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两起凶杀(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4794 汉字|4 英文 字 5个月前

第44章 两起凶杀

  庭渊:“……”

  伯景郁:“……”

  这庭渊一时间就不知道怎么接话。

  伯景郁:“无耻。”

  实在是太无耻了,这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庭渊问伯景郁:“你可想明白这河豚网络的构成像什么了吗?”

  伯景郁点头:“斥候。”

  斥候就是侦察兵,负责探查敌军的信息,盗取机密,解决对方派来的侦察员。

  战场上有一句话:两军对战先死斥候。

  用在战场上的招数,被人改了改就用在了对付朝廷的身上。

  “你将这些告诉我们,你的父亲便活不了。你……”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大义灭亲吧?”贺兰璃平静地看着两人。

  伯景郁点下头。

  庭渊倒是能够理解伯景郁这种想法,他重孝道。

  从他对哥舒琎尧的恭敬程度就能看出来,这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贺兰璃轻轻一笑,“我生长在这片土地,我的哥哥也生长在这片土地,我们都不想重启战事,我只是完成了哥哥没有完成的事情,我所爱之人都因西州因梅花会而死,我不想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我只是和定居扎根在这里的每一个西州人有着同样的想法,我们不想要战乱,我们只是想要和平地相处。”

  或许站在西州部落和梅花会的角度来看,他们这些不愿再回西州,不愿意与西州统一战线的人都是叛徒。

  可他们的命也是命,他们也有选择也有生存的权利。

  西州的掌权者大势已去,如今京州朝廷才是民心所向,放下权势归顺朝廷,从此与朝廷一条心,才是真正的为民着想。

  若掌权者们真的想要为了西州百姓谋福祉,让西州百姓安居乐业,又怎可能短短的几十年里出现内斗。

  梅花会与南部的部落几乎割裂,各自为政,他们都想掌权,却没有人关心老百姓的需求。

  今日立足在西府这片土地的百姓,都是受了朝廷的庇佑。

  当年西州起义便是他们鼓动的,造成大量的平民伤亡,百姓流离失所,不但没能给百姓谋福利,反倒让百姓承担了恶果。

  老百姓早已看清西州这些人的目的和嘴脸,不愿做他们手里的屠刀。

  作为掌权者,伯景郁的心里是感到温暖的。

  即便是拥有大量的西州人,这么多年西府都没有出现暴乱,他们已然得到了这些百姓的认可。

  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徒劳无功。由霜风代替伯景郁接见他们,并为他们安排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批官员顶替有罪的官员,接手他们的工作,让整个西州运转起来,也就到了处决这些官员的时候了。

  对于这些官员,伯景郁从一开始的意思就很清楚,这些人必须死,但他们的家人可以酌情留下,不对他们的家人斩尽杀绝。

  梁世丰功过相抵,破格提拔为西州的监州,西州的官员将在他的监察之下运作起来,共同搭建一个全新的西州官员体系。

  西州官员的处决日期定在三月十五,照例是提前一段时间公布。

  之前斩杀呼延謦一族的事情,在百姓之中褒贬不一,有些百姓觉得是为民除害,依旧有些百姓觉得他们是针对西州各大家族的一场清理,为的是牢牢地将西州掌控在他们的手里。

  没有谁能够完全地深得民心,能够赢得绝大多数的民心,已经足够。

  依旧是由伯景郁监斩。

  庭渊以前很喜欢去茶楼听老百姓对伯景郁的评价,但他们的身份暴露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茶楼了。

  呼延南音特地派了一些手下去茶楼记录下来这些人的言语,拿到官驿给庭渊看。

  厚厚的几摞,足够庭渊看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监斩回官驿后,伯景郁去浴房洗漱,特地在水里放了些干花,除去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后,又在隔壁的房间里熏了香才去找庭渊。

  看到庭渊在看东西,还以为是话本子,走近了才知道是呼延南音让人记录下来的关于百姓对自己的评价。

  庭渊闻到一阵清香,像是伯景郁身上散发出来的,问道:“你这是去了哪里,我记得你出门穿的不是这一身衣服吧。”

  伯景郁将他拉起来,自己坐在了他刚刚坐过的位置,随后拍了拍大腿,“坐。”

  庭渊转身就要去坐另一边的椅子,伯景郁拉着胳膊给他拽回来,“跑什么,我吃人?”

  庭渊:“重。”

  “重个鬼,一只手就把你抱起来了,就你这点重量,还重?”

  伯景郁的手臂就跟钳子一样,直接将庭渊固定住,完全挣脱不了。

  伯景郁说他:“都成婚一年了,坐在我的大腿上有什么问题,你要是个姑娘,现在我们的孩子都该嗷嗷哭了,脸皮还这么薄。”

  庭渊:“你今日怎么这么不正经,斩杀了这些官员让你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西州的事情彻底处理完了,我们接下来就能去巡查陈余和叛军所在的南部山区,巡查完了就能回中州。”

  庭渊:“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换了衣服,身上还这么香。”

  “以为我去哪里鬼混了?”伯景郁笑着说:“我怎么会去鬼混,我恨不得天天和你鬼混,上次监斩回来你不是觉得我身上的血腥味太重难闻,我这次回来就提前去洗了澡才回来见你。”

  伯景郁撇嘴:“你居然怀疑我。”只是如今吉州的情况尚不明了,得有人先去打探消息,还得有人负责后援,调配物资,统管大局。

  要集中资源救吉州百姓于水火,就势必要先弄清楚,吉州如今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再根据情况分配资源,人命关天不可能做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

  他与赤风说:“这些人就交给你来带领,务必要将吉州内的情况打探清楚,我会立刻前往东府府衙找知州,调取物资和人手,待你们详细的信息传递回来后,立刻着手救援。”

  “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伯景郁道:“将许昊带上,他的医术虽不敌许院判,可说到底是长在医官世家,对治理瘟疫也有经验,能够帮你们应对紧急情况。”

  赤风点了点头。

  伯景郁叮嘱了县丞几句后,就和飓风一起离开了。

  赤风留在衙门,盯紧物资,待一切准备好,他就该带队出城,前往吉州。

  伯景郁带着飓风返回官驿。

  除了赶车的侍卫和惊风外,再无可用之人。

  庭渊一直在等伯景郁回来,如今看到伯景郁的袖子被血染红,上臂的衣袖破了,忙上前问:“你受伤了?”

  伯景郁与庭渊说:“不严重,就是皮外伤。”

  庭渊看他的伤口处是用布条简单地扎了一下,也没做别的处理,说道:“我去找药,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伯景郁一把拉住庭渊,“让他们去,我有话和你说。”

  惊风转身去取药。

  飓风则是去找许昊,通知他带上东西去衙门和惊风会合,准备出发进吉州。

  庭渊问伯景郁:“你怎么伤着的?”

  伯景郁看了一眼伤处说:“和衙役起了一点冲突,不严重,不用担心。”

  伯景郁态度变得严肃,“庭渊,吉州确有疫病,具体情况暂不得知,吉州的官员全都跑去了邻县,无人坐镇,放任百姓自生自灭,我刚在衙门组建了一队人马,进入吉州打探情况,赤风会带队。”

  庭渊问:“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应对,我能够帮你做些什么。”

  “你是我的后盾。”伯景郁伸手捏了一下庭渊的脸,“吉州还有几十万的百姓,我不可能放任吉州的百姓不管,由着他们自生自灭,我是回来见你一面,等会儿就会前往府衙去见知府。”

  “目前我的打算是由赤风前往吉州打探情况,将消息传递回来,而我则去府衙找知府,下令调集所有物资,根据赤风传递回来的消息,按照轻重缓急对吉州的百姓展开援救。”

  “飓风则要前往向阳,以我的手令让东州的知州以最快的速度,将东州境内所有能够调集的物资,药物以及人手全都往吉州调配。”

  庭渊点了点头:“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问题。”

  “另外我会派人联系巡查的队伍,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向阳,接管大局。”伯景郁看着庭渊说:“我让惊风护送你们往西走,远离此地,避免你们安全得不到保障。”

  庭渊摇头:“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

  伯景郁道:“瘟疫很危险,现在我不知道吉州是什么情况,一旦吉州失防,瘟疫在东府蔓延开,与吉州相邻的所有县都会失守,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庭渊非常认真地说:“你不能一有事情就把我支走,把我排除在外,我知道瘟疫很危险,我也经历过类似瘟疫的传播性很强的疫病。”

  虽然他知道伯景郁这么做是出于对他的保护,可每次如此,还是会让他不舒服。

  伯景郁道:“庭渊,这次你听我的,你退往安全的地区,我才能毫无后顾之忧,以免我时刻担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走,我留在这里能够帮得上忙。”庭渊道:“我虽不会给人看病,不懂医术,但我可以帮你们准备物资,调配物资,这些我都可以做,你知道我从来不是那种遇到问题就会躲避的人,你把我放到你所谓安全的地方去,我也会担心你,我不想每天坐立不安地担心,睁眼就要等消息。”

  伯景郁不知该如何说服庭渊,似乎每一次这种抉择,庭渊都执拗地要留在他的身边。

  庭渊道:“渝州目前还算安全,若吉州真的失守,那时我再撤离也来得及。”

  惊风拿着药过来,把伯景郁的袖子剪开,看到里面的伤口,没有伤到筋骨,大家都放心了。

  “我同意你暂且留在渝州,但你要记住,保全自己,有问题立刻撤离。”

  包扎后,伯景郁也该出发了,他与惊风说:“我不在,人就交给你了,一旦情况危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他带走,绝不可在此过多停留。”

  “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庭渊将他送至门外,“你要小心,千万照顾好自己。”

  “放心,我会的。”伯景郁低头吻了庭渊,“我走了。”

  庭渊转身回官驿正好与收拾好要去衙门和赤风会合的许昊迎面撞上,庭渊让他别急着走,在门口等一会儿,他去找了杏儿。

  赤风要去吉州的事情还没给杏儿说,得告诉她,万一在吉州出了问题……

  杏儿彼时刚好把念舒哄睡,正准备看书。

  庭渊见念舒睡下了,把杏儿叫到了院子,将情况如实告知:“赤风要进吉州查看情况,此行凶险,许昊正准备前往衙门和他会合,你要不要去送一下他。”

  杏儿愣了一下,“他要去吉州,不是说吉州现在有瘟疫吗?”

  庭渊点头:“是,正是吉州如今有瘟疫,不知道吉州各处的情况如何,赤风才要去吉州查看情况。”

  庭渊:“问一问而已,你平日不爱熏香,我觉得奇怪。”

  “你不喜欢血腥味,我自然要给自己熏得香香的。”

  庭渊亲了伯景郁一口,“有心了。”

  “那是,我对你一向是上心的。”

  两人一起看了百姓对伯景郁的评价,若说在此之前西州的百姓对伯景郁的认可度达到六成,经过他斩杀这么多官员来表明对西州整顿的决心,如今的百姓对伯景郁的认可度可以说是接近九成。

  庭渊看完后,产生了一个疑问,但他又不敢说。

  上次说,伯景郁和他发了脾气。

  当时是纯粹的好奇,这次则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害,以前他只是伯景郁身边的一个谋士,合作关系,现在他和伯景郁成了婚,伯景郁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而他本就是一个喜欢多想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那件事。

  两人在一起久了,庭渊一个眼神,伯景郁都知道他有事,问:“你有什么话想说。”

  “先说好,你不准生气。”

  伯景郁:“保证不生气。”

  庭渊这才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你不怕自己功高盖主吗?”

  伯景郁愣了一下。

  随后想明白庭渊为什么会吞吞吐吐的。

  上次庭渊这么问,他几乎可以说是斥责了庭渊,觉得他管得太宽了。

  甚至觉得他的话有挑拨的嫌疑。

  他问贺兰璃,“你可知你的母亲出身西州子缎家族?”

  贺兰璃道:“本来是不知道的,前段时间知道了。”

  “关于你的母亲,你了解多少?”

  贺兰璃提起母亲有些难受,揉着自己的心口为自己顺气,“我的母亲父亲都出身羌昃部落,羌昃部落一共有六大家族,子缎,埜(ye)贺兰,纳加,乂(ai)郑,孑尔木,呼延謦。羌昃部落以呼延謦族为首,子缎和埜贺兰地位相当,埜贺兰和子缎都是按照呼延謦族的意思顺应民化,埜贺兰一族民化后改为贺兰而后潜入西府负责建立河豚网络,子缎则是加入梅花会作为梅花会的长老成员组之一,父母联姻其实是两个家族的联姻,也是梅花会为了巩固河豚网络和梅花会之间的关系,担心我们埜贺兰入了西府就切断与梅花会之间的联系。”

  贺兰璃知道的远比他们想的要多得多。

  这些信息对于伯景郁来说非常重要。

  即便是他们查了,很多东西也没能完全查出来。

  说明梅花会完全抹除了贺兰家族在西州的信息,以至于他们根本查不出来贺兰阙原姓埜贺兰。

  走出贺兰家,庭渊和伯景郁沿着小路慢慢地往回走,一路上他都极为沉默。

  入了房间坐下后,也是一言不发。

  庭渊问他:“怎么了?想什么如此出神。”

  伯景郁道:“我在想贺兰阙当年参加科考时,对他祖上三代都做了调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西州被渗透的到底有多厉害。”

  庭渊劝慰道:“我记得你给我说过,早年西府地广人稀,土地却不算富饶,即便是给钱给地西州人也不愿意迁移入西府,后来西州的情况好起来了他们才往西府跑,只怕从一开始他们就做了两手准备,起义不成便以这种移民的方式霸占西府的土地,这一举动被天灾逃难的难民和起义被迫流亡的难民给遮挡了过去。”

  “即便当年你祖父在位时发现了这一点,依旧是无可避免的,总不能将这些难民挡在西府外不让他们进入西府,这样只会激起民愤,让起义的浪潮越来越大,当时的西州再不济也有几千万的人口,这些难民一旦起义后果难以估量,西州玩阳谋只能照单全收。”

  这么一想也对,他们本就将西州的子民当作自己的子民,出了问题却要将这些子民拒之门外自生自灭,只会让这些人与朝廷离心,更加偏向于西州叛军和掌权者。

  这样他们要对付的岂止几十万叛军,还有数以千万的难民。

  反倒是开门放难民入府,即便是知道有坏人混在里面,也一并照单全收,既能拉拢人心,又能体现君王仁慈。

  庭渊说:“如今看西府的状况,这些进入西府的难民扎根生存,说明当年你的祖父决定是正确的,也没有养虎为患,反倒是西州叛军失势,谋划几乎落空,以仁慈度众生,换来了几十年的安宁。”

  “我想如今西州得到梅花会也好,叛军也好,真正想要起战乱的人,少之又少,除非再出现什么天灾人祸,若是没有,西州彻底民化只是迟早的事情。”

  杀害小公子的凶手作案手法中能够看出他对小公子十分憎恶厌恨,手段残忍,身上有多处致命伤,侵害目标明确,时机选择恰当,有着极强的泄愤倾向,凶手作案后带走了凶器,现场的特征表现报复杀人的特征相吻合。

  他问管事的:“你家公子近日得罪过谁?与谁起过冲突?”

  管事的认真想了一下,说道:“公子的脾气一向很好,极少与人起冲突,我也不是时刻与公子在一起,至于他与谁起了冲突,或许公子的乳娘知道。”

  庭渊看向小公子的乳娘,如今这妇人看着呆愣愣的,不哭也不闹,双目无神,也不知道能不能从她嘴里问出有用的信息。

  像他的身边都有平安和杏儿,庭渊问:“你家公子身边就没有其他仆人?只有这个乳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