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封建迷信(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514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22章 封建迷信

  庭渊与伯景郁赶忙跑到杏儿的房门外。

  庭渊用力地砸门,“杏儿,杏儿——”

  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不管他怎么叫,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庭渊求助伯景郁。

  伯景郁趴在门上认真听了一下,与伯景郁说:“里头没有动静。”

  “师尊的遗体,弟子可是保存得好好的呢。”

  听着这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的话语,庭渊眼角微抽,就想吐槽一句:你保存为师的尸体是想要干什么?!

  但随即便想到主角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心思,不由微微呆滞,他拒绝细思极恐。

  不过,当眼睁睁看到自己百年不腐的尸首,被主角安置在精美的冰棺内,那种心情估计也是绝无仅有了。

  谁能有这么一个荣幸,亲眼见一见自己的尸体?就问还有谁吧。

  此刻,狂风骤雨都无法形容庭渊的内心,若被他知晓,这具身体还被某个主角这样那样时,不知又是怎么一个心情。

  大概,这个以前由系统捏的壳子,已经不能要了罢。

  殷云槐的这一手操作,把庭渊都整不会了。

  半响,他才无语凝噎道:“保存为师的遗体做什么,逝者为大,应入土为安。”

  殷云槐笑了笑,“未曾想师尊竟有此凡俗之念,倒是弟子的不是了。”

  说话间,他缓步来到了冰棺旁,垂眼望着冰棺内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的雪白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掌蓦然收紧。

  然而,他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

  “但若如此,弟子又怎么忍心,将师尊埋入那暗无天日的地下。”

  “况且,又该如何压制弟子的思念……师尊,您、可懂么?”

  他侧头来看向庭渊,分明是一袭尊贵白袍仙气缥缈的形象,俊美的脸上尽是柔和之色,连眼神皆是温和缱绻,没有半分戾气。

  可庭渊却隐约有些发毛的感觉。

  他不懂,一点都不想懂。

  但这一刻,不得不承认,他终是确定了某一个问题的答案。

  ……这逆徒,果然从以前就对他……

  庭渊很无奈,好好的一个主角,怎么就走上了岔路呢。

  不过要他承认,却是万万不能的,先不说两人的性别问题,再且,他们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嗯,可以理解成字面意思。

  于是他假装听不懂道:“虽然为师很感动你的孝心,但天人永隔,又何必执着于过去,放眼未来才是你应该做的。”

  殷云槐笑了,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

  “师尊教训的是。”

  这不在预料中的反应令庭渊愣了一下,随即观察对方的神情,没有一丝异样,仿佛只是想笑而笑,让庭渊隐隐松了一口气。

  却未看见,在那绚烂的笑容背后,一双好似浸入了九幽寒霜似的眸底,在无人能窥视的地方,沉淀着极致扭曲痛苦的风暴。

  师尊啊,您可真是从不让弟子失望……

  但,早便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若想要得到师尊,便不能期待师尊会主动为你停留……

  ……好。

  庭渊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听殷云槐的嗓音传了过来,所言的内容却与此时的环境毫无相关。

  “师尊,您不是好奇,弟子与魔尊的关系吗?”

  庭渊微微来了兴趣,“怎么,终于舍得说了?”

  殷云槐微微摇头,笑道:“师尊说笑了,弟子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罢了。”

  于是,庭渊便听对方侃侃而谈道:“师尊可还记得以前,弟子曾遭受魔族暗算落入魔界之事?”

  “……”这有点耳熟,甚至是一模一样的话语,不正是在魔域时与魔尊坦诚相见之际,魔尊为自己坠魔所言的解释?

  庭渊略显无语地点头。

  殷云槐则继续说道:“……当时弟子诞生的心魔潜伏在弟子的神识深处,逐渐壮大……最终在师尊仙陨,弟子心神俱裂时入侵了弟子……”

  “然后你化身为魔,失去理智将整个魔界化作了一片血海?”庭渊没忍住插嘴,实在是跟魔尊说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殷云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师尊所言是从魔尊那听来的吧,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当时将魔界化为血海的,是弟子挥剑斩落的心魔。”

  “那时的心魔已经壮大到无法消灭,更趁弟子悲痛欲绝之际吸收了弟子大半修为,为了不让那心魔完全侵占弟子危害众生,唯有将那心魔与弟子一分为二——”

  殷云槐幽幽轻叹。

  “却未曾想到,那心魔躲到了魔界,还在魔界搅风搅雨,成了如今幽冥魔域的魔尊,一身实力更与弟子不相上下……”

  他望向庭渊,最终说:“情况便是如此。”

  庭渊:“……”我是该信你呢,还是不信你呢?

  无论是信与不信,果然还是人格分裂更合情合理吧?

  随即又想到一点,这二人都提及了自己当初功成身退后死遁走人的一幕,便是造成了对方被心魔入侵,一个直接坠魔,另一个挥剑斩心魔的后果……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他可真是罪孽深重啊。

  庭渊抛开这个令人难以言状的念头,思绪回归当下。

  他望着前面那口半透明冰棺,其内曾经使用的玄元尊者的躯壳,白发雪肤,气势凌人,还是他特意挑选的符合人设的模样。

  如今平坦的胸口毫无起伏,雪白的睫毛闭阖,不管看起来多么像只是陷入沉睡,却也改变不了毫无生机的事实。

  不过,到底是系统出品的壳子,还是能够回收利用的,让他重新睁眼不过是庭渊愿不愿意罢了。

  庭渊定定看了一会儿,便挪开了视线,他没兴趣双开,况且目前主角这种情况便已经够他头疼的了,不想把事情再变得更复杂化。

  倒是系统008看着完好无损的壳子,顿时眼前一亮。

  【宿主大人,要把躯壳回收吗?能换回一半的积分!】

  庭渊微微顿了一下。

  之前系统也并非凭空捏造,而是庭渊花了积分的,他不想占有原著的某个人的身体,而本体又无法在任务中使用,只能另辟蹊径。

  虽说花费的积分不是很多,但也是一笔令人心疼的费用。

  不过说是回收,实际只是先存入系统空间,等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时空管理局后,才算真正将之处理。

  思及此,庭渊迈开步子,走到了冰棺旁边,却在将壳子回收之前,顿了顿,朝身旁的殷云槐扫去一眼。

  “难为你一直守护着为师的身体。”

  修长白皙的手指探入冰棺内,指尖轻触躯壳的脸颊。

  下一秒,仿若打破了某种禁忌般,又好似冰雪消融,似乎只是陷入了安静沉睡的雪白身影,骤然间碎裂——化作了星星点点的微光消散在空气之中。

  殷云槐瞳孔微缩。

  不过,在触及伏跪在冰棺旁,被逐渐消散的微光包围的庭渊之际,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眸,隐约透出赤红的色泽化为了更深邃的漆黑。

  [系统回收成功]

  ……

  修仙界与魔域的战役逐渐白热化,到底还是被庭渊发现了。

  也因为战争之事,门派内弟子已经很少有人关注被掌门带回来的那名凡间男子,也就偶尔奇怪一下,为何过去了好些天,却都未见掌门宣布收徒一事,随即又投入到与魔域的战争议论之中。

  至于如何让庭渊发现了端倪,主要还是他看见了自上清派内离去的飞舟,那接二连三的战舰看得,还真以为他失忆了不曾。

  百年前作为玄元尊者的时候,便时常与当初的魔界发生碰撞,庭渊亦没少率领上清派弟子,乃至修仙界内的其他门派修士,与魔族展开对决。

  若这只是引起了他的疑惑,那么当他招来童子询问,后者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表现,更是加重了他的疑虑。

  接着,庭渊便第一次走出了浮云殿,看看上清派内熟悉的风景倒是其次,然后步伐一转,在旁人呆愣的视线中,插入到几位正讨论得激烈的弟子之间。

  “……那些该死的魔族,当真觉得我们修仙界怕了他们不曾!”

  “要不是我修为不够,铁定跟随师兄师姐们前往边境杀个片甲不留!”

  “不错不错!”

  “……”八卦永远不会停歇,传闻只会越传越离谱。

  于是,在庭渊尚不知情中,关于他的事情又一次在上清派中风靡,更比之前有过之无不及。

  且无论各种五花八门的流言,唯一一点深受众弟子肯定的是,这名凡人定然受极了他们掌门云槐仙尊的钟爱!——某几名弟子极力笃定。

  虽说很难想象,向来淡漠无情的掌门会对某一个人关怀备至的画面,才使得众人愈发好奇。

  所以,咱就是说,为何还未听闻掌门收徒的消息?

  对此,负责侍候庭渊的几个童子或许能够明确地告诉他们,收徒估计是不可能收徒了,倒可以给你们收个“掌门夫人”。

  “……”

  此刻,那些传闻庭渊暂不得知,但他却也是遇到了苦恼之事。

  前头刚刚知道魔域攻打修仙界,难怪这段时间见到殷云槐的次数缩减了不少,作为修仙界第一门派上清派的掌门,在这种紧要时刻自然是悠闲不到哪里去。

  不过,谁又能想到,身为敌军头头的魔尊,不在战场前线坐镇魔族大军,竟然偷偷溜进了修仙界,溜进了第一门派上清派之中……

  庭渊的表情很平静,他平静地端着一盏清茶,慢悠悠送入口中,感受茶香在唇舌间弥漫,芬芳馥郁。

  若没有一团黑漆漆的雾气飘荡在旁边,氛围可以说是十分悠然惬意。

  可惜,没有如果。

  浓郁黑雾中浮现出了魔尊的面容,与殷云槐如出一辙,却是邪性狠戾,隐隐发红的双目又如血泣沥。

  庭渊不想知道他是如何溜进修仙界,又是如何在不惊动上清派的结界,乃至凌霄峰的护山大阵中,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对于主角这种生物而言,一切皆有可能。

  更何况,魔尊与殷云槐,本质上而言就是同一个人。

  虽说庭渊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联系,但总归是没有主角不能做到的。

  倒是这会儿忽然看见魔尊,脑海不由浮现这几日睡得不太安稳的夜晚……只能说,自前几日,魔尊或许便已经一点点地侵入进来了罢。

  如此念头划过,庭渊便仿佛感觉到自己额上的青筋在跳动,是他大意了,但还是按耐下稍显不虞的心思,专注目前发生的大事件,语气淡然地说道:

  “攻打修仙界是你的主意吧?”

  然而,这显然是明知故问的话语。

  魔尊冷笑,嗓音有如砂石磨砺的暗哑:

  “师尊见着弟子的第一句话,便是要提这个问题么?”

  倏忽,黑雾翻涌,他逼近了手端茶盏的青年,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漆黑雾气几乎要舔.舐上青年白皙的脸颊,恶声道:

  “没错,除了本尊,师尊觉得还有谁可以命令魔族大军?”

  庭渊下意识闭了闭眼,便感觉睫毛似乎扫过了什么,太近了,他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一点点。

  魔尊此刻的状态非常不对劲,仿佛回到了之前在魔域第一次见对方的时候,凶残戾气,但似乎又暗藏着极致的妒火。

  当然,魔尊是该生气,该嫉妒的。

  气师尊毫不犹豫离开自己,又妒这几日所见到的——即便,那也是他自己。

  更重要一点,是他意识到了,哪怕自己表露心意,无论是身为魔尊,还是一如以往受师尊喜爱的弟子殷云槐,却始终无法令师尊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

  在空中飘忽不定的黑雾愈发浓郁,像是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般,空气的温度降低下来。

  庭渊看着,忽然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

  “不要闹了。”

  似是在安抚一只濒临失控的猛兽。

  虽然不想承认,但庭渊清楚一切因他而起,抛开其他因素,魔尊的这些行为落入他眼中,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

  然而,从未有过情感过往的庭渊,终究还是无法理解,情爱这东西有多磨人。

  不然为何又说,历情劫,历情劫,既是情意,也是劫难。

  庭渊只看到了表面一层,当然并不是说对方表白了就一定得接受,这就是道德绑架了,但已经身处在劫难之中,尤其是一方哪怕偏执黑化亦不愿放手的前提下,走向便不是自己所能预测的了。

  在他略显无奈的嗓音落下,可这短短地几个字,却未能起到丝毫安抚之意,反倒令魔尊的面容更是扭曲了几分。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庭渊眼眸微微睁大,望着前面一团黑漆漆的浓雾,骤然间炸开般扩散了好几十倍,偌大的浮云殿尽数笼罩在黑雾之中!

  他并未看见,外面的天空,以凌霄峰为中心的数十座山峰,蓦然暗沉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气象变化,让留守在上清派内的弟子或长老皆徒然一惊,正直魔域攻打修仙界的关头,疑是敌人入侵的画面浮现在众弟子脑海中,顿然警惕地四下张望。

  不过,在这种突发的变故中,上清派结界乃至护山大阵却毫无动静,这也是众弟子仅仅只是警惕而没有惊慌的主要原因。

  在护山大阵下,任何邪祟皆不可苟活。

  却无人知道,魔尊与他们的掌门云槐仙尊为同位一体,无论是上清派结界,又或者是凌霄峰的护山大阵,对魔尊而言想要不引起注意不过轻而易举之事。

  而前线的战争,到底只是为了引走殷云槐的注意力,使得魔尊的潜入更加通畅无阻罢了。

  是的没错,前线打生打死,只为了魔尊从后方更好的偷家(?)。

  倒是这座浮云殿被殷云槐下了禁忌,令魔尊多花费了一番功夫,却也仅此而已。

  然而此刻,庭渊由始至终的态度,无疑让魔尊本就岌岌可危的不稳定的情绪,深受刺激,暴戾再也无法掩盖。

  冲天而起的漆黑浓雾覆盖在凌霄峰上空,遮天蔽日的厚重乌云伴随着猩红雷鸣宛如世界末日——

  这一瞬间,上清派上下众弟子均惊骇地抬头,望向浮云殿的方向,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敌——袭!!!”

  *

  此刻,身处在浮云殿,爆发出滔天魔焰的漩涡中心。

  庭渊表情怔愣地看着眼前一幕,像是不太明白,怎么一言不合就发疯了呢。

  但情况却容不得他多想,被对方泛着血丝般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庭渊便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庭渊注意到,像是有丝丝缕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诡异符文,一点点地爬上了对方的面孔,这并不陌生,正是与之前魔尊佩戴的那一张银白面具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庭渊倏然生出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恰在此时,天际飞来一道剑光好似惊雷炸现,瞬息劈开了浓郁的黑雾,落入到浮云殿之中,将前面魔尊凝聚出的面孔一分为二!

  来者在锋芒消散中现出身形,寒霜似的眉眼,身影高大挺拔,一袭华贵白袍,正是云槐仙尊——殷云槐。

  他将庭渊护在了身后,目光锐利地直射向前面剧烈翻涌的黑雾。

  “魔尊!”

  庭渊若有所思地退了出来。

  魔族、战争、进攻修仙界……一个答案缓缓浮出水面。

  那么,这又是黑化主角搞的事情吧?

  庭渊不用想都知道,也猜过之前他从幽冥魔域内跑路,魔尊不可能毫无动静。但发动战争,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忽然,庭渊神色一凝。

  自这件事中所透露出来的一个信息,也就是说,魔尊知道他在修仙界?或者,只是单纯的发泄?

  他微蹙着眉头走开,几名激烈议论的弟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望向那道从未见过的白衣身影,不禁面面相窥。

  “未身着弟子服饰。”

  “不像是认识的。”

  “他是谁?”

  某个弟子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难不成是掌门带回来的那位?!”

  这么一说,几名弟子顿时反应过来,纷纷生起浓烈的好奇之心。

  这事儿也有半个月左右了,却从未见那名凡人在众人面前露相,并且还被掌门允许居住在浮云殿内,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想到这,几名弟子忙不迭追上去,好奇心也好,见识一下也罢,总归要瞅一瞅传闻中此人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相貌是不是真的。

  只可惜,不待他们迈出两步,视野中便没了那道修长的白衣身影,想必是使用传送石离开了。

  然而,几名弟子却又是呆滞了一下,相互对视着,面上皆是浓浓的震惊。

  要知道,在上清派各座山峰内是严令禁止私用传送石的,尤其是主峰凌霄峰,若要前往其他山峰唯有走传送阵,或使用飞行法器,或租用载人的仙鹤。

  就怕有粗心大意的弟子胡乱传送到一些门派禁地中去,丢了性命是小,犯下忌讳是大。

  而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此人拥有传送石,第一念头便定然是掌门给予。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此人在上清派内,任何地方皆可去得,不受门规拘束。

  那么,这又证明了什么?

  ——掌门也太宠他了叭!!

  如此一系列等式得出的结论,成功令几个弟子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抬头看到伯景郁,收住笑。

  但他实在是忍不住,憋得很痛苦。

  伯景郁说他,“想笑就笑,杏儿说得很对。”

  庭渊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有这规矩吗?”

  伯景郁摇头:“没有。”

  那是真没有这种规矩,简直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