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讨要说法(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4196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38章 讨要说法

  庭渊将自己的帕子递给杏儿擦眼泪,“他伪装得实在是太好了,我们谁都没有发现他有问题,不要为了他难过。”

  杏儿哭了很久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赤风见杏儿不高兴,主动陪她聊天。

  期间杏儿再也没哭过。

  苗秋莲背对着大门没看见,听见动静撂下手里的活往外走,她知道娄进是个什么东西,忧心忡忡皱起眉,是不是在他们村打人了。

  庭渊被刚才那一眼吓住,脑袋都是懵的,根本来不及拦住他娘,自己也没忍住往门外走,怕是怕,却有点想知道娄进几个到底惹了谁,来时那么威风,这会儿弄得连命都快丢了。

  门外土路上,娄进跌跌撞撞逃跑,衣服上的血迹明显都是右手腕流出来的。

  娄五脸上溅了不少血点子,他像是吓疯了,眼神惊恐连话都说不出来,其他四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裤腿不知被什么撕烂,漏出棉絮。

  一条潦草的黑色长毛大狗从后面追来,死死咬住落在最后面一人的胳膊,低吼呜咽,一副凶残至极的疯狗模样,那人惨叫着挣扎,疯狂甩动胳膊,另一手去砸狗头狗眼睛。

  疯狗被砸中眼睛,吃痛松开嘴,却没畏惧逃跑,而是飞快扑向前面的娄五撕咬。

  庭兰瑜原本和周石头在门口说闲话,最先看见娄进几人逃命过来,没想到后边还追了条疯狗,见他娘和庭渊都出来看,连忙过去推搡两人进门,顺手从门后拿了根棍子在手里,万一黑狗发疯谁都咬,有个家伙在手里才安心。

  娄进跑过他家门口,地上滴了些血迹,连风似乎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庭渊终于忍不住,侧身弯腰干呕了几下。

  慌得苗秋莲让他背过身去,别再看了,不然夜里要做噩梦。

  庭兰瑜龇牙咧嘴一脸肉疼的模样看着娄进几人被疯狗追咬,别说庭渊,他要不是极度的好奇心撑着,想知道娄进这恶棍被谁砍成这样,高低也得吐两下。

  徐承安听到消息匆匆从家里跑来,他前后跑了一群中年汉子,见娄进几个人在他家附近,庭铁山跑得很快,躲着疯狗进了家门。

  “这谁家狗?”

  周围有人询问,但大伙儿都没见过,各自躲在门后观望,因见只是娄进几人吃亏,加之对娄进断手的惨状有些忌惮生怯,小河村的汉子都没上前去打狗。

  徐承安到附近先看几眼,才让人拿棍子驱赶黑狗,万一发疯咬到他们村人可不好。

  棍子还没打过去,就听见一声尖锐呼哨,黑狗呲着牙后退,往打呼哨的人腿边退去。

  伯景郁拎了把短斧头从村外走进来,刃上明晃晃带着血迹,他皱眉冷着脸,脸上长疤分外狰狞,带了几分凶恶。

  咣当一声,斧头被扔在娄进脚边,吓得他浑身一抖,连镇定也维持不了,惨白着一张脸嘴唇都在哆嗦。

  伯景郁停下脚步不再上前,视线从娄进几人脸上扫过,说:“带上你东西滚。”

  斧头正是娄进的,他之前一直别在腰后用衣裳遮掩,被砍成这样哪里还记得斧子,不过伯景郁发话了,竟还有一条活路,他硬着头皮踢一脚娄五,让拿上斧头赶紧走,万一伯景郁反悔,就来不及跑了。

  “下回别再叫我看到你们几个。”伯景郁又说道。

  “是是是。”娄进点头哈腰答应,他浑身发冷眼前也发黑,心知再不走真的要把命丢在这里,比起其他人他更怕死,竟生生憋住一口气拔腿就跑,等出了小河村后才两眼一翻晕过去,也当真是个奇人。

  娄五几个人先往后看有没有追兵,没有才勉强提起良心,哭丧着脸骂娘,这伯景郁自己打架不要命,也不许别人要命,怨声载道将娄进抬走了。

  见伯景郁带着疯狗要离开,徐承安喊住了他,问道:“景郁小子,这是咋回事?”

  伯景郁脸上戾气未消,下颌也溅了些血迹,衣服腹部和腰侧有几道划破的口子,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在破口处,脸颊有青肿,两只手的手背和露出来的手腕也有些刀伤擦伤,显然吃了亏,不过对方六个人,他独自一人只带着条疯狗,能全身而退已经很不错。

  人很多,且都在看他,伯景郁没有隐瞒:“他几个让我跟着他们混,我不愿,领头的那个娄进带了斧子,要砍我,我还手了。”

  还手了。

  徐承安被轻描淡写几个字哽住,却挑不出错来,确实是还手了。

  他咳嗽一声,说:“嗯好,知道了,娄进那个人你可能也听人说过,是个恶霸,净干些天怒人怨的事,他这回吃了亏,恐怕……”

  他顺嘴想说对方恐怕会来报复,想起刚才娄进那副畏惧的模样和要命的伤势,就算活下来也少一只手,于是改口道:“恐怕日后会生事,倒不怕他纠集人手来村里闹事,只是你一人若在外面碰上他们,需得小心些。”

  伯景郁平时很少和村里人来往,也不惹是非,几次打架都事出有因,今天砍的又是娄进这种恶棍,甚至算得上一件好事,因此徐承安没有斥责他下手太重太没人性。

  “嗯。”伯景郁淡淡点头,不带丝毫停留转身就走,长毛脏狗追着他脚步而去,没有再发疯。

  伯虎子躲在人群后面,心里阵阵发虚,伯景郁差点砍死娄进那样的恶霸,幸好他没有再招惹对方,真是个活阎王鬼见愁。

  流言总是传得很快,娄进右手没保住,伤势重元气大伤,又差点被吓破胆,再没有之前的霸道威风,势头一下子弱了,跟他一起被砍的娄五几人也吓得够呛,连路上遇到小河村的妇人夫郎都绕着走。

  为保命,娄进花了大价钱买人参进补吊命,一下子变得捉襟见肘,没有酒肉吃喝银钱嫖ll赌,连老大都成了蔫头鸡,原本纠集的一群地痞无赖散了,本就是见风使舵的一众墙头草小人,为娄进出气报仇想都不用想,没落井下石都算好的。

  被娄进欺凌过的人一个个喜笑颜开,只觉老天有眼,总算让这恶霸倒了霉,连带着小河村的伯景郁在他们口中虽然凶恶残暴不近人情,但还是有人为他说话,有砍人的能耐却不欺负人,只要别招惹不就好了,至于他打亲娘亲哥一事,在好几个村子里说法都不同,互有争执。

  外人如何嚼舌根对伯景郁来说无关紧要,他依旧独来独往,冷着脸不太搭理人。

  *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自来自去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四季轮回,又是一年夏天。

  庭渊是三月生辰,如今已经十六岁,这大半年家里都在托人踅摸婆家,看亲定亲都费工夫,可不得趁早找个好的。

  因发生过林晋鹏那样的丑事,苗秋莲和庭铁山看谁都有点防备,找亲戚朋友多方打听人品德行,近来终于相中马家村一个十七岁的汉子,媒人在中间跑腿递话,总算敲定半个月后的吉日让庭渊和那汉子相看。

  之前相看过一次,对这回相看,庭渊得知日子后,一个人在屋里幽幽叹气,罢了,不嫁人也不行,相就相,无论相貌如何,只要那人品性好,也不是不可以。

  山林苍郁,脚步声惊动枝头鸟雀,树叶繁茂,只能听见翅膀拍打声。

  已经半下午,庭渊和竹哥儿各自背了一筐笋子下坡,竹林离得远,要趁天亮回去,不然在山里指不定会碰见什么野猪豺狼。

  “咱家不是还有腊肉,嫩笋子炒腊肉最好吃了。”庭兰竹抿抿嘴巴,实在有些馋腊肉。

  庭渊笑道:“那回去跟娘说说。”

  竹哥儿一个好字还没出口,庭渊脚下没防备,左脚踩空陷进土洞里,背上竹筐又有点沉,一失衡直接坠得他仰倒在地。

  “嘶。”他口中吸气,摔倒时下意识用手掌撑地,却刮蹭到石块和硬茬子树枝上,右手掌心破了皮,手背几个指关节也蹭烂了。

  竹哥儿连忙来扶他,骂道:“谁黑了心,在这里挖个洞。”

  庭渊卸下竹筐,在弟弟搀扶下从土洞中拔出腿脚,吃痛皱眉道:“怕是脚崴了。”

  他看一眼土洞周围,自认倒霉道:“应该不是人挖的,这里土本就松些,陷空下去了。”

  “能走吗?”竹哥儿扶着他走了两步,因这里是下坡,也没路可走,只能踩着落叶乱石,比平坦地难走许多。

  庭渊试了几步,想稳住只能靠在竹哥儿身上,庭兰竹才十一岁,身量不高,还背着竹筐,扶他显得很吃力,于是停下说道:“捡根树枝来,当拐杖使。”

  竹哥儿在附近找了根结实的树枝,一筐笋子肯定不能扔在这里,好不容易弄了这么多,可是太沉了,庭渊面色犹豫。

  “给我分一些。”竹哥儿也有点舍不得扔,于是往自己竹筐里放了几棵大的。

  “太沉就算了,这东西又不用花钱买,满山都是。”见弟弟有些费劲,庭渊想通了,人比笋子要紧多了。

  “好吧。”竹哥儿没有勉强,毕竟山路不好走,要是两人都摔了,当真划不来。

  分量一少,走路明显轻松起来,庭渊走了一阵,只觉左脚腕子钻心疼,背上竹筐一压,越发不好忍,他停下歇歇,心想脚崴了修养一段时日就好,这山路实在难走,万一再摔了,伤势加重肯定没那么好治。

  竹哥儿个头矮,也背着筐子,还得用全身力气扶着他。

  一思索,庭渊看看前面,山路还有好长一段,于是说道:“你把筐子放下,回家去找爹和狗儿,让他俩来,我在这里等你,好过咱俩这么一瘸一拐,走到啥时候才能到家。”

  竹哥儿也觉得他俩这么走不是办法,喘着气说:“好,我扶你到那边树下坐,看着平坦干净。”

  等庭渊坐好后,他不放心,叮嘱道:“你就在这里等,喏,这石头给你放着,要是来个什么野物,就用石头和棍子打。”

  “好。”庭渊脚腕生疼,被这番话逗笑,看弟弟给他搬来好几块石头。

  竹哥儿没耽误,小跑着往家去,庭渊连忙喊他慢些,别摔了。

  等林子里只剩自己一个人后,庭渊看了看周围,没发现野物的动静,从小在山林子里走惯了,他没觉得害怕,闲着没事把竹筐里的笋子倒出来,一根根将笋皮剥下,少了这些笋壳笋皮,分量会更轻。

  手掌擦破的地方有点疼,他用帕子裹了手方觉好点。

  日头在往西偏,等待让庭渊有些心焦,不过也明白路远,从这里跑着回家最快也要两刻钟,竹哥儿人又小,没狗儿跑得那么快,肯定更费工夫。

  他掸掸裤腿上的土,刚低头就听见脚步声,喜得抬头去看,不曾想来人却是林登子。

  来的要是别人还能呼喊求救,可这人……

  庭渊警惕地看向对方,一手攥住了身边的树枝,林登子不务正业,是个混子,之前常和外村那些无赖厮混,好像还跟过娄进,如今娄进倒了,他在外头没钱花,就回了村里游手好闲。

  林登子在远处一打量,看见地上两个竹筐,庭渊坐在那里没法站起身,心中明白过来,一双眼睛只在庭渊脸上流连,咂咂舌心道可惜,可惜他娶不了这么漂亮的双儿,庭家人丁多不好惹。

  庭渊紧紧攥着树枝,另一手摸在石头上,林登子下流的眼神让他极为紧张,绷着身体动也不敢动,生怕露了怯被对方发现。

  直到林登子走过去后,他才松开已经快僵硬的手,这里是去竹林的近路,有人经过是情理之中。

  林登子走出去一截,突然停住脚步,若生米煮成熟饭,庭家人想让庭渊有名有份活在世上,是不能动他的。他已经老大不小了,没钱一直娶不上媳妇。

  见林登子转身往回走,还冲他咧嘴一笑,庭渊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眼神惊恐不已。

  而林登子后面,竹林方向出现个身影,又高又瘦,辨认出是伯景郁,庭渊像是又闻到了那天的血腥味,浓重刺鼻。

  伯景郁砍了娄进后,他做了好几晚噩梦,梦里全是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和那条黑色疯狗,从那以后便十分畏惧伯景郁。

  随着伯景郁走近,林登子也发现了,他明显害怕伯景郁,缩着脖子往后退了退,甚至露出个讨好谄媚的笑。

  庭渊紧紧盯着伯景郁,极度惊吓和恐惧夹杂,他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前心后背冷汗直流。

  两人视线交汇,伯景郁漠然移开眼神,大步往前走去,完全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见状,林登子一下子胆气更壮了,

  庭渊几近绝望,无赖走到他跟前时嗓子眼像是有一股气冲出来,他尖叫不止,自己却好像听不见,手里的树枝石头甚至泥土都往林登子身上打,在被抓住手时,他疯狂挣扎,脚腕疼痛已经感受不到了,不断去踹。

  “哎哟。”林登子被踹了好几脚,火气一下子上来,扯着庭渊衣裳就撕,连他右脚上鞋也扔掉了。

  “伯景郁!”

  庭渊脸白的像鬼,冲走过去十几步的背影大喊。

  林登子被他吓了一跳,要伸出来抓他的手停住,见伯景郁又往前走了一步才放下心,扬起手冷笑道:“贱人,让你喊!”

  “伯景郁!救我!”

  庭渊惊恐到极点,一直尖叫嗓子已经哑了,眼角余光留意到林登子打过来的巴掌,他下意识闭眼往后蜷缩。

  巴掌没有落在脸上,庭渊睁眼,就看见伯景郁抓着林登子右手往后折,林登子疼得不断喊饶命。

  伯景郁松手就是一拳打在林登子额角,直接将人打倒在地,随后按住对方,拳头全部往脸上头上招呼。

  三人离得很近,伯景郁虽然瘦,但体格摆在那里,也不是花架子,压迫感袭面而来,庭渊几乎被他拳头上的力气吓呆,说不出一个字。

  庭渊出来就遇上这一遭。

  可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若非如此,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够让这些村民相信董怡然就是男的。

  看过的人纷纷深受打击。

  不少都红着眼要冲进去与他拼了。

  董怡然在屋里看着外面被阻拦的人哈哈大笑,“你们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