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情难自抑(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424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80章 情难自抑

  大家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哭完了,事情也就翻篇了。

  所有的情绪全都通过眼泪排解掉。

  杏儿也是由衷地替庭渊高兴,伯景郁是个很好的人,不会亏待庭渊。

  第二日一早,伯景郁和徐青山在村里借了村长家的牛车,带着庭意文出门了。

  庭意文要回县城上学,伯景郁和徐青山去镇上买修屋子要用的物件,顺路送他过去。

  昨日庭德贤也说要帮忙修屋子,但伯景郁说他们人手够了,让庭德贤不必为了他耽误庄稼地里的事儿。

  他态度坚决,庭德贤只得作罢,不过说好了要帮忙做屋子的木窗,又送了两根好木给伯景郁做房梁,让他不必再买了。

  伯景郁都应承下来了。

  卢彩梅原想帮忙做饭,但徐青山他娘已经揽过了这活计。

  徐青山他家同伯家离得近,帮忙的人去他家吃饭确实更方便,伯景郁说等徐母忙不过来时,再请她帮忙,卢彩梅也只得应下了。

  庭家只有庭渊被允许过去帮忙了。

  原本伯景郁也不肯让他去的,但庭渊眼巴巴地望着他,一副生怕他拒绝的样子,伯景郁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狠不下心拒绝。他点了头才反应过来,再要反悔,看庭渊仰着小脸一脸欢喜,又舍不得开口让他失望了。

  自己赶车还是方便,不用等人齐了才能出发,伯景郁和徐青山早上出门,刚过中午便回来了。

  除了修屋子要用的东西和这几日给帮忙的人做饭用的食材,他还另给庭家买了两斤肉,一只鸡,给庭渊买了盒杏仁乳酥。

  他回来时庭渊刚喝完药,正苦着脸喝水漱口。他将手里的点心递过去,庭渊眸中闪过一丝欣喜,情不自禁地地弯起了嘴角。

  新药方不仅比从前的苦,还有些泥腥味,喝着有些犯恶心,庭渊昨晚头一回喝,喝完脸都皱起来了,眼里泪汪汪的,险些哭出来。卢彩梅心疼得紧,但现在家里就剩上回卖渊胭脂挣的几十文钱了,必须得省着用,她也没法儿给儿子买糖甜嘴了。

  今早庭渊再喝这药时,便长教训了,一口气不停地喝完了,不过最后差点儿呛着。

  看他喝完药耷拉着眉毛,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庭意文觉得好笑,挑着眉道:“多大的人了庭渊!喝点儿药还一副要死要活的的样子,周婶家五岁的奶娃娃都比你有出息!”

  庭意文说完便就被他娘狠狠捶了一顿。

  伯景郁当时没说啥,但去了镇上还惦记着这事儿,还默默地给他买了杏仁乳酥回来,庭渊感动极了。

  他火急火燎地打开盒子,拿了一块乳酥放进嘴里。

  刚喝完药就吃点心,味道有些奇怪,不过庭渊还是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谢谢你,伯大哥。”他一脸感激地看着伯景郁。

  卢彩梅拿着伯景郁买回来的肉和鸡,有些不好意思,对着伯景郁嗔怪道:“你买你那边的吃食就行了,怎么还给我们买肉、买点心!这些东西可贵了,你刚回来,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以后可别再买了!”

  伯景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道:“我在您家里住了几日了,又收了庭奶的房梁,买些吃食回来也是应当的。”

  伯景郁一向有主意,卢彩梅知道说了他也不会听,便没再多说了。等他和徐青山又赶着牛车出门后,才对着庭渊叹道:“你伯大哥瞧着面冷,其实心思可细了,是个会疼人的,以后谁嫁给他就有福气喽!”

  庭渊红着脸低下了头,点心都不好意思吃了。

  *

  徐青山和伯景郁赶着牛车往山脚下走,

  “这杏仁乳酥可真贵,这么一小盒便要十八文,也不知道叶桃爱不爱吃。”徐青山手里那些一盒点心,和庭渊的那盒一模一样。

  “你给她送过去不就知道了吗?”伯景郁牵着牛绳,目不斜视。

  叶桃家同徐青山家一样,也是前些年逃荒过来的。她家如今就剩她和她小爹爹两个人了,她同徐青山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十几岁时,两个人暗生情愫,徐青山便求他娘去叶桃家里提亲。

  徐母去了,可叶桃她小爹爹不同意,他希望叶桃能找个土生土长的,家里有田地的村里人,以后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徐青山家里没田没地,吃了上顿没下顿,同她家一样穷,徐青山他娘托人去问了几次,叶桃她小爹爹都不肯松口。

  后来徐青山去边境从军了,一去便是四年,叶桃也没同旁人成亲,一直在等他。

  徐青山这次回来后,知道叶桃还未成亲,第二日便托了人再去她家里求亲,这回叶桃她小爹爹终于是松口了。

  他两的婚期定在了今年十月,秋收后徐青山便要成亲了。

  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徐青山这几日都美得找不着北了,今日伯景郁给庭渊买杏仁乳酥,他也跟着买了两盒,准备一盒给他娘,一盒给叶桃。

  这会儿想起自己的亲事,他心里快活得很,便希望他师父也跟他一样,赶紧成亲。

  “嘿嘿!”徐青山挠了挠脑袋,颇有些羞涩,“师父你同渊哥儿什么时候成亲呀?”

  伯景郁陡然听到这话,惊得愣了一下,他扯着牛绳的手用力大了些,牛车往前一顿,把徐青山吓了一跳。

  “闭嘴,别瞎说,别坏了渊哥儿的名声。”

  伯景郁顿了顿,又若无其事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同渊哥儿成亲了?他是文哥的弟弟,也就是我弟弟。”

  徐青山平日里对他恭敬得很,这会儿却毫无客气地嗤笑道:“呵,是是是,你把人当弟弟,人家庭意文都没你这哥哥称职!村里哪位小兄弟同渊哥儿走得近了些,你就看人家不顺眼,现在大伙儿都离渊哥儿远远地,认定他是你未来夫郎了,你倒好,又说人家是你弟弟!”

  伯景郁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儿,庭渊又等到了他堂哥。

  庭意荃这次回来也是一脸喜意,他还未来得及回家,先来了庭渊这里。庭渊一看他的面色,就知道渊胭脂应当卖得不错。

  “渊哥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庭意荃坐下后,拿着肩上的汗巾擦了擦汗。

  庭渊给他堂哥端了茶水过来:“堂哥喝茶,我爹娘都去地里了,估摸着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庭意荃许是渴极了,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水,放下杯子后,才对着他堂弟笑道:“有个好消息,本想同他们一起说,让大伯和伯娘和高兴高兴,既然他们都不在,那我便同你说吧,等他们回来了你再告诉他们。”

  庭渊点了点头:“堂哥你说吧。”

  庭意荃面上有些得意:“五百张渊胭脂都卖完啦!你猜猜卖给谁了?”

  不等庭渊回话,他便迫不及待地接口道:“有两百多张是在那些村里头卖的,其余的一齐卖给我进货的那间杂货铺了!”

  庭渊心念一动,卖给杂货铺确实是个好门路,虽说跟胭脂铺子没得比,但总比让庭意荃推着板车,一张一张的卖要强许多。

  而且杂货铺里的顾客大都是镇上的百姓,比村里的农户还是要富裕一些的,在那里卖应当要比在各个村里卖更加容易一些。

  “堂哥,你也太厉害了,竟然能让杂货铺收咱们的渊胭脂!”庭渊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笑眯眯地夸道。

  庭意荃面上不显,心里其实跟他弟弟橙哥儿一样,喜欢被人夸,庭渊这话可算说到他心坎上了。

  “嗐,还是你的渊胭脂做得好。我原是想去杂货铺里买些镜子搭着渊胭脂卖的,那掌柜听我说要买十面小镜子,有些惊讶,我同他也算是老熟人了,就给他解释了一下。听说我卖的渊胭脂这么便宜,他还有些不信,拿着咱们的渊胭脂瞧了好一会儿。我看他似乎有些兴趣,便拿了一张让他试试,他在手上试了一下,觉得不错,马上就找我买了一百张。”

  “我这回出去了三四日,走了两个村子,渊胭脂卖得只剩一百张多张了,镜子都卖完了,我便想先回来一趟,休整两日,拿些货再出去。结果去杂货铺里拿货时,那掌柜的说渊胭脂卖得极好,又把我剩下的那一百来张都买去了!”

  说起这事儿庭意荃还有些激动:“掌柜的说让咱们下个月再送一百张过去!”

  *

  伯景郁同他那几个好兄弟商量好修房子的事儿后,便回到庭家了。

  他一回来便发现庭渊坐在堂屋里愣神,面上几分欢喜,几分忧愁,似乎有些烦恼。

  伯景郁看着桌上多出的茶杯,若有所思:“怎么,下午谁过来了?”

  庭渊面带犹豫,欲言又止:“我堂哥过来了,他说渊胭脂都卖完了。”

  “那是好事,你怎么不高兴?”伯景郁直愣愣地盯着庭渊,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研究出个子卯寅丑。

  庭渊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侧开脸,绞着手指低声道:“没有,没有不高兴,就是……”

  见他一直不肯说,伯景郁心里有些着急,生怕是江轻尧那边又有什么幺蛾子了,他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地问道:“有什么不能同伯大哥说的?”

  说话时,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庭渊。

  庭渊被他幽深的眸子盯得有些慌张,不自觉便说出了心里的话:“我想再做些胭脂去卖,可是家里没有钱了,这回卖的钱要留着给我抓药,还要供家里的开支……”

  只卖渊胭脂不是长久之道,既然杂货铺这边开了个口子,庭渊便想做几盒更贵的胭脂膏去试试。

  可话音刚落他便后悔了。

  自己这样说同直接找伯大哥借钱也没什么区别了,昨日还坚持要将那五两银子还给人家,今日又因为渊胭脂的事儿找人家借钱,真是好生没脸。

  伯景郁听到这话却是狠狠地松了口气,不是江轻尧的事儿就好。

  “这简单,你需要多少银子,我借给你。”

  庭渊就知道他伯大哥会这样说,他暗怪自己说话不过脑子,总是麻烦别人。

  “伯大哥,你已经帮我们很多忙了,上次的诊费和药钱我都还没有还完,不能再麻烦你了。”庭渊想起这事儿便有些自责,声音都低落几分。

  伯景郁心里紧了一下,他实在看不得这小哥儿难过。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推到庭渊面前,低声道:“二十两够不够?”

  伯景郁身上竟然有二十两银票!庭渊愣了一下,又垂下眸子嗫嚅道:“我娘说得对,你刚回来,有许多要用钱的地方,我不应该再拿你的钱了。”

  他眉眼低垂,长长的睫羽遮住了眼睛,瞧着着实有些可怜,伯景郁蹲在他面前,放缓了声音,耐着性子循循善诱:“这些银子我现在拿着也没用,先借给你,等我要用的时候,你再还给我不就行了?”

  “可是……”

  不等他说完,伯景郁便打断道:“我修屋子的时候你不是还要过来帮忙吗?我借银子给你,就当答谢你了,好不好?”

  庭渊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答应,伯景郁便一直盯着他,似乎非等他点头不可。庭渊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同意了此事。

  他轻轻地把银票推回去,又小声怯怯道:“五两银子就够了。”

  伯景郁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嘴角,面上难得一见的笑意,让他侧脸的那道伤疤都柔和了几分。

  庭渊一时看得愣住了。

  他伯大哥其实长得也挺俊的,同江轻尧那种芝兰玉树的矜贵书生不一样,是一种狂放又野性的冷峻。面上那道伤疤,是给他添了几分戾气,却并不丑陋,反倒让他有了别样的魅力。

  这会儿两人靠得近了,伯景郁结实的手臂搭在他的椅子扶手上,似乎将他整个人都环了起来,庭渊不知不觉便红了脸。

  伯景郁被他这“大逆不道”的徒弟堵得面红耳赤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要说他对庭渊,原先确实是没有别的心思,存粹是拿人家当弟弟看的。庭渊长得小小的,身子又弱,还爱哭,他习惯了保护他。

  村里那些同庭渊示好的,他不给人好脸看,也确实是觉得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配不上他们家渊哥儿。

  渊哥儿还那么小呢!他们怎么有脸贴上来的?

  可前些日子的一场梦境,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拿庭渊如何是好了。

  从边境回来的那夜,他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晚了一两个月回山榴村。回来的时候,庭渊已经嫁人了,听说嫁的还是个家底丰裕、品貌双全的秀才。

  明明该为他高兴,可伯景郁却失魂落魄,无法接受。

  梦里的痛楚和懊悔至今还萦绕在伯景郁心间,梦醒后伯景郁就改变了主意,推掉了和吴君昊商量好的事儿,提前回了山榴村。

  回来后得知庭渊差点儿嫁人,前几日才退的亲,他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后怕又庆幸——还好没谈拢,还好退亲了。

  恢复理智后,伯景郁深觉自己卑鄙,渊哥儿那么好,他竟然盼着人家婚事告吹。

  虽然前头一直没往这方面想,但伯景郁又不是个傻子,经过此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是喜欢上渊哥儿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兄弟情谊”为何变了质,但他确实没法接受渊哥儿同旁人成亲。

  即便意识到自己对渊哥儿的心意了,可伯景郁心里清楚,庭家不会勉强渊哥儿,定是渊哥儿对那个江秀才有意,才会定下这门亲事的。

  他喜欢渊哥儿是真,不愿意勉强渊哥儿也是真,所以他现在是进退两难,既不想唐突人家,又舍不得放弃,只得先守着。

  若是哪日渊哥儿发现了他的心思,又不讨厌他,也许他就能得偿所愿了。

  伯景郁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徐青山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庭渊前不久才同旁人退亲,这会儿他也不敢再同他师父说这事儿了。

  说身高,人们还是喜欢按照从前的计量单位来算,会显得自己比较高。

  按照新的计量单位,一米八才六尺,不足一米八的大有人在。

  将来史书上记载,身长五尺有余,后人不知道,还以为堂堂大将军只有一米五。

  “晚点量一量,看看平安多高了。”

  要是真的长高了,说明平安还在长身体,就多弄些好吃的,让他再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