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珍惜”
陈敬龙立起身来,恭声应是。
白虎城主沉吟片刻,又道:“你建了功劳,有了服人资本,方可执掌多兵马,眼下只能先从副将做起。我拨给你的后备第九营,是白虎军中精锐的一营,而现执掌此营的副将贺腾,对我极是忠诚,有我命令,他必会全力助你。你执掌此营,不会太过艰难”
陈敬龙忙道:“多谢王爷替处处替敬龙着想”微一踌躇,挠挠头,又尴尬言道:“王爷,这个……敬龙还有个不情之请执掌兵马,琐事繁多;敬龙心机不够,有时碰到难事,还须向姽婳君主请教;所以,这个……我以后……能不能……这个……城主府……”
白虎城主冷笑道:“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你想常来城主府与楚楚相会,是不是?”
陈敬龙面红耳赤,垂下头去,嘿嘿干笑。白虎城主气笑道:“你自己说心机不够,倒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我城主府通行金牌,已交付于你,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么?”
陈敬龙自腰间摸出金牌,错愕道:“这个,给我了?”白虎城主正色道:“仔细保管,不可失落。进府来,除寻我议事之外,便只能去楚楚寝宫,不可任意乱闯”
陈敬龙喜不自胜,忙将金牌收入怀里,笑道:“多谢王爷”微一沉吟,又疑道:“王爷当真相信我能坐怀不乱?”
白虎城主冷笑道:“坐怀不乱?除非你不是男人”微一停顿,又正色道:“楚楚的顾虑,我早已想到。她若城主府,我死之日,便是她危急之时。你率军起赴前线时,将她带走吧;只是……切勿深溺于女色,忘了肩上重担”
陈敬龙听他意思,分明是要将楚楚许配自己,不由着慌,忙道:“王爷,敬龙已有婚约,可……可不敢委屈郡主”
白虎城主眉头皱起,沉吟道:“原来是这样……楚楚知道么?”陈敬龙默然点头。白虎城主释然笑道:“既然她不以为意,我又何必多事?你们如何相处,由得你们,别来问我。你将她带去,若嫌不便,不妨将她置于后方城镇居住,派心腹之人保护就是,却也不与你婚约相悖”微一停顿,又沉声道:“陈敬龙,楚楚是我疼爱的亲人;我是不得已,才将她托付于你,你若敢有负于她,我就算死了,魂魄也定不饶你”
陈敬龙无可奈何,苦笑点头;心中暗叹:“他虽未强逼,但如此说话,分明是将楚楚硬塞给我了唉,我该如何安置楚楚?这可真是件伤脑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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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一节、寂寥极矣
白虎城主见陈敬龙点头应允,便不再继续谈楚楚之事,叮嘱道:“两天内,将你私事处理完毕,第三日清晨,来城主府见我;不得有误”言毕,也不等陈敬龙回应,扬声唤道:“来人”
那年老太监率领众人走回,到了跟前,躬身候命。白虎城主命道:“送陈少侠去挹翠轩休息”老太监恭声应是,微一招手,身后两名小太监急忙去陈敬龙身边站定。
白虎城主定定看着陈敬龙,沉吟片刻,沉声嘱道:“力而为,勿负重托”陈敬龙急忙拱手,郑重应道:“鞠躬瘁,死而后已”白虎城主含笑点头,不再多说,抬步行去;老太监急率众人跟上。
待白虎城主走得远了,陈敬龙方行。两名小太监前引领,带他沿旧路而回,去到集贤阁后面的挹翠轩。挹翠轩内,自有负责接待服侍的太监、侍女。引路太监交待清楚后,告辞自去;轩内太监引领陈敬龙到房间休息,又有侍女送来香茗、点心,直到确定陈敬龙再无所需,众人方才退去。
此时已离天明不远;陈敬龙满腹心事,性不睡了,坐榻上,默默思,将先前楚楚、白虎城主二人所说言语,心中整理清楚,又考虑日后该如何行事。
正沉思之际,忽闻敲门声响;陈敬龙只当是太监、侍女来送东西,便随口应道:“进来吧”
“吱呀”微响,一人推门而入,回手将门带上,立当地,含笑望着陈敬龙。
陈敬龙定睛看时,微吃一惊,忙跃下床榻,慌道:“前辈,敬龙不知是您,这……实失礼得紧”那进来之人,白衣如雪,却正是十年磨剑欧阳啸。
欧阳啸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施施然走到桌旁坐下,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端起慢慢品饮。
陈敬龙想起他曾珠帘外听到自己与楚楚缠绵,不由的面红耳热、局促不安;缓缓移步,蹭到欧阳啸对面坐下,尴尬言道:“前辈,多谢您先前……先前放敬龙一马”
欧阳啸又饮口茶,慢慢放下茶杯,方缓缓开口,言道:“我不杀你,是因你自己做的好;不用谢我如果你当真是个想凭借裙带之力平步青云的无德混账,我绝不会顾念旧情,心慈手软”
陈敬龙额间冷汗涔涔而下,暗自后怕,不敢应声。
欧阳啸默坐片刻,又轻声叹道:“你很好,比我原来印象之中,还要好白虎城主选择你,我也放心”
陈敬龙心中剧震,怔怔看着欧阳啸,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欧阳啸端杯饮了口茶,嘴角微挑,缓缓说道:“白虎城主,人中翘楚,我十年磨剑,亦非愚鲁之辈。他知欧阳,欧阳亦知他;他不灭我义军,我亦不绝他希望;他以君子之礼待我,我亦以君子之行还他,此为侠者之道义;你对我,不必怀有疑惧之心”
陈敬龙心中稍松,轻轻吁了口气;寻思片刻,正色道:“前辈,您当初救过敬龙性命,又待敬龙宽容亲厚;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敬龙绝不愿与您反目”
欧阳啸点点头,叹道:“好孩子,你重情重义,我很喜欢你放心,你我之间,不会有反目的一日,因为我将重返江湖,再不过问民族大事”
陈敬龙惊道:“什么?您……您不再统领义军?”
欧阳啸不答,缓缓站起,踱到窗边,推窗眺月,负手而立。陈敬龙忙跟过去,到他身边站定,偷眼打量他神情,却见他眉头微皱,满脸孤独寂寥之意。
默立良久,欧阳啸轻轻叹了口气,黯然言道:“陈敬龙,我像你一般年纪时,已经纵横江湖,鲜有敌手了,你知道么?”
陈敬龙见他说这话时,毫无骄矜自傲之色,却隐露自伤之情,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思,只得含糊应道:“是,前辈成名极早,江湖上无人不知;只可惜敬龙驽钝,实无法与前辈当年比较”
欧阳啸又叹一声,缓缓讲道:“我天生资质过人,习武进境奇快,未及弱冠之年,便已名扬天下、威震江湖;所遇同辈人中,并无一个是我敌手。我自忖年纪稍长,魔力深时,必能跻身绝世高手之列,于是便有些狂傲自大,目中无人起来”他说到这里停住,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惭之色。
陈敬龙接口道:“前辈现是六大绝顶高手中,年轻的一位,其它五位高手,都至少要比前辈大了十岁以上;凭此能力,也确有自傲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