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1)

假死后夫君后悔了 公子星昱 5051 汉字|11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7章

  “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了。”

  “还有, 那三十五两的利息,一个月的利息是三两,今日务必把利息还了, 拖到明日就是七两,后日就是十四两。”

  余娘子一听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沈星语扶了她一把,见糯糯哭的厉害,将糯糯抱过来问她,“你贷了多少两银子?”

  余娘子:“三十五两。”

  这院子的市价要在五十两,沈星语无语,“你不知道这院子市价?”不管是抵三十五两还是五十两, 只要还不上,这院子都要归旁人,怎么看都是抵五十两才值。

  余年子心痛的用拳头砸心脏:“是张四说的, 带的多, 利钱高, 少拿一点划算。”

  还剩十五两,省着点用, 三五年的嚼用倒是够,这些放利帐的人, 别说余娘子自己按了手印签了字,就是没有这白纸黑字的画押,这些流氓强盗,也不会同她讲道理, 僵持下去, 吃亏的还是还是余娘子。

  沈星语劝道:“将利息付了,收拾东西赁个房子吧, 再拖延下去,糯糯要哭坏了。”

  余娘子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我上哪去找三两银子,花圃的钱也被张四卷跑了,还欠了一堆货款……”

  沈星语:“不是只需要二十两银子的本钱?”

  余娘子道:“都是那杀千刀的张四,他给我牵头找了个利帐放,说是可以吃利息,就……”

  骗子骗钱,一般都会做一个足够让人心动的局,起初,余娘子也不敢大胆放太多,只是放了五两,三天时间不仅拿回本金,还赚了一贯利息钱回来,她胆子就大了,陆陆续续的,到前日里,已经把剩余的十五两银子都放了出去,没成想,昨日张四那个杀千刀的就跑了,如今手里只有收的一两多利息,这点钱要是都给钱虎,她连赁房子的地方都没有。

  她和糯糯只能露宿乞讨了。

  沈星语看一眼那钱虎,眼珠子提溜转,面相精明,价值五十两的院子,却只花三十五两就到手了,要说他和张四没鬼,鬼都不信。

  钱虎又催促:“快给钱!”

  “不然你看我是卖你,还是卖你女儿?”

  糯糯就是余娘子的命,到这个份上,她也顾不得最后这点银子,“钱大爷,我只有一两五贯,您行行好,我真的一文也多拿不出了,就这些行不行?”

  钱虎看一眼糯糯:“那就拿你女儿抵债吧。”

  “不行!”

  钱虎一个眼神,他的爪牙过来抢孩子,余娘子将糯糯从沈星语怀里抢回去,抱在怀里,厉声尖叫起来,“你们不能这么做!”

  大人之间在撕扯,糯糯被吓的哇哇哭喊,一时间,院子里乱作一团,吸引了不少的邻居围过来。

  两个打手架住余娘子,眼看着糯糯要被抢走,余娘子要疯了,就猛的听见花坛砸在地上的声音。

 

  余娘子,几个打手都停住,寻着声看过去,花坛碎在钱虎脚边,带面衣的女子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很冷,冒着寒气。

  连这些七尺大汉都不自觉住了手,一时间院子里所有人安静下来,看着沈星语。

  沈星语走到余娘子面前,“我需要买一个对我忠心不二的仆人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今日替你还了这债,解了你的困苦,你可愿意院子归我,终生忠心于我?”

  只要不卖她女儿,余娘子做什么都愿意,做仆人也心甘情愿,跪下来道,“只要你能救下我们母女,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

  说着,余娘子给沈星语磕头。

  钱虎用扇子敲着手心道:“这白纸黑字的契约,余娘子还不起钱,这院子就是我的。”

  沈星语:“如果你没聋,就应该听清楚了,这院子,余娘子卖给我了,三十五两,加三两的利息,一共三十八两,我给你就是。”

  钱虎一个眼色,这些壮硕的汉子并肩朝沈星语这边走过来,钱虎歪着嘴,凶狠的道:“小娘子,我劝你别不识像。”

  “上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被我给扔到江里喂鱼……”

  沈星语一巴掌拍在钱虎的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来威胁本姑娘?”

  “信不信本姑娘先要了你的狗命!”

  钱虎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女人打,捂着脸,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沈星语轻轻甩着手,看着像是因为刚刚打他的一巴掌嫌手疼,带着面衣,虽说露出来的只有一双眼睛,但那眉眼间张扬跋扈的气势骗不了人。

  虽说衣裳普通,但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透露着养尊处优的尊贵,这不是市井之家能养出来的。

  这世上,流氓和恶人之所以敢行恶事,为的就是利益二字,恶霸敢欺负普通人,是因为知道普通人不敢还手,你见过恶霸欺负穿华衣的贵人吗?

  沈星语要真是好声好气同钱虎这种人商议,一定是被揍,她这个气势,钱虎反而有一点忌惮,只沈星语身上的衣裳又实在普通,钱虎一时间搞不清楚沈星语的背景,便问:“你是什么人?”

  “我姑父可是上京衙门赞善,谁给你的胆子打我?”

  沈星语正要编瞎话吓唬钱虎,却听一道男声响起道:“我给的胆子,你有意见?”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着玄色广袖长袍的男子缓慢走过来,面如冠玉,清朗如风的俊美少年,腰间一柄玉笛,通身的华贵气质,碾压性的胜过所有人。

  在他身后,有俩个随行的小厮。

  “你谁啊?”

  钱虎还保持着食指指着沈星语的姿势,睿贝子大长腿走过来,攥住他的食指往上一掰,钱虎痛的哇哇叫,接着,钱虎脸上就挨了一拳,人往后倒去。

  那几个护卫要加入战局,睿贝子不轻不重吩咐一声,“给我揍。”

  钱虎的打手看着人多而强壮,靠的是蛮力,睿贝子两个小厮却轻易将这群人揍到地上。

 

  “契约。”

  睿贝子伸出一只手,钱虎畏缩的看了一眼,颤抖着手将借据奉上,看着变的乖巧又听话了起来,沈星语从房里拿了三十八俩银子出来,扔给钱虎。

  钱虎青肿着一张脸往外头走,恰好王娘子夫妇带了衙差赶过来,钱虎见是自己认识的邢捕头,捂着脸委屈的哭,指着睿贝子一行人:“大人,他们打人,呜呜呜……”

  官差:“没看见。”

  钱虎:“……”

  钱虎跺脚:“你们,你们蛇鼠一窝。”

  睿贝子:“你有意见?”

  钱虎:“……没,没意见。”

  钱虎带着下人灰溜溜的走了,官差同睿贝子鞠了一躬,呼和众人散开,一场热闹散了。

  余娘子劫后余生,抹着眼泪同沈星语道谢,沈星语挥手,只让她快收拾好乱遭遭的院子,将睿贝子请到自己待客的厅堂,添了热水放到红泥炉子煮茶水。

  小小的一间明堂,中间用榆木槅扇隔开,里头做卧房,外头放了一套竹制的椅子高几,便算是待客的小厅。

  睿贝子看着心中酸酸的,一直知晓她住的不太好,亲眼看见又是另一种心情,还没有他家下人住的地方大,好在她心里玲珑,布置的干净雅致。

  沈星语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烹着茶问:“贝子怎么过来了?”

  “恰好。”

  自然不是真的恰好,余娘子昨晚发现张四跑了之后就慌了,昨日找左邻右舍借钱,王娘子同他传过消息,只是沈星语在书娴那待的晚,不知道这件事,他估摸着今日这边怕是要出事,怕她会受牵连,便想着过来看看。

  沈星语:“多亏有你了,否则我今日怕是要吃亏。”

  “也不一定,”睿贝子道:“你的气势已经唬住了那恶霸。”

  沈星语:“靠唬的,还是没有你这实打实的皇族身份管用。”

  “也不一定,”睿贝子道:“以前我就给你唬到过。”

  沈星语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以前的事,睿贝子笑道:“你扯大旗唬人还是很有一套的,我当初对你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刁钻的女子。”

  沈星语:“……”

  睿贝子:“所以我很难想象,那样的琴音居然是你弹出来的,我一直以为,只有褚三娘那种温婉柔美的女子才能弹出那样的琴音。”

  靠喝茶缓解尴尬的沈星语一口茶腔到嗓子里,“你这视力可真够差的。”

  睿贝子:“我所见过的几次,褚三娘一直都是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闺秀,从未见过她同人脸红过,且她素来有最善音律的雅名,我以为是她并不奇怪。”

  “应该说,宴席上所有的男子都以为是她弹出那样的音律。”

  沈星语想到褚三娘在她们面前的跋扈,很难想象,褚三娘在男子面前又是那个样子。

  这么一想,她和太子还真的挺登对。

  睿贝子想起来那次的事情,问道:“说真话,那一次,到底是她真的划你脸,还是你陷害她?”

  “她欺负我在先是真,”沈星语目光坦荡:“我陷害她也是真。”

  睿贝子想了一下那画面,噗嗤笑出声,就他是个傻子。

  两个女人居然都撒谎了。

  睿贝子知道沈星语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处理,并未坐太久,只让她若是有困难便去找自己,饮了茶便离开,另一边,余娘子也收拾好了屋子,做了早饭端过来。

  沈星语边咬着粟米饼子,边了解了整个事情,用了早膳,沈星语写了一份契约。

  余娘子拿过来一看,花圃归到沈星语名下,而她的是活契,给她做十年的仆人,包揽沈星语的一切起居杂事,十年之后,这房子便归给她。

  十年之后,差不多糯糯也可以说亲事了,那个时候她正好是自由身,糯糯找个殷实的好人家不成问题。

  余娘子眼里的泪珠子啪嗒掉下来,胸腔里涌动着感动的热流。

  “谢谢。”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做好这份差事。”

  如此,沈星语总算是收了她的第一个忠心的仆从,如今有现成的花圃,她只需要解决花圃上的杂事,就可以将花圃的生意扩张起来。

  沈星语正问着花圃上的事物,外头又传来拍门声。

  这回是花圃上的工人,还有给花圃供应货物的东家,他们知道张四跑了,东家的房子也被骗了,集体过来要钱的。

  余娘子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自己家的花圃,如今有的全是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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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语站出来,“这花圃如今已经卖给我了,你们一一将债务说出来,我这边算个账目。”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这不是东家想赖账耍的手段吧?

  这一个弱女子买花圃做什么?

 

  “那你给我们结工钱吗?”问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秋日了,还穿着一件单薄的衫子,梗着脖子,脚上的草鞋破破烂烂。

  沈星语道:“我买的是花圃,这些债务是之前东家留下的,按道理,这事我不应该负责。”

  众人自然又看向余娘子,沈星语道:“她没钱,如今她这房子连人都卖给我了,你觉得她还有钱给你们吗?”

  众人感到一股深深的绝望,尤其是那少年,急的眼睛都红了。

  沈星语问:“你们想要钱吗?”

  这不是废话!

  “想!”

  沈星语:“谁想要钱的,跟我去朱府,听我的话,我保证你们能要到工钱,谁敢?”

  少年第一个站出来,“我敢!”

  沈星语打量了一眼少年,稚嫩的脸上,倒是有一双干净的眼睛,也有一股子生猛的勇气,若是加以培养,以后也能是个好助力,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石头。”

  沈星语又问:“还有谁敢?”

  “我敢!”

  石头带了头,又有人站出来,陆续的,所有人都开口表示自己敢,于是沈星语吩咐他们,将苗圃里的花木都带上,连那种快养死了的都没放过,十几个工人,还有五六个供货商,一共二十多个人,浩浩荡荡的,推着花来到朱府。

  沈星语给了朱府守门的一串铜钱做赏钱,守门的立刻跑进府,喊了李管事出来。

  李管事一听大门上围了一堆人来找他,这要是惊扰了主子,他这管事被撤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自然也不敢耽搁,屁颠屁颠的跑出来。

  一见是陌生的蒙面女子,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你们是?”

  沈星语道:“我是长兴苗圃的。”

  管事立刻绷着一张森然的脸:“朝廷命官府门前岂容你们放肆,快走,否则我叫府上的家丁来撵人。”

  “好呀!你叫啊?”沈星语嚣张道:“我们花圃要活不下去了,工人也要活不下去了,听说朱府的老夫人一直吃斋念佛,最是心善,我倒是要让她评评理,做你们朱府的生意,做的倾家荡产,孤女寡母活不下去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管事立刻撇的一干二净:“你们东家被人骗了钱,同我有什么关系?”

  沈星语:“我都没说东家是被骗了钱,你怎么知道东家的钱被骗了?”

  管事:“……”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管事立刻找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有见面之前,沈星语并不确定这个管事知道多少,就在刚刚一瞬间,沈星语非常确定,这个管事和那个张四早就沆瀣一气,给余娘子演了一场戏。

  “正常的人,听到长兴苗圃,第一反应应该是问我们找你做什么,第一句的问话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对话,你若不是心虚,为什么一听到长兴苗圃的名字脸色就变了?”

  “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若是觉得我做了什么,你去告官啊,呵,”管事冷笑:“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一个贱民,我背后是朱府,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贱民,要怎么污蔑我。”

  这赤裸裸的威胁,沈星语更确定,这缺德孙子和那什么管事,钱虎三人一道做了局,他敢这么嚣张,想来不是第一次仗着管事身份欺负外人了。

  沈星语捂着嘴笑起来,嗯,是那种嘲笑,“笑话,我又不是捕快,我要证据干嘛?”

  “我当然是要实实在在的好处。”

  她转头吩咐工人们:“家里揭不开锅的都想想家里,孩子,寒冬酷暑受的那些罪,都给我放声哭!”

  “朱府的老夫人最是心善了,将你们的遭遇都哭出来。”

  二十来个大汉,各个身强力壮,却惨兮兮的在朱府门前哭起来,这不是打主人家的脸吗!

  一会老夫人就要出席宴会了,这要是看到这一幕……他这管事也不必做了。

  管事慌张起来,这些高门大院的管事,别看在外头都是大爷,在主子面前也是奴才,也能屈能伸的紧,李管事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别,有话好说。”

  沈星语:“也简单,你将这些花木都收进府里,要按现在的市价立刻结钱。”

  李管事:“你们这花木成色不够,这”

  “加大声音哭。”沈星语吩咐。

  “别!”

  “我收。”

  沈星语拍拍摁了摁管事肩膀:“我就知道,李管事是聪明人。”

  搬了花立刻结了现钱,沈星语将这些钱按每个人债务的大小比例全部分了钱,这些苗款虽说不能完全还清花圃的债务,但这样每个人的损失几乎只有原来的一半,比起一点钱拿不到,无论是供货商都有一种赚到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沈星语,这个时候就是以东家的身份来看,而不是一个无知弱女子。

  沈星语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所以她并没有选择拿出自己的钱去垫付这些人的钱,如今要到了钱,都不用她问,这些长工便主动要求继续在花圃给她工作,而货赏们也愿意继续合作。

  沈星语自然求之不得,继收服了忠心的厨娘,一天之内,继而又收服了工匠,成果喜人,余娘子怔楞了好一会道:“原来这样简单就可以拿捏到李管事?”

  这和她想象中的未免也太不一样。

  沈星语道:“这世上,压迫这个事情,其实比的就是看你敢不敢反抗,敢不敢豁出去。”

  余娘子柔弱,也好脸面,对朱府这样的高门宅院有着深深的恐惧,就算知道自己吃了亏,也不敢去理论,又或者,去理论了,被人随便一吓唬就偃旗息鼓。

  余娘子认真想了想自己,就算是沈星语之前将这个道理讲给她,要她去朱府闹,她也是不敢的,她所缺的就是勇气。

  这一刻,余娘子真正意识到,她从根上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她注定就经营不好这个花圃。

  “想必这个花圃,在你手里很快就会变的不一样。”她这话说的很真诚。

  沈星语道:“也没简单到这么容易,那李管事高高在上惯了,这次却可要自掏腰包补贴钱,一定会使绊子报复回来,估计已经在想着怎么能报复回来了。”

  余娘子心脏又砰砰跳起来,“那怎么办?”

  “我既然预料到了,自然就有应对之策,”沈星语手摁住她肩膀:“只管放宽心,他针对的是我,不会连累到你。”

  余娘子道:“报复到你,我自然也是担心的。”

  沈星语知道,自己如今是真正收服余娘子了,“走,本姑娘要多置办些好东西,改善改善我们主仆伙食。”

  余娘子眼睛亮亮的,她这仆从当的,怎么要比以前的日子还过的好了?

  连伙食都要改善了。

  “老奴遵命。”她学着大户人家的奴仆样子,给沈星语请了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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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如玥求了九皇子,九皇子亲自出面,盛如玥这日终于进了镇国公府,九皇子去请顾修,盛如玥则是来看阿迢。

  她带了许多花红礼物,出现在朝辉院,阳光下,头上的点翠九尾凤钗光彩灼人。

  “好久不见啊,”她笑盈盈的看着站在廊下的女子,“阿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