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呢?”
商容儿见事有转机,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喜道:“很是,很是,不收六子,太也不给三爷脸面了,着实不够朋友!六子跟着我学了本事,将来得报大仇,三爷知道了也必定欢喜的紧,也不算咱们白收了这份大礼,对不对?”
陈敬龙又寻思片刻,缓缓说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六子不是不能收,但他究竟愿不愿意跟随我们,还是要问问他本人意思才好;咱们可不能强人所难!”
范三爷正色说道:“既然敬龙兄弟不反对,我有句话得说头里:六子若同意跟你们去,将来他长大想要从军,你们可不能阻拦!”
陈、商、雨三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呵呵而笑。
范三爷愕然问道:“你们笑什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妥吗?”
商容儿笑道:“六子想从军,不就是为杀血寇给家人报仇么?哈,这一点可不劳三爷费心;将来莫说阻拦,只怕我们打他骂他赶他走,他也不肯离开我们呢!”
范三爷愣道:“这话从何说起?”
陈敬龙忍住笑意,正色说道:“三爷放心,我们收下六子,必然把他当成兄弟朋友,可不是拿他当下人对待;将来他想要干些什么,都是他的自由,我们绝不会阻拦!”
范三爷放下心来,笑道:“这样好,这样好!”虽不明白三人刚才为何发笑,却也不再多问,转头唤道:“六子,你过来!”
六子听见呼声,快步走到范三爷跟前,笑道:“老爷别急,再用不上一袋烟的工夫,就可以腾出足够用的地方休息了!”
范三爷道:“我叫你,不是要说这个事情。我来问你,以后让你跟随陈少侠,服侍他和两位女侠,你愿不愿意?”
六子愣了一下,急道:“老爷,小的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话音未落,眼中已经涌上泪水。
范三爷哈哈大笑,伸手摩挲着六子头顶,笑道:“傻孩子,你以为做错了事,我生气不要你了吗?可不是这样呢!”微一停顿,看看陈敬龙三人,又道:“六子,老爷我交了朋友,哈,这几位朋友是真真正正可以患难与共的好朋友,跟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假朋友可全不相同!”
六子举袖子擦去眼角溢出的泪花,接口道:“我知道,老爷说的是陈少侠和商、雨两位女侠。他们三位是江湖豪杰,是性情中人,自然不是奸诈商人可以比较的!”
范三爷佯气道:“奸诈商人?嘿,你小子可连老爷我都骂里面了!”
六子慌道:“不,不,老爷是商人不假,但老爷可不奸诈……”
范三爷笑道:“不用慌,我没有怪你!我跟别的商人打交道,为了不吃亏,有时也免不得奸上一奸,诈上一诈,你就算把我归奸诈商人的行列,那也不错。不过,话说回来,咱跟陈少侠三位交朋友,又不是跟别的商人买卖计较,可用不着那些奸诈伎俩,须得实心实意,真诚相待才是,你说对么?”
六子点点头,应道:“我听人说,江湖豪杰讲诚信,虚情假意会让人瞧不起的。老爷要交江湖朋友,自然应该真心相待!”
范三爷道:“对呀,真心交朋友,送人礼物时,自然不能拿些普通东西胡乱应付,须得送自己心爱、珍贵的东西才行,对不对?”
六子又点点头,垂下头去,低声说道:“我明白老爷的意思了。六子性命是老爷救回来的,这大恩一生一世也报答不完;老爷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没二话,老爷要把我送给陈少侠,六子便老老实实服侍陈少侠和商、雨两位女侠,绝不偷懒懈怠,让老爷难堪就是!”
范三爷听他语气黯然,问道:“怎么?你不愿意跟随陈少侠他们吗?”
六子摇了摇头,道:“不是。陈少侠又威武,又和气,让人又是敬佩,又是喜欢;商、雨两位女侠,是神仙一样的美人,等闲难得一见。我能跟随他们,那是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哪里会不愿意?可是……可是……我实舍不得老爷……”说到这里,语音哽咽,再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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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节、商旅艰辛
陈敬龙见六子真情流露,颇觉不忍,劝道:“三爷,既然六子不愿与你分开,咱们还是不要逼他吧!”
范三爷点点头,佯装失望,叹道:“唉,到底是六子没福!可惜商姑娘一番好意,肯教他本领,他却不知珍惜,白白错过机会……”
不等他说完,六子猛抬起头来,叫道:“什么?老爷,您说……您说什么?”眼中泪花未干,脸上却已现出惊喜之色。
范三爷佯叹道:“我求商姑娘教你魔法,她已经答应了,可是你却舍不得与我分开;既然你不能跟随她,这魔法么,自然也就学不得了,可惜,可惜!”
六子将信将疑,看向商容儿,愣愣问道:“商女侠,你当真……当真肯教我本领?”
商容儿含笑说道:“学魔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若肯拜我为师,以后跟随于我,我便教你本领;若是你不肯么,那就算了……”
她话未说完,六子已“扑通”一声跪倒她面前,“砰砰砰”的叩起头来,口中一叠声叫道:“师父,六子愿跟随于你,愿跟随于你……”
商容儿慌道:“啊哟,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话!”急忙将六子拉起;见他额上一片通红,还沾着不少沙土,显是拜师之心极诚,方才这几个头叩的加倍用力,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忙抬手将沙土拂去,又他额上轻揉几下。
范三爷笑道:“六子,你现舍得跟我分开了?”
六子踌躇半晌,脸涨的通红,眼中又涌上泪花,哽咽道:“六子还是舍不得,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却说不出究竟“可是”些什么,只是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范三爷心中也觉难过,强笑道:“你得随明师学习本领,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好事,应该高兴才对,哭什么?咱们还要同行几天,并不是立即便要分开,况且就算分开以后,我再来半兽族时,咱们也一样可以见面,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何必难过?”
六子擦擦眼泪,哽咽道:“是,我不难过!”说罢咬住嘴唇,强忍着不哭出声。
范三爷叹道:“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小厮了,用不着对我恭恭敬敬,惟命是从!”六子点了点头,眼泪却流的快。
范三爷又叮嘱道:“以后你要听师父的话,就像听我的话一样……”商容儿抢道:“对极,对极!小六子,你以后不听我话,我可要打你屁股的,知不知道?”
六子恭恭敬敬应道:“是。服侍师父,听师父话,是做徒弟的本份,六子不敢疏忽!”
商容儿皱眉叫道:“酸死了,酸死了!小六子,我对你讲,你做我的徒弟,须得爱玩爱笑才行,那样我才会喜欢,千万别像对着范三爷一样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那不是要闷死我么?你跟我一起,要淘气也可以,要胡说八道也行,就是不要老气横秋,明不明白?”
六子瞠目愕道:“淘气……胡说八道?”
商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