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请君入瓮
“回答正确。”
但很可惜,现在才明白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庭渊又往杨章的心上补了一刀:“就算你从一开始就想清楚了我们要做什么,结局也不会产生任何的改变,最终的结果走向一定和现在相同。”
杨章无奈冷笑一声。
庭渊所言不假,从他被毫发无伤地送回衙门的那一刻起,属于自己的不存在的罪名,就已经被落实。
真相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衙门的人根本不会相信自己,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许久没看见庭渊脸红了,便忍不住地想逗弄他,看庭渊慌忙的样子,简直可爱得要死,忍不住地就是想欺负他。
庭渊忙把枕头放回原位,“没什么。”
伯景郁将吃食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伸手去扒拉庭渊。
“你要做什么。”庭渊连忙闪躲。
伯景郁将他按住,“别动,我看看。”
庭渊用被子盖住头,伯景郁看了确认没什么事,而后亲了一下。
庭渊一下就弹开了,“你干什么,你你你你也不嫌脏。”
“怎么还结巴上了,我为什么要嫌脏,再进一步的都做过,我几时嫌弃过你脏了。”伯景郁一把将庭渊捞起来抱着,揉着庭渊的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庭渊摇头,“没有,你放下我。”
“不放。”伯景郁的下巴抵在庭渊的肩膀上,柔声与庭渊道歉:“昨夜对不起,让你那么难受,我不是有意要避着你,我只是怕我做了什么让你难受的事情,想调解好了,再进屋和你道歉。”
“你道歉做什么,昨夜明明是我惹你生气,我已经反思过了,该道歉的是我,你只是想把好的都给我,管家权我收了,你的心意我也收了,谢谢你。”庭渊吻上伯景郁。
伯景郁往后退了一些,偏头躲开庭渊的吻,“我才刚亲过你那里。”
“你都不嫌弃我,我嫌弃你做什么。”
伯景郁将庭渊压在床上亲了又亲,实在是舍不得放开,可听到庭渊肚子饿得咕咕叫,立刻停下将他拉起,“是我不好,我昨夜忘了给你补充体力,让你空着肚子睡了一觉,该让你吃东西了,我刚去厨房给你用鸡汤熬了粥,有营养又好吸收。”响水村的村长在这点上与他们完全持相反的观点,“这事儿是肯定要说的,只是该如何往外说是最大的难题。出了这种事,你要说一点没伤的和气解决这事儿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说说,这烂摊子怎么收拾,难不成把所有孩子都杀了?”
庭渊:“这些孩子没有做错什么,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也不是他们的错。”
“那也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村里这些男人的错,再说有几个女人能接受自己被奸污的事实,你们想这事儿让大家平静接受,这是绝无可能的。”
庭渊当然也知道这是毫无可能的事情,“我们的意思是尽量不要闹出人命,没人养没人要的孩子,我们都会想办法养,和离或者被休弃的女子我们也会给安排工作。”
“你想得太简单了。”响水村的村长说:“这事儿若是这么容易解决就好了,岂是孩子谁来养这么简单的事情。”
庭渊叹了一声,“可这事儿再难也得揭露出来,若不然真到了下一代,村子里孩子指不定得成什么样。”
众人齐齐叹了一声。
确实是很难,可也是不得不解决的事情。
不提前规避掉这种风险,再过一两代,谁能保证村里还能剩下几个正常的人。
到时候难免祸害不会祸害到自己家。
响水村的村长说:“我尽力而为。”
众人一声叹息。约莫过了两刻钟,惊风才将踏雪抓住。
此时的农田已经是惨不忍睹,栽种好的秧苗被踏雪毁了许多,这损失到底有多少,一时间难以估量。
胡须男看着满田被踩坏的秧苗,此时别提多难受了。
这些秧苗插了一日,辛苦全都白费了,秧苗倒在水里,哪怕是再扶起,之后长起来也容易倒,即便能顺利结穗,也会出问题,他们需要全都拔了重新返工。
被踩倒的秧苗可以重新插,可是他们种的母苗田也被毁去了不少,这是无法补救的,母田里的秧苗不知道要插多少亩田。
胡须男上前去拦住伯景郁和呼延南音,“你们得赔偿我们的工费,还有我们的损失。”
伯景郁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你算算一共毁了多少,我一分不差地赔给你。”
胡须男看着被毁掉的稻苗,这哪是那么快能够算出来的。
胡须男叫了几个人过来,让他们清点被毁掉的已经查过的田有多少亩,再算算被毁掉的母田秧苗能插多少亩的田,按照往年结穗收成,与伯景郁他们讨要赔偿。
伯景郁从惊风手上接过踏雪的马绳,此时的踏雪浑身都是泥点子。
胡须男再看踏雪都害怕,这马真是个祸害。那个人将尸体转移到了这里,又拿走了财物,这个人到底与苏月娘有什么样的关系。
庭渊问苏月娘,“转移尸体的人是谁?”
苏月娘此时已经彻底癫狂,天不怕地不怕,笑得也是越发地肆无忌惮,“想知道啊,我不告诉你,把我们都杀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月娘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全家都给她陪葬,父母要把她嫁给六旬老汉,这是她的报复。
苏父看着苏月娘和苏小弟,心中后悔不已,若不听他妻子的话答应这门亲事,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女儿谋划杀人,儿子嫖/娼,他们家在这里的名声是真的臭了,以后都别想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苏小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也笑得猖狂起来,“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了苏小弟的身上。
苏月娘的笑声一下子就收住,转而又开始癫狂嘶吼。
庭渊:“……”大家都觉得这话有道理。
有人道:“我看这老者也不像是坏人,要不就让他诊治一番。”
官差:“我凭什么相信你?”
许院判看向伯景郁,请示他能否表明自己的身份。
伯景郁点了个头。
他也想看看,能不能由许院判之手,将这位官差弄醒,好知道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院判得到准许,这才说道:“我是西州人士,姓许,是太医院的院判,回西州探亲途经此处,原是应当住馆驿,奈何天色将黑,才夜宿于此。”
“你说自己是太医院的院判,我们就要相信吗?”
官差也不相信:“你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吗?”
许院判点头:“那是自然。”
他将自己的腰牌取出。
不仅有腰牌,还有宫令。
太医院在宫外,进出皇宫需要同时出示宫令和腰牌,毕竟皇宫不是菜市场,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腰牌是身份的证明,上朝时进宫门守卫需要逐一检查。
太医与其他官员的宫令有所不同,他的宫令是可以进出后宫为后宫的贵人们诊病。
胜国的身份腰牌材质是统一的,由铸造司统一铸造,再分发至各州。
因此官差身上也有腰牌,花纹与材质拿出来一对比,就知道真假。
官差拿出自己的腰牌与许院判的腰牌做了对比,确认腰牌为真。
许院判是朝廷正儿八经的正五品官员,而他们这种连朝廷官员都算不上的泥腿子,自然是比不了。
官差忙弯腰行礼:“小的竟不知是院判大人,先前多有得罪,还请院判大人恕罪。”
其他人见还真是朝廷命官,纷纷弯腰行礼。
许院判抬手制止:“不知者无罪,我一开始也没表明自己的身份。”
官差这才起身,看了看惊风,又看了看伯景郁,“那这二位?”
许院判道:“同我是一起的。”
剩下的也不必多说,都能明白。
看这二位的身手,想必是护送他回西州的侍卫。
官差连忙向二人补礼,“方才多有得罪,只是这位大人入了房间,又无人能够为你作证,我也不能轻易地放你离开。”
惊风:“若是我们真想走,凭你是拦不住的,我们既然留下来了,便是也想知道楼上囚犯的死因。”
官差忙道:“是是是,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报官,让衙门来查,届时,还希望几位能够配合。”
伯景郁:“那是自然。”
惊风抱着自己的佩剑,“那现在许院判可能为你的同僚诊治?”
官差点头:“那自然是可以,有劳院判大人。”
许院判上前几步,将官差的手腕摁住,替他诊脉,随后又看了看他两只眼睛。
心中便已经了然。
官差忙问:“院判大人,我这同僚可有危险?”
许院判道:“只是晕了,并无大碍,待我为他施针,不时便能清醒。”
官差忙弯腰道谢:“那我便替同僚先在此谢过院判大人。”
许院判指了指楼上:“我的药箱在楼上,得回去取一趟,不如官差大人随我一同前往,也能证明我的清白。”
官差和一众人等都觉得如此甚好,“大人您请。”
许院判毕竟是五品官员,那是为君王和大臣看病的人,官差不敢逾矩,只敢跟在许院判身后。
上楼不久后二人又从楼上下来,许院判只是手里多了一个箱子。
摊开箱子,取出银针后,许院判在这位官差头顶,眉心,人中,脖颈几处的穴位上施诊。
不过片刻的工夫,晕倒的官差便清醒了。
反转反转反转反转,短短一夜,几个时辰,已经反转了多少次了。
县令忙问:“那人是谁?”
究竟是怎样的狂徒,敢把尸体丢进祭祀农神的大鼎里!
从苏月娘的反应中,苏小弟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道:“那人是我姐的情夫,三个月前她去寺庙上香,半路上捡到那个男的,那男人身上处处是伤,被人追杀,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我姐不仅救了他,还把他藏在城里废弃的徐府,有段时间她经常深夜外出,我偷偷跟过她,看到她与那男人在一起苟合。”
苏月娘发疯一般地朝着苏小弟咆哮,“闭嘴!你给我闭嘴!”
徐府他们刚刚才去过,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县令:“此人叫什么,何种样貌?身长多少,年岁几许?”
苏小弟:“我只知我姐管他叫玉郎。”
“你说他叫什么!”县令又惊又喜。
对县令这个反应,庭渊和伯景郁都有些诧异。
庭渊问县令:“这玉郎是何许人也。”
县令解释道:“若是没猜错,此人应当是江湖杀手林玉郎,总府三月前曾发布过海捕文书,四处张贴过此人的大画像,这林玉郎在总府杀了一名官员。”
此去总府不过四百余里,快马加鞭二日可达,步行也不过五六日可达。
时间线上倒是能对得上。
县令看向苏月娘,“窝藏罪犯可是死罪!”
说完后县令都愣了一下,窝藏罪犯是死罪,难道她现在做的一切就不是死罪了?
若是这苏月娘真的窝藏罪犯,对陈县令来说,可是一个立功升官的好机会。
毕竟这是总府缉拿的要犯,若是真被他抓住了,大功一件,即便不能升职,奖励也少不了。
他问苏月娘,“林玉郎被你藏在了哪里?”
苏月娘不再言语。
可如今这个情况,苏月娘无论讲不讲意义也不大,只要人在城中,搜城,总能搜出来。
窝藏罪犯是死罪,必然很多人争着抢着提供线索,林玉郎想要在城中躲藏,根本不可能。
县令:“你若是现在说,就能免受皮肉之苦,你若是不可能说,等待你的只有牢狱里的酷刑,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人,到时打得皮开肉绽,可不一定能受得住。”
苏月娘轻蔑一笑,垂眸不语。
只怕苏月娘从一开始救下林玉郎就是有意的,窝藏罪犯者是死刑,窝藏且拒不交出罪犯者,满门抄斩。
苏月娘只怕从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救了林玉郎,将他藏起来,拒不交出,这样她的家人就得跟她一起被处决。
此等计谋,让人觉得可怖,同时也为其悲哀。
若非她父母强迫她嫁给六旬老汉,她也不至于心如死灰,走上这条绝路,拉着全家陪葬。
此时苏小弟和苏父要疯了,苏小弟没想到此人竟是朝廷要抓捕的罪犯,他将此人供了出来,他姐不愿意透露那人的行踪,他一家都得上断头台。
这时他是真的怕了,“阿姐,阿姐,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你快供出那个人的行踪吧!”
他嫖/娼罪不至死,爹娘也不至死,往后他即便是娶不到媳妇,一家人受人指责,却也能苟活于世,可藏匿罪犯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他姐拒不交出那人,他们都得死。
他也怕伯景郁他们逃跑,被毁掉的粮食不是小数目,折算现银得有大几百两。
胡须男道:“还请几位跟我去庄子上,等我们清点完了,你们给清了钱,我再放你们离开。”
伯景郁让他宽心,“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们自然不会逃跑,该赔偿的肯定会赔偿给你们。”
胡须男可不相信他们,“这大几百两,可不是你一句话,我就真能相信的。”
必须把人扣下,若他们真的出不起这个钱,等庄主回来也好有个交代。
这就正好合了伯景郁的心意,他们想正常进刘家庄根本不可能,除了这歪招暂时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是可惜了这些被糟蹋的秧苗。
伯景郁:“我们哪都不去,等你们算好,不过我的手下也得跟你们核验,多一分我不会给,少一分我也不会欠。”
“如此甚好。”胡须男安心了不少。
他道:“那就请几位随我去庄子上等结果,你们决定好留下谁跟着我的人一起查验被损毁的秧苗数量。”
伯景郁指着惊风和呼延南音说:“就让他们两个留下点秧苗。”
“好。”胡须男爽快答应。
伯景郁回到茶棚,朝庭渊点了个头。
庭渊指着踏雪说,“它身上脏了,得找水洗干净。”
伯景郁转头问胡须男,“不知大哥如何称呼,这附近可有干净的水源可以冲洗我这马?”
“我叫刘全,是这庄子上的护院监工”胡须男道:“庄子上有水井,可以让你洗马,不过你这马可得牵住了,别让他再毁我们的秧苗。”
伯景郁信誓旦旦地说:“刘大哥放心,我定会将它看好,绝不会让它再毁掉你们辛苦栽种的秧苗。”
刘全心中仍然忐忑不安。
除了惊风和呼延南音,其余人都跟刘全一起,被带到了他们的庄子。
他们家庄门上挂着标志,就是刘家粮肆的标志。
伯景郁问:“你们可是与城里的粮肆有关?”
刘全瞬间警惕,“你问这做什么?”
伯景郁说道:“我之前在金阳县城小住过一段时间,见过这个标志,县令还帮我引荐过还家粮肆掌柜的刘宗,与他关系还不错。”
刘全哦了一声,“金阳县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我们确实是刘家粮肆的粮庄,我们刘家粮肆遍布中州。”
是中州最大的粮肆。
伯景郁跟着点头,问他:“我看你们这里地也挺多的,这有多少亩啊?”
刘全瞟了他一眼,还没对他放下警惕性,“不多不少,刚好一千亩。”
伯景郁哦了一声,“那你估计我这马毁了你们多少粮食?”
刘全这才安心一些,原来是想知道自己要赔多少钱,他道:“这我也不好估算,不过你这马毁掉的母田数量实在是太大了,少说毁掉的部分能种一两百亩田。”
他们站在庄内的院子里,正好就能看到下方的农田。
伯景郁看了看被毁掉秧苗,“可我看你们这农田已经种了近百亩,母田的秧苗一共用了四块母田,一千亩最多也就四十五亩的秧田,怎么我数出了六十块秧田。”
庭渊也垫着脚数了一下,还真是六十块秧田。
回去的路上,庭渊一直没有说话。
伯景郁问他:“还在想被奸污的女子的事情吗?”
庭渊嗯了一声。
“说实话,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解决方案才是最优的解决方案。”
“让你憋在心里,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你做得到吗?”伯景郁问庭渊。
庭渊摇了摇头,“我做不到,在明知这些孩子将来的成婚对象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时,我是真的难以做到放任不管。”
“这件事本就没有两全的方法,我们只能做我们认为正确的事情。”
庭渊想起了一个电车难题,一个疯子将五个人绑在铁轨上,不改变轨道电车将会直接碾轧致死五人,若是改变轨道,将会撞死另外一个人。
此时他们所面临的情况,与这个电车难题也相差不多。
在这些被奸污的女子和生下的孩子,以及几个村下一代之间做选择。
选择了公开这件事,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是为了这几个村子下一代好,可这些被奸污的女子以及她们生下孩子,真的希望这件事被公开吗?
庭渊道:“我现在有很强烈的负罪感,如果说董怡然是一把屠刀,那么我就是挥动屠刀的人。”
伯景郁停住脚步看向庭渊,下一瞬将他拉进怀里,“还记得你在亚祖的事情上与我说,不要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你也一直在说,不要带着情感处理问题,怎么在这件事儿上,如此难为自己。”
“或许是因为天平的两端都很无辜,哪一个都不想伤害。”
却又无可奈何,一定要伤害其中一个。
刚才几个村的村长激烈地争吵和质问,也让庭渊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不将这件事说出来,村里的这些男人确实被损害了知情权。
伯景郁道:“我们也只能尽力做我们能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就看天命吧。”
过度在这件事上纠结,除了让自己更加焦虑之外,别无他法。
“对于这些妇女和孩子,我们都尽可能保障他们的安全,只能是把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庭渊嗯了一声。
这一夜庭渊怎么都没睡好。
三更半夜坐在院子里叹息。
伯景郁一直在关注他的状况,他很清楚庭渊一直很在意男女之间的问题,响水村重男轻女格外地严重,他很担心这些被奸污的女子以及她们生下的孩子。
伯景郁拿了两壶酒出来,放到桌上。
庭渊抬眼,看向伯景郁,“你怎么还没睡?”
伯景郁:“你不是也没睡,没睡就喝点,醉了就能睡了。”
庭渊看着桌上的酒,点了点头。
两人一直喝到深夜,庭渊这才醉倒。
伯景郁转手将粥端来,喂给庭渊。
“我自己来。”庭渊伸手。
被伯景郁躲开,“我来,你要是不让我来,我可要生气了。”
庭渊只能由着他。
似乎经历昨晚一事,两人的心更近了一些。
庭渊有种两人刚刚新婚,在竹林小院里厮混了七日出来的感觉。
伯景郁看他的眼神,与那时无异。
伯景郁也有同样的感觉,庭渊此刻的害羞比那时更甚。
两口子之间根本没有隔夜的仇。
什么小情绪,不过是感情的催化剂罢了。
吃完后伯景郁让庭渊躺着休息一日,“昨夜你缠人得厉害,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会缠人……一秒都不要我离开你。”
“你要是这么翻旧账,那我可也要翻了,我昨夜原本计划也就两次的,你非压着我不让我躲,怕我躲你,全程死死抱着一瞬都不肯松开……说我生不出孩子就别想下这张床的也是你。”
庭渊轻哼一声,又说:“你昨晚说的那些话,禁书都比不过你,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了,肯定要说你有辱斯文。”
“两口子床帷之间,说什么都不逾矩。”伯景郁脱了鞋子上床抱着庭渊,“也就你一个人能够听得到,我怕什么,你不会说出去,你对别人也说不出那些。”
“你这是有恃无恐了。”庭渊踢了一下伯景郁的脚。
“有恃无恐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伯景郁笑着说:“今日便不必合账了,且安心随我在床上躺着休息。”
庭渊:“念渊他们今日可曾过来,见不到我他会不安心的。”
伯景郁:“他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要在你身上找奶吃,我与他说你昨夜与我讨账讨到了天明,今日要好生休息,让他不必来寻你。”
庭渊伸手拍了一下伯景郁,“你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你怎么能与他说那种话。”
“我说你与我讨账,又没说你是用哪里和我讨账,他连汗毛都没褪干净,懂个屁。”
伯景郁拱着庭渊的脖子:“我才是那个要在你身上找东西吃的人,多疼疼我,别总疼他们,我心里不会不平衡的,我比他们更需要你疼爱,你就多疼疼我怎么了。”
“疼你,疼你,我这一辈子都疼你。”庭渊回身在伯景郁唇上亲了一下,“最疼的就是你了。”
伯景郁觉得庭渊的嘴巴上抹了蜂蜜一样,根本亲不够。
“可不能再来了,你等我养两天。”一想到昨晚上庭渊浑身都麻了。
伯景郁轻声说:“两天可能不够养,三天后再说吧,我心里比你有数。”
伯景郁还未睡,庭渊走到床边,被伯景郁直接拖上了床。
“你好香。”
庭渊解释:“水里他们放了不少干花,所以才比较香吧。”
“他们?”伯景郁皱眉:“有人伺候你洗澡?”
庭渊摇头:“没有,我从不让人伺候,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反正你每次洗澡都是我伺候。”
庭渊轻哼:“你那不叫伺候,叫揩油,里里外外地被你摸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