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四朝元老(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5286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05章 四朝元老

  惊风与赤风晚饭后重返刘家。

  这次他们带着防风那边新得到的消息,比起之前有底气多了。

  惊风这次自信满满,认为自己一定能从刘家老爷子嘴里问出些详细的消息。

  防风那边随便问问就问出了前任尚书房秋景,倒也不怪刘家老爷子不敢说。

  沈乘舟最终还是厌恶至极地答应了。

  庭渊被沈乘舟剜下金丹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婚礼隔日便举办。

  庭渊被喂下了回光返照丹,勉强吊着一口气,腹部缠着的绷带不停被血液浸透,带到昆仑的药阁时,药阁的人差点吓得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与祝茫不同,他的金丹被剜下时,虽然也濒死,但是终究还是他的生命力更顽强一点,让他野草一般挺了过来。

  此时此刻,祝茫站在门口,他刚刚醒来,便听见沈乘舟大婚的消息,他头痛欲裂,似乎丧失了一段记忆。

  只记得模模糊糊间,好像是大师兄救的自己,是大师兄在自己濒死时,锁住了自己身体内流水般逝去的生命力。

  那人的手修长苍白,却比身受重伤的他还冰凉,冷得令人心惊。

  他在昏迷中挣扎着,想睁开眼睛看那人一眼,可灵力中途似乎被人突然打断,让他彻底昏厥过去。

  眼下,他见到在床上衣冠不整的庭渊,以及二人大婚的婚袍,几乎是电石火花间明白了一切,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可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糕点,脸上露出了一点难过的神色,刚好刺了沈乘舟一下。

  沈乘舟回过神来,似乎也明白自己差点做下了怎样的荒唐事,脸色难看,猛地站起,退得离床榻上的庭渊远远的,仿佛他是什么瘟疫病毒、洪荒猛兽。

  “师弟……你听我解释……”他急急切切地与庭渊撇开关系,那张总是冷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可祝茫只是勉强一笑,十分体贴温柔地道:“没关系的,师兄。”

  沈乘舟脸色凝重,他明白祝茫还是在误会他,就差没指天指地发誓,咬牙切齿地说道:

  “庭渊此人性情乖张,为人凉薄恶毒,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对他生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情思。”

  祝茫破涕为笑,却也没问他们成亲的原因,只是温和地柔声道:“好,我相信师兄。”

  他气质如山间松竹,客客气气,温温柔柔,令人亲近,不自觉地放下心防。

  与他相比,庭渊就像是一个浑身带刺的刺猬,任何靠近他的人都要被他剜下一层皮,高下立判。

  庭渊冷眼看着气质温和的祝茫,忽然冷冷说道:“你现在住的,是我的房间?”

  祝茫一顿,有些茫然地睁大眼睛,被庭渊忽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紧张地抓了抓衣角,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沈乘舟,半晌,才慢慢道:“……是。”

  庭渊瞥了一眼为了如避蛇蝎的沈乘舟,嗤笑一声。

  他坐起来,手撑在膝盖上,衣不蔽体,随着他慢悠悠的起身,乌发如瀑,勉强遮住了下面如白玉一般晃眼的肌肤。

  庭渊只是懒散地抬了抬眼,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微微一眯,吐字清晰道:

  “脏死了。”  祝茫离了庭渊的灵力支撑,又失去了金丹,面色肉眼可见地灰败起来。

  庭渊灵力骤然被打断,浑身剧痛,忍不住蹙起眉头,眼前白影重重,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怒吼:“小师弟!你怎么样了!”

  庭渊下意识地动了动,然而等沈成舟与他擦肩而过,把倒地之人扶在怀里时,才反应过来,哦,不是在叫他。

  他的大师兄有了新的小师弟。

  来人白衣佩剑,身形笔挺,剑眉星目,玉冠乌发。

  他那张总是如冰雪般没有感情的脸终于裂出了一丝裂缝,焦急道:“小师弟,你怎么样了……你的金丹呢?”

  他摸了摸青年的腹部,感受了一下青年空空荡荡的灵力,脸色骤然一变,猛地抬头,看向庭渊,目眦欲裂,“血!观!!音!!!”

  “祝茫与你无冤无仇,你作何要挖他金丹害他如此境地?!”

  沈乘舟本是与祝茫共同进入玄武秘境,然而秘境入口不稳定,二人分散后,他担忧祝茫受伤,害怕他吃亏吃苦,因此找了祝茫足足三天三夜。

  可他心急如焚地赶到时,便看见那传闻中十恶不赦的血观音正抱着昏迷不醒的祝茫,手上似乎试图抓住什么,然而那金色的液体像流沙一样从他指尖流逝而过,而祝茫失去金丹后身体骤然衰弱,眼看就要死了。

  他一直听闻庭渊此人心眼狭小,睚眦必报。前不久,便有弟子提醒他,祝茫取代了庭渊原本的位置,恐怕会妒火中烧,让他小心。

  他本来没放在心上,庭渊是自愿叛出昆仑的,怎么可能还有脸去嫉妒祝茫?

  他怎么敢?!

  庭渊被沈乘舟吼得稍微颤抖了一下,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头痛欲裂,捂住嘴,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星星点点地滴落在地上。

  他低低咳嗽了一声,喉咙一片铁锈味,嘶哑道:“我没有伤他……不是我……”

  “少骗人了!金丹凭空消失——这分明是化丹手的痕迹!此处就我们三人,你又修炼魔修功法,除了你,还能是谁害得他?!”

  这话说得也不算全无逻辑。能凭空使人金丹消失的功法,确实只有魔族的化丹手,可取人金丹而无需剖腹。

  但是事实确实不是这样的,庭渊呼吸有些困难,微弱地喘了几口,“……是玄武,玄武吸走了祝茫的金丹……”

  “闭嘴!”沈乘舟难以置信,“这般低劣的谎言你竟也说得出口!黑玄武是上古妖兽变异血脉之一,妖丹大成,与人类的金丹灵力根本不同,作甚要夺祝茫的金丹?!况且,这种情况从未在典籍上记录过!”

  因为恐怕也没有任何典籍上记录过玄武幼崽的存在,因此也不会有玄武觊觎人类的金丹。可对于未成型的幼兽,金丹却是绝补。

  庭渊试图辩解,然而沈乘舟却已经怒急攻心。他想起出门前,弟子提醒他的话,质问道:“你觊觎玄武甲?”

  庭渊睁大眼睛,“不是,我没有……”

  沈乘舟心道果然如此,对他愈发痛恶,眼神沉沉,“那你来玄武秘境,果真为了杀祝茫的?说,是谁透露给你的消息?”

  他骤然抽出长剑,铮地一声鸣响,剑尖停在了庭渊脖颈处,凌冽如霜,碧光流照,庭渊脆弱的脖颈被凌厉的剑风划破,血顺着剑锋缓慢地流下,触目惊心地在那如芙蕖般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斑斑血痕。

  庭渊跪坐在地上,他经脉逆流,浑身绵软无力,被迫仰起脖颈躲避锋芒,乌发散乱,湿哒哒地黏在他没有血色的侧脸上。

  他苍白的唇翕动了一下,“没有,我不是为了杀他……”

  可此时,祝茫忽然在沈乘舟怀里动了一下。

  他意识不清,气息微弱地开口,“好疼……不要挖我金丹……求求你……”

  这一声求助无疑成为火星,点燃了沈乘舟的怒火。他并指如刀,飞快地在祝茫身上点了几下穴位,然而,祝茫的情况丝毫不能好转。恐怕唯有把金丹的漏洞给他填不上,才能救他一命。

  他扭头看向庭渊,眉眼间一片冷漠,而庭渊还在辩解,他疼得神志不清,低声道:“我是为了救你来的……你信我……”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绝望,好似如果他不来,沈乘舟就注定死无葬身之地一般。

  沈乘舟冷笑一声。庭渊真是脸也不要,他已然元婴,距离渡劫也只有一步之遥,何须这修为刚到元婴的魔修来救他?何况,正道与魔修水火不容,他又为何救他,又如何来救他?

  重重疑点使得庭渊的话如同一个天大的笑话。沈乘舟嘲讽道:“你又如何知道我会死?”

  庭渊:“因为系统……啊!!!”

  他刚欲说出口,心脏便传来一阵阵的疼,像是有人死死地掐住他的心脏,像个玩具般用力揉捏搓扁,天道系统冷漠地开口,“宿主,谨言慎行。”

  庭渊又吐出一大口血,浑身无力地软倒,系统在惩罚他,可落在沈乘舟眼里,便是他无话可说,连辩解也想不出来,怒火更旺。

  “师兄,你信我一下,我真的没有挖他金丹……”

  庭渊趴在地上,艰难地伸出手,抓住沈乘舟的衣袖,无措地摇头,“我想救他,但是我的灵力已经不够了,我……”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沈乘舟打断了他。

  他放下祝茫,往庭渊方向大步迈出,背着手,,高高在上地俯视无力地跪坐在地的庭渊,冰雪般的眉眼间一片厌恶:

  “庭渊,我原以为你只是背叛宗门,和魔修狼狈为奸的白眼狼——”

  “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恶毒之人。”

  庭渊怔了一下,接着,沈成舟漠然道:“一报还一报。你的金丹,我替祝茫拿出来,还给他。”

  庭渊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他像是遇到了难题的小孩,怎么也不明白眼前这人怎么会想着要挖他金丹。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明明他来到玄武秘境,和玄武拼尽全力地打了三天三夜,根本不是为了自己。

  可是沈乘舟根本不相信他,他一步又一步,坚定而沉重地向庭渊走来,庭渊灵力枯竭,软倒在地,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露出雪白的肚皮,等待着沈乘舟刀起刀落,把他的一切挖走。

  这种时候,寻常人应该抱紧沈乘舟大腿,哭天喊地,或者骂他不知好歹,可是庭渊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打不过沈乘舟,闹下去,只会显得他滑稽得如同跳梁小丑,什么也得不到。

  因此他最后只是挤出一个笑脸,怔怔地看着被沈成舟牢牢护在怀里的青年,慢慢说道:“……好,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庭渊答应的时候,沈乘舟不禁愣了一下,他皱了皱眉,一双冰冷的眼中满是警惕,“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庭渊笑了一下,然而他试了好几次,却都没能再提起嘴角,只能无力地仰起头,鼓起勇气问道:“你能不能……能不能……抱抱我?”

  他浑身是血,一双如墨的双眼期待地看着他,像是一只流浪了很久的小狗,渴望将他抛弃的主人能重新将他捡回来。

  庭渊想,这只是一个很小的要求。比起要剜他金丹,这是很小的筹码,如果放出去,想必会被人破口大骂,揪着他耳朵骂他蠢。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会对自己做此举的人早就不存在于世,因此他无论如何对待自己,也不会有人心疼。

  但他没想到的是,沈成舟竟然拒绝了:“不。”

  庭渊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茫然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师兄,嘴唇颤抖了一下,沈成舟厌恶至极地看着他,冷漠道:

  “尔等叛徒。休得痴心妄想。”

  庭渊脑袋里“嗡”了一声,似乎有根名为理智的弦发出裂帛般的声音,被眼前这人拉扯到极致,下一秒就能崩坏。

  他捂着脸,脑浆沸腾,痛得他几乎要就地打滚,但是他死死地咬着自己嘴里的软肉,直到品尝到血腥味,才喘了一口气,哈哈笑道:“痴心妄想?痴心妄想?沈成舟,当初分明是你对我……现在便做不得数了么?”

  “一码,归一码。”沈成舟语气毫无起伏,“你叛出宗门,我合当是要杀了你,何况,我并不记得你。”

  “我与你无缘无故,除了死敌关系,不可能再有其余瓜葛。”他垂着眼睛,睥睨着庭渊,居高临下道:“此次我只是挖你金丹,下一次,我便是要杀你不可。”

  话音刚落,庭渊的腹部倏然被一只手洞穿,那只手穿过他的皮囊,在腹中一阵乱搅,拨开层层经络与肺腑,抓住了那枚金丹。

  明明伤口在腹部,但是那一刻,庭渊的心脏疼得要揪起来。他吐出一大口血,软倒在沈乘舟的怀里,眼瞳渐渐涣散开来。

  他们此刻的姿势十分亲密无间,可庭渊却仿佛被人架在火上烤,他疼得剧烈地在沈乘舟怀里挣扎起来,重重喘气,眼尾通红,冰凉颤抖的指尖死死地陷入沈乘舟的衣袍中,像被拳打脚踢欺负,却只能缩在墙角的幼兽,呜咽道:“不要……不要……师兄……不要这样对我……师兄……”

  那一声声“师兄”喊得肝肠寸断,嗓音近乎崩溃,沈乘舟一僵,但只是皱了皱眉:“我并非你师兄,住口。天道有常,报应不爽,庭渊,这是你应得的。”

  “…………”

  我应得的?我应得的??我应得的???

  庭渊终于崩溃了。

  他几乎要窒息了,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摁进水中,头痛欲裂,怒极反笑,理智被汹涌的嫉妒吞没。

  凭什么。

  凭什么???

  他迎着沈乘舟厌恶的目光,倏然抬起头,忍着痛,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滚烫的热气吞吐在沈乘舟的耳畔,似乎能感觉到少年温热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

  他笑了笑,软软地问道:“师兄,你很讨厌我吗?”

  沈乘舟被那股暧昧不已的热气弄得浑身僵硬,紧皱眉头,脸上露出一瞬间的不自在。可接着,便听那阴晴不定的血观音在他耳边冷笑一声。

  那声音轻柔缥缈,可却是字字带恨,声声泣血,庭渊轻声道:“那我非得变本加厉,惹你心烦。”

  他带着难以形容的憎恶戾气般,一字一顿,道:“我不好过,你凭什么好过?”

  他腹部中金丹倏然发热,滚烫得如同沸油铁锅。

  沈成舟明白他要做什么,脸色大变,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碎裂,怒喝道:“住手!你疯了不成?!”

  庭渊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湿哒哒地黏在了沈乘舟的白衣上,可是他却微笑着,熬着那剧痛,十分不要脸地趁人之危:

  “沈乘舟,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偏要强求予夺,我要你同我合籍。”

  沈乘舟眸色猛地一沉,“痴心妄想——!”

  可他话音未落,庭渊舔了舔嘴角的血,慢条斯理地缓缓道:“否则,我就引爆金丹,我们三人一起,血溅当场。”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十年前,与沈乘舟初见时,故意欺辱他,让他背他上三千级台阶时如此。

  十年后,逼迫沈乘舟与他成亲,换取一颗金丹时,亦如是。

  祝茫一顿,脸色苍白起来。

  他伤口刚好没多久,就想着要来见大师兄,结果不仅看到大师兄与那声名狼藉的血观音同床共枕,还被当众辱骂。

  他平生最恨“脏”这个词,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烟柳之地出身,可还没等他作何表示,沈乘舟便上前一步,神色冷厉,高高扬起了手。

  他作势要打,祝茫见状,睁大眼睛,忙扑过去按住他,声音颤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还要坚强不屈,“别动手,师兄……”

  沈乘舟脸色恐怖,寒声道:“你别管。”

  他不顾祝茫含泪阻拦,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庭渊,嫌恶道:

  “十年前,你背叛昆仑,你母亲在生下你弟那晚听见了这个消息,当场昏厥死去。这十年来,是祝茫替你扫的墓。”

  “你父亲一夜白头,对你失望不已,每天每夜都愤怒得几乎晕死过去,头疼不已,是祝茫去学了按摩,日日夜夜替你照拂父亲。”

  “你弟弟因为你从小到大就活在欺凌之中,是祝茫替你护住了他,让他后面能安安稳稳地去蓬莱学药,当下一任蓬莱岛主。”

  “可你这十年来做了什么?你杀戮无数,屠灭百姓,可最后你居然还不愿意放过祝茫,因为嫉妒他抢了你小师弟的名号,便在玄武秘境中伤害他。”

  他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暴怒,拽住了庭渊的衣领,“他出身烟柳之地又如何?他远比你干净得多!”

  庭渊勉强坐在床上,沈乘舟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在他耳边,令他耳畔闻蚊作响,仿佛失聪一般。

  他觉得刚刚被沈乘舟打的那一巴掌有点疼,导致他反应迟缓了一点。

  不过他还是听清了,因此,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所以,你就可以剜下我的金……”

  “闭嘴!!!”

  沈乘舟怒喝,“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冥顽不固,害他愧疚吗?!”

  怎么会有这种恶毒之人,难道到这种时候,他还想要把金丹之事告诉祝茫,让他歉疚自责吗?

  祝茫那么善良,即使是亲自剜下他金丹的仇人,他也肯定会感到愧疚,每日活在不安之中,觉得自己亏欠了庭渊。

  “原来如此。”

  庭渊咳嗽了一声,他头痛欲裂,刚刚撞到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可是他却忽然笑起来。

  那笑声一开始低沉,可越到后面,便仿佛遇见了极其开心的事情一般,变得诡异疯狂。

  又或者,终于明白了摆在他眼前的一个事实。

  他心里本来还存在一丝丝可能的幻想,幻想自己当年那个喜欢的师兄能回来,会……哄哄他。

  可恐怕在昆仑之战的那一夜,那曾经为了保护他被一剑穿胸的大师兄就已经彻彻底底地死了。

  他再也见不到了。

  庭渊忽然觉得,如果沈乘舟最开始不要救他就好了。

  这样,他们也不用纠缠一生。

  而无论纠缠多少次,只有庭渊一个人记得。

  因此,他放声大笑,诅咒眼前这人。

  庭渊捂着不断流血的额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他又咳又笑,大声道:“沈乘舟!你放心!我与你结婚,只是为了折磨你,只是为了让你尝到爱而不得究竟是如何滋味。我从未对你有过任何情爱,一丝、一毫也未曾——”

  “你挖了我的金丹,我便要强娶你。我如今这样不人不鬼,你又凭什么好过?”

  他肆意大笑道:“沈乘舟,我庭渊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沈乘舟扭头,冷冷地看着他,那点刚刚冒了个头的愧疚之心瞬间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他大步迈出门槛,走到祝茫身边,漠然地丢下一句日后他痛恨不已的话。

  “你真该天诛地灭,永不超生。”

  明日傍晚信应该就能到伯景郁的手里,相信他看了信后会尽快到总府主持大局。

  倒时再将这些事情一并上报,由他自己作决定。

  惊风道:“暂且将这里封锁,等殿下来了再议吧……”

  查到这一步,是真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赤风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