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方醒。
庞统又道:“如今汉帝暴故,而刘备称帝,曹操立主,本是借名起事之大好机会……”吴用听到,对宋江微使眼色,暗自得意。
庞统:“……公明可秘密联络,以交州柴进、凉州马超、益州二刘、荆州宋江,联名起兵,只说刘备篡逆称帝,故而联兵讨伐。
然后将军暗自联络曹操输诚,言同盟虽立,内部分崩,恐无法抵挡刘备。
如此曹操必然借机征伐,待刘备平后,方可立业也。”吴用道:“只是如此则二刘与马超坐大,事后如何是好?”庞统道:“马超与曹操有杀父之仇,又是公明妻舅,公明一旦起兵反曹,岂有不相从道理?至于二刘,此时联络,只为借彼声明,夺取西川之地,断绝刘备后路。
待刘备攻灭之后,或设法夺取地方,或借曹操之手除之,或威逼利诱,使其相随反曹,皆可也。
以二刘孺子,公明何虑哉?”宋江、吴用听得俱各大喜。
庞统又道:“如此,因我等只是同盟反刘,并不降曹,因此无虑梁山众兄弟与马孟起等意气;又因我同盟几家并立,曹操亦不以我为念。
待刘备灭后,再突然起兵,大事可谐也。”吴用道:“某尚有一事不明,请老师指教。
为何江东李俊,不教他联盟起兵?”庞统道:“李俊若起,则曹操必留意荆州。
今留李俊之军,牵制曹操注意,也好方便我成事也。”吴用道:“老师一番指点,如拨云见日也!”庞统哈哈大笑:“只是这计策如何行使,却也费周折了。”吴用道:“这个不劳老师,俺自有安排。”庞统道:“甚好。
既然如此,加亮可自去准备,我只管荆州这头也。
四路人马起事之时,不妨推二刘为盟主,以吸引风头。”吴用道:“这个自然。”
于是吴用与戴宗两个驾起神行甲马,自回巴郡。
至郡,先见诸葛亮从成都派遣粮草官杜微,一番敷衍。
回到自家府邸,吴用便令金大坚伪作印台,一面唤来铁面孔目裴宣、鼓上蚤时迁、神行太保戴宗,嘱以如此如此,各自去讫。
那裴宣便装快马,抄小路径直往巴西郡去,面见太守庞羲道:“不才此来,奉宋公明哥哥之命,欲与刘循、刘阐二公子一晤。”庞羲道:“二位公子自陛下入蜀以来,隐居本郡,向来不与人争,先生此来有何见教?”裴宣道:“有一机密事件,非面谈不可,乞太守行个方便。”庞羲道:“既如此,先生先到馆驿歇息,待我设法转告。”裴宣告退。
庞羲乃去往刘循、刘阐住处,说道:“宋江遣裴宣前来,说有要事,欲面见二位公子,不知可见否?”刘循叹道:“家父为曹正贼子害后,我等心灰意冷,不欲过问政事。
这裴宣前来,料无好事。
不见也罢。”刘阐道:“岳父替我兄弟二人回绝便是。”庞羲道:“只看他神色,似果有大事也。”刘循、刘阐正在犹豫,一边吴班站出道:“二位公子,以某之见,便会他一会,却也无妨。”刘湘道:“正是。
若有诡计,某保二位公子也。”于是二人约见裴宣。
那裴宣进来,开门见山道:“二位公子。
我家宋公明哥哥投刘备,打江山,原本见他是汉室宗亲,又有仁义之名,因此竭力投效。
岂料他一旦得势,便忘其本,竟然自称皇帝,实与逆臣无二。
我哥哥宋江因此欲起兵讨伐。
怎奈势单力薄,恐怕不敌。
因此前来,愿推举二位公子为盟主,共同讨逆,二位公子亦可收复刘季公之旧地,不知二位公子意下如何?”刘循、刘阐听得俱是一愣。
吴班道:“我家二位公子,早说不问政事,先生请回。”裴宣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且刘备擅自纂位,虽汉之匹夫,亦当诛之,况二位公子宗室之后,而能避让乎?且先君之仇,岂能不报?”刘循道:“先生行此险事,若是我等将先生密告与陛下,梁山军又当如何?”裴宣面不改色,哈哈笑道:“裴某今日来,便是料定二位公子及诸位大人皆是汉朝忠臣,故贪生怕死,不敢出头或许有,决不致反将我出首。
若果有此举,怪我自己有眼无珠,死得其所也!”刘循、刘阐等皆听得微微点头。
庞羲道:“只是我巴西郡兵微将寡,如何能与刘备抗衡?又如何敢妄居盟主?”裴宣道:“实不相瞒,如今刘备称帝,天下多有不平。
西凉马超、交州士燮皆有怨言,故与我梁山军联盟,欲共讨刘备。
只因我梁山军本是草寇,马超、士燮又是边夷之军,皆当不得大义名分,故请二位以宗室公子,又是益州旧主,担任盟主。
且如今刘备大军俱在长安,川内守把,多为季玉公麾下旧部,只要二公子出头召唤,必然望风归顺也。
收复旧业,何足道哉!”那刘循、刘阐等人被这一说,俱各心动。
庞羲道:“请先生且再歇息,待商议之后,再行答复可好?”裴宣道:“甚好。
唯愿诸位详细计较。”于是再告退。
刘循、刘阐及庞羲等再商量。
吴班道:“以某看来,此乃天赐良机。
难得宋江有忠义之心,二位公子可乘势夺取两川,恢复旧业,讨平刘备,然后匡扶汉室也。”庞羲道:“某之虑者,这宋江乃梁山巨寇,本非驯良之辈。
今拉我出头,定有图谋。
万一中其诡计,反为他人作嫁衣,只恐后世贻笑也。”众人皆沉思,刘湘忽道:“既然难以裁决,西去二百里,乃犍为郡。
太守黄权,足智多谋,又是季玉公旧时重臣,何不遣人邀请星夜前来商议?”庞羲道:“只是黄公衡如今也是刘备得力之人,万一不为我谋,如何是好?”刘循道:“某素知黄公衡。
昔日折齿相谏,真忠臣也。
必不负我。”于是遣人连夜出发,往犍为请黄权来。
不二日,黄权来到,刘循、刘阐见了,倒头哭拜,黄权大惊,慌忙道:“二位公子如何至此!”刘循哭诉道:“昔日先父不听先生忠言,致令刘备夺取基业。
如今刘备擅自称帝谋逆,我兄弟二人虽已消割据之心,却还是汉室宗亲,欲以薄力起而讨伐,未知先生肯赐教乎?”黄权乍一听,心头大为震撼,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刘阐哭道:“先生若不肯,便请将我兄弟二人首级拿去,献给刘备,以表忠心!”黄权被这一激,急得也跪倒在地,顿首道:“二位公子视我为何等人!昔日多蒙季玉公恩典,未得报效,今愿辅佐二位公子,重兴汉室!”刘循、刘阐大喜。
庞羲劝各人就座,说了裴宣前来,如此如此。
乃问黄权:“我所虑者,一则,梁山军此举,恐非好意,二则,刘备纵然灭了,如何应付曹操?”黄权沉吟半天,道:“以某看来,梁山军联络我,自然是为了他自家图谋。
但我毕竟川内熟悉,又有人望。
借机联络昔日旧部,重取两川,殊非难事也。
至于梁山军用什么诡谋,曹操又如何对付,待两川平定之后,自有安排。”刘循、刘阐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