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把过错推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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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阮棠的父母亲
晋王殿下扭着被踹伤的老腰继续去秋猎了,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阮棠战战兢兢:她以为自己踹了晋王之后会被责难,即便是他的命令自己也难辞其咎,但是晋王居然轻易的放过了她。
晋王殿下已经无心打猎了,他觉得心里那令人激动的猜想已经离真相不远了,阮棠十之八九便是棠小娘子。
脾性相近,模样相近,名字里也同样带着“棠”字——不得不让人对她们的关联想入非非。
文武官员们见他今日总是捂着腰偷笑,一脸幸福的模样,纷纷前来打探消息:“殿下何事笑的这么开心?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晋王笑的如沐春风:“当然是为阮棠啊!”
群臣了然的起哄:“哦——”
有几个素日玩的近的对他挤眉弄眼:“殿下美妾在怀,应当克制些才是,年纪轻轻就把腰给弄坏了得不偿失。”
“腰?”陆恒摸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腰,“这也是阮棠踢的。”
众人倒吸凉气:“嘶——”
大家窃窃私语:晋王殿下很宠这位小妾呀!居然由着她欺负。
在男人眼中,妻是需要爱重的,妾是用来消遣的玩物,怎么能让一个妾室欺负到头上呢?这不合常理。
荒唐如陛下,对妃嫔轻则打骂,重则残杀,但对自己的皇后李氏始终敬爱有加。晋王向来明事理,虽有“好色”之名在外,但不至于色令智昏呀!
晋王哪里顾得上群臣怎么想,只等着秋猎结束好好回去研究阮棠的前十几年。
阮棠觉得晋王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自从上次她踢了他后,他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每天带着讨好的笑围着她,客气的过了头。
面对他那鞍前马后的恭敬态度,阮棠总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听说要砍头的死囚,最后一顿都会吃的特别好。晋王这态度,与对待死囚有异曲同工之妙,好像就是在使劲在对她好,然后……一刀结果了她?
她胆战心惊的过了几日,秋猎结束了。
回晋王府会路过东市,东市极繁华,整条街熙熙攘攘都是人,每走两三丈便有酒肆,满街飘着诱人的香气。
阮棠坐在马车之中,掀了帘四处看,稀奇的紧。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也曾经和爹娘出来逛集市,可惜她太矮小,抬起头看爹娘的样貌,却被日光照花了眼,他们二人的模样都是模糊的。
陆恒打马路过,见帘内的她目光放空,遂低腰问道:“要不要逛逛集市?”
阮棠收回思绪,莞尔笑道:“求之不得。”
若是晋王当真要杀她,她就趁着有限的年华放肆一番,才不枉这人世走一遭。
陆恒下了马,将她抱下马车,牵着她的手在集市上慢慢走。
阮棠记得自己的爹娘也是这般慢悠悠的走着,二人手牵着手说话,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二人男的俊逸若谪仙入世,女的美艳如仙子下凡,郎君褒衣博带,女郎衣袂飞扬,如同神仙眷侣一般,惹的来往百姓频频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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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阮棠挑选头面
他们携手走到一家银楼前,陆恒停下脚步,见阮棠乌黑的发丝盘了个简单发髻,只簪了一支桃木簪子,便牵着她进了银楼。
银楼分两层,底楼卖些银器,二楼卖贵重的金器和珠宝,陆恒在底楼逡巡了一番,带着阮棠往二楼去。
阮棠道:“殿下也喜欢花花绿绿的首饰吗?”
“不喜欢,但是喜欢打扮你。”
阮棠向来是个自恃美貌的人,她认为所有的男人都该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可是陆恒偏不如她的愿,如今贸然对她好,着实令她受宠若惊。
她顿下脚步:“殿下,奴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陆恒挑眉:“所以呢?”
“所以,如果殿下真的喜欢打扮奴,一会儿不能舍不得钱。”
陆恒了然:哦,这是要把自己当肥羊宰。
陆恒不缺钱,他缺兴致。
陆家早在篡天下之前便是门阀世家,几世积压的家底足以再造一个京城,他当然不在乎用金钱去讨好阮棠。
他没说话,径自上了二楼,用行动告诉她自己是乐意的。
阮棠从未逛过这样豪华的银楼,通透亮堂的陈设间,金器玉器在光照之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她流连在各个柜台之上,拿起这个放下那个,只觉得都合心意,恨不得全部搬回王府。
店家奉上了茶,陆恒端着茶碗,默默看她兴高采烈的比对。
他见阮棠只在零碎首饰旁流连,遂问道:“怎么不去看整套的头面?”
阮棠头也不抬的回绝了:“太贵重了。”
她拿起一只翡翠镯子套在手上晃了晃,又摘下来放回原处。
“奴身份低贱,能出席的场合无外乎贵人们喝酒的时候唱曲弹琴,这样污秽的场合配不上太华贵的首饰。若奴是官家女郎的话,可以参加春日宴啦、赏梅宴啦、花神节啦,几十个女郎在一起争奇斗艳的场合才配得上整套的头面。”
她说的专注,眼睛只盯着面前的首饰,不想陆恒早默不作声的站在她身后,待她住了口,冷不丁捉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往里走去。
银楼中最贵重的东西往往都存放在最里面。他边走边道:“为何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那些个宴会、节日,你想去便去,我晋王府的人,谁还敢不给面子吗?”
“可是奴是乐籍……”
“除了它便是。”她尚未说完,陆恒便打断了她。
他停在一套繁复的金嵌玛瑙石海棠花头面前,玛瑙石个个通透澄明、鲜艳欲滴,打磨成海棠花瓣模样,中间用金珍珠做花蕊,依靠金线将花瓣收紧在花蕊之上,粗看之下典雅大气,细看之下精巧细致,不失为一件巧夺天工的作品。
这套头面共有八十八件,除了常见的步摇、簪拆、梳篦之外,还有项圈、手镯、耳珰,连禁步也配上了一串,上面缀满了珍珠与小银铃。
若说之前的零散首饰只是令阮棠喜欢的话,那么这套海棠花头面便是令她惊艳、令她爱不释手了,她目光中的欣喜之色难以掩藏。
可是当陆恒问她喜不喜欢的时候,她却摇头拒绝了:“这红色是正房夫人才能穿戴的颜色。”
即便晋王肯为她除乐籍,她也再难给人做妻的。
陆恒却吩咐一旁导引的娘子将这套头面包好送到晋王府,去府上结账。
阮棠急忙阻拦:“殿下,真的不用,奴用不上这些。”
陆恒却认真的问道:“为何想做妾?做妻不好吗?”
阮棠被这话噎住了,一时语塞。
陆恒又认真道:“除了乐籍,你便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戴这样的头面并不越矩。”
他选好了头面,拉着她下楼,经过拐角时,却发现柜台上放着几条细细的金链子,其中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