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雷大雨小(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4351 汉字|1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90章 雷大雨小

  来时路过外面就看到整个刘府全都被包围了起来,他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心中忐忑不已。

  赤风手里的羽箭搭弓,对准了监州。

  “许监州。”

  许监州被吓得连忙躲避,“大人可别开这样的玩笑,下官惶恐。”

  赤风一箭射出,稳稳地扎在许监州身后的树上,轻轻一笑,“许监州何必惶恐。”

  苏月娘看向苏小弟,她那从前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从小就知道欺负她的弟弟,如今真的像一条狗一样在乞求着她。

  她的心里是前所未有地高兴,“真是畅快。”

  抬头望月,虽是缺月,却也圣洁。

  她低下头,眼神清冷,语气更是冰冷:“做梦。”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会说的,即便是死,她都不会吐出半个字。

  苏月娘有她的坚持,庭渊也有自己的坚持。

  庭渊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向月亮,月有阴晴圆缺。

  他不知道这是平行时空,还是另一个地球,宇宙浩瀚无垠,人类能够探索的边界是非常有限的。

  或许地球也有编号,月球也不止一个,在他们能够观测到的银河系之外,还有无数个类似的银河系。

  人类能创造二次元,未必不能有更高阶的四次元、五次元,人类在生产创作内容的时候也可以批量Ctrl+C再Ctrl+V,便能完成一键复制。

  他都能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时间有些伤感和孤寂。惊风忙道:“大人,真是如此,殿下没有说谎。”

  哥舒琎尧瞪了惊风一眼,呵斥道:“没问你,闭嘴。”

  哥舒琎尧看向伯景郁,眼神很复杂,重重地敲着桌子震得桌上碗筷作响:“来,你给我说说,你都去了哪些县,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是如何得出百姓生活富足的?你给我说说什么样的生活叫富足?可问过百姓他们吃些什么,可见到他们穿些什么,地里都能种些什么,一年收成多少,税收多少?”

  伯景郁:“……”比尧工政云江低一个辈分,所以要喊他一声叔叔。

  尧工羽子殇问:“叔叔叫侄儿过来,是码头上又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我要找你,是你的人,得罪了我的朋友,他们要找你。”

  尧工羽子殇瞬间就明白了,看向湾江渡码头管事的林家当家人,“林煌,怎么回事!”

  林煌看着五十多岁,年龄应该是在场最大的一个。

  他颤颤巍巍地说:“子殇爷,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

  他也是一脸懵逼。

  尧工政云江说:“子殇,你先坐下,是你们手下这位自称姚三爷的人得罪了我的朋友,叫你们过来是因为这姚三爷是你们的人,我不好随意处置。”

  尧工羽子殇的脸上挂不住,合着这是来讨债的,关键是这事他事先一点都不清楚,问林煌,“这姚三爷又是谁,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人。”

  林煌擦着自己额头的汗说:“殇爷,这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姚三爷赶忙跪下,战战兢兢地说:“殇爷,林爷,小的叫姚金贵,家中排行老三,码头上的小兄弟们给我几分面子,便称呼我为姚三爷。”

  尧工羽子殇看向这个黑不溜秋的人,他还以为这是林煌的手下,或者是尧工政家的狗腿子,没想到这就是那个惹事的人。

  手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接就砸了过去,“你好大的胆子!顶着我尧工羽家的名头惹事!”

  这事儿还真是尧工羽子殇冤枉姚金贵了,他甚至都没有打着林家的名头,只是打着湾江帮的名义欺男霸女罢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碰尧工羽家的名头。

  给林煌十个胆子,林煌这样的大老板都不敢用尧工羽家的名头搞事情,他一个底层的小工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就好比是隔壁村的村霸欺负了隔壁县令的朋友,隔壁县令找他们县令讨说法,顺带把负责管理他们这个村子的县丞捎带上了。

  事实上从尧工羽家到林家再到姚金贵,中间隔着好几个阶层。

  庭渊此时也有一种拿迫击炮打蚊子的感觉。

  这个姚金贵的权势也就那么一点点大。

  可是这样的一个在这里卑微如狗的人出去之后也能耀武扬威地在春妞家的客栈里作威作福,肆意地欺辱春妞一家。

  本质还是社会阶层等级森严且官府不作为,放任这种阶层存在,导致底层的百姓被压迫。

  在中州这种情况也存在,但是同为底层的时候,官府的权力远大于治理范围内的其他所有人。

  也就是王权至上、律法至上、官权至上,相较而言这样的恶霸就少一些。

  没办法买通官权做自己的保护伞的情况下,一定程度上都还是挺老实的。

  就像庭璋即便是在府里调戏女仆,也不敢奸污女仆,因为这是死罪。

  姚金贵连忙道:“殇爷明察,小的是真的没有打着尧工羽家的名头惹是生非。”

  尧工羽子殇脸色十分难看,尧工羽和尧工政都是同属尧工部落,同时也是竞争关系。

  尧工政家的生意做得比他们家要好,在云舟港他们尧工羽家略低尧工政家一头。

  如今又被人找上门,尧工羽子殇怎么可能不生气。

  尧工政云江看着尧工羽子殇如今这气急了的模样,勾起唇角,心中做足了看戏的准备,面上却说:“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来,坐下喝杯茶。”

  尧工羽子殇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坐下,说:“这样的一个狗腿子,直接杀了就是。”

  尧工政云江看向呼延南音,“依南音公子之见呢?”

  呼延南音笑说:“这事儿我也没什么发言权,得看当事人怎么说。”

  呼延南音看向庭渊和伯景郁。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庭渊和伯景郁的身上。

  姚金贵连忙跪着超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之前多有得罪,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庭渊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海腥味,生理反应就想吐,赶忙捂住口鼻。

  伯景郁也闻到了,一脚将他踹开:“跪远点,别靠近他。”

  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安神香给庭渊闻了一下。

  姚金贵赶忙跪得远了一些,朝着庭渊磕头,“求公子饶命。”

  庭渊缓过劲来说:“想让我饶了你可以。”

  这一个个问题砸向伯景郁,他才发现自己这次代天巡狩好像并没有什么收获。

  “说话,你刚才不是说他们生活得挺富足,能吃饱穿暖。”

  伯景郁知道自己要挨骂了,硬着头皮道:“一路过来,都是提前通知县衙,让他们准备好接驾,查看县史过往编撰的年志,上呈的奏折,还有各乡长对过去一年的百姓生活的描述。”

  哥舒琎尧一脚踢翻了伯景郁的凳子,给伯景郁踹地上去了。

  惊风赶紧将伯景郁扶起来。

  伯景郁一屁股蹲地上,屁股都蹲麻了,揉着自己的屁股委屈地说:“舅父你怎么又动手了。”

  惊风将凳子摆好,正要扶着伯景郁坐下,哥舒琎尧吼他:“坐什么坐,你给我站着。”

  伯景郁规规矩矩地站着,站得板板正正。

  哥舒琎尧摸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还好我大胜国的皇位没传给你,不然我胜国要亡!”

  伯景郁心想应该没这么严重吧。

  哥舒琎尧看他一脸委屈,说道:“你还不知道你自己错哪了?”

  伯景郁立刻行礼,“请舅父明示。”

  “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肩膀上顶的是个葫芦吗?”哥舒琎尧真是又气又无奈,“历代君王遍巡六州的记录你出京前是一点都没看过吗?明查暗访你的暗访呢?还沿途提前通知官员,通知这些官员之前你有派人提前去打探消息吗?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哥舒琎尧:“那你代天巡狩巡了个什么呢?你不如叫代天出游,别的帝王巡狩明查暗访,你巡狩走马观花,官员说啥你信啥,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们呢?”

  伯景郁知道这顿骂挨得不冤枉,进入居安县在茶铺喝茶后他自己也想明白了,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听各地官员说的。

  哥舒琎尧无奈地说:“你提前让人通知他们,不就是在告诉他们,本王来了,把你们的狐狸尾巴提前收好,小心别露出来了,我是该说你天真烂漫还是该说你蠢。”

  “我居安县在中州能排上前十,周边一些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何况是你一路走来的那几个县,他们在我中州排到几十名,百姓怎么可能吃得饱穿得暖?”

  伯景郁再度弯腰:“舅父,我知道了,之后我一定会小心打探,详加排查,不会再这么糊涂了。”

  哥舒琎尧这才面色缓和,觉得自己刚才不该下脚,再怎么说伯景郁也大了,如今又是齐天王,但他又觉得玉不琢不成器,说他:“你要是接下来还这么走马观花,趁早回京做个耳聋眼瞎只会耍嘴皮子的王爷,别劳民伤财。”

  哥舒琎尧:“吃一堑长一智,遍巡六州的意义是听民声,察民情,解民忧。为民做事,要做的是惩治贪官污吏,替百姓们伸张正义,而不是听这些官员给你说百姓如何如何,永远要记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朝中大臣如此,对地方官员更要如此。”

  “舅父教训的是,孩儿一定铭记舅父的教诲,往后不会再如此。”

  哥舒琎尧想着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往后可能也没太多机会指导伯景郁,索性把话说得再透彻一些,“也不是说你不能沿途通知这些官员,你当然要通知他们,前提是你对这个地方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再叫他们过来和你汇报,与你对峙,往后别再干这种蠢事了。”

  伯景郁道:“孩儿知道了。”

  哥舒琎尧:“行了,坐下吃饭吧,赶了一天路你也累了,吃饱了早些休息,明日我带你去学院看看,顺便给你引荐一下你口中的庭大善人。”

  伯景郁点头。

  饭后,哥舒琎尧的随从领着他们去偏院休息。

  惊风问伯景郁:“殿下,你怎么不同哥舒大人解释,你已经知道错了,要白白挨一顿骂?”

  伯景郁把玩着腰上的玉佩说道:“确实是我干了蠢事,舅父骂我也是应该的,让他骂骂我,也能让我的脑子保持清醒。”

  惊风觉得伯景郁这顿骂挨得有些冤枉。

  伯景郁倒是不觉得自己被冤枉了,确实是自己做错了,做事情不够细心,险些酿成了大祸。

  代天巡狩,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确实是该打该骂。

  惊风只是有些心疼伯景郁,“殿下也不过刚满十八,考虑不周情有可原。”

  伯景郁摇头:“错了就是错了,惊风,莫要为我找借口,莫要挽尊。舅父常说,做错事情不可耻,明知错了却为自己找理由逃避才可耻。身在帝王家,更是要时刻保持清醒,我曾立志要与君上一起治理天下,为民谋生,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不能因为代表皇家颜面,就可以遮盖我的错误。”

  此案至此,庭渊能够做的,已经全都做完,案情也已清晰明了,等待苏家和文浩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庭渊为无辜惨死的丁娇儿感到惋惜,却也只能是惋惜,丁娇儿回不来了。

  至于隐藏起来的林玉郎和消失的珠宝首饰,那是陈县令应该去负责的,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撑着一口气与他们忙到现在,庭渊的体力也到了极限。

  陈县令让人将丁娇儿的尸体从鼎里抬出来。

  随后他还是和来时一样,虔诚地对着农神鼎念念有词,“农神大人息怒,事情已经查清,还望农神大人不计前嫌,仍旧保佑我们来年风调雨顺。”

  庭渊不信鬼神,更不信有什么农神,能否风调雨顺凭靠还处在农耕时代的社会是无法处理的干预,天气变化无常,从不是谁在保佑着什么。

  祭坛的台阶一共十三阶,庭渊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身体的疲惫让他已经很难专注于脚下的路,全凭感觉往下走,踩中那是他的福气,踩空最多也就是摔下去。

  就在他要踩空时,一只手抓住了他,“你呀,还真是娇弱。”

  庭渊无意与他辩驳什么,索性就由着他说去吧,他是真的累了,娇弱的是这个世界被堂叔堂婶毒害十年的庭渊,与他这个异世界穿来之前一个打三个在警校是格斗射击双冠军的人民警察有什么关系。

  之前那是凭借意志力强撑着,现在案中所有疑点和曲折都理清楚了,松懈下来疲惫自然席卷而来。

  偏是在破案的过程中,庭渊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才能找回自己的价值。

  这具身体,这张脸,与他没有一处相似,只有一个相同的名字和同一天落水。

  只有在破案的时候,他的思维能力和从前学到的知识让他可以完成推理,才能证明他是个活人,才能找回他在原来世界时的状态。

  他已经离家太久了……

  还未走完最后一个台阶,黑暗中便有一个人影朝他们这边靠近。

  这会儿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惊风突然窜到了二人身前,随时准备要与来的人战斗。

  这具身体即便是再愚钝,可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了,庭渊自然也感受到了来的人身上带着杀气。

  伯景郁对庭渊说:“别怕,我护着你。”

  庭渊闻言,轻声一笑:“不久之前你也说过这句话。”

  很正常。

  陈县令:“放过苏月娘是不可能的,即便你逃了,海捕文书早就已经传到各州,往后等待你的只有无尽的追捕。”

  陈县令不会退让半分,他是朝廷命官,又怎会将律法当做儿戏。

  他道:“对你,我只要尽力抓捕,抓不到你是我能力的问题,对苏月娘,我若是真跟你做了交易,那是我为官品格的问题,是在藐视律法,是愧对朝廷愧对君上,愧对整个金阳县城百姓对我的信任。”

  伯景郁此时倒是有几分欣赏这个官员,虽然他信鬼神,但在大是大非上他的选择没有错过。

  信农神,但他敢闯农神殿。

  庭渊倒也挺欣赏这人,让他想到了浮光县的曹县令,那也是个很有灵性的人,虽然会有些攀附权贵的小心思,脑子转得也是真的挺快,也肯做实事。

  人嘛,虽有些小缺点,但不影响,瑕不掩瑜。

  如哥舒琎尧,虽是权贵一派,倒也是为居安城的百姓做了实事。

  防风朝着柱子上官员的裆部放了一箭。

  那官员吓得疯狂摇晃身体想要躲避,可他被固定在柱子上,根本没有他躲避的地方。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好几个准备上刑具的人都不敢看,这肯定是要断子绝孙了。

  咣当一声。

  箭扎在柱子上,所有人都朝着被绑之人裆部看去。

  万幸的是保住了。

  而那官员直接被吓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