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君王命数
左耳一个右耳一个,都是分毫不差。
胡琏嘴唇都在发颤。
而惊风那边,也从胡琏的同僚口中得知胡琏害怕猫。
府衙内院有很多家眷都养猫,既能做宠物,又能捉老鼠。
惊风找家眷借了很多猫,全都放入审讯厅内。
庭渊看中了其中一只花色漂亮的猫,上手去摸。
伯景郁提醒他:“小心抓你。”
“喵呜~”庭渊模仿着猫咪的叫声,成功摸到了心仪的小猫咪。
他本身是很喜欢猫的,工作的原因经常不着家,没办法在家里养猫,但他朋友不同,家里好多流浪猫,闲下来他经常去朋友家里撸猫。
猫的领地意识非常强,平日里互相待在自己的领地里不见面,知道彼此的存在,喵喵叫上几声,倒也不会做其他的。
如今全都被放到审讯厅内,对这些猫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又有如此多陌生人和猫在一起,只要一只发出不安的叫声,其他的猫也会相继叫起。
小小的审讯厅内喵声一片。
猫一叫,胡琏整个人就痛苦得惨叫。
喵声此起彼伏,胡琏疯狂地挣扎,想要摆脱这一切。
不过十息,他就败下阵来。
“快把这些死猫弄走!!!!”胡琏发出尖锐的叫声。
伯景郁:“你不说,我可不会将这些猫弄走。”
“我说,我都说。”
伯景郁与惊风说:“先弄出去,如果他不说,再放进来。”
“是。”
胡琏都快疯了:“你们快弄走啊——”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猫。
这到底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才能够如此害怕猫。
庭渊在想自己给伯景郁出这个主意是不是有些太损了?赶紧帮着惊风将猫弄出审讯厅。
返回后,胡琏已经恢复了平静,但能看出来他心有余悸。
伯景郁坐下,“说说你是受谁的指使进入中州的。”
门外的惊风随时准备把猫放进来,这样的威压之下,也成功地撬开了胡琏的嘴。
“我们都加入了一个叫梅花会的组织,具体有些谁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的家人都在他们的手里,如果不听他们的,就会将我的家人全都杀了。”
伯景郁问:“这个组织要你做什么?”
胡琏道:“只是让我监视总府这边粮食押运的消息。”
“你是如何获得消息的,又是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接收消息的人是谁?”
“我的工位距离知州非常近,他与任何人说的话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的信息都会告诉我,然后记录在册子上,以便将来能够核实,当我得知信息之后,就会去城西的梦乡楼听曲,梦乡楼唱曲儿的曦月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不少官员下工后都会去梦乡楼听曲,我只需要点一曲双生玙,一壶十里香,一碟花生米,还有一条清蒸七星鱼,就意味着我有消息传递,那人自会在后院假山等我。”
“这七星鱼是什么鱼,我怎么从未听过?”伯景郁有些纳闷。
庭渊心说:这是重点吗?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吧!
胡琏解释道:“其实就是海鲈,海鲈身上会有斑点,在我们西州,会将海鲈叫七星鱼。”
伯景郁哦了一声,“那给你传递消息的人长什么样,你可知道?”
胡琏摇头:“不知道,我们两人不见面,隔着假山,他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负责做好自己该做的那一部分,如果越界了,就会被斩杀。”
伯景郁还想着通过这些线索一点点往下挖,没想到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青山是谁吗?”
胡琏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青山的真实身份,但我知道,青山是梅花会在中州的负责人。”
“你们这个梅花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为什么要打劫朝廷调拨给西州的粮食。
胡琏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们家是梅花会的一员,听我父亲说,梅花会成立有一百多年了,我只知道是在民化以前就成立了,据我父亲说,梅花会的人非常多,会长手里有一份名单,并且梅花会有非常多的杀手,任何背叛梅花会的人都会被杀掉。”
他姑父的视线则是落在了堂内挂着的两架子衣服上。
庭渊问陈汉州的姑父,“这些东西,你看着可眼熟?”
陈汉州的姑父忙道:“不熟,只是纳闷,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在这里。”
庭渊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陈汉州的姑姑也觉得奇怪,什么案子,居然会涉及这些衣服。
陈汉州的姑父问:“不知道大人差人传唤我们上堂,是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庭渊道:“上个月二十六号,陈汉州可曾到过你们家?”
陈汉州的姑姑算了算日子说:“在。”
“什么时辰到的,又是什么时辰走的?”
陈汉州的姑姑说:“该是午饭过后不久,我正准备歇息时他来到,来找他姑父出去钓鱼。”
陈汉州的姑父忙道:“是的,他来找我去钓鱼。”
“你们去了哪里钓鱼,钓了几条,几时回来的,之后又做了什么?”
陈汉州的姑父说:“晌午出去的,申时前后,一条鱼都没钓到。酉时过半回来的,吃完了晚饭,一起出去听了戏,大概亥时过半各自回家。”
庭渊问:“陈汉州上门可曾给你们带了些礼品?”
陈汉州的姑姑点头说有。
“都是些什么?”
陈汉州的姑姑说:“人参灵芝一类的东西,价格不菲,给我和他姑父补身子用的。”
整体上倒也是对得上的。
伯景郁仔细看着这一切,堂下不少官员心中都有些慌。
若是证实了当日陈汉州确实是去买了东西,那他岂不是没有时间作案了。
陈汉州的姑姑不明白他们这到底是在查什么,一头雾水。
庭渊也没有想过要替她答疑解惑。
所有人就这么耐着性子在大堂上等。
不多时,这些药铺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来了。
衙役将账本呈上。
在陈汉州身后,跪了一排,和庭渊伯景郁行礼。
庭渊让他们起来,问道:“谁是德盛药铺的掌柜?”
“我是。”中间那人回道。庭渊:“你确定内院所有的人都没有少?”
卫队队长十分肯定地说:“我确定,我找了各处的管理,每个人手下有多少人,很快就能查清,清点过人数,确实没有少。”
庭渊凑近了方志华,撩起他的衣服闻了一下,衣服上的确是血,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血。
“那地面呢,房间呢?这么大的出血量,不会完全没有痕迹。”
“房间内还没查过。”守卫说。
庭渊:“那就查一遍。”
对方带着人离开。伯景郁轻嗯了一声:“周传津小舅子一家全都下了大狱,周传津也认罪了,只等后续其他的证据补齐,就能升堂审理。”
“他们的速度倒也快,我原以为可能要两三天。”
伯景郁伸手在庭渊的脸上捏了一下,“没办法,你太能干了,珠玉在前,他们不得不快,我听手下说欧阳秋急于表现。”
“可不得急于表现吗?一错再错,这是个能给他补救的机会。”
伯景郁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即便如此,处理起来,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庭渊:“秋后算账,不着急。”“那自然是得需要实证,比如这妇人生子时的产婆作证,无人看到钱财从我身上掉出,这小偷曾经近过我的身。”陈汉州说:“只要证据合理有效,旁人没有近身过我,只要这小偷与我接触过,且无人看到他在别处捡到我的钱财,那他便是小偷无疑。”
庭渊道:“如此说来,即便没有人亲眼见过你杀人,只要见过你现身在案发现场附近,且作案的工具在你的屋里,案发时间你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便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凶手,我没说错吧。”
“自然是不错的,但是你没有办法证明作案工具在我屋里就是我的,也没有办法证明当日我出现在那附近,更没有办法证明我的不在场证明不充分,如此说来,你要找的凶手,与我有何干系?”
陈汉州仰着头,“大人,杀人,总要有个杀人的原因,我有什么理由杀人?”
庭渊道:“凶案无非是从死者的人际关系,现场的目击证人,作案的工具和作案的方式,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查起。”
“我与所有的死者都没有关系。”陈汉州非常肯定地说。
庭渊点了点头,“你与他们当然没有关系,你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具体多大年龄,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当日/你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在茶楼里休息,可这期间并无人能够证实你在茶楼里,没有人进过你所在的房间添茶加水。”庭渊顿了顿,“因此你的不在场证明存疑。”
“其次当日宁琳琳死亡前后,有一位老婆婆与你打过照面,她准确地说出了一名身穿女装的女子,并且记得那名女子当日所穿的衣服的款式与花纹,经过辨认与你在小院里衣柜中放置的女装一模一样。宁琳琳的案发现场有一位自称是晏七娘的女子发现的尸体报的案,而这名女子经过画像,与你有六七成相似,那两位与晏七娘打过照面的官员在你的衣柜里找到那日那名女子所穿的衣物,并且也确认了你的容貌,就是那日/他们所见到的女子。”
“对此你作何解释?”庭渊问。
陈汉州道:“当时我在茶楼,即便我的不在场证明不够充分,也不足以让你认为我就是现场他们所看到的人。”
庭渊笑问:“我并未说宁琳琳死亡的时间,你怎么就知道当时你有不在场的证明呢?”
“住在城南的,大家最近都在议论这件事儿,什么时候死的,死在什么地方,大人刚才问我申时之前在哪里做什么,我猜测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死亡,大人你才会问我。”
“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梅雨巷,也不知道死者是谁,怎么如今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呢?”
“都是推测的,大人刚刚不是提过吗?”陈汉州信誓旦旦地说,“况且我也不认识什么晏七娘。”
“真的吗?”庭渊明显不信,“我听说你对你的小姨子贾秀芳挺好的,而这贾秀芳曾经因为晏七娘在迎春坊里抢了她的角色,一气之下上吊,后来又因与晏七娘起了争执后出家做了尼姑,身为姐夫的你,半点不知?”
“其实你知不知道,我问问你的媳妇就能核实。”
陈汉州道:“我确实是知道小妹与人起了冲突,因为这档子事出家了,但我并不知道与她起冲突的女子叫什么。”
“暂且当你不知道。”庭渊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老婆婆所见之人与负责案件的两位官员所见之人,与你的样貌有七成的相似,再加上两人的衣服都能在你小院里找到,并且也能证明这是你的衣服,作案工具也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你不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了吗?”
“再加上现场之人自称晏七娘,而你与晏七娘有间接的仇恨,你的不在场证明又是存疑的,一两个巧合可以说是巧合,一连串的巧合,真的还是巧合吗?”
庭渊问陈汉州的父亲,“陈心鸣,你一共有几个孩子?”
陈心鸣说:“只有这一个。”
庭渊看向陈汉州,“你说这世上与你有七八分相似,与你有相同的衣服,与晏七娘有关,且作案工具还放在你的家里,这样的连环巧合,你自己相信吗?”
“还是说——”庭渊故意拖长了调子,“你就是那个凶手?”
陈汉州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呢?我与她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我杀她们做什么?”
“因为你心理变态。”庭渊指着他身后的蓝启深说:“十岁那年你和纪垚偷看余姐姐洗澡,不小心弄出了动静怕被她发现,躲到对面的屋子里,撞破了你父亲与姑父苟合之事,正因此蓝启深才能够要挟你与他发生关系,让你变得不正常,无法通过正常的方式让自己身心愉悦。”
“我可说错了?”庭渊问蓝启深,“可有此事?”
蓝启深道:“确有此事。”
“十岁?”陈心鸣整个人如遭雷劈,“你们竟然背着我搞在一起十七年!”
蓝启深的头低垂得就跟鸵鸟似的。
庭渊这下算是看出来了,这陈心鸣对陈汉州是真的没有多少父子之情。
这么大的个事儿他不震惊,也不替自己的儿子说话,就揪着他儿子和蓝启深这些事。
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所以说恋爱脑是病,得治。
这么想着庭渊看了伯景郁一眼。
伯景郁心里又发毛了——好端端地看我做什么?
伯景郁轻轻嗯了一声,“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午饭你就没吃多少,现在肚子都是瘪的。”
庭渊伸了个懒腰,朝着伯景郁伸手:“拉我一把,腰疼,起不来。”
伯景郁坐起将庭渊也一并拉起。
“想来文家也该知道文狩是被冤枉的,文狩的母亲辛苦没有白费,替儿子洗清了冤屈。”
“派去报信的人,傍晚就回来了,文狩的母亲据说非常高兴,文狩的坟也快修好了。”
庭渊有些意外:“这么快吗?”
伯景郁说:“修坟也不过半天的事情,人多很快就能修好,又不是盖庙。”
庭渊一想也是,“既如此,明日我们一起去一趟文家村,去给文狩烧点纸钱,如何?”
“你想去自然是可以的。”
隔日一早,庭渊和伯景郁先是去了一趟衙门,查看卷宗,询问案子的进度。
进展比庭渊预想得快,欧阳秋和黄兴义也是连着熬了一个两个通宵。
早上庭渊和伯景郁去的时候,两人哈欠连天。
夜不白熬,进展是神速的,庭渊和伯景郁象征性地称赞了几句,让他们也注意身体,好生休息。
搁在以往,怕是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这样的效率,今时不同往日,两人都急于表现,担心伯景郁给他们治罪。
这点伎俩自然是瞒不过伯景郁,念在他们两个努力的份上,伯景郁也懒得计较,让他们再蹦跶几天。
买了点纸钱和其他的生活物资,还有一个老虎灯,去了文家村。
文狩的母亲原想着今日要带着孙子进城,去感谢庭渊和伯景郁为她的儿子平反。
没想到人还没出村子,这两个人就已经到了他们村。
文狩家的房子不大,屋里收拾得挺干净。
庭渊表明了来意。
文狩的母亲连忙跪地,“之前不相信两位是钦差大人,言语上多有得罪,如今二位不仅帮我儿平反,还来祭拜我儿,老婆子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答谢钦差大人的恩德。”
庭渊忙弯腰去将她扶起来,“说到底你们家遭了罪,缘起衙门当官的懒惰不作为,也是朝廷御下不严,才让你屡次投告无门,这些也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文狩母亲泪如雨下,“当官的和当官的也有不同,你们是好官,若非你们相助,此时我儿的冤屈,未必能够洗得清,如果所有当官的都能和你们一样,相信老百姓说的话,愿意认真去调查,这世道不知该有多好。”
庭渊为之动容:“会有这么一天的。”
伯景郁十分坚定地点头说:“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就是我们身上的责任。”
他相信胜国经过改革,经过不断地革新,监察,官员以百姓民生为首,万事以民为先,真正地做到百姓的父母官。
最终胜国也一定会海晏河清。
文家村的人把文狩的坟墓修得确实挺漂亮的,连墓碑都从原来的木头换成了石头的。
庭渊和伯景郁去了纸钱祭拜。
文家村的人也纷纷过来与他们打招呼,表达感谢。
衙门的官员懒惰得让他们绝望,朝廷派来巡查的钦差大人又给了他们希望。
或许真的有一日,朝廷上下所有官员都能像他们一样,正直,善良,勇敢,以民为重,为万民谋福祉。
回程的马车上,伯景郁看着窗外蔓延无边的黄沙,偶尔零星有些杂草。
心也似无边的黄沙一般,“庭渊,你说我真的可以让胜国所有的官员都一心向民,为民谋福?”
亲眼看到的广袤无垠的天地,与上书奏折中寥寥几笔的太平盛世,随处可见的贪官污吏,和水深火热的普通百姓……
庭渊也不想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等下去,对方志华说:“你带我们将你平常会走动的地方,全都走一遍。”
庭渊虽然不懂梦游症状,但至少按照他这个逻辑去调查是没有问题的。
方志华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杀了人,所以很犹豫,要不要带庭渊他们去查。
庭渊看出了他的犹豫,与他说:“即便你不带我们去查,他们将内院全都搜一遍,到时候也能查出来,与其被动地等待结果,不如主动寻找答案。”
方志华对上庭渊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庭渊说的话很有信服力,他很相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方志华领着他们,先去了他自己的宿舍。
书院的学生不多,因此学生的宿舍大多数是单人单间。
进入方志华的宿舍,屋内没有太多的东西,有的也都是些书籍,所有物品摆放得都挺整齐的,没有任何地方沾染血迹。
方志华学习很用功,他一般就是教室,宿舍,藏书阁,三点一线。
这些地方全都干干净净。
转了一圈又回到方志华宿舍外面的院子里。
虽说不能完全排除方志华杀人的可能,但至少可以排除一些他熟悉的地方并没有作案,从而能够减轻他的作案嫌疑。
接下来就只能等其他人搜查的结果。
如果是杀了人,那就得抵命。
杀了动物,照价赔偿就行。
方志华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是杀了人。
可所有地方都检查完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地方存在血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血迹从何而来。
这时衙门的人才姗姗来迟。
刑捕带着衙门的衙役和捕快走进院子。
看到方志华衣服上沾染的血迹,问:“这是什么情况。”
庭渊就将现在调查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刑捕听完点了点头,让人把方志华先抓了。
方志华被捆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
他知道自己有十张嘴都说不清,视线投向庭渊:“大人,求你查清真相,我真的没杀人。”
伯景郁与庭渊说:“一般嫌疑人好像都这么说。”
庭渊点了点头。
他看向不断说着自己没杀人的方志华说道:“我们会调查出真相,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方志华还想说还说什么,对上庭渊的视线后,不再说话了。
刑捕听到方志华喊庭渊大人,疑惑不解地问:“公子是……”
伯景郁展示了腰牌,“巡查的,巡查至此。”
对方结果伯景郁的腰牌,仔细看过后,发现并无问题。
立刻行礼:“见过巡查使大人。”
南府的百姓可能不是全都清楚,但南府的官员上下一体都知道,齐天王伯景郁如今巡查到了南府。
王爷巡查不可能每一处都去,会派出不少巡查使各处巡查,有的明察有的暗访。
庭渊看过去,指着堂下仍旧跪着的陈汉州,问:“你可认识他?”
掌柜的看了又看,说道:“不认识。”
庭渊翻到上个月二十六号的账目,出账上确实有二两人参。
随后又看了另外几家的账目,数量上倒是能够对得上。
“你们也看看,此人你们可认识。”
几人都是一阵摇头。
“二两人参不是一个小数目,也不是寻常人能够买得起的东西,你可还记得当日买人参的人是谁吗?”庭渊问德盛药铺的掌柜的。
掌柜的想了想,说:“是个男子,但绝不是眼前这个人。”
随后/庭渊逐一核问,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结果。
庭渊让他们先去后堂等着,问陈汉州,“对此你作何解释?”
陈汉州道:“我当时肚子不太舒服,找了个茶楼坐着听戏,让茶楼的伙计去帮我跑了一趟。”
庭渊:“先前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知道你在查什么,但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可是问过你是否要悔,你说不悔,便是有意隐瞒。”
身后的胡琏再度爆发出尖锐的叫声,凄惨无比。
“救命啊——快把这些猫弄走!!!!!!”
两人相继来到外面,天快黑了,正是转季,傍晚的气温很低,而这时又刮起了大风。
庭渊停住脚步,抱紧了双臂,还是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