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1)

言无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又开始踌躇;无论青州和新义军是何关系,如今联手安置难民,总是一件善举。

略一思忖,陈然道:“石帅的要求,陈然不能做主,需要回转青州禀明大人,请他老人家拿主意。”

“回青州?”石青蹙眉,露出一丝忧虑。“如今人手吃紧,陈大人亲自回转青州,这边。。。”

“无妨。我会安排妥当。此去青州,快马一日一夜便是一个来回。耽搁不了事情。”陈然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一趟,请老大人拿主意。

石青神色稍松,殷勤道:“那就好。一会儿我安排四个亲卫,护卫陈大人回青州。”

会议散后,陈然紧走几步,撵上刘复,边走边问道:“刘兄,你怎么想?”

刘复呆了片刻。“陈兄是指?”

“唯才是用!”陈然压低声音,用力说道。

刘复眼光闪了一下,旋即道:“陈兄。这与你我何干?你我在此尽心帮新义军安置难民就是了,何须多想。”

陈然一怔,难道刘复以为,青兖两州只是来帮忙安置难民,事情过罢可以一走了之和新义军撇清干系?这是十几万人丁啊,而且还在不断地飞速增加。。。

“刘兄。兖州以后准备和新义军保持什么关系?”陈然换了一个问话方式。

刘复没有直接回答,蹙眉反问道:“陈兄,以后之事可以由我们做主么?我们算什么?我们其实和乞活差不多,算是另一种乞活。管那么多干吗?走一天看一天吧。”

我们算什么。。。另一种乞活。。。

刘复的话震得陈然头脑嗡嗡作响。他彻底惊呆了,站在那动也不动。等他清醒过来,刘复已经走的没影了。

乞活?乞活!世间人哪个不是在乞活?

陈然苦笑。

石青这时收到一个好消息,前去东莱运盐的民部人员回报:苏忘大督护听说新义军收留的难民太多,安置困难,愿意帮忙安置两三万人。

苏忘手段不凡,新义军在泰山风生水起,他在东莱也是大有作为。六月下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苏忘攻克了海边盐场的三家坞,取得立足之地后,他亮出苏家旗号,随后合纵连横,短短半月,逼得东莱七坞纷纷俯首,联合推举他为大督护。

“太好了。”石青一拍巴掌,兴奋地叫了一声。过几天,诸葛攸的衡水营要去东莱学习操舟,正好顺路将难民带过去。

兴奋过后,石青稍稍有些遗憾。不知褚国丈能不能送些人来?送,又会送多少?

褚国丈的使者已经南返。

这段时间,伍慈一手安排,褚国丈的使者视察了新义军的辖区,接见了心向大晋的祖家、诸葛山庄、羊家楼、奉高城义民、泰山县义民、青州刺史府人员、兖州刺史府人员。。。

走之前,四位使者信誓旦旦,一定要将难民的孤苦,义民的忠心禀告褚国丈、上奏朝廷;并请朝廷派员帮助新义军安抚难民。

应该渡过淮河了吧。你们可要快点啊。

石青期盼地望着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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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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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聘四人南返速度远比石青想象的快,对四个使者来说,早一天离开北方,生命早一天得到保障。石青念叨之时,他们已回到广陵,请见褚衰。

褚衰安排妥淮南防务,正欲回建康请罪。闻听白慕聘等回返,就将他们一并带上。

回程之中,白慕聘详细叙说了泰山见闻,随后掏出一封书信。“石帅给国丈写了封密信,请属下代呈。”

褚衰接过,检视罢火漆封口,撕开后,几行瘦弱潦草的小楷映入眼帘,匆匆一瞥,褚衰不仅动容。传令道:“快走!今夜赶回建康。”

褚衰还未回到建康,有关北伐大败、褚国丈无能、引咎请辞等各种消息已在江左迅速蔓延。消息的始作俑者是江左第一名士、扬州刺史、建武将军殷浩。

殷浩与褚衰无仇无怨,相反,褚衰对殷浩还有知遇之恩。殷浩如此做,乃大势所趋,不得不为。

殷浩遭遇坎坷。其父殷羡,在长沙太守任上,贪婪残暴,终于获罪,连累殷浩也受废黜。

背负耻辱之名,身怀青云之志,殷浩沥胆披肝,奋发养望。

说起来,殷浩养望确实有法,与他养望的手段相比,年龄相仿的谢安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绞尽脑汁,一番作势之后,隐居江夏的殷浩终于获得谢尚、王?、庚翼等人的赞誉赏识。谢尚、王?请他出仕,傲然不就。谢、王叹息:“渊源不起,当如苍生何。”庚翼请他入仕,仍不就。庚翼赞道:“殷羡骄奢,不想竟有如此佳儿。”

于是,殷浩名声鹊起,不数年,隐隐已是江东第一名士。

褚太后临朝,国丈辅政,褚衰荐殷浩为扬州刺史、建武将军。白衣一跃至公卿,不知羡煞多少人。但是,这显然不够。枭凫之辈桓温声势日壮,昏庸之士褚衰占据要津,背负士林厚望的天下第一名士屈居其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殷浩意欲把握时机,取褚衰而代,西压桓温,北伐中原,洗刷家门耻辱,一展真名士风采。所以,殷浩不得不出手将举荐人拉下马。

“大人。宫里来宣,请大人前往淑华殿议事。”小书房的们噼啪响了两响,侍从在外轻声招呼。殷浩深吸口气,毅然拉开紧闭的木门,门开的瞬间。暖融融的秋阳霍地倾斜进来,侵占了昏暗的小书房。

殷浩来到淑华殿,快速扫了一眼;褚衰没到,在座的有抚军大将军司马昱,光禄大夫蔡谟,散骑常侍诸葛?,散骑郎何准。殷浩上前对珠帘一揖,行罢礼,转到蔡谟下首坐定。坐下之时,他感觉司马昱和蔡谟有些异样地看过来。等他回看过去,只见两人神色若常,一个垂目守心,一个眯眼困觉。

不一会儿,褚衰到了。一个小规模的朝议开始了。

“臣愚鲁,非督帅之才。北伐失败,实乃臣一人之过。愿请辞一俟朝廷查察罪责。”

褚衰的开场白让殷浩很开心,思忖着怎么替褚衰开脱。只要褚衰辞去职务就行,追究罪责?免了吧。须得给太后、给褚氏留些体面。

未等殷浩思虑妥当,已经有人出头为褚衰说话了。散骑郎何准道:“国丈勿须妄自菲薄,区区小暇,难掩高洁之璧。北虏悍勇难敌,北伐无功,亦非今次;偶然失误,便即追究,他日还有何人再敢轻言北伐?”

殷浩闻言大恨:昏庸!老朽怎知无人再敢!

尽管异常恼怒,殷浩却没敢做出任何表示。何准乃前宰相何充之弟,为人狂放,年高德勋,一旦惹怒了他,不敢三七二十一,他非要撕掳个清白。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有咎不惩,非治国之道。请太后明察。”褚衰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没有理会何准的好意,定要引咎请辞。

珠帘后静默了一阵,随后传出清音。“抚军大将军,以为如何?”

“这个。。。”司马昱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