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湿的热的气息喷在脸上。
“不是说教我东西?”沈星语不满的哼哼, 反抗着,坚决不让自己轻易掉进他的坑里。
男人比她更了解她的身,轻易便能让她柔软成三月的春雨。
“我记着这事了。”
虽没说什么时间, 但沈星语好歹在一团茫然中抓到了一点方向,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非常容易满足。
像孩子会因为一颗糖果便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经历过在几上,马车里,牢房,如今她虽然还是会觉得羞耻,但比起之前的程度,她都能接受。
因着自小跳舞的关系, 她腿韧性很足,一字马也能轻易劈出来。
顾修不喜吹灯,他总是喜欢欣赏, 橘色的灯光在她玉质的肌肤上流淌, 花枝灯影摇晃, 让她亲眼看着自己被染上粉的过程。
再欣赏她因为羞涩,贝齿咬着唇瓣轻颤, 眼睛被水雾沾湿,红着眼眶楚楚求饶的样子。
沈星语错了, 她以为他手上有伤,不会过分,这人,依旧坏的像一头狼, 作弄她颤抖的像卷在风里的落叶。
“真可怜。”
丈夫手指摸着她眼角的泪, 红唇呵在她耳廓,缱绻怜惜一声。
怜惜着, 却骤然加剧,沈星语“啊!”的一声尖叫喊出声,勾着他的脖颈,紧紧抱着,像溺水的人抓紧一块浮木。
“爷,你喜不喜欢我?”
她摸着他的脸问。
男人没回答,俯下身吻她的唇,手指扣紧她指缝,十指交握。
她喜欢他的吻,在吻中找到爱意的证据。
如果这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她愿以死来句读。
她哭喊出声:“我好喜欢你。”
被雨水淋透了散落在地上的花瓣,连抬起指尖的力气也没有了。
顾修餍满的抚着她的脸,很满意,他想,世上再没女人,能艳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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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语对于自己占了教习的俸禄,却不干实事这件事,还是挺心虚的,十一公主对琴棋书画真的没兴趣,她不像是教习,倒像是陪玩的!
比如此刻,又在陪十一公主放风筝。
不过昭媛娘娘就乐意十一公主过这样自由的日子,富贵有余,还没有拘束。
“世子妃。”
沈星语听见一声男子的唤声,回过身,睿贝子腰间一柄长笛,手中一柄折扇走过来。
“睿贝子。”
沈星语规规矩矩给他行了礼。
“世子妃好本事,连公主都能轻易哄的团团转,”他折扇轻轻敲在手心,拿起石桌上的一块奶龙苏,“公主对世子妃可真好,这奶龙苏是番邦进宫的水果所制成,这么一盘,足要花费二十两纹银。”
“世子妃在宫中伴公主,入口的皆是珍馐美味,可怜三娘子,被褚大人送去道观,青灯古佛,粗衣袈裟。”
沈星语:“听说贝子求了圣旨,三娘子如今已经是贝子的未婚妻,贝子对三娘子用情至深,如此怜惜她的遭遇,不如也去庙里敲敲木鱼,夫妇二人一同斋戒,这才是真正的夫妇同心。”
睿贝子:“好一张利嘴。”
沈星语拿起一块奶龙苏,放进嘴里:“这点心的确好吃,公主人这么好,我要去陪她一起放纸鸢了。”
睿贝子见沈星语朝凉亭外去,一个箭步过去拦在沈星语面前,“世子妃,你将三娘子害成这个样子,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沈星语一指自己脸颊三道疤:“笑话,被戕害毁容的是我,如果睿贝子没瞎,那天应是见到了事情的全貌,我为何要愧疚?”
“该愧疚的该是三娘子才对。”
“我相信三娘子她人品高洁,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睿贝子道:“道是你,牙尖嘴利,死不悔改,心肠狠。”
“毒”字还没说出口,睿贝子脚尖上传来一阵剧痛,沈星语绣鞋踩着他的靴子尖,狠狠□□了两下。
睿贝子痛的抬着腿跳,难以置信:“你敢踩我?”
“人不能无辜承担骂名,你说我心肠歹毒,那我自然要让你见识一下,心肠歹毒是什么样子的。”
沈星语温柔笑起来,是那种心情不错的笑。
“贝子还不走?”
她手抬起来,握着鬓发上的琉赤蝴蝶簪,“贝子再不走,本世子妃就要拔了发簪,喊你非礼了。”
睿贝子左右看看凉亭,孤男寡女的,若她真喊起来,还真说不清。
睿贝子一张脸臊的通红,这女人,她是个女人吗!
哪有人这样不爱惜自己的名节的。
人往凉亭外退,“……你卑鄙!”
“我这人呢,生平最讨厌别人指责我,”沈星语满意的勾唇:“睿贝子,以后麻烦离我这个卑鄙的人十丈开外,否则,下次你名声恐怕就保不住了。”
睿贝子:“!”
从为见过如此刁蛮的妇人!
他一张脸臊的通红,转身跑了。
沈星语耸耸肩,跑到十一公主面前,帮她理着风筝线:“公主,你对玉华郡主熟悉不熟悉?”
十一公主:“还行吧,她是肃王的女儿,为人和善,对谁都很好。”
沈星语道:“她那日帮我作证,我想送些礼物给她,只是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
十一公主道:“那你现在怕是送不上了,玉华郡主去了江南外祖家,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回来。”
“在那边嫁人成家也是有可能的,可能不愿意回来了。”
“这不是快要过年了?”沈星语诧异:“玉华郡主竟舍得同家人分别,一直在外祖家过?”
十一公主:“你不知道,玉华郡主有些特殊。”
沈星语:“哪里特殊?”难不成是肃王府有个得宠小妾?
十一公主小声在她耳边附耳,“你懂了吧?”
沈星语:“这侍卫可真该千刀万剐。”
“谁说不是呢,”十一公主道:“还有那个采花贼,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幸亏顾大人将那坏人抓住了。”
沈星语想起周达的哪根手指,恶心的搓了搓脸,幸好,她有顾修。
“十一,你边上这人是谁?”
花圃中,三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走过来,有两个身上是穿着公主服制的宫装,为首发话的这个穿的是水蓝色的宫装,沈星语心里猜测,这几个应该都是公主。
果然,十一公主向几人请安:“容妃娘娘,三姐姐,四姐姐好。”
“这位是顾世子的夫人,世子妃。”
沈星语跟着向三人行礼,“容妃娘娘,三公主,四公主安。”
容妃娘娘捏着帕子,深深从上而下将沈星语打量透,并不叫她起身,“你就是顾大人新娶的夫人?”
沈星语:“是臣妇。”
容妃收回目光,好像忘了沈星语,闲话家常:“三公主,指甲上的蔻丹可是新做的,冬日里的花少,也没个颜色鲜亮的做蔻丹。”
三公主回:“可不是说吗,”
“容妃娘娘,世子妃还行着礼呢。”
容妃娘娘这才恍然想起来是的,“瞧瞧本宫,年岁大了,不服老都不行,将世子妃都忘了。”
“世子妃,快起来吧。”
沈星语这才起身,三公主掩着帕子道:“世子妃,这天气冷,本公主花房里的花都焉了,粟圣公擅耕种,想来这花和农田都是一样的,不知世子妃有没有继承粟圣公的本事,将本公主花房里的花救回来?”
容妃和四公主掩着帕子附和着笑,落在耳里很刺耳,沈星语掩在袖子里的手捏紧,手背淡青血管明显。
“圣旨到!”
一声唱礼声打破了轻蔑的笑声,沈星语抬头,顾修一身黑色翟袖官服而来,蹀躞带将腰肢扣的纤细劲瘦,蹀躞带上的玉折着金光,双手捧着明黄卷轴而来。
沈星语心脏砰砰直跳,会是她父亲入太庙的圣旨吗?
“粟圣公府独女沈星语接旨。”
沈星语跪到地上,双手撑在地面,容妃和几位公主也跟着跪下。
顾修打开圣旨,珠玉落盘的声音,每个字,都壮烈如鼓槌响在心尖上,她爹真的入太庙了!
不仅如此,皇帝居然照旧赏了她三品县主的尊号。
念完圣旨,顾修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傻了?”
沈星语怔楞了一下,接过圣旨,展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漂亮的颜体,映入她瞳孔,右下角一个醒目的红色龙纹印章。
顾修手指挂住她眼尾的泪:“哭什么?”
沈星语吸了吸鼻子,脸眷恋的感受他指尖的温度:“开心。”
顾修拉了她的手腕,沈星语跟着走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问:“爷带我去哪?”
顾修:“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偏头看了看他的侧脸,不再问。
只要是他牵着,去哪她都可以。
容妃娘娘看小夫妻交叠的手,“不是说顾世子不喜世子妃吗?这也不太像吧。”
十一公主:“谁说的,那都是谣言,那日东宫,世子就是这么护着世子妃的。”他们不要太般配!
容妃娘娘手指卷了卷帕子,暗暗决定,下次还是别冷待这位世子妃吧,惹怒了顾修,可就不好了。
-
“带上这个。”
顾修拿了一顶帷冒过来,直接卡在了沈星语的脑袋上。
沈星语心底升起一股子隐秘的期待,到底是什么地方,还要带上帷冒遮住脸?
她夫君突然开窍,懂闺房之乐了?
顾修先掀了帘子先下马车,沈星语跟在他后面下来,这才发现,原来是兵营!不过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军队。
“世子妃。”
“世子妃。”
“世子妃。”
军营的都是结实粗壮的汉子,沈星语这会子庆幸顾修给自己带了一顶帷冒,脸都烧起来了。
穿过一片操练的广场,顾修带她进了一片宽阔的超大跑马厂,不过这里目前没有任何人,只有一匹红枣马,麻绳套在树桩上。
顾修给她摘了帷冒:“这里是训练骑兵的操场,你试试这匹马。”
沈星语:“……”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想骑马!
“我能不能不学?”
顾修:“你不是要学怎么驭下。”
沈星语:“……”其实她对驭下什么的没兴趣,主要是为了将阿迢三人从责罚中解救出来。
她深深看了一眼这枣红马,未免也太大了!
“有没有小一点的?”
顾修:“小马有什么意思?”
沈星语:“小一点的马它可爱。”
顾修薄唇吐出两个字:“上去。”
沈星语转过身子,一边念叨“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
“我这样娇滴滴的姑娘,看着像喜欢骑马的那种粗狂女子吗?”
“教自己的妻子骑马,你爱好为什么这么别致!”
再念叨,这马还得上,绣鞋装进马鞍里,手扒着马背往上爬。
!
怎么也上不去!
顾修摇摇头,走过来,扶着她的臀一把掀了上去,沈星语“啊”的惊慌叫出来一声。
顾修也翻身上了马,将她勒住,马鞭抽在马腹上,顿时,马儿像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沈星语“啊”的捂着脸,惊慌尖叫。
“别吵。”
“睁开眼睛看前头。”
男人无情的命令声音,沈星语试着张开五指,眼睛从指缝里透出去,看向前方。
一望无际的纯白雪原,很纯净,马蹄溅起飞雪,人好像有了翅膀,成了一只鸟。
前面有长马桩障碍,连在一起有十来个,沈星语感觉到马儿在加速,看着顾修是要越过障碍。
顾修宽大的身子笼着她,沈星语紧张的他怀里缩回去,“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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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而已,干嘛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顾修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拦着她的腰肢:“坐好了。”
话音落下,沈星语闭上眼睛,马儿的前蹄仰起,修长的马身跃入空中,跨过障碍,稳稳落在地面,沈星语感觉到自己落到地面,睁开眼睛,这一次,她清晰的看见马跃入空中跨过障碍的过程,心跳和血液都跟着这个过程加速,喷张,体会到了处在危险中带来的刺激兴奋感。
越过障碍,顾修又打着马往山坡上跑去,到最高处,纵着马儿越到另一个山坡上。
闺阁女子的生活都是一汪平静的水,绣花吃饭,终年缓缓流动,沈星语从未体验过这种刺激。
待马儿停下,她的头皮还是麻的!
顾修翻身下马,将皮鞭递给她:“你自己骑着试试。”
沈星语接过马鞭,对着做了几次挥皮鞭的动作,都挥不下去,最后,手拍在马背上,“架!”
“走啊!”
软软的一个巴掌,顾修柔柔眉心,如果马身上要是有只跳蚤,估计连跳蚤都拍不死。
沈星语又叫了几声“驾”,马儿干脆在原地刨着雪找草了。
沈星语:“……”珉着唇瓣,很不好意思的看向顾修。
她向来学什么东西都快,唯独这马是个例外。
顾修拍拍马背:“听说过降马吗?”
沈星语点点头,“听过一点,没见过。”
顾修顺着这匹枣红色马的马毛,“它叫雪鹰,是我降服过的一匹野马之一。”
“马这东西,别看它是畜生,它能感应到主人,若主人是个怯懦的,它这会将主人甩下去,只有足够英勇的主人,它才会愿意臣服,只有当你的马同你一心,你才能走的远,走的踏实。”
“马是这样,心腹之人也是这样。”
沈星语:“阿迢对我很衷心。”
“丹桂和绿翘呢?”顾修问。
这点上,沈星语确实有认知,绿翘和丹桂自然不可能和阿迢比,她道也不怪她们,她们又不像阿迢那样是陪她一起长大的。
在绿翘和丹桂的认知里,她们是镇国公府的奴仆。
但是,这和骑马有什么关系?她们又不是马。
“这也不能怪她们。”
顾修:“说说看,你为什么一直为她们俩求情,让我免了她们的惩罚?”
沈星语:“本来就是我连累的她们,她们本来就不该受这个惩罚,我自然应该替她们求情,回归正常的生活。”
顾修:“那你认为丹桂和绿翘也该是这样想的?”
沈星语想了一下:“应该是的吧。”
顾修:“你这个主子自己都这么想,下人自然也这么想。”
“但你别忘了,你是主子,她们是奴仆,我们用奴仆,要用的就是对自己衷心之人。”
“什么是忠心,忠心就是以主子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为了主子这个需求,即便要了她们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这个想法,或许可以称的上是个好人,但将主仆的位置颠倒了过来。”
“一个主子,做事还要顾忌是不是连累仆从,到底你是主子还是她们是主子?”
沈星语醍醐灌顶,但明白道理是明白道理,真要让她将婢子的命不当命,她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狠心。
“爷,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如果要是说,还想要您放了她们三人,您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顾修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这样的要是去战场当将军,恐怕比士兵还先死。”
他玩的是朝堂玩弄人心那一套。
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闺阁女子。
沈星语不好意思的柔柔脑袋,这道是真的,她注定做不到蔑视别人的生死,也没有办法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
顾修:“当主子,本就该选择愿意为我们卖命的人做心腹,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被标好价格的,君,臣,将军,士兵,都是这个规则,主仆更不例外。”
她就是想给她们三个人求情,这是不是说的太远了,她不是将军,阿迢他们三个也不是士兵,沈星语:“那爷到底是想我怎么做?”
顾修:“不必特殊做什么,和以前一样,你可以一直给她们求情,但我不会解除这个惩罚,直到她们从会被你连累的认知,转换到认同你,理解你,信任你,将你视为唯一的主子,即便在你危险时,也能毫不犹豫的在最危险的时候代替你去死。”
沈星语:“!”怎么就扯到死上头去了?
“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我就在家里做做针线,出席出席宴席,不太需要有人替我卖命吧。”
顾修一个冷眼射过来,“我发现,最需要教训的是你。”
沈星语:“……”
她猛然想起来,成婚头一日,因着阿迢买了野郎中的药,她误用昏了过去,顾修要将阿迢贬到庄子上。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如果她不出手,这件事,她根本不会罚阿迢,依然会任命她为自己的一等婢子,统领朝辉院。
而他,恐怕并不看好阿迢。
有没有可能,他其实从一开始,也不是真的想罚阿迢去庄子上,他的目的就是拿捏?
沈星语不识好歹的人,知道顾修这样做是为自己好,她只是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做不到狠心去对待三个婢子,更何况,她和阿迢,不需要任何的算计和拿捏。
只是跟一个善于玩心机的权·臣说这些,他大概会觉得自己很天真。
“爷,我错了,我都听您的。”
无论如何,认错总是没错的。
只是她的夫君脾气很大,任由她十八般柔软,始终板着一张脸,并且说是有公事,要去处理。
他向来是醉心公务的,沈星语一时间竟也分不出他到底是真有公事,还是嫌自己不识好歹。
沈星语回到马车上,又从盒子里翻出御赐的圣旨。
不知顾修在中间使了多少力,等过完年,朝廷就会筹备她父亲入太庙的事了吧。
细细想想,论哄丈夫这件事上,沈星语好像从来都没让顾修轻易理过自己,也不知他这次是个什么气性?
不会留到过年吧?
沈星语想了想,叫马车去了珍满堂,除夕就在两日后了,给顾修挑点墨玉镇尺什么之类的,希望他能消气。
这是他们小家的第一个新年呢,她不想在赌气中度过。
上次沈星语同盛如玥来过一回珍满堂,这精明的老板竟然一次就将她认了出来,拿出了不少好东西。
上次的时候,沈星语已经早早定制了给曹氏,顾新柠,还有盛如玥和几个长辈的新年礼物,都已经搁在了库房里,沈星语准备只给顾修挑点东西,只是他不喜享乐,沈星语只挑了一款玉质腰带,一块墨玉镇尺,旁的也挑不出了。
“世子妃,这个是盛姑娘昨日急要的一盒溪地珍珠,这边刚到货,要不您给带过去?”
沈星语接过打开,满满一盒子的粉色溪地珍珠,盛如玥是要镶到绣鞋上?
只是太多了吧?镶个鞋子要这么多?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珍珠镶到首饰上,需要工匠巧妙的技巧,自己是弄不了的。
沈星语自然没意见,只是回到府上,捧了珠子去盛如玥的院子,问了守门的婆子,这才知晓,盛如玥人竟然出去了。
想到她昨日还高热着,今日却出去,这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沈星语搁了珍珠,很想斥责这个小丫头。
沈星语抱着给顾修的礼物去书房,等到了晚膳的时辰也不见他回来,只好自己闷闷一个人用了晚膳。
用罢了晚膳,去沐浴,上次的痕迹还未消除,昨日的痕迹又触目惊心的叠加,沈星语捏捏眉心,似乎,他的爱好只有这个。
沈星语沐浴好,擦了香膏子,躺到他的床上,准备今晚讨好他,争取让他的气性不过年。
只是等到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见人回来,翌日清醒了一问,这才知道,顾修压根就没回来。
沈星语难免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强行跑到书房来,越过他心里的线了?
想了一会,指挥着婢子,还是将自己的东西搬回朝辉院,闷闷的难受了一会,心不在焉的去给曹氏请安,盛如玥倒也在,俩人在商量着明晚晚宴的事。
“你病好了?”沈星语问盛如玥。
盛如玥面容还有些苍白:“好很多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
沈星语忽然有点羡慕盛如玥,这样大的事情,她竟能这么快调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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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玥回:“拿到了,昨日我路过珍满堂去取,这才知晓,被嫂子你带回来了,我前日突发奇想,想要给你准备惊喜,等初一,怕是不成惊喜了。”
沈星语:“你那珠子是要给我做东西的?是什么?”
盛如玥:“不叫你现在知晓,偏教你抓心挠肝。”
沈星语一偏头,看向曹氏:“母亲,你看,如玥这丫头坏的很。”
曹氏笑出声:“或许是跟你学的。”
沈星语:“……母亲你偏心。”
曹氏笑:“好好,她是个小机灵鬼,你是个大机灵鬼。”
三人笑着说闹,茶盏飘着清香,一道阳光折进来,没有盛如玥在,有一点缱绻的温馨在流淌。
腊月三十,除夕前一晚,沈星语搬回朝辉院,却依然没等来顾修回府,沈星语不想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心情苦闷,各人都在忙碌,曹氏和盛如玥一起忙晚上的团员家宴,陆清栀和顾湛自然是在院子里玩自己的,沈星语便跑到顾老太太的院子里说话。
大约是被新年的气氛感染,老太太的精神头竟很是不错。
涂嬷嬷在剪窗花,沈星语见她剪的竟是人像,还栩栩如生的,便问她剪的是谁。
“是年轻时候的老太太,能看出来吗?”
沈星语接过小象和老太太对比,“像,祖母年轻时也是大美人。”
孤老太太被逗的直笑,大约也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老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沈星语灵机一动,也拿起剪纸和剪刀,剪一只他父亲的小像。
“老太太可还认得?”
孤老太太暼一眼浓眉阔眼的小像:“这是你父亲,沈祈,剪的还挺像。”
有人同自己一样,记得父母,沈星语很喜欢这种感觉,便又剪一只她母亲的小像,“这个呢?”
顾老太太眯着眼,看了良久:“这是?”
沈星语笑:“这是我母亲呀,你不记得了哦。”
“不是,”顾老太太从很久远的极力去掏这个人是谁,“这不是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