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抓住盗贼(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4846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9章 抓住盗贼

  县令领着他们往县衙的校练场走。

  县衙也有配备府兵,通常这些府兵不出动,抓捕犯人都是衙役负责,府兵负责保护衙门官员的安全,只有严重或危急的情况,府兵才会离府。

  县衙内有府兵三人或五人一组负责巡逻守卫。

  校练场现在没什么人在,县令带着他们去了兵器库。

  府兵常用的武器是刀枪戟矛弓这五类,但兵器库中不是只有这五类,还有些剿匪等情况收缴上来的其他兵器。

  一晃眼,庭渊来此处已经大半年了。

  府上处处张灯结彩,在为元旦做准备。

  既回不去现代,庭渊也在配合郎中调理身体,平日勤加运动,身体比刚来时好了不少。

  郎中说若是调理得好,配合药物治疗,再活个十来年不成问题。

  庭渊也不希望将来自己走了,那位回来时没几日可活。

  再苦的药他每日也是矜矜业业地喝。县令问一旁的师爷:“听明白了吗?”

  师爷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县令也是一脸懵逼,问庭渊:“这颅内出血我还能理解,这原发性脑干损伤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五六秒是多久?”

  庭渊解释道:“脑部后颈凹陷处内包裹的是小脑,小脑再往里面便是脑干。”

  虽说这个形容不准,但大概位置是没错的,庭渊也不可能现场给他开颅讲解,糊弄过去就得了。

  县令:“所以结论是什么?”

  伯景郁虽然整不明白庭渊说的那一大堆,但他从庭渊分析的意图里也弄明白了庭渊到底想说什么,“结论就是文浩在撒谎,根本没人打他,是他自己用花瓶打了自己的头。”

  县令看向庭渊:“是这么一回事吗?”

  庭渊点头,倒也不得不说,伯景郁的脑子还是转得挺快。

  只不过伯景郁的思路与他的思路不同,伯景郁是习武之人,他以一个习武者的思维来判断,自己要偷袭别人也绝不会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

  虽然切入点不相同,但结论是相同的。

  庭渊看向文浩:“为什么撒谎?”

  文浩此时已经被庭渊一通神推理给弄懵了,他完全不知道庭渊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本事。

  可这对于庭渊来说根本不难,无他,惟手熟尔。

  别的庭渊不敢说,搜寻犯罪现场寻找破绽从而推理分析这是他最擅长的。

  大学几年理论知识加上工作之后实践,他所接触到的案件类型参考太多了,即便没有专业设备的辅助,也能推个八九不离十。

  谎言已经被戳穿了,文浩即便抵死不认,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于父从头听到结论,开始还以为这画师是无辜的,如今看来并不无辜,甚至还可能和他女儿失踪有关,在所有人毫无防备时一脚踢在画师的胸口上,将他踢倒在地:“我的女儿到底去了哪里。”

  庭渊:“我劝你最好是实话实说,若不然,等在你屋里搜出点什么东西来,那时候再想说可就晚了。”

  他既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惜演一出苦肉计,拿出的证物他又正好有反应,说他与于娇儿的死没有关系庭渊是断然不能相信的。

  若真是他杀了于娇儿,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凶器必然被带走了,根据一般罪犯的心理,凶器必然要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他们心中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就是自己的家里,只是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衙门的人已经开始四处搜索了。

  文浩表面看着镇定,实际内心已经慌得不行。

  庭渊蹲在他面前,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觉得你不要抱有任何的期待,凶器我们迟早会找到,尸体也迟早会找到。”

  文浩突然笑了一下。一旦伯景郁的父亲介入进来,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们现在还没有正式确认关系,你不能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的家人。”

  伯景郁也怔了一下,看庭渊坚持,他也没坚持,就是有点难过,“我很想让他们都知道我爱你……”

  “不着急,你这样太吓人了。”

  就算是坐火箭也没有这么快,关系都还没确认,就要把家里的人搅和进来,庭渊应付不来。

  何况这两个人不是普通人。

  一个是胜国的君上,一个是胜国的老爷子,这两人是胜国最尊贵的人。

  “我甚至都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你,你这样着急,我招架不住。”

  这就像上一秒刚亲到一起,下一秒就说去民政局领证。

  中间跳过了无数个关键的节点。

  两个人相处基于相爱,到决定走到一起,期间是一定要有一个磨合的过程。

  伯景郁能够理解庭渊的想法,“好,暂时不说,等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之后再说。”

  庭渊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你也别太激动,这半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我的心理状态等一系列都需要调整。”

  伯景郁:“我明白,我理解。”时间不等人。

  惊风连忙跟上,飓风和赤风也紧随其后。

  伯景郁回头看到惊风,指着庭渊说:“你的任务是把他给我看好了,别让他出事。”

  惊风回头看了一眼说:“我跟殿下走,让霜风他们保护他。”

  伯景郁一口回绝:“不行。”

  其他人没一个是伯景郁放心的,他们都会有各自的权衡,只有惊风从不权衡。

  惊风只能留下,留在庭渊身边帮伯景郁照顾他。

  出门时遇上从工会的呼延南音,伯景郁问他:“你算数不错吧?”

  呼延南音啊了一声,随后点头:“还行。”

  做生意不会算数可不行。

  “牵马跟上,我需要你帮忙。”

  呼延南音毫不犹豫地就跟上了他。

  惊风和庭渊追出来,看向庭渊:“你真觉得能凭借人力算出水流,控制洪水倒灌,帮下游的百姓争取时间吗?”

  庭渊点头,他当然认为这是可行的:“若我觉得不行,怎么可能让他去冒险呢?”

  “疯子,你疯了,殿下也跟着你一起疯。”惊风气得跺脚。

  庭渊目送他们离去,回头与霜风说:“尽快调集粮食随我一起赶往灾区。”

  “是。”霜风道。

  伯景郁给了庭渊可以支配他们的权利,庭渊说什么,他都要照做。

  庭渊道:“你带人留守在这里,分一部分人随我一同押运粮草,惊风会跟我走,平安和杏儿回留下,帮我照顾好他们。”

  “是。”

  伯景郁在路上将他要做的事情和呼延南音简单地说了。

  呼延南音觉得庭渊的脑洞是真的很大,他怎么想出这种招的,主动让洪水倒灌,这时洪水又不是壶里的水,想倒多少倒多少。

  “这怕是行不通吧。”

  伯景郁道:“行不行得通,过去试了就知道,就算行不通,至少我们为了下游的百姓努力过,总比在官驿干坐着什么都不干来得要强。”

  “那倒也是。”

  两人策马一路向北。

  傍晚,粮食准备妥当,庭渊的马车也准备好了。

  杏儿他们听说庭渊要跟随押运粮食的队伍前去赈灾,也要跟着一起去。

  平安说:“公子。我现在的医术,不说什么病都能治好,但八成的病我能治,水患过后易起疫病,还是让我随你一起去,你身体不好,若是生了病我也能及时替你治疗。”

  杏儿也说:“我虽不会医术,但我也能帮着分发粮食,做些简单的包扎,你们都前往灾区,把我留在官驿,我也是万万不能安心的。”

  许昊也搬着药箱出来,“我的医术不差,让我也一起,我能帮得上忙。”

  惊风看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下定了决心,与庭渊说:“既然如此,就一起去吧,大家也是一片好心,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庭渊:“你们又何必跑去遭这个罪。”

  杏儿问庭渊:“你为什么要去?”

  庭渊说:“因为我想去赈灾,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伯景郁也在那里,我想离他近一些,帮他了却后顾之忧。”

  杏儿说:“我也想为灾民做点什么,我们都想为灾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公子你别拦着我们,也别替我们做决定。”

  “那好吧。”

  众人连夜出发前往苍翼两县。

  防风目送他们离开后,转头问霜风:“你说王妃的办法能成功吗?”

  “希望能成吧,至少他们努力过,也算无愧于百姓了。”

  霜风希望庭渊所想的能够成功,能够成功挽救下游的百姓。

  伯景郁和呼延南音一路换了二十几次马才跑到苍翼堰。

  庭渊心道:还好,还好伯景郁能够听得进去话,能够尊重他做的每一个决定。

  冷静下来的伯景郁也觉得自己太心急了。

  庭渊承认喜欢自己,也确实在他们两人之间主动,表明了心意,可他们之间确实需要时间来转变磨合。

  他相信庭渊能够调解好,坚定地站到他身边,与他执手共度余生。

  “我给你时间。”

  说完激动地亲了庭渊一口。

  他就像一头饿了十八年的狼,终于吃到了肉,里里外外地就是不想让到嘴的肉飞了。

  晚间吃饭时,庭渊和伯景郁的情绪已经相对恢复正常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两人之间关系的转变。

  伯景郁毫不掩饰的爱意,以及两人之间的距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明白。

  杏儿注意到庭渊的嘴有些肿同时还有些破皮,问道:“公子,你的嘴怎么了?”

  庭渊垂眸低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总不能说是被伯景郁亲肿的,也不能是和伯景郁唇舌交缠的时候磨破的。

  杏儿是一个特别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赤风轻咳一声,给杏儿盛汤,“我的傻姑娘,快趁热喝汤,这可是新鲜的羊肉汤,下午刚杀的小羊。”

  庭渊不想现在就和杏儿平安说这些事情,他自己都还没和伯景郁确定关系,随口扯了一个谎,“吃到坏核桃过敏了。”

  “啊?”杏儿觉得这个理由有点扯。

  但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吃山上的野果子,嘴巴也被辣到肿起来,又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抬眸看见伯景郁的嘴也不比庭渊好多少,“王爷也吃到了?”

  伯景郁嗯了一声。

  杏儿喝着汤,“不该呀,我吃了那么多怎么都没事儿。”

  平安说:“或许你运气好?”

  那也不是没有道理,杏儿就没有过多纠结这点。

  庭渊松了口气,还好平安是个小迷糊,但凡他精明一点,今天这关他们糊弄不过去。

  庭渊瞪了伯景郁一眼,意思是在说:瞧你干的好事。

  伯景郁忙给庭渊盛了汤,“新鲜的,补身体。”

  庭渊并不是很爱吃羊肉,吃的最多的就是羊肉串,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看着这汤还行,庭渊也就尝了一下,味道一般,本着不浪费粮食,将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谁承想到了晚上完全睡不着。

  庭渊摸不透这笑的含义,起身开始帮着四处搜寻。

  粗略一圈搜寻下来,并未发现尸体与凶器。

  伯景郁朝廷渊摇头。

  难不成是庭渊判断错了?

  庭渊也有些诧异,这座宅子并没有多大,若是藏匿凶器,应当藏到哪里更合适。

  他四处走动,将文浩摆放物品的习惯都摸透了。

  文浩是一个很有条理性的人,屋内几乎没有什么杂乱的地方,除了刚才这些人翻找东西时弄乱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很正常。

  伯景郁也在帮忙继续寻找。

  这个家里,旁人最不容意翻找,也最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的地方是哪里?

  他这屋里确实没什么地方可以很有效地藏东西。

  就在这时,庭院突然在书桌的抽屉里面看到了一根红绳。

  这红绳有些与众不同,庭渊记忆中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庭渊正在看红绳,文浩的情绪有了极大地波动,“放下,你给我放下!”

  方才说了那么多,也不见文浩情绪有波动。

  庭渊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红绳,但这不要紧,起码他知道了文浩的弱点。

  庭渊没有理会文浩,而是开始看他画作。

  书桌抽屉里放着许多女子画像,庭渊一一摊开,伯景郁也过来帮忙。

  桌面上有一个木桶,里面也放了许多画像,可抽屉里这些画像,与桌面上以及后面画架上的画像中的人物完全不同。

  庭渊对于父道:“于老爷,你来看看,这些画中可有你的女儿。”

  文浩突然起身,想要朝着他们冲过去,被衙役给按住了。

  庭渊就越发觉得这画作有问题。

  于父来看了这些画作,指着其中一张道:“这是我的女儿。”

  庭渊问伯景郁:“与你看到的人长得像吗?”

  伯景郁点头:“像。”

  至于其他的女子,庭渊也觉得很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来这里久了,东西不好吃,衣服穿着不舒服,这些对庭渊来说早就已经克服了。

  杏儿如今的学问不比寻常识字读书的男子差,起初平安还能指导一二,现在平安都指导不了了。

  庭渊也没怎么正儿八经地学习过古代深奥的知识,他能教杏儿识字,能教基础的,却教不了太深奥的,于是隔三差五地庭渊就要把哥舒琎尧请到府上来给杏儿讲学。

  初识哥舒琎尧,庭渊只知他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县令,相识久了,庭渊越发感觉哥舒琎尧不简单,文采非凡,武学也不差,他总觉得居安城这一个小小的地方容不下他,可他却没有升迁的意思。

  年三十,哥舒琎尧提着朝廷发放的腊赐来庭渊府上与他做伴。

  起初庭渊见哥舒琎尧,以为他三十出头,相处后才知道,他今年不过二十又八。

  他自己说从前日子过得苦,老得快。

  他倒也不是个一板一眼的人,私底下爱开玩笑,不拘小节,公务上向来敬业。

  在中国古代过年时,朝廷也会发放腊赐,如现代的年终奖一样。

  哥舒琎尧提来的东西不少,有细盐,比他们平日里在街上买到的盐要更细,还有些腊制野味,都是市场上不容易买到的,哥舒琎尧倒是慷慨。

  “朝廷赏赐给你的,我可不敢要。”

  虽说这些东西不好找,但他府上毕竟有的是钱,真想吃还是弄得到的。

  哥舒琎尧:“过去大半年你没少帮我,这些东西你有什么不敢要的,居安城谁不知道你庭渊是我哥舒琎尧的挚友,前两日我还听说书的把咱们的故事编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庭渊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半年多他二人多次同行,游山玩水,登楼赏月,寺庙祈福,联手办案。

  哥舒琎尧府上没有女眷,庭渊过了议亲的年纪也没娶妻,传言就逐渐离谱起来,有说哥舒琎尧对庭渊一见钟情,也有说两人暗生情愫。

  吃瓜群众哪里都有,古代对于这种事情的态度倒也开放。

  给庭渊的感觉就是谁还没有几个好基友,没几个好基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文人墨客。

  庭渊倒不怕坏了名声,反正他也没打算要在这里娶妻生子。

  但哥舒琎尧似乎也不在乎,他不免有些好奇,私下也偷偷问过。

  这才知道,哥舒琎尧早年是娶过亲的,夫人与他青梅竹马,自幼有婚约,后来他家道中落,父母相继去世,夫人不顾父母反对,执意嫁给他,陪他一路参加科举、入仕,婚后二人有一子,不足周岁便夭折,夫人早逝,从此他便无心男女之情,一心只想做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因此他就更不在意了。

  有时他们两个还会一起去茶楼听,图个乐子。

  庭渊:“再这样下去,你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哥舒琎尧:“如此也好,省去不少桃花。”

  转而他又有些纳闷:“这黄河是哪里,我怎么从未听过?”

  庭渊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有问题,随即解释道:“黄河的意思是黄色的泥沙河,意思就是身上本就有冤屈,跳进黄色的泥沙河里清洗,自然怎么都洗不干净。无论怎样做也很难让人使人相信自己。”

  哥舒琎尧觉得奇怪:“跳进泥沙河当然洗不清,可以去干净的河里啊。”

  庭渊尴尬一笑:“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对于这种俗语,还真是很难解释,毕竟他们没有人见过黄河。

  恰逢此时,外面下起了雪。

  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要迟。

  “好好好,让你睡觉。”伯景郁吩咐陈县令按照庭渊的意思办。

  他们先回客栈,明日一早来审讯。

  庭渊提醒陈县令:“千万别折磨他,要水给水,要吃的给吃的,好好伺候他。”

  陈县令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安排,却也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