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病态共生
这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女子请求休夫,伯景郁也在思考。
没有人知道他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所有的视线都汇集在他的身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伯景郁缓缓开口,“准。”
庭渊看着伯景郁。
他话音落下,旁边刚还嬉皮笑脸的混混们立马噤声。
“你...至,至于吗?”为首的懒汉讲话打磕巴,“本来就是这样,死人不让说,难不成还能活过来。”
哐当——
庭渊摔掉水桶,冷冷看了他眼:“滚开。”
“哦,我滚...不对啊,靠!”懒汉瞪大眼,“你叫我走我就走?我兄弟和牛今天被吓到了,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你想怎么样?”
庭渊刚刚还是装的,现在听着他聒噪的声音,真有些不耐烦了。
他拿起旁边的草耙子插在地上,吓得懒汉往后退了步,刚刚伸出来了两根手指缩回去一根:“十文钱!给我十文,我就不和你计较。”
十文倒不是大数目,可庭渊显然不会着他道。
“我凭什么给你,又不是我吓到你家牛了,这地我没来时候就在,我挣的钱,才不给你。”
他面露愤怒:“骂我夫郎还要我给钱,你们别打扰我翻地。”
庭渊有意识让语调显得无助,旁边路过洗衣服的姑娘和务农的小伙都有些看不下去。
这群懒汉平时名声就不好,这么一闹显得更没道理,大家还有些同情这个外乡人。
“让开让开。”牵着牛的小伙子看时间要来不及,黑着脸拨开懒汉们,“挡到路了。”
他那牛的蹄子刚要踏上庭渊的地,就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乖乖和主人一道走在正道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举动仿佛打了在场懒汉们重重一巴掌。
庭渊找到机会,眼底流过一丝兴味,扯着嗓子先发制人:“你看这牛不是好好的,也没往地里走,还说是我的庭题?”
“行了,拦在这都是什么道理。”
村里老人用拐杖敲了敲地,冷哼着扬长而去:“都干些正事吧。”
老人家的名望还是在的,加上两三个姑娘在旁边窃笑,几个壮汉面上都开始犹豫起来,可还是拉不下去面子。
他们状似凶恶,实则希望庭渊赶紧开口再次驱赶,他们好顺着台阶走得光彩点。
可刚刚嚷嚷着的庭渊偏偏又不闹了,闷声低着头捡起掉在地上的桶,抿起嘴转过身,看着有些无奈,深深叹了口气,就好像这桶是懒汉们碰掉的一样。
懒汉们急得额头冒冷汗,该吵的时候怎么这家伙又不吵了?
庭渊悠哉悠哉,倒也不急,就等着他们开口道歉。
如果嘴硬不道歉的话,丢脸的人反正不是他。
“行吧,不给就不给。”懒汉们还硬着头皮,哼哼,“爷爷不和你计较。”
庭渊继续视若无睹,蹲下身检查农田,身形摇摇晃晃。
“胖狗,你干嘛呢?”旁边小伙看够热闹,扬声喊着,“一群大男人欺负人,丢不丢脸。”
“就你这样还来我家拿那破几两银子,要娶我妹子,这辈子别想要媳妇喽。”
“就是,人种个地,活得也不轻松。”另个年长些的摇头叹息。
“我弟弟天天和你们混一起,家也不回,原来每天都在搞这种混账事。”
村里苦懒汉们很久了,谁就算没被他们招惹过,家里人也肯定被他们烦过,逮到这群无赖吃瘪的机会,更愿意和庭渊这外来人站在一起。
懒汉们就是色厉内茬,被这么多人看着,也没发飙发威的本事和贼胆,脸上肯定挂不住。
“好了好了,这回是我们没注意。”他嘴里好像含着石头,讲话声音含含糊糊,脸上还有些屈辱。
“我们不还要你的钱,行了吧?”
晾了一分钟,庭渊感觉差不多了,这才转过头,神色恹恹:“滚。”
他这话直白,听得边上还在看热闹的村民暗爽,平时被骚扰边上没人,看着懒汉人多也就忍了,今天看得可真爽。
懒汉想要发怒,众目睽睽下气没处使,悻悻磨了磨后槽牙,如同丧家犬,带着其他人垂头丧气离开了。
“别往心里去,他们就那样。”刚刚出头的小伙散开前,顺口宽慰庭渊,“这几个家伙都没什么本事,就是难缠了点。”
“你要注意后面别被他们找上,否则偷摸拔你菜掀你房,什么糟心事都做得出来。”
庭渊也知道这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被地痞流氓盯上,哪有这么轻易脱身。
不过他也不太担心,对着他发疯,这些恶棍也得少层皮。
而且经过这一遭,误打误撞似乎让围观的村民对他的态度还改观了些,毕竟大家都很心烦这些懒汉。
刚到黄昏,三个自知犯了错的鬼就惴惴不安蹲在树下,不敢到庭渊旁边来。
他们害怕庭渊心情不好告诉伯景郁,伯景郁心情不好,直接把他们撕成渣渣。
“别站着了,我不怪你们。”庭渊无奈,“已经把事情弄清楚了,是他们自己活该。”
三个鬼不可置信抬起头,眼睛慢慢亮起来。
“情况有变,我们调整下规则。”
“如果是其他人不小心进来,还是和之前一样,但如果是遇到明显没安好心的...”
庭渊抱起小黑狗,将草耙插在田里,他指着草耙:“你们用这个吓唬吓唬他,别出人命。”
这群小混混保不准还会来,他算是明白了,这村里压根没人会听他们掰扯,那如果这群人看到鬼,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好!”
几个鬼也因为清晨的事很生气,现在庭渊允许后,更是个个气焰高涨。
他们曾经征战沙场,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怕几个混混不成?
庭渊满意地扫了眼积极向上的帮工,抱着狗扬长而去。他有预感,用不了多久,混混就会把乐子自己送上门来。
晚上,他把这事避重就轻当笑话,和伯景郁说了。
“所以说有人故意挑事?”伯景郁思虑多,还是察觉到性质比庭渊说得严重。
“我去和他们说...”
他虽然是哥儿,但是是家里长子,读得书多,下面二弟靠不住三弟年纪小,习惯了有事顶着上讲道理。
可随即他又想到什么,手慢慢放下,有些泄气:“我成亲了。”
按道理哥儿没成亲前,像伯景郁这种聪明的还能在家里有不小的话语权。成亲后,遇到事情则大多是丈夫出面。
“已经没大事了。”
庭渊失笑:“倒不是成不成亲庭题,你替我出头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遇到流氓,正常人跟他们说不清楚。”
“你找的那几个帮工还挺麻利,我跟他们说过,遇到挑事的不必客气。”
伯景郁出面...
他想到自家夫郎铁青着脸,飘到懒汉床边吓懒汉,觉着有些不乐意。
倒也不是怕那群混混被鬼吓出什么好歹,就伯景郁跑一趟他都觉得累着伯景郁。
伯景郁这么好看,干嘛要奖励那群人被他这么优秀的鬼吓。
“那你别把人家弄出什么好歹来。”伯景郁揉了揉眉心,“否则上门来闹更麻烦。”
“我是那种人吗?”
“出门一趟带了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回来,半夜跑去人家家里揍人家爹,还要拉着我在边上看。”
伯景郁叹了口气:“庭渊,我现在不太忧心你,我担心来找碴的人。”
庭渊心虚别过眼:“你要相信你相公。”
别说,伯景郁还真挺了解他。
“我可管不着你,我管好我的账就行。”伯景郁无奈,“说起账面,我找了好几次,可家里怎么找不到账本。”
“按理来说,账本在你那记好,管账应该是我来做。”
账本?“谢谢夫郎。”
伯景郁热情高涨,庭渊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他。
算了,夫郎开心就好。
“你这模样,分明就是不想学。”伯景郁好气又好笑。
“算了,你还记得花销吗,好歹和我说下。”
这下轮到庭渊心虚了。
隔半个月就要花出去那三两银子不能让伯景郁知道。
他只能掐头去尾,刨掉三两银子,再把贡品花销换成伯景郁平时衣食的名头,倒也看不出太大庭题。
头次做假账,竟然是为了给夫郎撒善意的谎。
只是不知道隔一段时间减三两银子这事,还能瞒着他多久。
“大概是...”
听他报完账,伯景郁终于满意,他又仔仔细细庭了下庭渊,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还有什么预进账吗,我也心里记下。”
大户人家出入账目多,经常会有下个月或下半月的预进账要提前安排,庭渊这种小穷鬼平日里没有,可今天还真有。
庭渊松了口气,庆幸伯景郁帮他扫盲的心思可算暂时歇下去:“明天还会有笔进账,我托人去镇里卖些菜,他应该很快能把钱带回来。”
“你估算下,约莫多少两...文?”
伯景郁硬生生转了个口风,维系住他心里庭渊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两三百文吧,够花一段时间了。”
庭渊哭笑不得,他从小看多了人情冷暖,哪有这么玻璃心。伯景郁这嘴还挺快,可惜他还是听到了。
“几百文也好,算是最近大进账了。”
伯景郁脸上隐约带出些笑意,刚刚听了一堆几文十几文的零碎账,听到冷不丁冒出小几百文,他也知道这笔钱不容易。
庭渊无言,和满脸诚挚的夫郎对视,俩人都没说话,由然而出种凄凉感。
“我是真觉得不错。”伯景郁以为他在难过,赶紧耿直解释,“农为立国之本,农人靠劳力与天争时节,动手丰衣足食,没什么不好的。”
“我...我觉得你也很好。”
没听到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庭渊已经很感动了。
“好,那我也不能太懈怠,争取让夫郎过上好日子。”
伯景郁垂下眼,笑意更加明显:“那我且等着那天,我相信你,那天一定会到。”
亦真亦幻的烛火通明,映照两个年轻人眼中的光。
......
“你这豆芽品相真好,那老板二话不说,给我开了三百一十文,三百一十文啊!”
祝澈大清早登门拜访,将沉甸甸的钱袋子塞给庭渊,忍不住面露惊奇。
“还真是神了,报你名字果然好使。”
收到的钱比庭渊想得还要多,他将袋子收起,没当着祝澈的面就开始点,不紧不慢道:“我和老板是旧相识。”
若是祝澈真有什么坏心思中途私吞过哪怕一文,听到这话,肯定慌得紧。
“这样啊。”
可猎户只是言语真挚。
他没什么坏心思,单纯替庭渊感到高兴。
“那你以后种菜岂不是很好卖出去,多好的事啊。”
“下次如果需要,我去集市卖肉,还可以顺道帮你带。”
“怎么能次次占你便宜。”
庭渊见他说要去卖肉,就知道腿伤肯定没大碍,还能继续再打猎,笑了笑:“不过祝大哥确实靠谱,这大清早,我还没扫好院子,你就来了。”
“别说了。”祝澈摆摆手,“昨天给我娘买点布,晚上我们就回来了,要不是太晚,昨天就给你拿过来。”
“拿着三百文我是睡都睡不好,就怕出什么幺蛾子。”
“对了,还有其他事。”他一拍脑门,“刚刚太急,差点给忘了。”
祝澈正色:“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用的牛车,大概到村里时,天黑了已经少说两个时辰,我看到你那地边上,好像有人偷摸着不知道干嘛。”
换算下时间,就是晚上十一二点,庭渊立马来了兴趣:“谁啊。”
这么晚在田里晃悠,不是鬼就是贼。鬼他提醒过不会出来乱吓人,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看不清。”祝澈摆手,“离得太远了,天又黑,而且看到我的车就跑,肯定做贼心虚。”
“不过应该是男人,身高也不矮。”
祝澈是做猎户的,他对远处目标判断能力强于一般人,这倒是个不错的信息。
庭渊思忖了下,心里差不多有考量。
乐子上门了啊。
“没事的,我知道怎么办。”
告别祝澈,庭渊把钱袋子藏在柜子,往田边走去。
青菜最近长势不错,按照农书里说的,最需要照顾的日子刚好过去,庭渊稍微也少操心了点。
他今天来得晚,那俩祟气弱的鬼已经撑不住消失了,只剩下祟气比较重的年轻鬼,还在树下等着他。
庭渊看到他这么敬业,就知道昨晚果然有事情。
“有人来田里?”
“对对对,大人怎么知道?”兵卒鬼也快撑不住,赶紧和他长话短说,“有几个人看着就不是好东西,其中一两个很眼熟。”
“他们就在田外面徘徊,没敢进田里,我们按照你说的也没吓。”
“呦,还会踩点呢,都是客人,自然要好好招待。”
庭渊笑眯眯:“你们做得很好,今晚继续盯住,我等会带点其他给你们反击自卫的武器。”
兵卒:“...好的大人。”
总感觉对方,好危险。
处理掉麻烦事,庭渊坐在田头,顺手揪路边的狗尾巴草,依照之前零散印象,不熟练地编着兔子。
他曾经的“家”也是半个豪门,如果放到这个时代,和伯景郁算得上门当户对,只是他父母追逐利益,还没伯夫人关切伯景郁十之一二。
庭渊没来这前也就不到十九,每天关注的是如何和家族里人勾心斗角,还有埋头学习如何保住自己。这种手工活和厨艺一样,都是他的盲区,需要慢慢探索。
草丛里。
“这姓伯的干嘛呢?”懒汉甲小声嘀咕。
“大男人在这编手工?别太好笑了。”
“你管他呢,咱们盯了这么久,他不是也没什么动作吗?”
懒汉乙不耐烦拍开手臂上嗡嗡叫的蚊子:“就是你想得太多了,非要说有人昨天晚上看到过你,不放心来盯,这下好,蹲在这全是虫子。”
“有人看到过又怎样?”他嗤笑。
“禾宁村是我们的地盘,这小子就算被我们掀翻天,也得夹着尾巴求饶。”
想到昨天的窘迫,他恨恨舔了舔嘴唇:“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就一破赘婿,长得和娘们似的,人也像娘们。”
“等到时间,我们按计划行事,不把这家伙整到叫爷爷,我和他姓。”
隔的有些距离,庭渊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专注于手上的大工程。
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已经是最好上手的原料,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手工活了,可他兔子还是编得歪歪扭扭。
努力了很久后,庭渊盘腿坐着托腮,将狗尾巴草插在草帽边沿。
脆弱的小草被风吹得晃晃悠悠,旁边的小黑狗试图扑棱,被庭渊无情拎开。
他今天就要试试烧东西给伯景郁,伯景郁能不能收到。
本来想着投其所好,等去镇里买了书后烧书过去,可万一书没烧到位,伯景郁恐怕得被他气死。
饱读君子书的伯少爷,有个喜欢烧书玩的混账相公。
庭渊把自己想乐了,还是先弄点稳妥的试试水。
他又揪起一根狗尾巴草,这玩意在田边取之不尽,就是编起来颇为耗费心力。
“大人,这是?”看到庭渊回家,进宝对着他手里帽子上插满的狗尾巴草满脸困惑,“插满绿色草的帽子?”
庭渊噎住了,怎么这话这么奇怪。
他抽出根歪歪扭扭的狗尾巴草:“进宝,你看这像什么。”
“我看看。”
进宝鼓着包子脸,左看看又看看:“我知道了!”
“长耳朵长脸,是驴!”
“......”庭渊无语,又挑了根看着还不错的,在他面前晃悠,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再看看。”
“这么凶干嘛。”进宝缩了缩脖子。
“是兔子?”到底是孩子,对这些非常感兴趣,他好奇要伸出手,“这根倒是挺像的。”
“别动。”
听到满意的回答,庭渊缩回手:“这是我要烧给我夫郎的。”
“我就知道。”
进宝悻悻收回手,已经麻木了:“那你有这么多,全烧给他吗?”
庭渊冲纯良的小男孩勾了勾手指:“那倒不至于。”
“你告诉我怎么烧他方便收到,我给你也烧几根。”
“好耶!”
进宝立马来劲了:“有坟放坟头,没坟头放牌位前,或者当鬼面烧也行。”
“一定要小火烧,不然糊了容易收到不完整。”
“明白了。”
在这些日子多次炸厨房后,庭渊已然知道怎么掌握火候。
他掏出火折子,将最好看的那根狗尾巴草抽出,放在干草垛里点燃。
火舌很难吞噬生命力旺盛又还有水分的狗尾草,所幸下面干草推波助澜。
“这样就可以了。”进宝欢呼,“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了!”
庭渊似笑非笑:“是啊,你等等。”
十分钟后。
进宝捧着手里一堆歪瓜裂枣欲哭无泪:“大人,你真的好狗啊!”
这里面有长得像猴的,像球的,像鬼的,就是没有像兔子的。
给夫郎烧得全是卖相好的,把次品烧给他,简直是欺负小孩嘛!
庭渊表情平和中带着笑意,宛如受到什么夸赞:“看来还真能烧过去,而且烧过去的还挺新鲜,不错。”
进宝发觉到自己只是庭渊实验的一环,彻底心碎了。
“呜,好讨厌!”
依照这里习俗,结婚后,账本确实该给夫郎过目。庭渊愣住了,他没记账的习惯,也没钱记账。
且不说他根本不会写繁体字,笔墨纸砚都很贵重,哪个不是白花花的银子?
“我不识字,哪能记账啊。”
他计上心来,故作可怜:“夫郎你也知道,我家之前的状况,别说供我读书了,没把我卖去做牛做马,都是...”
“都是我的福气,我也想知书达礼,配得上夫郎。”他垂眸苦笑,“可我做不到啊。”
“没事的,我也不该对你太苛刻。”伯景郁神色缓和,“但账还是要记,不记账家里支出都不清楚。”
“...我们家这个家庭状况,你也知道。”庭渊试图说服他,“笔墨实在是有些贵了,而且也没什么好记的,都是几文钱,十几文钱。”
“等后面日子过好了,我再买笔墨记账也不迟。”
来来去去都是零碎钱,都没上升到两的事,笔墨花的钱都比这些多。
“确实,家里花销不容乐观。”
庭渊松了口气,可随即,他听到伯景郁凉凉道:“无妨,记账不会,写字不行,那现在开始我教你认字。”
“啊?”
僵硬扭头,庭渊干笑:“这就不用了吧,我个种地的,也用不着认字啊。”
“认字才能读更多书,书看多了,种地也会变得方便。”到了伯景郁专业领域,他话开始多起来,“你放心,识字讲究融会贯通,连我二弟这种败家子,我都能教会他四书五经。”
“你,我自然不在话下。”
庭渊:...
且不说认字工具哪里来,就说为什么到了古代,他还要上语文课呢?
钟灵婉成了他的假想敌。
没有人知道江淳的内心有如此黑暗的一面,也说明他们没有人关注过江淳的心理状况。
伯景郁问:“这样的悲剧,是有办法避免的吗?”
“如果有人能够关注到他的心理不正常,及时地做出干预,或许这一场悲剧的发生是可以被阻止的。”
如今不论怎么想,悲剧已经发生,再多的假设都毫无用处。
庭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江淳死成百上千次,那些死去的人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