉看着他问。

屋内萧雁回一只眼睛贴在门缝上,悄悄向外窥探。看见一角衣袖拂过,她即刻伸出小手指给他勾住了,轻轻向内扯了一扯。

待梁铉回过头来,她又慌里慌张地向他摆手,挤眉弄眼,示意不要被对面发现。

梁铉顺她心意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道:“一只鬼鬼祟祟的小耗子而已,我不认为朝廷会把她当一回事。”

祝元吉也看见了那条门缝,同样也装作没看见,依旧急急出言反驳:“可小耗子就是要住在阴沟里的!如今你想要把她捧出来、藏诸金屋蓄以华厦,旁人岂能容你?你今日这个忙我实在不能帮,我还要劝你,宁可被人骂作始乱终弃,也不要拿前程性命去成就什么佳话——这的确是我的经验之谈!”

鲁国公府与平阳郡谢家的姻亲已经多年无人提起,此刻他自己承认“经验之谈”,这便是自揭伤疤了。

梁铉似乎深受触动,低头默然良久,忽然又问道:“如果将来有机会救谢家女眷出火坑,你可愿尽力?”

此话一出,被拽住在门内的那角衣袖不知何故又紧了一紧。梁铉不动声色,平静看着对方等待回答。

祝元吉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四年前我的确曾经派人去平阳郡,但当时天下人人自危,实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救。至于如今……却是没有必要再救了。”

话音未落木门忽然哗啦一声打开了。萧雁回抓破明纸扶着镂花站在那里,看着他问:“为什么如今就没有必要再救了?”

祝元吉并未对她的出现表示意外,却也不打算答她的问话。他只是神色凛然地看着她,道:“月姑娘,你与梁兄本是日出则散的露水情缘,如今梁兄与你恩爱多日,又肯用心安排你的前程,实在也算仁至义尽了!我知你一向爱憎分明恩怨必报,所以看在梁兄对你如此真心的份上,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可好?”

话毕,他弯腰抬手展袖向萧雁回深深地作了一个揖,然后径直立起转身,走了。

萧雁回碍于腿伤不能追上去,气得拍着门喊:“喂,说话说一半留个尾巴是要遭雷劈的!你回来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谢家人没有必要再救了?”

祝元吉已经走远终究没有回头。梁铉转个身站过来,挡住了廊下远处的视野,道:“因为一日为娼终身为娼。谢家诸女沦落风尘已有四年,清白尽失,已经没有必要救出来了。”

萧雁回愣了愣,慢慢地收回目光,看向他。

梁铉用力拉回了被她攥在手里的衣角,也看着她,问:“这回,肯死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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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真心想甩掉你这个麻烦

“我为什么要死心……”萧雁回一脸茫然。

之后忽地省悟过来,大惊失色:“你真打算不要我了?听他的劝把我送回去?……我告诉你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