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潜入账房(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4420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1章 潜入账房

  “极有可能。”

  每年收税都是根据田册登记的亩数和每亩地的收成,以及当季一亩田的收成来计算应该收多少税。

  每三年登记的田册就要做重新编纂,粮食的产量可能提升或降低,为了更好地掌握产量情况,司户要和乡长村长一起查验农田的资质。

  很有可能闻人政查验农田时发现他们农田亩数与税收对不上,从而深入调查,被人发现。

  伯景郁说道:“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楚刘家庄有什么猫腻。”

  “看来寒生族长不想做个聪明人。”呼延南音轻哼一声,“那河豚网络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呼延謦寒生脸色再度发生了变化。

  呼延南音将一切尽收眼底,唇角微微上扬:“寒生族长依旧坚持西州没有梅花会吗?”

  呼延謦寒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摇晃茶杯的同时,问呼延南音,“南音会长不怕今日走不出我这呼延謦大宅吗?”

  呼延南音面色平静地说:“怕?若是怕,我今日可就不会来了。”

  “不知寒生族长可曾听说过,富贵险中求。”

  呼延謦寒生在心里疯狂的想着应对之法,这呼延南音是真的有办法将他搞疯,手里捏着的全都是他的命脉。

  呼延謦寒生说:“南音会长就这富贵让你没了性命?”

  呼延南音轻蔑地说:“怕死做什么生意,就该待在阿娘的怀里。”

  “生意人,有钱不赚,那就是蠢。何况你们这送到手边的生意,我岂有不赚的道理。”

  呼延謦寒生:“我听说你在中州与齐天王走得特别近,齐天王清查中州贪官的案子,背后你可没少帮忙。”

  “是啊,跟着齐天王有好处,我为什么不跟呢?”呼延南音大方承认。

  呼延謦寒生:“你是齐天王的人,却来与我们做生意,你安的是什么心?还是说,你是齐天王派入西州的眼线?”

  “我是谁的人,取决于你们是什么态度,若我今日走不出呼延謦家,不出一个月,齐天王就会收到我的消息,将梅花会在中州的势力一举拔除,送你们随我一起殡天。”

  呼延謦寒生:“什么意思?”

  “你的理解能力这么差吗?我这次来西州,就没有想过空手而归,我要入手你们梅花会,和你们同分一杯羹,否则,你们就等着被齐天王一网打尽。”

  呼延謦寒生不太相信呼延南音的话,他觉得呼延南音这个人非常邪性,总觉得他有别的目的,“你若真是个见钱眼开之徒,你在北部的粮肆为什么要卖平价粮食,你若和我们一样全都一两银子八斗米,这里头给你赚的钱,都够你花好几辈子了。”伯景郁:“我是不可能把你放进那种鬼地方的,我跟你一起,发现不对劲我还能护你一二。”

  他转头与惊风和赤风说,“惊风随我们进去,赤风在外面接应。”

  既然是私下里调查,就不能动用衙门的官兵,不然让人发现了,免不了要怀疑他们的身份。

  赤风道:“是。”

  带惊风进去,是真出了事儿惊风能断后,伯景郁好护着庭渊。

  若是他们两个人进去,出了事儿伯景郁又要护庭渊又要抵抗,分不出多余的手。

  出门前庭渊将伯景郁和惊风叫入房间,特地给他们说了可能在这里头看到的东西。

  足足说了两刻钟,伯景郁和惊风被庭渊说得面红耳赤目瞪口呆。

  伯景郁和惊风知道会有些离谱的事情,但是没想过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庭渊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这些见闻与庭渊之前接手过的一个案子,死者因为拍摄色/情视频用药过猛导致自己兴奋过头猝死了,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到了一个专门拍摄这种色/情视频的公司,联合隔壁扫/黄打非部门的同事打击过这个跨国猎/奇/色/情/网/站,虽然网站的IP地址是在国外,但是那些涉案的男女主播IP都在国内,他们也是查了很久才锁定这些人的地点,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当时核查物证的时候被迫看的,得些案情报告,就得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啥。

  庭渊给他们说这些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是这是工作,得说清楚,免得他们到时候进去了看到啥都大惊小怪的,暴露了身份。

  伯景郁将惊风赶出房间。

  赤风他们看惊风顶着一个大红脸出来,一时间更为好奇了,这庭渊在屋里都给他们两个说什么了。

  赤风问惊风,惊风实在是说不出口,急了就一句:“你自己想吧,反正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伯景郁也是罕见地脸红了,坐在桌旁一脸严肃地问庭渊,“你以前干的工作怎么连这些都涉猎了。”

  庭渊一脸无语,“我倒是不想涉猎,可这不是被迫的,谁想没事做个懂王,懂些没用的黄色废料。”

  那段时间看视频写总结,实在是看不下去,一股脑全塞给了隔壁扫/黄打非的同事。

  “你们那里的人玩得都这么刺激吗?”伯景郁大为震撼。

  按照庭渊的描述,那简直是万物皆可淫/乱。

  “违法的,刑期上不封顶,严重的牢底坐穿。不是所有人都玩得这么刺激,这种事情就像你们这里的妓房一样,不是所有人都会去,但是去了就严惩,从头打击,绝不姑息。”

  庭渊与伯景郁说:“我给你们讲清楚这些,只是不希望你们到时候真的进去看到了什么大惊小怪,是给你们提前打预防针。”

  不然就他平常的性子,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凶手的画像现在已经有了一个雏形,一个能够男扮女装身高在六尺八以内,遭受过男人和女人的伤害,若真是被迫进了这种地方,心理扭曲是必然的,凶手极大可能就在这夜戏坊里,我是希望到时候进去了你们多多留意这样的人。”伯景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有很大的感触。

  他道:“我会努力推行男女平等。”

  胜国的百姓不只有男子,也有女子。

  “起步往往是艰难的。”

  杏儿痛快地哭了一场后,说道:“我一定要努力,尽可能地改变我所能改变的。”

  庭渊摸了摸她的头,“我们一起努力。”

  夜里落宿在客栈,伯景郁看庭渊晚饭吃得很少,让厨房给他弄了碗鸡汤端进庭渊房中。

  “有心事?”伯景郁问他。

  庭渊点头:“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总觉得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有啥问题。”

  伯景郁敲了敲桌子,“把面吃了,本来就身体不好,再不好好吃饭,身体只能更差。”

  “你要实在是不放心,回了总府我让人找两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去试试董怡然,她要真有问题,就给她捆了,要是没有问题,你也能安心了。”

  庭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转而他又问:“你从哪找总府不能生育的女子。”

  “那么多官员,总有那么一两个家眷不能生育的,到时候让我身边随行的侍卫和会功夫的女使陪着保护,这事肯定给你查得明明白白,也不会让官员家眷受伤。”

  他这么说,庭渊觉得靠谱。

  不然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伯景郁虽然不知道庭渊在怀疑什么,但他愿意帮庭渊求证。

  宁可白忙活一场,也要把事情弄得明明白白。

  隔天半路上他们就遇到找过来的惊风和飓风。

  看到庭渊跟着返程,他们也算放心了。

  庭渊倒是觉得挺稀奇的,伯景郁都追出来几天了,他们才跟过来,也是对他够放心的。

  傍晚进城,在酒楼里吃了晚饭才回内城。

  刚到官驿,就看到有个老妇人跪在官驿外面。

  惊风上去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守卫说:“这妇人是来求王爷为他儿子申冤做主的。”

  惊风问:“有冤屈为何不让她进去,而是让她跪在外面?”

  守卫有苦说不出,“这真不是我们让她跪的,她儿子在人家婚礼上往井水里下毒,毒死了三十多号人,接他们这个案子的刑捕和推官都说证据确凿,而且她儿子也在牢里认罪了,亲口承认是他干的,就这老妇人硬要说不是她儿子干的,证据摆出来她也不相信。”

  “不是的,不是我儿子干的,我儿子虽然脑子不好,但肯定不会干这种坏事。”老妇人跪着上前抓住惊风的衣袍,“官爷,真的不是我儿子干的,求你们重审此案,还我儿一个清白。”

  庭渊和伯景郁都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伯景郁问庭渊:“这事儿你怎么看?”

  庭渊摇了摇头:“光听他们的对话,我也听不出什么,要不先让这妇人起来,让主审这案件的相关人员都过来,把卷宗都带上,我复核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疑点。”

  “现在?”伯景郁有些不确定,现在天都黑了,要是现在办这事儿,搞不好又得通宵,他问庭渊:“你的身体可熬得住?”

  “有案子当然是以案子为主,时间不等人,这妇人也不知道在门外跪了多久,复核案件要不了多少时间,且先帮她复核一遍再说。”

  庭渊不倾向于任何人,但他不希望有冤假错案,“这案子死了三十多号人,小心一些总归是没错的,要真放跑真凶,那得多可怕。”

  伯景郁撩开帘子与外头的惊风说,“惊风,你且将妇人带进官驿正堂,差人去办理这案子的衙门跑一趟,将案件所有相关的卷宗以及主审的官员全都带到官驿来,我们复核一遍这个案子。”

  惊风点了个头,弯腰将妇人扶起来,“王爷说帮你复核一遍这个案子,你且随我进官驿,有什么冤屈,你慢慢说与他们听。”

  妇人顿时眼泪涌出,便要朝着马车磕头,被惊风一把拉起,“你儿有无冤屈也得我们复核案件之后才有定论,王爷不喜欢人跪拜,你只需要如常说出自己的冤屈就行。”

  听了惊风这话,妇人忙不迭地点头。

  庭渊:“这妇人可能也没吃什么东西,让人给她弄些吃的吧。”

  “好。”

  伯景郁与庭渊先回了一趟院子,换了身衣裳,简单洗漱了一下,这才去正堂见这妇人。

  伯景郁拉过庭渊抱坐在腿上,“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到时候会仔细留意的。”

  杏儿和平安被留在了衙门。

  伯景郁四人在官员带领下朝着音舞市的老槐树出发。

  赤风到底是没从惊风口中问出伯景郁说了什么。

  掌柜的带着一个像极了大肚罗汉的人来与他们会合。

  老远的掌柜的便看见了他们。

  掌柜的快走了些步过来,与他们说:“那人叫林员外,是我们城南小有名气的富户,家中是开酒楼的,城内不少酒楼都是他们家的产业,我与他们说你们是从北边经人推荐慕名而来,想去夜戏坊巡乐子,让他为你们引路。”

  庭渊问:“人可靠吗?”

  掌柜的点头:“可靠,他与我沾亲带故,由他带你们进去,保准畅通无阻,切莫说你们与官府有关,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庭渊心说这岂止是不光彩,这是违法的事情。

  这事往后怎么着另说,当下他们肯定是得倚仗这人进去。

  掌柜的领着他们朝林员外走去。

  林员外看他们穿着打扮不似普通人,问他们:“可带够了银两?”

  惊风顺手抛出一锭银子:“管够。”

  林员外是个见钱眼开的主,看到这一锭银子,嘿嘿一笑,“那就成,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的视线落在伯景郁的身上,“公子样貌超凡出手阔绰,想必家中该是养了不少歌姬舞姬,怎会想要去来这种地方。”

  “那还不是为了把你们全都踩在脚底下。生意人,只专注于眼下的这点蝇头小利,可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

  呼延南音的话说得非常狂妄,但细想下来也不是毫无道理。

  他们呼延工会在北部卖平价粮,挤兑了他们大生意,这些年他们各家在北部几乎捞不到什么钱,而今北部的老百姓买粮食全都在呼延南音的工会去买。

  一来二去,呼延南音的粮肆一开始只有工会下辖的粮肆,现在都快开遍北部,但凡有呼延南音家的粮肆,他们其他家族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想当初呼延工会没有成立的时候,他们在西州可谓是吆五喝六一家独大,钱进账的速度就跟流水一样。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宁可调配粮食给呼延南音也不想让他的粮肆越过安明往南开的原因。

  呼延謦寒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通知各家族的人过来,看看这呼延南音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若不然真让他把河豚网络的消息卖给了齐天王,他们可真的在西州没有生存空间,说不准真的要被一网打尽。

  呼延謦寒生起身离去。

  赤风待呼延謦寒生走远了,去推门,推不开,门被从外面上了锁。

  一切都在呼延南音的预料之中,他并不慌乱,与赤风说:“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反正事情最终是会按照我们期望的方向发展,何必急于一时。”

  赤风坐了下来。

  屋外有人偷听他们说话,呼延南音也是毫不在意。

  赤风:“你说他会把我们关在这里多久?”

  呼延南音无所谓地说:“今日天黑之前,不管他做了什么决定,我们都会被放出去。”

  有些话,他已经说在了前头,如果呼延謦寒生不肯放他们安然离去,消息很快就会送到齐天王的手上。

  他们在中州花了那么大的心血建立起来的河豚网络,怎么可能愿意看着这东西毁于一旦。

  这条消息网络毁了,意味着他们就失去了粮食抵达得到信息,就不能够准确地在合适的时机抢走粮食,按照西州目前的存粮,根本撑不了多久。

  孰轻孰重,呼延謦寒生不会分辨不出来。

  真到了西州没有粮食的那一刻,整个西州还能够像现在这样祥和吗?各大家族的利益都受损了,还能够团结一致吗?官府和他们的合作,叛军和他们的守望,都能够如初吗?

  结论肯定是不能的。

  因此这一局,他们必赢。

  呼延謦寒生如庭渊当初预料的那般,将手下能够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去,将各大家族的人都召集起来。

  安明城内不光有官府,还有梅花会的堂口,各大家族的祖地都不在此,根源也不在此,为了方便议事,各家在安明城都有各家的负责人,这些负责人一般都是家族中的继任者或者是副手,身居高位,有决定的权利。

  伯景郁将东西放了回去,退出房间,将锁锁好后,原路返回。

  他走后,庭渊一直在替他担心,在院子里等着他。

  伯景郁翻墙进入院子,看到庭渊坐在石桌旁等着他,心头一暖,轻声与他说:“我回来了。”

  庭渊立刻起身,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和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问道:“你可曾查到了什么?”

  伯景郁拉着他往屋里走,“咱们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