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拆穿罪行(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3999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99章 拆穿罪行

  那倒也不至于……

  庭渊道:“任谁都想不到事情会往这个方面发展,胜国太大了,人口太多,你才十八岁,这些锅怎么都轮不到你来背。”

  官员禁止在原籍上任的规则不是伯景郁想出的主意,也不是伯景郁推行的,庭渊不认为他需要为此承担责任。

  他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伯景郁一想到闻人政死时的模样,心中就很难受。

  赤风要想挽回杏儿,首先就得赢得庭渊的原谅,庭渊若是不原谅,赤风和杏儿想要和好如初几乎不可能。

  这姑娘和庭渊一样是个倔脾气,对自己也狠,寻常的姑娘有几个能有她这样的胆量跟庭渊学破案的。

  即便是在船上晕得不行,也在看律法书籍。

  饭后赤风进了庭渊的房间。

  庭渊靠在床上在吃饭,他进来走到床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给庭渊弄懵逼了,“你跪下做什么?”

  赤风将藤条双手封上,“赤风任由公子处置。”

  庭渊接过藤条,小拇指一般粗,还挺新鲜,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

  庭渊将藤条还给他,“我没有惩罚别人的癖好。”

  “请公子责罚,赤风以后都不会再做出不利公子的事情。”

  庭渊道:“我不罚你,也不跟你计较,昨日我已经说了,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下次。”

  “我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庭渊坐直了身体,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不是伯景郁,我也没有一定要别人听从我的命令不能质疑我的决定这样的要求,但我唯独不能接受任何人背叛我,信任一个人是很难的一件事情,赤风,你自幼就和景郁一起长大。”南州的夜晚,天上星河闪烁。

  两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伯景郁说:“北州的星星,比这里的更好看。”

  “你说过。”

  庭渊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听伯景郁说过的,但他肯定,伯景郁肯定说过。

  伯景郁笑着说:“我还说过,要在北洲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一起去姻司娘娘树下求得姻司娘娘的祝福,你记得吗?”

  西南府成婚距今已经快四年了,这四年里,他们从西南府去了西州,把西州梅花会一网打尽,与叛军勾结的官员尽数清理,叛军的粮草被断,逼得他们现在几乎没有生存的空间,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南部北上归顺谋求生存。

  眼睛看不清到看清,身体不好到如今健健康康,在南府偶遇云景笙和洛玖彰,入了南州又发现军营贪污军饷,一路巡查至此。

  一起走过万里山河,只怕这世间也再无可能有第二对能够他们这样的体验。

  从前庭渊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多久,内心期待着能够和伯景郁在北州成婚,去见他口中的草原。

  现在身体健康,巡查也只剩下东州和北州,伯景郁口中所说的与他在北州成婚,不再是遥遥无期的幻想,而是触手可及的明天。

  “不仅记得,我还很期待。”从屋子里出来,伯景郁看到被摁着跪在地上,负责制作胎/神的工匠,朝赤风使了一个眼色。

  赤风走上前去,将他们的胳膊卸了。

  伯景郁吩咐看守的人:“回去的时候,把他们拴在马后面,拖回去。”

  “是。”守卫立刻应声。

  伯景郁跟着赤风去四处查看了孕妇的状态。

  这些孕妇大多六到八人住在一个屋子,一个院子要住四五十个孕妇。

  伯景郁进了几个院子,看到这些妇人挺着大肚子,个个都很警惕地看着他,心中无奈。

  这些妇人大多都是生完一胎,休息一段时间立马就准备下一胎,身体都很虚弱,即便有上好的补品,也难以将她们身体的亏损补回来。

  伯景郁看到觉得心痛,这些女子的年龄并不大,十多岁,二十多,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三十岁,她们是那样的年轻,却如此葬送着自己的前程。

  有灾害的时候,人都能吃人,人穷的时候,干出什么,都不足以让人震惊。

  伯景郁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家中实在困难,如果不是贫困潦倒,这些妇人何至于要走上这样的绝路。

  最该死的,是怂恿她们如此行事的人,最该死的是那些要食用胎盘,要购买胎/神的人。

  走出庄子后,伯景郁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与赤风说:“为她们另寻住处,莫要对外泄露了她们的身份,离开了这里,将来她们还要生存下去,至于那些胎盘让许昊他们处理了,胎/神销毁后,骨灰送往京城的普灵寺,让寺内的高僧为他们点长明灯,日日诵经超度。”

  赤风应下:“是。”

  伯景郁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今日没有云层,天上也没有多少星星,有的只是清冷的一轮弯月。

  伯景郁重重叹了口气。

  他和庭渊收养了念舒和念渊,自然也就担起了父亲的责任,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也不用他和庭渊日夜看顾,教他们念书识字,学会为人处世,都是不难养的。

  看到这样的情形,自然地就会想起念舒和念渊。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幸运地降生长大。

  庭渊这一夜怎么都睡不踏实,索性就边查账目边等伯景郁回来。

  一夜不睡,倒也不碍事。

  天明时,伯景郁等人才返回向阳城内。

  将孩子制作成胎/神的工匠被绑起来拖行在马后,一路碎石沟壑,等回到城内时,后背已经血肉模糊,骨头清晰可见。

  其他的昨天夜里是什么样子,今日就还是什么样子,没穿衣服的就让他们赤身裸体地游街,一路回到官驿。

  伯景郁往里头走,后面的这些人,赤风他们自然会处理。

  伯景郁没回后院去找庭渊,脚下的鞋子踩了血,身上也多少沾了点血,伯景郁怕吓着庭渊,让人给他烧水沐浴。

  庭渊一夜没睡,听到外面的动静了,猜测是伯景郁回来了。

  出门想要查看情况,立刻就有守卫迎了过来。

  “王妃,您要去哪里?”

  庭渊:“王爷是不是回来了?”

  侍卫说:“听动静应该是。”

  “我去看看情况。”庭渊与侍卫说。

  侍卫道:“王爷走前吩咐了,王妃不能出房门,若王妃一定要出,也得乘坐轿子,挡风才行。”

  庭渊:“那你去帮我看看他是不是回来了,和惊风他们打探一下是个什么情况。”

  侍卫应声离去。

  庭渊回到屋里,炉子里的炭火不多了,他又加了一些。

  不多时,那小侍卫又回来了,与庭渊说:“王妃,属下刚才碰上王爷了,得知王妃一夜未睡,差属下回来与王妃说,王爷沐浴好就来找王妃,让王妃先休息。”

  庭渊哦了一声,与小侍卫说:“你让厨房备些吃的吧,他定是没顾得上吃东西。”

  “是。”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了。

  庭渊抬眼看过去,伯景郁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回来了。

  瞧见庭渊还在窗边坐着算账,走过去压住算盘,“我听侍卫说你一夜未睡,走时不是与你说好,若是睡不着,就喝一碗安神汤。”

  庭渊只是浅浅一笑,问他:“昨夜如何?”

  伯景郁将他拉起,往床边带,“上床躺下,我慢慢与你说。”

  “都会有的。”伯景郁拉着庭渊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会和你成婚,不仅要在北州成婚,还要在京城成婚,要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未来史书也会记载,你是我的夫君。”

  庭渊充满了期待,“真想那天能够快些到来。”

  巡查完了,让他和伯景郁能够过几年普通人的日子。

  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他只想和伯景郁一起。

  “会的,就快了。”伯景郁轻声说。

  他比任何人都期待着哪天的到来。

  他的爱人,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次日一早,伯景郁和庭渊先去了一趟衙门,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后才出城前往下一座城池。

  浮充城内,赤风找到了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付了三个月的租金,他们会在浮充城等巡查队伍过来会合。

  临时召集了一批人,将院子重新修整了一番。

  院子原本就不错,稍微翻新了一下之后,赤风便带着杏儿和平安入住了新院子。

  “也不知道公子和王爷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杏儿有些想庭渊。

  和庭渊出来的几年时间,除了去年过年她回了居安城,也就是这一次,庭渊他们出行没有带上自己。

  杏儿知道庭渊是不希望她跟着奔波,可以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读书上面。

  下一届的科举,就该她去参加了,她一定要努力,不能让这种机会被白白浪费。

  只有她通过科举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才能够为天下女子做表率,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向男子证明,女子不比他们差,女子也可以当家做主,男子能干到,女子一样能干。

  只有这样,男女之间的不平衡才能有打破的契机。

  杏儿身上所担负的,是全国数亿女子未来的命运走向。

  平安说:“总归年前就会回来,倒也不用操心,年边上我们买好年货,等他们回来过年就是了。”

  杏儿点了点头。

  转眼到了年关。

  庭渊他们巡查了周围七座城后,匆忙赶回浮充城。

  到的这日是腊月二十九的下午。

  差一点他们就不能在过年赶回来。

  在客栈拿到赤风留给他们的新地址找过去,看到他们租下的宅院被装扮得非常漂亮。

  惊风上前叩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赤风,看到惊风,忙问:“都回来了?”

  惊风点头:“都回来了。”

  赤风忙朝屋里喊,自己则外出相迎。

  杏儿和平安从屋里跑出来。

  庭渊正好从马车上下来。

  杏儿站在门口擦眼泪,“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

  庭渊手里拿了一个木盒子,将木盒子递给杏儿:“这是给你带的礼物,怎么不回来呢,过年当然是要大家一起过才好。”

  庭渊的视线从赤风的身上转到飓风和惊风的身上,绕了一圈又绕回赤风的身上,“你们都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都是他危难时刻能够托付后背的人,任何问题,都可以说出来,一起解决,不要算计,太伤感情了。”

  惊风和飓风都赞同地点头。

  赤风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庭渊愿意再相信他一次,与他说:“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别随便跪人。”

  赤风站起来。

  伯景郁道:“春妞一家,呼延南音在想办法了,不一定能够帮得上忙。赤风,你应该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和在中州的时候不同,和我们要做的事情相比,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和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是需要做取舍的。”

  即便他们有权利管天下所至之处的不平事,在没有掌控西州之前,他们都得小心行事。

  “赤风明白。”

  “我们即便能够护住春妞一家,西州有千千万万个和春妞家处境相同的人,要想护住这些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掌控西州的局势,压缩叛军的生存空间,歼灭他们的爪牙,斩断他们的触手。”

  庭渊语重心长地说:“改革从来都是自上而下,没有自下而上的改革。”

  希望这件事能让大家都成长一些,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这里不是中州,暴露了身份,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西州都两说。

  实在是不宜生事端。

  庭渊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条爱操心的命,无法对身边的事情坐视不理。

  从警宣言——要时刻守护人民。

  他一直铭记于心,即便这里的百姓与他没有什么关系,还是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赤风去求杏儿原谅,庭渊也没阻拦。

  有些话得要他们自己说开,不然心里永远都会有疙瘩。

  呼延南音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了消息。

  云舟港码头一共有六个渡口,也就对应了六个帮派。

  他们登陆云舟港走的是三阜渡,归林家管,码头上称为三阜帮。

  姚三爷本名姚金贵,是上面湾江渡的一个小队长,背后站着李家。

  长期跑船运,都有固定的渡口,呼延南音家的船运就是长期和三阜帮合作。

  这种帮派几乎在沿海每一个口岸都存在,背后固定的也就那么几条线路。

  码头的生意七成都是尧工部落的。

  一是中南沿岸原本就是尧工部落的旧址,他们顺应民化之后,自然而然地也就拥有了码头的归属权,这是早期实行民化的历史遗留问题。

  二是他们在南部稳定之后北上吞并了不少属于其他部落的沿海势力范围。

  尧工和羌昃部落关系还算紧密。

  羌昃部落是中北部的一个土生部落,如今也是梅花会的主要势力。

  绵氏做的就是运输,尧工和羌昃两个部落之间往来的货运几乎都是绵氏负责,分支不同各自生意往来也略有不同。

  根据呼延南音的了解,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意联盟,生意联盟内收取报酬会稍微低一些,以此绑定牢靠的生意关系,有钱大家一起赚。

  “六个帮派都归尧工管理?”

  “是,但他们不是同一支。”手下说:“三阜渡归尧工政,湾江渡归尧工羽。”

  “尧工政……”呼延南音想了又想,问:“往上走绵氏哪一支?”

  只有庭渊消除了距离。

  伯景郁回抱住他,越抱越紧,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因为他知道这个温暖的拥抱不是永久的,庭渊会松开。

  他想要这份温暖能够多留一会儿,哪怕就是一小会儿。

  庭渊能够感受到伯景郁传递出来的情绪,伯景郁越收越紧的手和他那远超常人的力量,实在是超出了他能够承受的范围,“轻点儿,我的肋骨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