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套衣服(1 / 1)

反派媳妇要崛起[七零] 又一乱玉醉 681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1章 第二套衣服

  李惠说完以后, 才发现盛骄今日穿得格外年轻又?时髦,比昨日的端庄大气又?多了些可人的风情。

  称得上一句摇曳生?姿。

  她呆在原地,想着这位盛骄同志到底是出自哪家的?

  怎么瞧这气度, 家里的厂子应该很是出名才是。

  难道是专门做外汇的吗?

  盛骄抬眼朝她笑?:“惠姐,你给我找到人了?还得让那?人同意不是。”

  这承诺, 要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了,不能就这样三两句话随便说一说, 含糊其?辞。

  这要是巴巴地赶过去?了,人家医生?没同意,那?多尴尬啊?

  李惠回过神来,说道:“妹子, 章院长答应得好好的。他是我的叔叔的干爹,昨天回去?我就直奔叔叔那?,然后找到退休的章院长, 章院长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他给我们家好几位长辈都看过病, 尤其?擅长外科, 他老人家一听这小?同志是为了救人而?受伤的,连忙让我们把人带过去?让他看。”

  这话说得挺漂亮, 既表明了几人之间的身份,又?说了自己其?中的艰辛。

  盛骄便看向游鹤鸣, 微挑眉梢。

  游鹤鸣不懂她怎么有这么多的微小?表情,还会时刻切换, 就像现在, 面对李惠的时候, 又?是一副轻松喜悦,露出一丝感激的无懈可击。

  盛骄笑?容热切又?不过于谄媚:“那?可真是太谢谢姐姐了, 章院长什么时候得空,让我们过去??”

  李惠这才放下心,说道:“今天下午就去?。”

  盛骄笑?起来,说道:“惠姐来得挺巧的,原本我想着,如?果今天早上等不到您,就拿着首都体育馆的介绍信去?问问老书记。结果惠姐过来了,倒是省了我一番折腾。”

  游鹤鸣已经对她随口胡说的能力见怪不怪了,脸色丝毫不变。

  盛骄嘴里的话,真的也要换个花样说出来。

  李惠暗自吃惊,瞧她这个说话,能直接拿到首都体育馆的介绍信,怕是想外面找不到人了,就去?求一下老书记。

  好在她昨天夜里求着叔叔带着过去?。

  其?实衣服是一回事,她也有一种直觉,和这位盛骄同志交好,总是没什么坏处的。

  李惠笑?声爽朗,一语双关道:“那?这人情,到底是落在我这里了。”

  盛骄颔首:“可不是嘛,走,一起去?看看比赛吧。”

  李惠亲亲热热地跟着她一起进去?:“妹子,今天你又?是穿得这样好看一身衣裳,可是整个首都城的风景线啊。”

  盛骄笑?道:“怎么了?姐姐对这衣服也感兴趣吗?”

  李惠哈哈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妹子......”

  这样的衣服,又?是全北京独一份的好看,她看见了,自然不能让其?溜走。

  尤其?是之前谈判上一套衣服的时候,盛骄又?不要钱,那?么留出来多余的钱,让她有底气说今日这套。

  游鹤鸣规矩地走在盛骄另一半边,只觉得这女人的心眼子,真是和蜂巢一样多,谁也不知道这两人的对话又?拐到这地方去?了。

  姚秀越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小?同志,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游鹤鸣说:“我叫游鹤鸣,叫游同志就行,游泳的游。”

  在间隙中,盛骄听见游鹤鸣这样介绍自己的名字,一阵无语,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吗?

  说得好干巴,要是她来说,一定说,这是取自《诗经·鹤鸣》-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不仅随口显现自己的文化水平,还让别人更容易记住自己的名字。

  而?且......人家这么好看一小?姑娘追着问他的名字,这人怎么跟个木头脑袋一样。

  要让那?个小?姑娘对他产生?好奇啊!一旦对人产生?了好奇,那?下一步不就不远了。

  但?片刻后,盛骄又?回过神来和李惠应对,她才懒得管这小?子的桃花运呢,就这张脸,长大了随便找个街一站,就会有很多的小?姑娘撞上去?。

  她要先?忽悠一下这位大客户。

  不对,是和这位李惠厂长好好谈生?意,天大地大,她的赚钱事业最大。

  “惠姐,这衣服其?实也很简单,但?就要看姐姐想选什么样的布料,又?要卖给什么样的人群了。”

  李惠不由得想起那?江南水乡,是不是那?边的姑娘都知道怎么用最简单的方式,做出最合适最漂亮的衣服,即使?是在这样的年代,也能绽放出光彩来。

  她问:“妹子,你们那?以前是不是很爱穿旗袍?”

  盛骄反问:“哪的女人不爱穿旗袍呢?”

  李惠被四?两拨千斤拨回来,她就没有再多问了。

  这位盛骄同志既然带着首都体育馆的介绍信,那?想必也是政治清明的革命家庭。

  试探下去?伤了颜面就不好了。

  进入里面之后,阿尔菲第一时间看见了她,举着手里的照片跑过来:“盛,你看,这照片的名字是对的吗?”

  盛骄接过来一瞧,这是他们昨天拍的合照,那?些运动?员、教?练、领导班子、记者等等,她通通略过去?不看,首先?看向自己。

  她有多年应对摄像机的拍照技巧,照片里的盛骄站姿挺拔,嘴角带笑?。

  尤其?是这黑白照片,分辨不出衣料的好坏,也自带磨皮的功效,凸显人的五官,她就站在最中间,眉眼骨相优越,眼里带着光,格外耀眼夺目。

  而?底下的备注是:翻译官盛骄。

  盛骄赞许地点了点头,又?看向旁边的游鹤鸣,背脊挺直,目光直视,沉稳而?不失力度,没有丢人,算得上这张照片里第二?好看的人。

  李惠看了眼他们的大合照,又?看到盛骄就站在正中间,在张书记的后面,她暗自吃惊,对刚刚那?番话更是有些深刻了解。

  她说道:“你们这照片拍得可真好看。”

  盛骄笑?着点头:“确实很不错。”

  阿尔菲见她点头,就把稿子也给她看,问道:“盛,你看看我有没有记错的地方。”

  盛骄先?是对阿尔菲说:“稍等一下。”然后她又?对着李惠告歉:“惠姐,不好意思了,我们等比赛结束后才能细聊,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李惠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妹子你想去?办事。”

  盛骄笑?了一下,抬腿往张书记做的那?边走去?,游鹤鸣连忙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移。

  盛骄很是自然地对着张书记说:“书记,我这边要翻译一下这份报道,能借我几张纸笔吗?”

  张书记自然看到了阿尔菲和她手上的法语稿子,很惊喜地说道:“当然可以,同志你坐这边。”

  他把纸笔摆出来,还往旁边挪了一下,给盛骄腾出一个位置来。

  盛骄拿着纸笔就开始和张书记翻译,先?是直译一下阿尔菲的句子,等张书记说好的时候,她又?转换成更为中式的语句写在稿子上。

  这番翻译称得上是信、达、雅。

  张书记都听迷糊了,越听越觉得好。

  尤其?是盛骄的态度,每一句都问他,这样好不好,您说改一下,改成什么样?

  张书记内心极度满足,每一句都会说两个无伤大雅的问题,让其?修改一下。

  不是什么政治问题和奇怪的错误,盛骄朝阿尔菲的翻译都说:“很不错,很对。”

  盛骄看了那?么多报纸的效果就出来了,一手繁体字写得很是自然。

  她的字迹清隽潇洒,洋洋洒洒就把稿子给翻译出来。

  有中国?的记者在旁边给张书记、盛骄、阿尔菲拍了一组照片:首都体育馆张书记、翻译家盛骄以及法国?记者阿尔菲正在商讨校对文稿。

  盛骄看见了有人在拍照,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嘴角的笑?容越发得体。

  等稿子对完之后,阿尔菲直接发出传真给法国?费加罗报的负责人,并允诺报纸发表后,会给他们寄来一份原件。

  盛骄如?实翻译,张书记欣慰点头。

  三方都很高兴。

  除了后面被迫出境的游鹤鸣,他一脸平静,心想,盛骄这算是招摇撞骗吗?

  好像也不算。

  谁也没问过他们的身份,反正都是这些胡乱的猜测。

  等翻译结束后,盛骄也没有离开座位,她在这里坐得挺好,不想站在场子边上去?了。

  身后有小?领导过来一起交谈:“怎么这群外国?友人,今天都带着一个乒乓球挂件啊?”

  盛骄笑?着问:“这个好看吗?”

  这群同志说道:“还真是怪好看的,上面还有五星红旗,真是不错。”

  盛骄说:“谢谢夸奖。”

  有人认出来,问道:“同志,昨天看你也挂了一个,好像是送了几个给他们吗?”

  盛骄哈哈一笑?:“是啊,从家里多带了几个,拿来送给外国?友人,弘扬我们中国?乒乓球文化。”

  她笑?着抬手喊那?位中国?的记者:“记者同志,你可得把他们佩戴中国?红旗的样子好好拍下来,在报纸上宣传我们几国?的友谊。”

  记者同志还很年轻,听她这样说,很认真地点头:“是,保证完成任务。”

  周围一圈小?领导们都笑?起来,尤其?是体育馆里那?群的负责人,职工代表们纷纷赞扬:“这一次交流赛办得很是漂亮!”

  盛骄也随着他们笑?,一步步地引着他们说话:“这群运动?员把印着中国?红旗的乒乓球带向全世界,这才是最漂亮的。”

  “我们源远流长、璀璨夺目的中国?文化要冲向世界,向世界展示大国?风范,礼仪之邦。”

  盛骄一脸骄傲,志气昂扬向上,张书记都受到了她的影响,连声说道:“好!”

  “年轻人就是要有这样的志气!我们要从国?际是哪个站起来!”

  “从体育冲向世界。”

  张书记开口说话,就像是给盛骄这件事定性了一样,甚至是开始宣扬。

  盛骄率先?跟随张书记说话:“书记说得对,我们还得靠您带领,在您的领导之下,带着大家去?看一看世界的风采,把我们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都传输到世界去?。”

  场面话和漂亮话,就是这样,车轱辘来车轱辘去?,最重要的是说到人家的心坎里去?。

  盛骄就这样,一步步地进入到了张书记的旁边,和他一起观看整场比赛。

  李惠坐在看台之上,暗自吃惊,问旁边的姚秀越:“秀秀,你知道这位盛骄同志的来历吗?”

  姚秀越正看着比赛,她瘪嘴道:“妈,你不是说这样的家室,不可能让我把底子探出来吗?”

  李惠说:“你妈这不是在吃惊吗?你瞧人家,和张书记平起平坐啊。”

  或许盛骄有什么考量,才没有和张书记说那?小?同志的事情。李惠不知道其?中内幕,只晓得盛骄要给那?位小?同志治腿的人情,最终还是落在她这里。

  等到退场离开的时候,李惠的姿态更加亲热起来,恨不得挽着盛骄的手往外走。

  “妹子,我们这就过去?。”

  “早点看,对这小?同志的伤也好。”

  张书记看李惠过来亲亲热热地和盛骄说话,他说:“嘿,我们翻译官事情还挺多。”

  盛骄笑?了一下:“张书记你这打趣我呢,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得先?听您的吩咐。”

  张书记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人,但?听她说话就是舒服,摆手道:“你去?忙吧,我这边不耽误你的事。”

  李惠笑?着说:“张书记,那?我可把人带走了。”

  张书记还认得她:“你这个不是纺织厂李厂长吗?快去?吧快去?吧。”

  盛骄客气地和张书记告别,带着游鹤鸣往李惠那?边走去?。

  她们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现在多了盛骄和游鹤鸣两人,李惠说道:“妹子,你去?秀秀车上,我搭着这位小?同志走吧,这样快一些。”

  游鹤鸣嘴角抿直了一下,有些沉默地站在一旁。

  盛骄其?实很好奇这个时代的自行车,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尤其?是已经说明过游鹤鸣腿脚有伤的事情。

  她站在旁边,嘴角带笑?,眼里却?平静:“惠姐,你们在前面带路,我们可以坐计程车。”

  在不远处就有计程车的站点,从这里走过去?就能坐上计程车了。

  李惠看了眼他们,有些迟疑:“这?”

  盛骄嘴角笑?意不减:“不用担心跟不上,四?个轮子的比两个轮子的车好使?。”

  “尽管在前面带路就好。”

  李惠和姚秀越骑了两辆自行车,这下子就算是想一起坐车也不成,这自行车不知该怎么放。

  难不成还锁在体育馆里吗?

  姚秀越不懂他们为什么迟疑,说道:“妈,这样不好吗?”

  “就让姐姐他们去?坐车啊。”

  李惠暗自咬牙,这个丫头不懂,要是这样做了,她堂堂一个纺织厂的书记,不就成了带路跑腿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是心急做错了事。

  不应该这样子安排。

  盛骄笑?着应下:“秀秀说得对,我们就先?过去?坐车了。”

  李惠只能呐呐说道:“这样也好。”

  “那?你跟着我开就行。”

  盛骄对着游鹤鸣微扬下巴,这一眼说不出的神采飞扬:“走,上车。”

  游鹤鸣抿直的嘴角缓缓上扬,他们走到计程车那?边去?,一起后座上,低声应道:“嗯。”

  游鹤鸣其?实长得高大,坐在后面有些憋屈。

  但?没有办法,他不会自行车,而?且腿脚又?受伤了。

  李惠和他们也不是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

  各取所需而?已,不能要求别人太过体贴体谅他们。

  他们能取到自己应有的东西就行。

  至于李惠自己会怎么想,就与她无关了。

  而?且也不妨碍盛骄在合作的时候,从李惠这里取到更大的利益。

  在刚开始的时候,计程车被当作资产阶级腐朽生?活而?遭到批判,但?人生?活,工作,很多时候就是要出行方便,计程车是为了解决人民的需求才出现的。

  在70年代初的时候,计程车又?陆陆续续回归到生?活中来。

  只不过现在的计程车不像是后世那?样招手即停,而?是定点候客,她们需要去?站台找车,司机接单载客。

  是一种预定的形式,司机接客结束后又?要回到站点去?。

  所以李惠骑两辆自行车过来,实在是太不仔细了。

  盛骄想,要是她去?接待外宾,就会考虑到方方面面。

  尤其?是现在北京的路况并不算很好,他们还要弯弯绕绕往巷子里走去?。

  盛骄施施然坐在计程车上,看了前面两人歪歪扭扭地骑车。

  到了某处老宅子的时候,李惠停下来喊他们:“妹子,我们到了。”

  计程车停在外面的巷子口,游鹤鸣先?下车,垂着眼眸站在她旁边。

  顺手给盛骄开门。

  两人姿态悠闲往巷子里走去?。

  游鹤鸣想说些什么。

  但?盛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弯着眼尾对他笑?了一下。

  又?不是他的错。

  当盛骄决定把游鹤鸣带上的时候,就要保证他的安全,怎么把人带走的,就怎么把人带回去?,保证合伙人的全须全尾。

  当然,游鹤鸣这个情况最好还是治好了再带回去?。

  游鹤鸣只是手臂收紧,嘴角抿直,他像寻常那?样,扶着盛骄往里面走去?。

  老宅子里窗明几净,小?院子里的物?件置放得当。

  盛骄在想,这是什么家庭?在这个年代居然还能保住自己的祖宅。

  光是这份能力就很不能小?瞧。

  院子里铺着一层鹅卵石,游鹤鸣半护着盛骄,走得小?心又?自信。

  章院长正在里面写字,客厅里的桌子大,他往桌子上铺着层宣纸,往上面练着大字。

  写的是:国?泰民安

  姚秀越率先?喊了一声:“章爷爷,我们过来啦。”

  李惠挂着笑?脸上去?打招呼:“章院长,我这带着那?位小?同志过来了。”

  章院长是个精神不错的小?老头,头发掺着白色,挂着小?山羊胡,此时眼神明锐地看过来:“就是你们啊。”

  “半夜来找我这老头子,饶人睡梦。”

  李惠脸色都僵了,倒是盛骄笑?着颔首示意:“就是我们。”

  她走上前走:“章院长您好,能写出这样一副雄健洒脱又?苍劲有力的字,必然是心怀国?家,心系百姓,胸怀宽广,怎么会计较这点小?事。”

  章院长朝她看去?:“你这小?丫头话还说得挺漂亮。”

  他又?瓮声道:“你懂这字吗?”

  盛骄也没和他客气,说道:“我倒是懂一些。”

  章院长把笔放在一旁:“你来写两个字,我瞧一瞧。”

  李惠都懵了,怎么情况变成这样,但?她看向盛骄和游鹤鸣,只见两人八风不动?。

  盛骄抬手就去?取笔沾墨,她练了好几十年的大字,从她会拿笔的时候,从她知道自己要和旁人争的时候,从她要压抑内心浮躁的时候,她就会写字。

  这一写就是近三十年,从最初的不堪入目、浮躁难平、锋芒毕露,到最后的洒脱大气,都是她的转变。

  游鹤鸣走在她旁边,看桌上的白纸都是用东西镇压住,他便取了一张白纸出来,仔细铺开,即使?他不写毛笔字,他也知道,写字的时候纸张要铺整齐,贴着桌子。

  盛骄站在桌前,提笔悬臂,一挥而?就:少年强,则国?强。

  章院长原本也不是太在意,只是这小?丫头开口就说些漂亮话,不知道是哪里来了个阿谀奉承之人,没想到人家真的会写字。

  这字漂亮大气,又?暗藏锋芒,倒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章院长笑?了一下:“小?丫头这字,少说有二?十年了吧。”

  盛骄抬眼看向章院长,说道:“是啊,练字就是最便宜的乐趣。找根棍子能在沙子上写;找个石头,能在木板上写,写着写着,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拍马屁不是那?么好拍,不是两三句奉承话就行,你得懂,才能夸。

  不然就成了外行人去?夸内行人,这不是瞎说吗?

  不同的人又?有不同的应对技巧,就像现在,她三两句话,真真假假,看似洒脱的随口一说,其?实也是在卖惨而?已。

  听她这样说,章院长看向她的手掌,都是辛苦劳作长出来的茧子,他想到最近风头逐渐过去?,便暗自叹了口气,说道:“进来吧,我给小?同志瞧一瞧。”

  这些年,这小?丫头怕也是受苦了。

  盛骄朝他点头:“多谢章院长。”她眼尾瞥了一眼一直当哑巴的游鹤鸣,游鹤鸣心领神会,也点头道谢。

  章院长看病自然是要讲究一个病人的隐私,李惠和姚秀越就留在了外面。

  他们走到里屋之后,章院长也没拿出个工具来,就让游鹤鸣坐下了,他蹲下去?摸着游鹤鸣的小?腿骨头。

  骨头歪得很明显,他没有皱眉也没露出什么凝重的神色,只是随意地问道:“什么时候断的骨?”

  游鹤鸣说:“十三天前。”

  章院长点头,又?问他:“谁给你接的?”

  游鹤鸣回他:“自己接的。”

  章院长嘿了一声,说:“你会接骨吗?”

  游鹤鸣再一次诚实回应:“不会。”

  章院长说:“你不会,那?你乱接什么?”

  游鹤鸣说:“没人会。”

  章院长便没说话了,盛骄站在一旁听这一老一少说话,觉得有趣,当游鹤鸣说出没人会的时候,她险些表情破功。

  这说的都是实话,但?章院长老人家会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应该是好事,多一分同情,就会多一分心软。

  短短几句交锋,盛骄就知道这位章院长不是什么硬心肠的人。

  章院长仔细摸着那?地方,一处处问:“这里痛吗?”

  “还行。”

  “这里呢?”

  “不痛。”

  ......

  等章院长问完之后,盛骄说:“章院长,他怎么样?需要打断了重新接吗?”

  章院长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算你们来得及时,骨头还没完全长缝合。”

  “你这小?子,还挺有骨气,一声不吭走过来了。”

  就这样走着过来,不是被人抬着进来,确实是个不错的小?子。

  游鹤鸣眼里也浮出一丝喜意,他穿上鞋袜,整理好东西才站起来。

  章院子摆手:“行了,你小?子还是坐下吧。”

  游鹤鸣没有坐下,他起身推个椅子过去?:“章院长,您坐。”

  盛骄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这位院长:“章院长,我就知道您是全北京城最厉害的妙手神医,只要您一出手,保管就能解决。”

  章院长这小?老头的嘴角翘起来,又?被压下去?:“行了,你这漂亮话就甭说了。”

  盛骄笑?了又?笑?,想从旁边倒出一杯茶来,游鹤鸣看见了,他走上前去?,接过茶杯倒水,先?递给了盛骄。

  盛骄一脸无奈,示意他去?递给这位院长。

  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倒水也是要先?倒给那?嘴角舒缓的小?老头,瞧这表情,应该是问题不大。

  游鹤鸣嗯了一声,只是把这杯放下,又?重新倒了一杯递给章院长。

  盛骄一脸笑?意地问:“章院长,那?我们该怎么做?”

  章院长喝了口茶,心情也舒适,他说:“去?把我的东西拿来,我马上就给你复位。”

  这意思像是不需要打断,而?是直接上手回正复位。

  盛骄想,应该是游鹤鸣他之前太穷了,没吃什么补品,又?一直在走动?,骨头才十几天都没完全缝合长好。

  这倒是阴差阳错了,她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游鹤鸣问道:“章院长,我做了复位后,还能走路动?弹吗?”

  章院长说道:“那?当然不能,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得打上石膏,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游鹤鸣说:“那?能等两天再弄吗?”

  章院长把茶放下:“你这是什么话?不是你们巴巴的、着急忙慌找我过来治腿,怎么?现在又?不急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耽误了?”

  游鹤鸣只是看向盛骄,他知道,盛骄的计划还没做完,她应该还有好几步的路没走,他要继续待她身边。

  他的腿可以延后在治,可是盛骄的事情错过了,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盛骄笑?了一下,解释道:“章院长,他这是担心我,我这次来首都还有别的任务,身边就带了他一个人。”

  章院长哼了一声,他也不想猜他们是过来做什么任务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他就是一个穷医生?。

  他说:“你这骨头最多在耽误三天,三天后,你自己过来找我,要是不过来,就真的要重新断骨受罪。”

  这打断骨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谁能确保这重新断的,和之前的位置是同一处。

  而?且长好的骨头要重新断开,这可是一件极痛苦的事情,能重新复位,自然要趁着骨头没长好的时候重新接回来。

  盛骄在想,她自己一个人这段时间可不可行。

  其?实她带着一个游鹤鸣这样的男性,也是在保护她自己。

  毕竟这个时代里面,既没监控,又?没有随身电话随时报警。

  只不过她还没想好,游鹤鸣就已经帮她做出了决定。

  游鹤鸣嗯了一声,说道:“那?我们三天后再过来。”

  章院长看着他,没有开口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但?盛骄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开口道:“章院长,我们能不能每天都到您这里来报道。”

  章院长看向她:“每天都报道?”

  盛骄笑?起来:“章院长是一副菩萨心肠,那?就这样说好了,我们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都来找您吃饭。”

  章院长哼了一声,他没说拒绝,那?盛骄就明白了,他这是同意了。

  李惠和姚秀越待在外面,倒成了外人一样,没有插话的余地。

  离开的时候,章院长吹胡子瞪眼的,好半天才问:“你这女娃子,还有这男娃,叫什么来着?”

  盛骄和游鹤鸣报上自己的名字,章院长点了点头:“好名字,都是好名字。”

  “好了,你们赶紧走吧。”

  李惠不清楚在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见盛骄和游鹤鸣出来,她们二?人也跟了上去?,笑?着问道:“妹子,我们是要出去?吃饭了吗?”

  盛骄笑?了一下,说道:“是的,还得谢谢惠姐了。”

  李惠知道,这事是成了,她扬起笑?容来,对着章院长道别:“多谢章院长了。”

  她带着盛骄往外走去?:“妹子,我们也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盛骄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