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那些杀气腾腾的词汇,更能契合讲坛学术气氛。当然,这科目虽然开辟,学员却基本上都是刘杲属下以及府上家兵。
《大学章句》一出,再配合郑玄的解读宣传,刘杲声望再一次腾飞。又因为有郑玄、襄楷入住,讲坛顿时人气爆棚,周围诸生也开始,疯狂的向邯郸拥挤,短短一月内内,听讲学子飞速跃至平均三千人左右。
至今,这讲坛才有点学术中心气象。
唯一令刘杲郁闷的是,郑玄为补充经学内容,常常就《大学章句》里疑惑处,前来询问刘杲。
后世正处在群体批判儒学时代,真正研究儒家经学的达人,大都闭门自读,基本上与主流媒体绝缘。刘杲也不过是通过一些当代学术论文,以及一些自称新儒学派系所出书籍,对理学概要有个模糊的了解。
能饶幸将《大学章句》背诵下来,刘杲已经是花费不少心血。对于《大学章句》其中义理,甚至其对经学的补充,刘杲如今尚似是而非,并不能完全明白。这让刘杲,怎么和郑玄讨论?
这就好比,后世一个连getmac命令都不晓得的计算机小白,如何去和别人探讨基层开发?
更何况,为了使《大学章句》契合时代,以及大略符合自己思想观,刘杲将《大学章句》原文,改窜不少。怕是即便后世朱熹穿越来,也得耗费半天,才能把义理重新解释浑圆。
前人作画,言:“鬼魅无形,故易画;狗马,人之所知,故难画。”刘杲讲学亦是此理。《格物》《方术》《数术》,皆非汉世之人熟悉,刘杲可出奇制胜;儒学、法学经典,汉世之人,多有熟悉,所以胸中只有半瓶水的刘杲,难以讲解。
针对此种现象,刘杲只能委婉托辞:“郑公,我之志向,在于《格物》之道,而不在义理阐述。单一《格物》,已耗费我全部精力,这《大学》不言也罢!”
“我之经学研究,全在一篇《大学章句》。义理皆在薄纸,何须口舌辩解!”
“著而不论,此我之本心。还请郑公海涵!”
刘杲三番五次拒绝之后,郑玄也明白刘杲再也不会讲经学,很是遗憾:“若非孔子荣,这《大学章句》也难现世。伯兴精研《格物》,我们儒学却是将缺一刘子。”刘子,是言刘杲。以“子”称呼,是言其对儒学的贡献之大。
“不过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以伯兴学识,未必不能成就一代宗师,创建《格物》门派。”
汉世虽然独尊儒术,但是孔子地位还是臣子,至于将孔子高高捧起到超越帝王位置,却是数百年后的郭威。所谓的大唐盛世崩溃后,军人当政,五代纷争,杀戮无穷,郭周皇帝郭威为改变军人当政弊政,这才把孔子高高捧起。
当然一弊去,又一新弊生。郭周之后的赵宋,虽然避免军人当政,但却造成文强军弱,乃至接连被辽、金、西夏、蒙古欺负。
题外话,暂且不提。
讲坛虽然人气大旺,刘杲反而越发清静下来。邯郸设讲,只是刘杲为以后发展,提前打下基础。中平三年至灵帝身死,这段时间内,大汉朝局看似平静,却是暗藏杀机。
似袁绍、袁术,依借袁家四世三公庞大人脉,在雒阳行走时,还是战战兢兢;似曹操这种雄才,为保全家族,甚至不敢入雒阳。
朝堂上,你方唱罢我登场,似刘杲这种身后根基薄弱者,根本没有资本参与其中争斗。与其在朝堂上辛苦周旋,倒不如抽身事外,养名邯郸。
之所以设坛讲学,却是刘杲一方面不敢入雒阳和别人玩阴谋,另一方面还不愿浪费这段时间。
设坛讲学,只是刘杲手段,却不是目的。所以讲坛人气上来后,又有郑玄、襄楷两位知名人士坐镇,刘杲便开始逐步从讲坛事务中抽身。
这一日,刘杲正在查看雒阳密探,传回来的书信,突然有人来报赵王来访。
“伐西羌、设坛讲学、改进造纸,兴哥儿你这声名一日比一日高涨。莫非已瞧不上我的王宫?怎地数月都不见你身影。”却是刘赦在赵王宫里无聊,出城来寻刘杲。
ps:今日只一章,明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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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 浮日闲(下)
第134浮日闲(下)
“兴哥儿,似你等,缩在家中苦读经典,最是无趣。(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不如趁秋风渐起,咱们走出邯郸,玩赏这秋日,染色枫林、团簇兰花?”年纪尚轻的刘赦,奈不住王宫寂寞,前来邀请刘杲出外秋游。
“秋日风景,大多荣华之下,暗藏哀伤。不赏也罢!”“工作狂”刘杲觉得如今根基未建,大事尚无端倪,便去学习骚客闲人,游赏风景,无疑是种浪费时间行为。
“暗藏哀伤?兴哥儿,你这话,一如往常,扫人兴趣。秋日花实叶凝,硕果累累,便是乡间老农,也是面带欣喜,怎到你这,就是暗藏哀伤,想起冬日萧条?”
“弟妹,你也该劝劝兴哥儿,又不是老头儿,怎整天闷在屋里?还有,兴哥儿,虽然红袖添香夜读书,是我辈一大乐事。但你也该带着弟妹出去瞧瞧我们邯郸风景,与中山无极相比如何?”
恰逢甄姜拎一壶淡酒,亲自出来招呼刘赦。刘赦趁机拿甄姜做话头,鼓噪刘杲出去游玩。
刘杲望了一眼甄姜,心中触动,随口答道:“也好!选个晴朗天,我们在邯郸左右转转。”
见甄姜拎起酒壶,为两人斟满淡酒,刘赦又道:“兴哥儿,你却是不懂爱怜美人,竟让弟妹亲自出来斟酒?唉,真不知如何说你!”
甄姜初至元氏城,便亲手为刘杲做些零食之类东西。按照汉世习俗,刘杲也劝过甄姜,让她不必做些下人活计,但是甄姜言:“平生所学,唯有厨艺尚有自信。若是交付下人,妾却是无所事事。”
因后世观念,刘杲也就由得甄姜自由行事。
“大兄说的哪里话。大兄与家夫情甚于亲兄弟,妾出来招待一二,又有何不可。”甄姜平静的说起场面话,淡淡的抹去刘赦议论。
“春上,入雒封王时,天子曾赐我数十奴婢。我知兴哥儿新建大宅,尚无购买奴婢,便送来四女婢……弟妹,你不会介意吧!”刘赦见甄姜不领情,便换个话头捉弄甄姜。
“大兄说的哪里话。”甄姜勉强挤出一个虚伪笑容后,便匆匆离去。
望着甄姜背影,刘赦呵呵笑道:“兴哥儿,我这弟妹倒是有趣。不过还好,没有一听见我送女婢,便沉下脸,呵斥我。”
汉世间女子,尤其是出身大家族的女子,因为有婆家作为依靠,在家中地位相当高。若马伦与袁隗的婚房夜话[1],便可略窥一斑。所以,刘赦才以此取笑刘杲,而非言甄姜“善妒”之类。
刘杲干笑两声,望着空荡荡的门外,若有所思。
刘赦将桌上淡酒,一饮而尽:“不是兴哥儿来求,我怎会舍得将这些才调教好的伎女送来?弟妹却是经不起玩笑话。”
似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