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过是玄月小筑弟子中拔尖的,可当下看月浅栖的神色,司马铎隐隐觉得不简单了。
月浅栖勾了勾唇,却极冷:“雷老是玄月小筑的内阁管家,掌管一切大小事。刘子舒是万草阁除了阁主最有天赋的弟子,海云天,则是我在玄机阁里权利最大的弟子,都是我的人,司马门主,你可明白了?”
“!”
司马铎大惊,小脸都白了白,他自然知道玄月小筑中主分两阁,这两阁近乎支撑着整个玄月小筑,就像一个国家的国库和兵力一样。
若他真的杀了月浅栖说的那三人,玄月小筑虽不会怎样,但必定元气大伤,月浅栖,也定会灭了他童稚门。
从见到月浅栖的那一刻,司马铎就知道,这个女子并不好惹。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不怕我说出去引更多的人来?”司马铎问道。
“海云天是玄机阁中最忠心我的了,刘子舒也是最近才提上来的,外头知道的人没几个。邪教竟然知道,就证明我这儿脏了。”有眼线。
月浅栖淡然说罢,微微垂首。
雷老和刘子舒便不说了,查一查都可能知道,但海云天,却是绝对只有月家之人才知道,就连其他弟子都以为是直属玄机阁的。
自从月浅栖掌家,玄月小筑中就分成了两派。薄逸的万草阁弟子自然是忠于她,但白景的玄机阁,却有一半的弟子不服她女子掌家。
“你想怎么做?”司马铎看向她,月浅栖微垂这头,斜看而去,就见她睫毛动了动,像蝴蝶一般美好。
“杀。”
月浅栖淡淡道,抬起头,吐出的字绝然而冰冷,仿佛刚才的美好只是幻想。
司马铎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找出来杀?”
“何必找?”月浅栖偏头一笑:“找多麻烦?本该就在找了这久的借口杀掉那群人,如今借口来了,我还找什么?”
“你要将不服你的弟子全杀了?”司马铎瞪大眼,实在无法想象面前这个女子的心有多冷。
那可是她玄月小筑的弟子啊,即便不服她,也不至于如此决绝。
月浅栖笑而不语,眼里波澜未动,阳光撒在她身上,亦折射不出一点温暖,仿佛真的冷心冷情。
“月家弟子?”月浅栖笑了笑,颇为嘲讽。
早就不是了。
这玄月小筑,三千弟子,每一个,她都视为亲人。
但不是,就不是,哪怕在像。
这些,司马铎怎么会懂?
------------
047:碧海云天
见到她笑容里的嘲讽,司马铎猛然懂了,却也升起了一丝丝悲凉和心疼。面前这个女子,也是一个女子啊,若是生在寻常人家,已是嫁与他人,相守一生的。可是,她的肩上,肩负了玄月小筑三千弟子的存亡,肩负了百年月家的荣华兴衰。
不得不心狠,不得不冷酷。
“月家主跟我这个外人说了这么多,该说说目的了吧。其实只要你给我钱,什么我都可以替你做的。”司马铎小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容,明明只想说前一句,却由不由说了后一句出来。
月浅栖也是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你当真?”
“当真。”司马铎说罢,想了想,又道:“其实,除了我刚才说的原因,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因,就是…我童稚门被很多江湖重派排挤,五岳派里更有人想夺我们的功法。”
“每个门派都有固定的功法,一旦修炼了一门,在想修炼其他的,很容易走火入魔,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未可。”月浅栖蹙眉,打量了司马铎一眼,顿时恍然道:“你是说那些老东西们?”
“是啊,快死的人,总是对尘世恋恋不舍的。”司马铎小脸上满是无奈,摊手道:“他们以为修炼了我童稚门的功法,就可以返老还童,长生不老。呵,但其实,我们虽然看起来不会老,永远都是这幅模样,可我们却是会死的。”
“谁都违不了天命。”
“对,天命不可违,但人心贪婪。月浅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你必须要保我童稚门弟子无忧。”
司马铎笑眯眯的看着月浅栖,大大的眼瞳里满是认真。
月浅栖笑而不语,一直看着他,没有说话的打算。
两人就这么互相大眼瞪小眼,一大一小,颇为好笑。雷老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禁也笑了笑,爬上了皱纹的脸上难得慈祥。
“家主,我已经让子舒过去后山了。”
月浅栖点点头,目光从司马铎身上收回,抿了一口茶道:“晚点让海云天到紫竹林中见我。”
雷老一愣,点了点头,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喂,你干嘛不理我?”一见月浅栖闭目,又准备不说话,司马铎赶紧大声问道。
月浅栖睁眼,瞳眸澄澈,像将所有事都看透了一样。
“不老实。”说着,手中戒尺就落在了司马铎头上,不轻不重。
“你!”司马铎瞪眼,见她又要打自己,赶忙站了起来,离的远远的,咬牙道:“好吧,我承认,我就不甘心。乱世出英雄,我不想守着童稚门一辈子,所以,接了那个悬赏,目的,只是为了见你。”
月浅栖一笑,淡淡道:“见我有何用?我又不是诸侯,我也不想争天下。”
“是吗?那你要那些兵马做什么?”司马铎撇撇嘴。
月浅栖不语,站起身,走近司马铎。
司马铎下意识往后退,被月浅栖伸来的手了按住,他这才发现,自己只到月浅栖腰间。
“司马铎,跟着我,是会死的。”月浅栖蹲下,看着他。
“死就死吧,早死晚死都得死。”司马铎无所谓,知道月浅栖这是应了下。
转了转眼珠子,司马铎瞳里划过一丝精光,看着面前的月浅栖,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在她耳边大声嚷嚷道:“月姐姐,小铎饿了,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轻珏虐待我,小铎要吃饭,月姐姐,月姐姐,月姐姐!”
“闭嘴!”月浅栖瞥了他一眼,眼里同样飞快闪过丝惊慌,便很淡然的抱起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司马铎无辜的眨眨眼,嘟起小嘴,开始一一列数这几天轻珏对他做得一系列‘惨无人道’的事。
月浅栖一句也没回,听他说前天轻珏把他吊在树上,一个时辰没给东西吃,又或昨天把他抓的鸽子烤了,也一口没给他吃,再不然就是今天又没给他吃早餐,总之就是一个意思,没给他吃!
于是,一路上,玄月小筑的弟子们就见到自家家主抱着个极度嚣张的小娃娃,面无表情的向望君楼的池塘方向走去。
就在司马铎还喋喋不休的指控着轻珏的时候,月浅栖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的池塘,毫不心软的将怀里的小孩丢了进去。
只听“扑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溅了起来,随即,就是司马铎的叫嚣。
“月浅栖,你,你竟然把我扔池塘,你虐待幼童,你们就仗着我小,仗着我没爹没娘,你们就欺负我,呜呜,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走到那里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