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3 章(1 / 1)

爱妻嫁到 予顷 2000 汉字|12 英文 字 1个月前

处心积虑。

居然是——母女?

我安静地看着他们因为我的事而争执。

猜测着他们还有多少关系,还有多复杂,还有多不堪?!

“小萱是仁辅最出色的设计师,我自然会好好教育她,看着她成长……”

白莉打断他语重心长的谈话,转向我,笑的很诚恳:“小渝,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走吧。”

现在是凌晨3点一刻,我能走到哪里去。

这个禁闭室的光线不错,温度正好,而且安静。

她伸出了手,不自觉地,我也伸出了我的手,我不否认,我渴望她指间的温暖。

修饰的莹亮的指甲里,有一种陌生的温暖。

我看着她,想着我这么轻易地进来,然后这么轻易地走出去。都没开始伤心,就没有了伤心的

权利。

我们走到教学大楼的浮雕门外,义达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从白莉手中接过我的手,他的动作

那么自然,好象我们已经有着某种超越的关系。

“白阿姨,谢谢你。”他客套地说道,言语中透露着冷淡。

“要谢就谢……”

“怪兽,你和麦教官送白阿姨回去吧,我带小渝走。”义达不太客气地打断白莉,看着怪兽。

怪兽不放心地看看我,就象看着一头受伤的流浪猫,最后点点头,说好。

天好黑,黑的我哪里都不想去。

我问着自己嘿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答案。

义达的手虽然没有温度,但是一个依靠。

他牵着我,走过草地,新生礼堂,时光礼堂,公寓楼,自动贩卖机,沥青石板路。

当他带着我走到校外的教室公寓时,我一点都不惊讶。

推门进屋,淡淡的百合花香迎面扑来,让你想躲,都没有藏身之地。

那张小圆桌上,精致的透明花瓶里,依旧是几朵舒适地开放着它们的花瓣的百合。

“累了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会好的。”义达说着,微笑,还牵着我的手。

“恩,我先去洗把脸。”我说。

我走进洗浴室,关上门,打开水龙头,开到最大的弧度。

水流哗啦啦地流,好象在嘲笑我。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无神,黑眼圈在蔓延,嘴唇干紫,皮肤很差,鼻槽里有冒出豆豆的

痕迹。

那么憔悴的人,是我吗?

不是笨蛋小葳,还会是谁?

我把手伸入水流中,我想洗一洗脸。我看着水在我指缝里疯狂地漏掉,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哭

泣。

恩?小葳?

我应该哭吗?怎么我一滴眼泪都没有。

被人背叛也不过如此吧,是的,姐姐,多年后我终于体会到你的心情。

那个晚上,我们都走得那么远,远到没有力气回头。

LEI父亲的事业在那可怕的金融浪潮里瞬间化为乌有,而他,这个在金融界冉冉升起的新锐,却

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量子资金投资上的失败,所有的冤家债主找上门来,他却丝毫不肯接受姐姐

的一点帮助。

他们闹的那么凶,不可开交地争吵,他怎么可能接受来自一个女人的援助?!他骄傲的自尊心

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着煎熬。

LEI哭了,那么骄傲的他居然哭了,他说他给不了小渝幸福。

我想他根本不知道幸福是什么。

他说小渝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忍受那些债主的骚扰,我真没用,我没有能力给你,任何的保

障……

LEI,就象一个受伤的小野兽,在我的臂弯里瑟瑟发抖,第一次我发现,原来我可以给人安全

感。

我用力地抱住神志不清的他。

泪流满面。

他喝的烂醉如泥。

可是我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

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着什么。

那一年,我16岁。

我的手突然一软,就滑在水池里,我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朝我扑来,那么汹

涌,就象一个五岁的孩子,正在安静地玩着橡皮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有一天会死掉。

不能再玩橡皮泥,不能吃糖果,不能每天看到妈妈,不能想,不能看,每时每刻都被蒸发在地

球上。

那是一种叫做“消失”的感觉!

你永远都不可能再有醒过来的机会,不可能,因为你会死,你会死掉!!你就会消失不见,知

道什么叫做消失不见吗?

就是再也看不到姐姐微笑的样子,听不到她讲故事的声音,摸不到她温暖的手背,这些统统都

感受不到!!

看着自己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在那污浊的东西里,然后被淹没,被遗弃,像那年还捏在手中的

橡皮泥,却被奶奶毫不留情地丢到垃圾桶里。

我是做尽坏事的小葳,我是全世界最该死的小葳!

义达撞开门,冲进来,抱起我,焦虑地叫道:“小渝,小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不要叫我小渝,不要,千万不要,我不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小渝,我是那个无恶不作的小葳。我

是那个当年站在十字路口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冲到路中央的小葳。

渝……

渝……

有隐约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好象来自遥远的地方,不真切,却实在地传到耳朵里。

“不要叫我小渝,不要啊,我不配!”

我失去姐姐了,永远地失去她了。

我也失去了LEI,因为死去的人不可能再让我用力地拥抱了。

他们都走了。

我听不到看不到,也想象不到。

那和我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的情绪完全失控了,掩面痛哭,就象那一晚的地铁站,我站在那个弹吉他带着和我一样忧伤

表情的男孩面前。

渝……

渝……

一声声地传来,钻到我的耳朵里,好象一股力量。

这不是幻听,是实在的呼唤。

小渝,小渝!!

那个声音那么急切地叫喊着,我突然愣住,看到指缝里的泪水。

小—渝—!

是阿信。

从楼下传的呼喊。

是阿信。

我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眼泪很不真实。

我几乎是挣脱开义达的怀抱,冲出去,奔到窗口,天微微亮,有一点虚弱的亮光,惨白惨白

的,似乎还没有和黑夜的较量中回过神来。

阿信站在窗台下,喘着气,抬头看着我。

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长外套。蛋黄色的头发根部,已经长出一小寸的黑色,那表

明,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一个季节。

黑色不适合你,这么凝重的表情也不适合你。

你突然说:“小渝。”

声音不大,足够让我听清楚。

我们相距垂直9米,有一点遥远。

有风,眼泪被淌干。

粘在脸上的感觉,实在糟糕。

我忘记了哭,或者我说我并不想在你面前掉眼泪。

你这么真实地站在我面前,带着疼惜一样的表情,希望我没有看错,虽然我泪眼模糊。

阿信,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在这样类似的窗台边,我曾经对着你的戏噱很认真地说:“如果

你说是,我就相信。”

我看到你的嘴唇动了,是在说话吗?

义达走到我身边,为我披上一件外套,说:“小渝,好好休息吧。”

义达的声音不大,但足以遮盖掉你的声音。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