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给我的阿妈,告诉她我去外面的世界玩耍,一切安好。回来的鸟儿告诉我“乌托哥哥在到处找我,像疯了一样。”
可是我舍不得中原这个地方,那个男人让我在很热闹的地方唱歌,引来成群的鸟儿在我周围盘旋合唱。他挣来好多的钱,给我买好吃的点心和漂亮的衣裳。我讨厌那些围观的男人对我评头论足,和盯着我时,饿狼一样的目光。
男人说,“等我挣够了银两,我就买个官做,娶了你可好?”
这时候我就想起了我的乌托哥哥。
后来,男人要带我去见一个大官,他说以后我再不用勉强。
他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他说我要进宫享福了,以后可不要忘了他。
我哭,我想念我一望无垠的草原,我想念我的阿妈和乌托哥哥,我不要做牢笼里的金丝鸟。
他们都是坏人,凶神恶煞地把我困在马车上,一路颠簸,向着一个叫做皇城的地方。
我的百灵鸟告诉我,它们找到了乌托哥哥,带他来到了我的身旁。
乌托哥哥是我们草原的勇士,他徒手都可以打死几只饿狼。可是坏人们手里有凶残的刀,他被他们砍伤在地上。
乌托哥哥微笑着望着我“我一直在勤奋地读书,努力想成为你喜欢的模样。可是今天,我又忍不住动粗了,这么野蛮,总让敏儿失望。”
我大声地哭“乌托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喜欢这里,我喜欢你,你带我回草原好不好?”
他吃力地挣扎,已经没有力气躲避坏人的拳脚。
我被坏人死死拉住,丝毫动弹不得,喉头一甜,一口血吐在地上,“求求你们,放过乌托哥哥好不好?”
天猛的暗了下来,
我好像听到了苍鹰们雄厚的鸣叫,有人惊呼“好多的鸟!”
无数的雄鹰,秃鹫,百灵,杜鹃……遮天闭日,真的是我的朋友们来了。它们感受到了我的无助和悲伤,愤怒地冲向坏人,令他们狼狈地落荒而逃。
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地方,我们是草原的儿女,不应该离开她的怀抱。
策马纵横,笑看余辉朝阳,乌托哥哥,你陪我一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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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仙】
我只知道自己是画中的精灵,我不知道我在这幅古画里沉睡了多久。
当我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他正俯在书案上小憩,双眉纠结,锁满了凄清的忧伤。
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从心底蔓延,仔细在记忆里搜寻他的影子,却发现,我已忘记了前尘往事,我的回忆不过是一张白纸,白得刺目而荒凉。
听下人称呼他王爷,他是个很奇怪的人,只要不上朝,大都会待在书房里陪着那副古画。画里是一位约莫豆蔻年华的垂髫少女,瑶鼻朱唇,身姿纤巧。他大多时候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那画里的女子,眼里那浓重渲染的伤痛,把我的心揪的生疼。有的时候,他会轻轻地摩挲那女子的眉眼,嘴角带着宠溺的笑。
“欢喜,不要再睡了好吗?”
“欢喜,你再不醒来我都要老了,你会嫌弃我的。”
“你说过,相看两欢喜,最讨厌我不开心,可如今你却在煎熬着我的心。”
……
老福晋过来书房,望着那副画叹气,哀哀地劝他先立侧妃,传宗接代重要。
我莫名地生气跺脚,抖得那画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他满脸的惊喜,“她醒了!定是她醒了!我感觉得到!”
我第一次看到那么魅惑的笑,如昙花初绽,如三春暖阳,十里春风桃花开遍,竟也不及那风采分毫。
我有点怨恨画里的那个女子,当初定是她伤害了他。
我的灵力以惊人的速度突飞猛进,我可以离开画像,在府里任意走动了。才发现府里四处挂满了聚灵的宝器,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场。而且每个下人的房间里都供奉了她的画像。
“听王爷说,王妃终于醒了呢,我们多诚心跪拜几次,希望王爷和王妃早日团聚。”
“真的后悔,当初我们不该那样苛待王妃,还好老天有眼,好人好报。”
我又一次嫉妒起那个女子,就算她弃了他,伤了他,还依然有这么多人尊敬和怀念。
当我灵力足够充沛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催眠了他,进入了他的梦境。
“世子哥哥,你怎么画了这么多欢喜的画像呢?”
“因为我喜欢欢喜,睁眼闭眼都是你的影子。”
“那为什么府里的人都不喜欢我呢?她们都怕我,嫌弃我,骂我是害人的妖。”
“她们只是不懂你的善良,欢喜,你将来是我的妻子,她们的主母,你要试着包容喔,不要生气。”
……
我努力探查关于她的最后一点记忆,他却开始强烈抵触,溢出浓浓的懊悔,心痛,甚至心如死灰。
他醒来后沉吟许久,然后就骑马外出了几天。归来后府里开始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我听到下人们窃窃私语,他就要迎娶王妃了。
他终究是要忘记她了,我却伤心地蜷缩在卷轴里,不知为何心里酸酸涩涩,有种被抛弃的失落。
他成亲那天早上,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麻衣道士,他仔细地打量画像,“恭喜王爷,果真是可以成形了,不枉你痴守这十几载。”
“当年多亏上人保住她的三魂七魄,布下这聚灵阵,我和内人才能得以破镜重圆。”
那个道士布下香案,手中印结翻飞,一道霹雳三昧真火直冲画上。
我的头开始撕裂一般疼痛,全身如烧灼一般。
一如那天夜里那场熊熊大火。
他带了府中侍卫高手去城外剿灭贼寇,却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贼人偷偷地潜进城里,在府里点燃了冲天大火。我以自身结界,护住了王府众人安危,独自承受了烈火的焚烧。如若不是保住了画像本源,我几乎灰飞烟灭。
原来,我就是她,她就是我,画中仙。
记忆的恢复,终于冲开了束缚我的最后一道桎梏,我慢慢地凝成当初的模样,长发垂髫,身姿纤巧。
他将我狠狠地揉进怀里,好像怕我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喜庆喧嚣的唢呐声里,下人们明明笑逐颜开,却是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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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
她原是一名戏子,在百转千回的轻吟浅唱里粉墨演绎着别人的悲欢离合。
直到有人为她赎身,一顶花轿抬进了他府里,做了他的妾室,她才洗净铅华,繁华落幕。
他的发妻听闻数年前便已香消玉陨,府里只有后续几房妾室,位份一般大小,府中事务皆交由管家和一位紫烟姑娘打理。
他待她细致入微,万千疼宠。他会贪婪地凝望她的眉眼,如饥似渴地索取,眼里跳动的火焰熔化了她的心。
师娘在那天夜里送她上轿时,曾苦心叮咛,一如侯门深似海,不动情,不争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