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出嫁(1 / 1)

我带幼儿园崽崽求生[天灾] 流浪咸芝士 572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20章 出嫁

  唢呐声起, 殷红色的铜钱喜纸霎时铺天盖地。

  新娘子身穿金丝镶边的大红喜服,头戴喜盖,手里攥着一端红绸, 由她亲生母亲蒯珍珠拉着另一端牵她走出房间, 三步一扣, 五步一拜,一直来到了门口的花轿前, 一共一百步, 不能多也不能少, 否则就是对神灵的大不敬。

  红毯左右两边都是蒯家的眼睛,蒯珍珠生怕她出错, 一直在小声提醒她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拜, 总算是安稳将新娘子送到了龙凤呈祥的大红花轿上。

  花轿前端的两个红灯笼, 一如既往写着奠字。

  在蒯未天的一令之下,花轿启程, 前三十三人, 后九十九人,场面之盛大只有配天婚的女子才会有这个待遇。

  花轿在训练有素的轿夫手中抬得十分平稳, 在漫天喜纸中,百人队伍向地宫出发, 安静得只有走路与呼吸的声音。

  与出殡的队伍一般无二。

  蒯家的地宫入口十分隐秘,乍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是片荒地, 只有仔细看着地上洋洋洒洒的线条才能发现这有许多怪异的符文。

  只见蒯未天走在最前,一声拐杖重响, 走在花轿前的三十三人忽地全都加快脚步, 按照以前反复做的那样, 有规律的散开,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围成了一个正圆。

  他们走着,花轿也在随时动着,只不过和他们的路线不一样,径直朝着蒯未天所在的位置走去。

  嘭!拐杖第二响,地面发出微微的震动,似乎是启动了什么隐秘的机关,人群围着的这个正圆在慢慢下沉,仅有抬花轿的轿夫和蒯未天站在上面,在差不多沉下了十几米的位置时,一个十分隐秘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如果不是跟着送亲的队伍来,外姓人是怎么都找不到的。

  蒯未天昂首挺胸,双手拄着拐杖,向后面的轿夫一招手,轿夫即刻抬着花轿跟着他的脚步进入。

  而地面上的近百人就将这个入口严苛把守,在边缘筑起了人墙。

  通过一个几米的廊道,眼前豁然开朗。

  巍峨高耸的神像赫然出现,因为不敢与神明比肩,他们所站的圆廊是在神像胸部略低的位置,抬头看去,垂眉敛目的尊者石像近在眼前,双手呈拈花状并在头顶,姿态婀娜威严。

  从圆廊的楼梯口缓缓绕下去,可以由神像的胸口一直螺旋绕到神像的脚底。越往下走,这巨大的神像压迫感更重,好似一下子就会倾倒下来。

  因为到了更深层次的地底,蒯未天越走越觉得喘不过气,忙抽出墙上挂着的氧气瓶吸了几口氧气,才又接着继续走。

  到了新娘子落脚的祭台,这龙凤呈祥的花轿才可沾地。

  石像实在是太高大了,衬得蒯未天站在这尊神像面前,真的如蝼蚁一般渺小。

  花轿落了不久,蒯家一些穿着喜服陪喜的人也都从螺旋的楼梯缓缓走下。蒯未天虔诚跪在主神像,等到这些陪喜的老幼妇孺到达神像脚下,才向神灵卜卦进行请礼,询问新娘子下轿的时辰。

  蛇骨出挂,即刻下轿。新娘子便自行从花轿走出,跪在她应该跪在的位置。

  “神灵赐酒!”

  在礼婆扬起嗓子喊了一声后,蒯未天作为主家老爷同时也是目前辈分最大的神灵之子,便代替神灵给这位新娘子端上一杯酒。

  新娘子低头接过。

  “等等。”蒯未天眼神一凛,目光落在了这位新娘光秃秃的十根手指上。

  没有指甲。

  蒯未天倏地一下站起身,面目狰狞用手指着眼前这个女人:“你、怎么会是你?新娘子呢,神灵的新娘子呢?!”

  被这么一句话所惊到,陪喜的老幼妇孺全都伸长了脖子来看。

  只见新娘子将手中的酒杯随意一扔,低低笑了两声,掀起盖头时,那一张清瘦的小脸顿显阴郁,她勾唇一笑,说得毫无感情:“我不就是神灵的新娘子?”

  她咯咯笑了两声,一把将盖头扯掉扔在地上,整个空荡的空间都回响着她的尖笑。

  那么凄凉、无奈却又带着几分痛快。

  陪喜的人群瞬间便炸开了锅:

  “怎么会是她?”

  “居然是蒯芸!”

  “天哪这个疯女人,神灵怪罪下来怎么办?”

  蒯珍珠一看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忙小跑上前:“你这个疯丫头!我女儿呢,我女儿蒯阿鸾在哪里?!”

  小芸歪头,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蒯阿鸾是谁,我不认识她啊!”

  蒯珍珠急得要火上房了,跺了两下脚后,干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起来:“诶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欸!眼看着我的女儿就要嫁给神灵了,哪里来了这么一个疯丫头搅我好事啊!”

  一时间,吵的闹的哭的笑的,全都热闹成了一团。

  小芸用手指着这些人,笑得肩膀一颤一颤:“怎么办,我打扰了你们的结婚仪式,神灵该不会要怪罪我吧,哈哈哈哈!”

  “你这个孽障!畜生——!!!”蒯未天扯着青筋喊道,他被气得不住用拐杖砸着地面,靠着两人的搀扶才没晕过去。

  现在已经过了占卜好的黄道吉时,前面的各种礼仪跪拜都已经做了,只要再喝一杯酒,送亲礼就可以成了,没想到临门一脚,却被这么一个疯女人给搅合了!

  谁知小芸听了不光不气,笑得更加灿烂:“我是蒯家的人,我要是畜生的话那你是什么,老畜生吗?!哈哈哈哈——”

  蒯未天瞪着两只充了血的眼睛:“给我把这个疯女人乱棍打死在这里!一块好皮都不准留!”

  “是!”

  得到命令后,两个陪喜的大汉猛地将小芸压在地上,小芸没有挣扎,任由他们压着自己,就只是咯咯咯的不停笑着:“我破坏了你们最重要的婚礼,我好开心啊!前所未有的痛快!”

  “先把她的嘴给我打烂!”

  大汉得令,高扬起巴掌,刹那一股力道忽地攥住了他的手腕,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存在,甚至还能感受到身边有股寒气凝结。

  藏在结界中的戚迷紧攥着大汉的手腕,疼得他连连大叫。

  朗予虚倚着神像,盯向地面几颗蛇骨,用脚随便踢了两下。

  蒯未天转头,发现地上的蛇骨不知何时又变化了形状,一如前几天神灵下凡临世那般,传递出了两个意思:慈悲、怜世。

  “先不要动她!”蒯未天遵从神谕,急忙制止了那两个打手。

  戚迷顺势松开大汉,抱手站在一边。

  蒯未天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重新跪在了神像前,收起蛇骨,又卜了一挂:“不知这位新娘,神灵大人可还喜欢?”

  哗,蛇骨落地,呈应允之意。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蒯未天重拾了一家之主的信心,拄着拐杖起身,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神灵大人慈悲,将这个女人留下,我们走吧。”

  “是。”

  “等一下主家老爷,我家阿鸾怎么办?”眼看自己到手的地位就要飞了,蒯珍珠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向蒯未天磕头,“我家阿鸾肯定是被这个疯女人给哄骗了!她是心心念念要嫁给神明为妻的,您不能不管我家阿鸾啊!对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可是结过婚的,破了身的女人是不能嫁给神明的!”

  这句话提醒了蒯未天,他稍稍向旁边的礼婆递了个眼色,礼婆明了,招了几个女人走过去将小芸围起,不由分说就开始扒她的裤子。

  “你们干什么,不要碰我!不要!”小芸惨叫。

  戚迷轻啧,扬起手就给这几个女人的咸猪手结结实实一巴掌。

  礼婆和几个女人一惊,捂着手连连后退,都不知道是谁打的,只能确认手背有火辣辣的痛感。

  蒯未天还以为是神灵发了怒,忙命所有人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赶紧顺着这条旋转的螺旋楼梯离开。

  众人离开后,偌大的空间终于安静。

  自古神鬼两者皆笼罩着一种高深莫测的迷雾,令人敬畏,如今昏黄的长明灯围绕在这尊巨大的神像四周,一眼望不到头,静谧间更添得一种难以明说的恐惧。

  神像之下,昏暗之中,小芸身上的这套红色嫁衣鲜艳得十分扎眼。

  刚才强撑着的笑容好似已经抽空了她的所有力气,现在她只是蜷缩着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戚迷盯她两秒,转身走向神像旁边的香火台。

  香火台上的炉鼎里面是空的,没有一点灰烬。

  两人对视了一眼,散去结界。

  小芸悠悠抬起头,好像经过刚才的闹剧之后她已经心如止水,就连突然出现的两人,都没有让她害怕。她上下看了看戚迷,扯了下嘴角:“你就是阿鸾口中的那个外姓女生吧,的确好看,是蒯家的女人从未有过的感觉……你应该不是普通人?”

  戚迷淡淡一笑,算是默认,继而缓缓蹲在她面前,平视着她:“怎么会是你在这里?”

  “因为这样报仇,比较痛快。”小芸咬牙切齿挤出了这句话,泪光此刻是她眼中唯一的光,她哽咽笑了两声,伸出十根手指。

  难看的血痂在她的指尖处,将这一双纤纤玉手变得狰狞起来。

  “我做错了什么,他们凭什么要拔去我的指甲,我甚至都从来没有说过神灵的一句坏话,我还告诉阿鸾不要说,可是蒯家并没有放过我……”她磨得后槽牙咯吱咯吱响,任由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戚迷不忍地偏过头,可惜自己没有任何疗伤的技能。

  小芸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拭眼泪:“蒯家不是很重视这次的出嫁嘛,我偏要让他们失望!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主家老爷发现是我的那一刻的表情,我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反正蒯家就是个地狱,我自己一个人留在地宫里也挺好。”

  她笑着,又是在哭。

  戚迷沉默两秒,试探性地问道:“那蒯阿鸾……”

  小芸一怔,面色忽然变得十分平静,转头看她:“她已经被我杀了。”

  “杀了?”

  “对,杀了。”

  小芸冷眼看着自己的这双手,一字一句道:“是她的一句话害得我没了十颗指甲,我要报仇的话她当然是第一个。”

  理所当然的口吻,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戚迷盯她不动,片刻后慢慢站起身,没有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又踱步来到了香火台前。

  “这里一般是什么时候烧香?”她问。

  小芸面无表情:“明天吧,蒯家会过来烧香祈福。”

  “明天啊……”

  戚迷小声念了一句,抬头看向眼前这尊足有几十米高的神像。

  实在是太高了,神像的面容几乎都隐藏在了黑暗,恍惚间,站在它脚下的人都有一种作为蝼蚁的无力感,好像神像的一根指头压下来就会碾死的样子。

  神像旁边的旋转楼梯嵌在墙壁,没有再多余的一个出口,大概如果不是原路返回的话,一时半会都出不去。

  戚迷绕着神像走了一圈,找了个还算平坦的石台坐下,见朗予不动身的虚倚着神像石座,她拍了拍身侧空位:“休息一下吧,还得在这儿等一晚上呢。”

  朗予了然,踱步走来:“不回去了?”

  “出不去,除非把神像头顶上的地面打穿,太费劲了。”说着,她悠闲的向后一靠,正好倚在楼梯的栏杆上,“既来之则安之,等着吧。”

  朗予盯她两秒,微微勾唇:“这不太像戚老师的做事风格啊,你不担心他们?”

  “现在郑老师和杜老师都有技能,还好。”戚迷闭上眼睛,又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休息会儿吧,晚上没准有事做。”

  “有事?”

  戚迷掀开一只眼皮,挑眉道:“你难道不好奇神灵是怎么和人类生孩子的吗?”

  她真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一尊冰冷高大的石像和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女人是怎么会有孩子的。

  好奇,便想亲自看看。

  当晚,两人隐去了身影,并排坐在楼梯边闭眼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朗予忽然低声打破了这片安静:“有迷香。”

  戚迷下意识用手捂住口鼻,放眼望去,整个空间都突然弥漫了肉眼可见的朦胧烟气。

  如果没有这层结界阻挡,她可能也无法抵挡这些迷香。

  刚才还在辗转反侧的小芸不知不觉已经睡熟了,合衣躺在那里。

  半个小时后,上方传来响动。

  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螺旋楼梯的最顶部蹑手蹑脚地跑了下来,直接奔向祭台上的小芸,将盖头轻轻蒙上她的脸,拐杖放在地上后,便开始不由分说的解她衣服扣子。

  血红色的鸾鸟极速飞出,在男人面前一闪而过后就展翅盘旋而上,顷刻便轰开了这些朦胧的雾气,将四周再次归为清明。

  男人吓得抱头鼠窜:“对不起神灵大人,我只是按命令行事,你不要怪我!求求你不要怪我!”

  “哦?奉谁的命令?”戚迷缓步走来。

  听着背后传来一声清冷女音,男人试探性的转过头,还未看清来人是什么模样,就被一只手扼住了咽喉,很大的力道狠压在地上。

  戚迷居高临下,沉声又问了一遍:“说,你是奉谁的命令?!”

  男人挣扎着从唇齿间挤出:“是、是主家老爷。”

  果然,都是那个老东西搞得鬼。

  戚迷轻嗤一声,又加大力道:“他只让你来这一次,还是天天来?”

  男人犹豫了一下,支吾道:“老家主,让、让我每晚都来,直到新娘怀上孩子。”

  “你们蒯家是不学法的吗,不知道这种行为是会吃牢饭的吗?”她忍无可忍。

  “吃、吃什么牢饭?”男人一脸懵。

  戚迷顿了下,感觉好笑:“所以你们蒯家是该学的东西一点没学啊,我问你,主家老爷具体是怎么跟你说的?”

  男人:“他、他就给了我一颗药,让我在进来之前按下上面的一个按钮,等半个小时后,我再进来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们蒯家的神灵之子原来就是这么来的啊?”

  “对,主家老爷让我代行神灵之责……”

  “代行神灵之责,就凭你?!”戚迷眼眸陡然一冷,打断他道,“你们蒯家一面说着虔诚祭神,一面又在神像面前做这种污秽肮脏的事情,神灵没一个大雷劈死你们真是算你们运气好了!”

  她一下甩开男人,力度之大男人生生在地上打了滚儿才勉强起身。

  戚迷上前睥睨着他:“听着,你现在马上就回去报告主家老爷你的事情已经做好,多余的话一句都不准说,明白吗?”

  “现在?”男人为难地看了一眼小芸,“太快了吧?”

  戚迷抱起手:“嫌快啊,怕主家老爷说你不行?那我打你一顿再走怎么样?”

  “不、不用麻烦了!我这就走!”

  男人落荒而逃。

  这时戚迷像是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等等,我送你出去。”

  男人脚步一滞,在背后这双凌厉眼神的注视下,为她表演了释放烟雾的开关在哪里,以及如何启动这个地宫的大门,也算是托他的福,戚迷知道了明天应该怎样离开。

  绕着螺旋楼梯走了半程,差不多离地十几米的位置,她手撑栏杆向下一跳,由神像的腰部一直下坠到了脚部。

  轻轻松松,毫发无损。

  朗予看向地下躺着的小芸,问:“要告诉她吗?”

  “明天再说吧,让她好好睡一觉。”

  戚迷走来,俯身将小芸胸前的两颗口子系好,把遮脸的红盖头轻轻搭在了她的身上,视线上移到小芸稍显稚嫩的面容,才恍然这不过也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只是早早挽了发髻,多了几分不和谐的成熟。

  她若有所思又看了眼这尊神像,转身坐回到了楼梯口,继续闭眼小憩。

  朗予脱下黑色风衣,轻搭在她身上。

  *

  第二天清晨,上方早早就传来了动静。

  主家老爷蒯未天带着一队男女老幼进来祭祀神灵,迷迷糊糊醒来的小芸听见动静惊坐起身,默默退到了后面。

  整个队伍的男女老少自行走到位置跪拜,都没有正眼看她一下,好似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就没有用了。

  祭神礼起,两个后辈手捧祭神用的符文黄纸扔进了前方炉鼎。

  紧接着,炉鼎内突然掀起了一小阵风,卷起黄纸在里面翻了几个转。负责点火焚烧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正犹豫着要不要禀报,就见炉鼎内的黄纸又归为平静,两人方才安心,默不作声将烛火投了进去。

  炉鼎轰然一片光明,浓郁的香火气息合着人们低吟起伏的咒语,萦绕在空阔的地宫。

  结界里,戚迷拿着刚翻找到的三张通行证,紧蹙着眉头。

  放在这堆黄纸里明摆着就是要烧了,不知道是属于谁,但一定是蒯家的人。

  她望向这些虔诚念咒的人们,观察着他们每个人的表情,走过去挨个轻触这些人的手,忽然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近人类】的女生,便一把将其拉进结界。

  末日玩家因为自身生出技能的原因,已经有所区别于人类,用技能一探查就能知道。

  女生看见戚迷和朗予先是一怔,反应了两秒后,便大概猜出了他们的身份,抽回手:“末世玩家?”

  戚迷嗯了一声,递出三张通行证,直接问道:“为什么要烧了?”

  女生沉默了两秒,稍显落寞地咧开了嘴:“因为没有用了啊,留着干嘛。”说着,她抬手指了下头上挽起的发髻,这是已经嫁人的特征。

  “这次的游戏设计太苟了,只能求神拜佛才能找到通行证,可要想跪拜这尊神像,前提就是必须成为蒯家的人,所以没办法,我只能这样选择……”

  女生叹了一口气,望向眼前这座冰冷巨大的神像,轻声道,“其实一开始我的目标很明确,只是为了得到通行证,我想着我嫁过来求得了通行证之后就离开,可是渐渐的发现我……我走不了了,我越来越熟悉这里,甚至越来越害怕离开这里,每次看见这个东西我就会非常纠结,我知道我要走我应该走的,可是我不敢。”

  戚迷狐疑:“不敢?”

  “对,不敢,我感觉有一双眼睛……不,有好几百双眼睛都在盯着我,我走不了,我也不敢走。”女生越说脸色越难看,用手紧攥着胸口的衣服,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和些情绪。

  她继续道,“不过万幸的是,这里的生活还算不错,不用忙于工作,不用焦虑存款,每天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我还挺能接受的……所以,这东西留在身边只会让我痛苦,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烧了,我也能安安心心留在这里。”

  “可你们吃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吃的。”戚迷将食物变虫子这件事告诉了女生。

  可是像是触动了女生的逆鳞,她一下就变得狰狞:“不可能!这是先人保佑,是神灵赐的食物!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她完全不相信戚迷的话,一把夺过通行证,绕过前方认真跪拜的人群,将纸张投入到了炉鼎之中。

  三张通行证飘在明亮的火焰上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麻烦把结界打开!”女生厉声请求道。

  朗予微微蹙眉,指尖轻抬,下一秒火焰像饥肠辘辘的猛兽似的一口就吃掉了这三张纸。

  戚迷看着女生走回来,知道她已经彻底成为了蒯家人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可惜,通行证对于末世玩家来说就是回家的钥匙,一次游戏只能有一次的获得机会,如果没有了,那就一辈子都无法离开。

  而这些人都能将回家的钥匙烧了,该是受到了多么可怕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