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疑似凶手(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6958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第171章 疑似凶手

  楚迎嗤笑:“周家的酒坊哪有这样的本事。”

  庭渊问:“那顾家可知道周少衍的想法?”

  楚迎点头:“自然是知道的,顾家如今的情况很复杂,大房二房闹分家,秘方传给谁现在还没定下来。”

  “所以顾家五姑娘和周少衍成婚,也是为了让自己这一房多些胜算?”伯景郁大胆猜测。

  楚迎嗯了一声,“按理来说,不希望这桩婚事办成得算顾家一份。”

  庭渊这一次落水生病,一昏睡便睡了许久,好在这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他昏睡的这期间里体温已经退了下去。

  等他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午后暖阳慷慨地将几缕阳光洒落进窗内,有不知从何处飞来鸟儿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谈论晚餐,有种温馨的热闹在蔓延着。

  屋内,感受着柔软但明显陌生的枕头,庭渊还没太明白此时是什么状况。

  “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在吗?”

  他小小声地唤着,语气谨慎又有些怯懦,显然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没有做好。

  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回应他:“我一直都在,宿主。”

  “我现在是在哪?”

  “您现在正在三皇子府上的一间屋子里。”

  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庭渊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我的任务,是不是没有完成?”

  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此时正检查着后台数据,回答得很快:“宿主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做得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庭渊似乎能从那平淡的电子音里听出一丝安慰的语气。

  “任务完不成会有惩罚吗?”

  对于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所说的,庭渊其实是不太相信的。

  因为他现在都清晰地记得自己连人都没有碰到就掉进了水里,怎么可能……完成了任务。

  他不动声色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垂下眼帘,排扇般的羽睫颤动,脸上的情绪是藏不住地低落。

  “完不成任务的话会需要再多去一个世界,”小孩似的动作怎么能逃过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的眼睛,它心中泛起些无奈,仍是耐心解释道:

  “不过宿主已经完成任务了。那晚宿主虽然没有将三皇子推入水中,但他自己跳入了水里,并且伯景郁也看见了这一幕,达成了任务完成的条件。”

  “做得真的很棒,宿主。”

  缩在被子里的人一顿,露出小半张脸,呆愣愣问道:“这也能算吗?”

  “当然,我怎么会骗您。”

  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这一番话成功让庭渊眉眼弯起,他抱着被子坐了起来,脸颊边梨涡浅显,兴奋道:“那我是不是快能离开这个世界啦?”

  庭渊这一下动静不小,进来打扫房间的侍女察觉到他醒了,忙走近屏风处,轻声询问:

  “世子您醒了?”

  庭渊赶紧躺了回去,小脸紧绷,装作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嗯,刚醒。”

  侍女没再多说话,庭渊听见她的脚步声逐渐变小,看样子是离开了屋子。

  原本庭渊还沉浸在完成任务的喜悦中,侍女的闯入突然将他带回了现实。庭渊想起他此刻正待在林麒运的府中,而昨夜,他还对林麒运做了那么多坏事……他咬了咬唇,不知如何是好。

  没等庭渊想好该怎么面对林麒运,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有脚步声渐渐走近。

  “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儿觉得不舒服的?”

  林麒运弯下腰,手撑在小世子的枕头边,温热呼吸落在庭渊耳畔,声音温润清澈。

  听起来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生气。

  “没有不舒服。”庭渊心虚,不自然地扭了扭头,嗫喏道:“昨晚、昨晚多谢你。”

  “啊,世子客气了。”林麒运眉头一挑,似是没想到还能在小世子的嘴里听见这般好话。

  他抬手示意,不一会儿,一名侍女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便走了过来。这是早已准备好的,一直放在锅上热着,生怕小世子吃不到热食,闹了肚子。

  林麒运扶起小世子,让他靠着床,自己端着那碗粥轻吹着。

  瞧着温度应该合适了,他便用勺子轻舀出一点,放到小世子嘴边。

  庭渊唇瓣紧抿着,觉得这样别扭极了,怎么也不愿吃。

  视线落在小世子泛红的耳廓,林麒运明白这是害羞了,他嘴角上扬,克制着笑意轻哄着:“你睡了太久,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乖,张嘴,啊……”

  林麒运就这样哄小孩子似地喂着,庭渊竟也吃下去了大半碗。

  放下碗,林麒运动作轻柔地拿着手帕擦拭着小世子的嘴角,状似无意地开口:“我今早进宫了一趟。”

  想到原剧情中林麒运就是向皇上告发了自己,让自己落得一个凄惨下场,庭渊原本放松的身子一僵。

  庭渊心中揣揣,推测着他这次进宫,大概可能就是为了昨夜的事情。

  “你进宫跟我说做什么?”

  “我是去给皇上推荐个人。”林麒运不知道庭渊如此多的心思,只轻笑了声,“做件能让我和他都两全其美的事。”

  这话说得模糊,庭渊听得不明不白,不敢轻易接话。

  他抿唇不语,作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眉眼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看起来脆弱又透明,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在这世界上。

  林麒运心脏发紧,一种说不出的空缺感涌上心头。

  他突然紧紧握住小世子的手,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些。力道一下失了控制,庭渊被抓得疼了,喉中忍不住呜咽出声,眼尾瞬间便染上了雾意,湿漉漉地缀在那一处,昭示着自己的可怜。

  “抱歉……我刚刚走了神。”林麒运急忙松了手,轻轻地揉着刚刚握住那一处,“就是突然觉得,你该再多吃点,现在太瘦了。”

  莫名其妙的,庭渊暗道。

  他用力抽回手,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好奇,问了出口:“什么两全其美的事?”

  林麒运并不回答,转头看了看天色,“你应当很快就知道了。”

  冬日的太阳似乎总是会落得早些,两人只是坐着聊了会天,屋外的阳光便隐去了身影。

  庭渊觉得自己再这样在三皇子的府上躺下去,也许不用等到皇帝下旨,今夜梦中他就会被抬出燕都了。

  他决定起来走几步。

  林麒运拗不过他,只好帮他拿来衣裳。

  “我原来的衣服呢?”小世子一摸,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林麒运解释道:“拿去洗了,现在应当是还在晾着。”

  他以为小世子是喜欢那件衣裳,笑着调侃:“怎么了?担心衣裳会被洗坏?”

  庭渊摇了摇头。垂帘上缀着的透明串珠随着冲入的动作互相碰撞,在伯景郁身后轻轻摇晃,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

  声响虽小,却乱人心。

  伯景郁今日显然是来得急了,身上穿着的是官服,发丝前端紧紧束起,尾处又被风吹得凌乱,有几缕甚至糊到了他线条冷硬的脸上,脚上的靴子也沾上了泥水,可他却无暇顾及。

  显而易见,伯景郁刚离开皇宫,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林麒运拿着玉佩的手紧了紧,转头看向来人,眸光泛着冷意。

  对上伯景郁暴怒的模样,林麒运依旧毫不在意,他直视着伯景郁泛红的双眼,嘴边挑起弧度,一字一顿地接上被打断的话语:

  “这代表着,伯景郁他心悦于你。”

  他的声音此时冷冽低沉,语调却有些挑衅的玩味。说出的话字字清晰入耳,内容却是无法公之于众的秘密。

  不管这个时代再怎么开放大胆,龙阳之好,都绝不是能摆上台面的事。

  传言说小世子常出入风月场所,但从未进入过南风馆。关于这一点,伯景郁想过很多次,最终发现无论从什么地方看,小世子都未表现出过龙阳之好的痕迹。

  世子与他同床共枕时,会乖乖地靠入他的怀中,被他亲得狠时也不会挣扎,只会惹人怜的呜咽。握住那纤细的腰肢时,伯景郁觉得他们是如此契合。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敢断论,小世子是喜欢男人的,又或者,小世子是会喜欢上他的。

  伯景郁僵住了,他忍不住去看小世子的表情。

  那一刻骨骼都仿佛生了锈,伯景郁仿佛听见自己的脖子僵硬地扭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即使面对百万大军也从未有过怯意的少将军,在看见那双毫无焦距却水润明亮的双眼正望向他时,他头一次有了退缩的念头。

  面对着两人,伯景郁嘴唇张张合合,嗓子好像被人堵住,无法说出话来。

  庭渊其实还没反应过来,林麒运刚刚说的话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荒谬,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真范围。

  在这奇怪的氛围下,庭·小直男·映渊泛着水光的眼眸轻眨了眨,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不是弄错了啊?你是不是误会了呀?”

  他看不见两人的表情,还天真以为他们就像原世界线里的那样关系很好。

  甚至庭渊心里还在帮他们找补,觉得伯景郁说话大声也只是因为着急找林麒运。

  见伯景郁和林麒运都不说话,气氛沉默,庭渊害怕林麒运误会他和伯景郁的关系,只好抿唇认真解释道:“他不是喜欢我。”

  “他只是借这个玉佩给我用一下,别想太多了。”

  “呵。”林麒运冷嘲一声,没说信不信,拿着玉佩轻晃了晃,似笑非笑地看向伯景郁,“是吗少将军?”

  伯景郁没理他,只看着站在那一处的小世子,走过去将人扶到了床上坐着。

  小世子病未痊愈,站久了有些不适,恰好伯景郁来扶他,他便乖乖地跟着做了。

  片刻后,伯景郁从林麒运手中夺回玉佩,不答反问道:“是你做的吧?”

  两人面对站着,黑眸中皆是深沉。一人身着常服,身姿如竹颇为儒雅,一人身着官服,肩宽腿长气势逼人,站在一起时竟谁也不输谁。

  林麒运只笑:“少将军说什么?”

  “别装傻,你今天进宫都去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伯景郁不愿跟他绕圈子,只想挑明了说。

  “哦。”林麒运做出个恍然大悟的模样,“少将军是说去边疆支援的事吗?”

  “我可没做什么。只是前一段时间听闻少将军与大将军曾提过要前往前线,很是迫切。”

  “对吗?”

  林麒运走近伯景郁,看着伯景郁面上隐隐显露的青筋,唇含笑意:“我向来喜欢成人之美。这不,昨日刚跟你说,今日我便早起,特地进宫与父皇推荐你。”

  “父皇很是欣赏你呢。我听闻过几日你们便会启程,前往边疆。少将军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接着,林麒运突然凑近伯景郁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也终于,从小世子身边滚开了。”

  话毕,林麒运后撤一步,拍了拍伯景郁的肩,笑得得意:“不必多谢,相信少将军一定会……咳。”

  话语再一次被打断,这次,伯景郁掐住了林麒运的脖子。

  顷刻间,房檐上便出现了数名暗卫。

  配剑者持剑,持弓弩者拉弓,光线略过之处,显现出不自然的暗紫色,皆是擦有剧毒之物。

  暗卫们蓄势待发,只等林麒运一声令下便可取走伯景郁性命。

  伯景郁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便发现了,心中颇为忌惮,但掐住林麒运的手依旧用力。

  “少将军这是做什么?”林麒运反手握住伯景郁的手,用力扯开后,伸手朝着暗卫示意退下,暗卫这才隐去身形。

  伯景郁双眼紧紧盯着林麒运,几乎是咬紧牙根,“你凭什么……”

  若真是战事将近,他本就该带兵冲锋,那他绝无怨言。可将近年关,边疆处根本无事发生,就算派兵也只是轮换镇守罢了。

  林麒运往皇上面前这么一开口,就是直接要将他往边疆遣送。若是去了,约莫得年关之后才能回燕都。

  他的小世子留在燕都,留在林麒运身边……他如何放心。

  伯景郁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说的是什么话。”林麒运轻笑了声,后退一步落座,摩擦着自己被弄出红痕的脖子,“当初,不是少将军求着要去的吗?怎么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呢。”

  “少将军莫不是敢做不敢当?”

  当初?

  伯景郁闻言一愣。

  当初他刚进顺亲王府,心中对小世子全是不满,一得知有机会离开燕都,便迫不及待地回了府上,请求大将军让自己前去。

  后来,他被大将军拒绝了。

  但那时他已经无所谓能不能离开王府了,他发觉到了自己的心意。

  他还记得,那一日被大将军拒绝后,他去酒楼找小世子,而林麒运恰好也在那。

  那根本不是恰好,伯景郁终于明白原来一直以来,林麒运都在暗中调查着他们的行踪。

  林麒运看着伯景郁怔住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那笑容越笑越大,最后,他几乎是笑倒在了椅子上。

  一旁,庭渊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他看不见二人的表情,也瞧不见伯景郁的动作,更没发觉有暗卫出动,暗潮涌动的气氛完全没有感染到他。

  听了一半,他突然发觉有哪里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他昨夜推三皇子入水,今天三皇子进宫不应该是告发他的恶行才对吗?

  怎么变成了推荐伯景郁前去边疆?

  庭渊赶紧联系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小脸着急,“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剧情好像出错了!”

  早已知情的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沉默着看了眼数据记录,对男主们做出的行为一点也不意外,但为了安慰小宿主,他还是组织了一下语言。

  “这是正常现象,宿主不用担心。”

  “天气、食物或者一点小事都可能会引起变化,所以在可控范围内,剧情的任何变动都是很正常的。”

  原来如此。

  第一次做任务的小世子受教地点点头,托着小腮帮,又问:“那我是不是不用被赶出燕都了?”

  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声音平淡:“君心难测,也许三皇子会秋后算账。”

  “哦……”小世子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这时,伯景郁与林麒运的明枪暗箭也差不多结束了。

  听见林麒运笑得开心,半路走神的庭渊还以为他们聊得不错。心想,林麒运真是会为人着想,伯景郁想去前线,他就专门向皇上推荐伯景郁。

  见两人不再说话,庭渊思考了片刻,声音轻软:“那,就先把那个玉佩还给伯景郁吧。”

  伯景郁骤然回头:“为什么?”

  “啊?”小世子不明所以,“这块玉本来就是要还给你的。你不是要去边疆去了吗?我还不得赶快还你。这块玉这么珍贵,我若是弄坏了都不知道怎么赔。”

  “我……”

  小世子打断伯景郁,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怀疑地问道:“你不会是故意想让我弄坏这块玉,然后让我顺亲王府赔你一个贵女吧?可我是王府独子,可没有什么姐姐妹妹,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林麒运笑意未退,看好戏道:“是啊,少将军还是快把玉佩拿回去吧。”

  伯景郁听得哑口无言,心中酸涩又无奈。

  他倒是无所谓这个玉佩,要是能用一个玉佩换一个小世子,哪怕是再多,他都愿意给。

  房间内,肩宽腿长的男人几步走近床边,面对着床上面容白软精致的少年,男人拿着一块玉佩缓缓单膝跪下。

  伯景郁垂下眉眼,将庭渊的手握入掌心,小小嫩嫩的一团乖乖地待在手中,看得他眉眼一柔。

  庭渊疑惑:“嗯?”

  一块玉佩被塞入手中,接着庭渊的手又被男人合上,被迫握紧了玉佩。

  没等庭渊说话,伯景郁似乎已经知晓他想要问的话,他姿态放得很低,像是野兽在对猎物故意示弱,引诱入洞:“边疆生活条件艰苦,若是我将玉佩带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嫉妒,说不定会打劫我。”

  他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哽咽,“我只信得过小世子,若是小世子不能替我保管这玉佩,我都不知道该给谁好了。”

  这一句接一句的,几乎快把小世子捧上了天,庭渊晕乎着小脑袋,硬撑着还想要拒绝。

  下一秒,伯景郁又补充道:“就算弄坏了也没关系,若我此次前往边疆不幸阵亡,能有一个人将玉佩残骸放入我的墓里,也是极好的。”

  “至少,还能有你惦记着我。”

  他的语气卑微又脆弱,与那强势的动作完全相反。

  小世子手中握住的玉触感细润微凉,而男人宽大的手掌粗糙火热,双重感官的极致反差令他一怔。

  庭渊本就心软,听了伯景郁这一席话后心头更是软得不行,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

  挣扎两下后,庭渊抽出手,指尖轻收握住玉佩,粉唇微启:“那、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可怜的话,本世子便替你保管一段时间。”

  “多谢小世子。”

  伯景郁满意地站起,先是瞧了眼小世子嫩得像吉伊掌心中的玉佩,随后挑衅似地转头看向林麒运。

  林麒运脸色猝然沉下,两人对上视线,一瞬间,四伯仿佛变得更为寂静,就连风过竹林声和呼吸声都微弱了下来。

  林麒运眸光冰冷,其中含着对伯景郁毫不掩饰的厌恶。

  片刻,他忽地叹了口气:“我这皇子府的守卫比皇宫来说,也是不差的,若是怕玉佩丢失,少将军为何不放在我府上呢?”

  “只是区区一个玉佩,还不劳三皇子费心。”伯景郁硬邦邦地回绝。

  坐在一旁的庭渊听得小脸微扬,他略一思考,心想确实,放在三皇子府里确实比放在自己的手上靠谱。

  刚想将玉佩交出去,他又想起伯景郁刚才说的话,一时间有些犹豫。

  “少将军莫要误会,我并无什么别的意思。”林麒运一听,面露难色,仿佛真的在为伯景郁着想。

  可下一刻,他嘴角轻扯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话锋一转“只是担心世子会被你哄骗……”

  “啊?”庭渊眼眸睁大,显然不明白话题是如何跑到自己身上的。

  “小世子为何要对他这么好?你可知,这次前往边疆的任务是伯景郁他为了离开你而苦苦求来的机会。”

  语调越来越急,到了最后,林麒运几乎是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和谐,“伯景郁根本就不想伺候你!他早就想离开你了!”

  “我没有!小世子你听我解释!”伯景郁神色惊慌,急忙去看小世子,“我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

  其实庭渊不是很意外。

  伯景郁是他按照剧情强压着进府的,让一个少将军给自己做奴仆,心有不满实在正常。

  他本就是一个炮灰,一个坏事做尽不讨人喜欢的炮灰。

  虽然是这样想,可庭渊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明明自己的剧情已经结束了,但只要他还在这里,他就依旧是那个小世子。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伯景郁是与他在一起最久的人,相处的这些时日里,他早已把伯景郁当作朋友,又怎么会不在意这刻薄的话语呢。

  “离去与否,与本世子何干?”

  长睫垂落,庭渊声音淡淡。

  他身着浅色长衫,浅靠在床,乌发未挽披散落于肩,脸上是不着血色的苍白,只有唇色艳如朱砂。

  这般模样的小世子,即使是落寞伤神时,也足以令万物失色。

  浅淡颜色,却比浓墨重彩更为惑人。

  这一瞬,伯景郁只觉心脏紧缩,满心满眼都快要为眼前的人碎落。

  他不知如何是好,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得握住庭渊的手,连连保证着:“此次是皇命难违,若是任务完成,我定当立刻回燕都。”

  “不。”

  “任务完成之时,在下,一定马不停蹄赶回燕都。”

  庭渊推开他,“等你回来时,本世子早就不需要你了。”

  “我需要你。”

  伯景郁低下头,虔诚地在庭渊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一直都是我需要你,阿渊。

  自然不会是这个原因,他怎么会舍不得一件衣裳,只是腰间空落落的,有一些不习惯。

  他还记得那个玉佩是伯景郁很重要的东西,自己只是借来用用,若是弄丢了那可不好办。

  小世子眉头轻皱,手落在腰间,温声问着,“你可有见过,嗯……一枚祖母绿的玉佩?就是之前就挂在我腰间的那个。”

  “哦,那个玉佩啊。”林麒运笑意渐冷,转身拿出玉佩放入庭渊手中。“在这。”

  小世子拿到玉佩摸索了一番,接着,就准备重新挂回腰间。

  嫩白的掌心与玉佩形成鲜明对比,林麒运垂眸瞧着,突然开口:“这个玉佩,好像我在伯将军的身上也见过。”

  “恩,是伯将军借给我的。”

  林麒运被这个“借”字弄得眉头一挑,暗道伯景郁的主意打得可真好,可是只是白日做梦罢了。

  玉佩被林麒运夺了回去,庭渊伸手刚想去抢,却被林麒运接下来的话惊得动作一顿。

  “你可知道这个玉佩有着怎样的含义?”

  “这可是他母亲传给他,用作定情的信物,可以说,这玉佩就是给未来儿媳的。”

  “庭渊,你明白了吗?”

  林麒运目光灼灼,像是在问,你明白了吗,明白伯景郁到底对你含着怎样的心思了吗?

  话音一落,伯围都静了下来,庭渊漂亮圆润的双眼正因为这突然的信息被惊得睁大,清晰地倒映着面前林麒运的模样。

  若是庭渊真的能看见,也许会被林麒运那双黑眸中炙热得快要溢出的情感吓到,可惜他看不见。

  他愣了一秒,再开口时语气有些犹豫:“那是不是特别珍贵啊?”

  庭渊知道那玉佩应当是极为重要的,不然当初伯景郁也不会宁愿给他当飞鼠鸡腿仆人,也不愿把玉佩给他,可他没想到居然会如此贵重。

  这个时代被父母传下来的定情信物,那和传家宝有什么差别?

  早知道这么重要,那天晚上伯景郁再怎么哄他他也不会答应的。

  想到这,庭渊还有些埋怨起伯景郁来了,要不是他突然这么大方,自己也不会戴着这个玉佩来参加宴会。

  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要说他抢伯景郁东西呢。

  虽然、虽然他确实一开始是想抢的。

  白腻软嫩的小脸悄悄鼓起一边,庭渊偷偷摸摸地在心里说着伯景郁的坏话。

  “……什么?”

  林麒运怎么也没想到庭渊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

  那可是定情信物啊,伯景郁就这样把它挂在了小世子身上,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伯景郁心悦于世子吗?

  头一次发现小世子如此迟钝,林麒运几乎要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往日温文尔雅的面具再也无法保持,林麒运再开口几乎是口不择言:“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庭渊,这代表着伯景郁他……”

  “林麒运!”

  未完的话语被突然打断,林麒运冷眼望去。

  遮掩着屋内的垂帘被粗暴的掀开,随之而来的是风尘仆仆的伯景郁,与一声极具冒犯意味的怒吼声。

  路过的侍女忙加快步伐,生怕神仙发怒殃及渊鱼。

  天呐,又有人直接叫殿下的名字了。

  “四哥不是也喜欢顾家五姑娘吗?”江五公子道。

  江五公子的父亲周少衍的小舅叫江策,他有些惊讶,“呦,四郎竟也喜欢顾五姑娘?这怎么不早说呢?”

  江二公子的父亲是周少衍的大舅,叫江澈,他看向四公子的父亲江哲,“二哥,你家四郎喜欢顾五姑娘,这事儿你知道吗?”

  “江城海,你是不是有病!”江四公子怒瞪江二公子,这个把火往他身上引的王八蛋。

  江二公子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老五说你喜欢五姑娘的!我只是说你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江策摸着胡子说:“这倒是与二哥有些相似……还真是二哥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