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1)

父亲的江 付汉勇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饭,自己也收拾了一下衣服,如果敌人要来,她准备跟他们走。

夏家,乱了阵脚,夏老板到处找关系,想把小儿子弄出来。可是事情涉及到特务机关,过去的熟人都不见他。至于两个给日本人跑腿的儿子,更是没有办法,他们连对日本人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长林被抓到宪兵队,立即进行了审问。

三个日本人,两个坐在桌子后面,一个站在他身后。

“你知道你犯的什么罪吗?”一个日本人问。长林说不知道。身后的日本人突然一拳,将他从板凳上打倒在地,跟着又是重重一脚,踢在他腰间,马上把他抓起来,放在凳子上。

长林就不开口了。无论日本人怎么问,他一个字都不吭。打他,他也不叫。

日本人将他押到刑讯房,鞭子,老虎凳,辣椒水,他除了咳嗽,就是不说话。

长林决心以死抗衡。他是死也不会出卖芷秀的,那样一个可亲的姑娘。如果说了芷秀,那么就要追问游击队,芷秀交代不出,同样是死。

芷秀带着两个孩子!那样可怜的孩子。

长林现在只后悔一点,没有早点到后方去,到自己的军队里去,拿起武器和这些狗强盗真刀真枪干一场!

宪兵队把长林折磨了一天,什么口供都没有,他们将奄奄一息的长林关到一个小牢房里,扔在草垫子上。

半夜,长林将自己的裤子撕成条,缠在脖子上,另一头系在窗子的铁条上,脚下蹬着叠起来的草垫,静夜里,他在心里说了句:“爹,我给你赎罪了!”脚一蹬,身体悬空!

到日本人发现,长林早已没了呼吸。

消息传到夏家大院,夏老板崩溃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压着嗓子喊着:“这是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日本人这样翻脸不认人!我这是报应啊!”

颜林没有回家,久林也没有回家。长林下葬的时候,夏夫人脸上平平的,似乎有泪,似乎没有。

长林埋葬在城外,睡着很厚的棺材。

夏老板一夜之间老了很多。脸色是蜡黄的,眼睛没有了精气神。

芷秀一直不敢哭出声,进了自己的院子,那眼泪再也忍不住,泉水一样流淌下来!

走进屋里,坐在床边,芷秀哭出声,哭得双肩都抽动起来。

长林善良、和蔼的面庞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样一个单纯的青年,他的心是山泉一样啊!

长林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个冰冷黑暗的世界,他在路上好孤单啊!芷秀哭一阵,想一阵,不知不觉倒在床上睡着了。

夜里,傅家爹爹摸到芷秀院子里来,他安慰芷秀说:“再莫难过了。长林是国家的英雄!将来中国人都会纪念他的。”

芷秀看着傅家爹爹的背影远去,心里平静了些,夜风,轻轻吹过面颊,芷秀觉得身上一阵凉,这沦陷地区的夜,好长,好冷啊!

徐宾佬天天挎着手枪,陪服部在老家一带转悠。

服部来自日本北海道,原来是个乡村教员,被征发来中国,打了不少仗,立有战功,他对武汉的小街很感兴趣,说了多次,等征服了整个中国,他要在武昌定居。

对于傅家爹爹,服部格外注重。他知道眼前这个一脸古铜,矍铄的老人,当年曾是大帅府的护兵,在辛亥革命中冲过锋,而且武艺了得。

服部路过,就来坐坐,和老人说些话。

“几时战争结束就好了啊!”服部真心地说。

傅家爹爹想,那还不简单,你们退出中国不就行了吗?服部的想法不是这样,他是说的几时中国停止抵抗就好了!

这样两人就谈不通。就不再谈这个。

又是宾佬的主意,服部有时候在老百姓家买一只鸡,到傅家爹爹这里来,借他的灶火煮或炖,日本人喜欢吃鸡。

一般都是宾佬烧火,烧好了,服部坐在凳子上,大嚼大吃,宾佬在一边,嘻嘻看着。服部吃完,宾佬帮着收拾骨头。

服部拿鸡来的时候,傅爹爹就出去,反正家里也没有财物。

等到回家,桌子上必定放着柴禾钱。服部和其他日本兵不同。

有一天,街坊龙爹爹和儿子两个,划一条划子,装着一船萝卜,到下游去卖。半路上被日军巡逻艇拦住,连人带船都拖到了日军码头。

上了岸,叫两人蹲着,日本人给地方警察所打电话,核实龙爹爹身份。

一个日本军官过来,问两人是做什么的?龙爹爹照实回答。那人倒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叫两人抽。

龙爹爹接了烟就抽,儿子胆子小,连说不会。那军官勃然大怒,伸手就是几耳光,打得那孩子倒在地上,又用脚去踩!龙爹爹赶紧问缘故。那军官骂道:“混蛋!富士山牌的香烟,你竟敢不抽!是藐视我们大日本!”摇晃着烟盒,那上面确实画着一个圆圆的山。龙爹爹这才知道原因,赶紧给儿子点燃一根。等到核实的日本人过来,说放两人走,小龙脸上已经是肿起一大块,嘴巴也打破了。

许多日本兵赶过来,听到原因,都哈哈大笑。

龙家父子回到函三宫,街坊都说日本人太无道理,根本不把中国人当人看待。傅家爹爹听说,气得没有吃饭。

又过几天,邻居种花的刘老板挑着一担花,在街上碰到一个日本军官,问刘老板花卖不卖?刘老板早已吓得哆嗦,连声说皇军要就拿去。那军官立刻板起脸,大骂刘老板八格呀鲁。

看刘老板吓得筛糠,那军官笑了,说皇军买东西是要付钱的。说着写了一张条子,叫刘老板将花送到城外一个军营去。那军营就在昙华林坡下,日本人在那里围起铁丝网,盖上房子,住着军队。

刘老板不敢不去。战战兢兢到那军营门口,过来一个拿枪的日本兵,叽里咕噜问了几句,刘老板本是惊弓之鸟,又听不懂日语,稍微迟疑了些,那日本兵猛然挥起**,狠狠一下将刘老板击倒!跟着又是几脚。来了几个日本兵,将刘老板抓小鸡一样拖进去,这回有翻译,问了几句,又看了军官的条子,才知道刘老板是来送花的!

打了人,日本人毫无歉意,狠狠地吼着刘老板。刘老板连钱也不敢要,连滚带爬地逃出那军营。

回家刘老板就病了。一烧几天,迷糊中叫着鬼来了!

傅家爹爹去看了刘老板,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回来就坐在家里不出门,生闷气。

正在生气的时候,那个服部,摇晃着身子,哼着小调来了。

“傅老头,你好吗?”

傅家爹爹闷声回答:“不好!有你们在,我们怎么好得起来?”

服部是中国通。听到这句话,立刻警惕起来。

“怎么,皇军来了不好吗?你是要反日!”

傅家爹爹说:“你们太不讲理。你不是老说什么中日亲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