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开始行动(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3331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第263章 开始行动

  伯景郁将所有的事情都和霜风和盘托出后,一切就都交给了霜风。

  暂时他还没有打算在此时公开自己的身份,要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的阶段,他才会暴露身份接管大局。

  梅花会中很多人都见过他,若他此时恢复身份,用齐天王的身份在西州行走,必然要引起大家的注意,无论是梅花会还是西州的官员都会警觉,对他们在西州的行动不利。

  霜风拿到了伯景郁给的证据后,也没有立刻行动,将相关的官员抓捕起来。

  而是先拿定平和定安两个县的水患做开端,直接下令让人将定平和定安两个县的县令抓捕押送到安明,县令以下的官员就地免职下狱。

  庭渊觉得梁有仪最近有些不对劲儿,他整天神神秘秘地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

  算起来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在赵府的那天。只是那天的宴席过半后,庭渊就喝美了,他完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也不清楚。

  听念奴说,是伯景郁把睡着了的他送回来的。

  一想到自己曾经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和他待在一块,庭渊就有些头疼。

  倒不是他信不过伯景郁,只是根据赵献的说法:他酒品不好,喝多了之后喜欢要别人喂自己喝东西。

  虽然庭渊一直对此事存疑,但他也很难保证醉了的他不会对伯景郁做出什么逾矩的事,万一是真的,他觉得自己以后都没脸见他了。

  庭渊定定心神,对着铜镜擦上口脂,随意问道:“什么时候了?”

  念奴向门外一张望:“嗯...申时了,府上的晚膳应该准备好了,男郎要先用一些再出门吗?”

  庭渊拢了拢衣服,站起来说:“不必了,到金谷楼吃吧。”

  他二人走到府门前,刚好看见专属于庭琢玉的车舆停稳。

  阿兄回来了?庭渊揉了揉嘴唇,一边庆幸自己磨蹭到现在才出门,一边立马跑下台阶去。

  庭琢玉一见他盛装打扮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回来的正好,他有十多天没见到小妹了,看见他心情也不错,便憋住笑问人:“阿渊这是打算去哪?”

  庭渊再向前走了一步,绵长地应话:“自然是来迎阿兄的。”

  庭琢玉故意做了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我兄妹二人竟如此心有灵犀?”不等庭渊回,他便不容置喙地吩咐道:“那一会的接风宴,你陪为兄一块去吧。”

  庭渊脸上的笑意清清楚楚的一滞,但他不敢多话,只能低头认栽,咬牙道:“是。”

  庭琢玉每每逗小妹都觉得有意思,脸上连日奔波的疲惫也消散了,他朗声笑着,快步流星地进去找杜蕴。

  杜蕴待在自己的房中,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精致的菜肴,见到庭琢玉,喜不自胜地站了起来。

  庭琢玉眼尖地看见放在妆台上的一个白净圆瓷瓶,启盖闻了闻,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不是之前给阿爹擦腰的药油吗?怎么突然拿出来了,阿娘哪伤着了吗?”

  杜蕴没说是给谁准备的,他接过小瓶就掷回了妆台上:“没有的事,忘记收起来了而已。”

  他拉过庭琢玉的手让他坐下,仔细问他此行伯州发生的事。

  庭琢玉脸色紧绷,一五一十地向他说来:“这次去和伯州那边说了换标行的事,果不其然都是反对的,这帮人真是习惯了坐享其成。”

  他右手握成拳扣着桌案:“再者,我意已决,此事施行起来只是时间问题。我也不是同他们商量的,只是知会他们一声罢了。”

  庭家的披金坊在上京有自己的染坊,和伯州那边的染坊则是合作关系。

  在上京的染坊专做蚕丝绫罗,出品少,卖价也高,来买的人要么是为了红事置办的,要么是为了给贵客送礼。

  伯州常年天气晴朗,焦金流石,地价又远不如上京城高,用来晾晒寻常布料是最合适不过的。

  但即便是寻常布料,一匹价值也不低,从伯州送到上京出售的时候必须由标行押送。

  至于押运产生的费用,则由披金坊出大头,伯州那边的染坊出一部分。

  换标行之后,披金坊可以降本,伯州商铺的开销不变。这件事虽然好处是披金坊的,但实质于他们影响也不大。

  只不过习惯成俗,伯州染坊和原先的标行里里外外牵扯着不少人的利害关系,阻力可想而知。

  杜蕴表情也很凝重,他原本想劝庭琢玉再让出一分利,伯州那边就不会有怨言了。

  但这样一来,庭家的成本也降低不了多少,那换标行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庭琢玉为此忙前忙后了一年半载,便也是出力不讨好。

  庭琢玉屏气凝神,面色平和了许多:“成兴标行那边已经万事俱备,随时可以接手了,等到这一批货交付完,下一批货便全权交予他们押送。”

  杜蕴把手里的丝帕绞来绞去,最终也只是笑着对他说:“你只管大展拳脚的去做就是,从你替你爹接手披金坊以来,可曾出过一次差错?阿娘信你。”

  聊完了店铺的事,庭琢玉才舒了一口气。杜蕴挂念着他身体状况,便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

  庭琢玉一一应答,他心里记着赴宴的时间,觉着不能再耽误了,才对杜蕴说:“阿娘,赵掌柜听我今晚能回来,说要摆一桌给我接风洗尘,这就该去了。”

  杜蕴已经习惯了,挥挥手道:“那你去吧。”

  “我明日陪阿娘用早膳。”庭琢玉站起身来,又添了一句:“我把小妹也带去,省得他又出去胡混。”

  杜蕴替他扯了扯身上衣襟的褶皱处,只回了他前一句话:“那你今晚早些回来,路上辛苦,得好好休息。”

  “知道啦。”庭琢玉没回头,只一路往前走。

  去的路上,庭渊不停地腹诽着赵掌柜,不多时,车舆行至蓬莱楼,月色照出孑孓人影,赵掌柜正在楼前来回踱步。

  他见到庭琢玉下来,啧了一声,搡着他便往门里进:“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也不换身衣服。”

  他一边走,又一边回过头和庭渊打招呼,示意他跟上:“庭四也来了。”

  “我见你换什么衣服?”庭琢玉被他推得踉踉跄跄,不由得升起三分怒气:“哎,你这么急做什么?”

  不用赵掌柜回答,推开雅间门的时候他便知道了。

  桌案前端坐着一位男郎,一袭鲜明亮眼的栀黄色衣衫,簪饰富丽,妆容也华美,见到庭琢玉进来,荔腮染上霞红,婷婷袅袅地向他们行了一礼。

  赵掌柜微微笑着和他见礼,同时在背后又推了庭琢玉一把:“愣着干什么,去孟男郎旁边坐下。”

  庭渊刚想挨着长兄坐下,就听到赵掌柜又说:“庭四,来我这边坐吧,我也许久没见你了。”

  感情他是来牵线搭桥的,庭渊应了一声,走到他旁边坐下。

  孟男郎眼眸亮晶晶的,遥遥向庭琢玉递去一湾秋水:“庭郎君日理万机,又奔波劳累,却还愿意赴宴,真是不胜荣幸。”

  庭琢玉端起酒杯,看也没看人便说:“我早已习惯了,平时一季便得去一趟伯州,遇上忙时,也有一月来回的。”

  孟男郎流露出男儿家的愁态,连带着声调也娇:“难怪庭郎君芝兰玉树却未行婚配,那若是以后成家了,免不得让人多生情思。”

  众人屏息以待,庭琢玉却只是痛饮一杯:“言之有理,看来确实还不是时候。”

  孟男郎有些乱了方寸,看庭琢玉一直在喝酒,便起身要给他斟酒,试图再次与他闲聊:“依我看,庭郎君还缺个体己的贤内助,你出门在外的时候,也可帮忙料理着。”

  庭琢玉做了个手势拦住他,自顾自地说道:“家中诸事皆由家慈打理着,阿娘特意叮嘱我不要饮太多酒,明早还要陪他用膳。”

  庭渊的指尖都快要掐进掌心了,才忍住没有笑场。

  原先阿兄说自己不招男郎喜欢,他看着人丰神俊朗的模样只觉得不信,今日一见便知道为什么了。

  孟男郎的樱唇唇角带起的细微弧度,甚至不能称之为笑了。

  赵掌柜怜惜地看了看他,张罗道:“吃菜,吃菜。”

  吃完一顿沉浸在尴尬气氛中的饭,赵掌柜又陪着笑脸把孟男郎送走。

  三人目送孟府的车舆渐远,赵掌柜还没说什么,庭琢玉率先收起了脸上僵硬的笑容,毫不留力地狠狠一撞,发作道:“我说你催得那么急,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赵掌柜吃痛,揉着自己的肩头:“你也不想想,我是那种好事之人吗?”他眼神有意无意看了看一旁的庭渊:“是受我家五郎所托。”

  庭渊嘴角噙着的笑止住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庭琢玉已经开口打发他道:“阿渊,你且去车舆里等我,我和赵掌柜说上几句话便来。”

  庭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脑海中也空茫茫一片,还没等他琢磨出什么,庭琢玉也过来了。

  也不知他和赵掌柜聊了什么,竟是哼着小曲儿上来的:“少年壮志如龙,意气如虹,少经风花雪月,难懂男郎心略。”

  庭渊若无其事地强笑一声,试探着开口:“阿兄就是阿兄,什么事在谈笑间便解决了。”

  庭琢玉以为他在说孟男郎,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吐出一口酒气:“我的事我自有考虑。”

  听出他话中没有消散的烦躁,庭渊乖巧地闭了嘴,他挥袖作扇,为人驱散一些酒热。

  庭琢玉用力地揉捏着眉心,突然转了话题:“阿渊,你和阿兄推心置腹的说几句话,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

  他语气不变,但如果仔细去听,却能听出十成郑重:“赵献对你如何,不用阿兄多说,我们两家关系亲近,往来也方便。若是为你们定一桩婚事,你意下如何?”

  该来的还是来了。

  庭家和赵家应该很早就为他和赵献定下了心照不宣的婚约,也许比他和赵献认识的时间还要早。

  庭渊有窥破天机的本事,但他从未看过自己的归处。换做以前,也许他真的能糊里糊涂地听从长兄如父的安排:嫁给赵献,平淡安稳的度日。

  可是最近,他想自己选择的心声越来越清晰。

  他对赵献有情,但终究不是儿男私情。

  在长久的沉默后,庭琢玉已经明了,他正色道:“阿渊,托付终生固然需要勇气,但错过了最心动的时候便没有机会了,你确定自己将来不会后悔吗?”

  庭渊眼里泛起星点酸意,但他没有一丝犹豫,摇了摇头,轻声细语:“我不悔,只是赵家...”

  庭琢玉眼神冷厉,打断了他沉郁的声音:“你既不愿,那就不用多想了,赵家那边有我在。”

  “阿兄...”庭渊靠在庭琢玉身上,伸手环抱住他的右臂。

  庭琢玉把手掌放在小妹腿上,轻轻地拍了拍,声音很平和:“阿渊与赵五郎无缘,可有别的中意的人?”

  庭渊眼前隐约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但他最后只是把庭琢玉的胳膊勒得更紧,稳稳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庭琢玉把他最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两人都不知道呼延南音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但愿他能够平安归来。

  庭渊望着呼延南音离开的地方,久久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

  “他会平安回来的。”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