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1 / 1)

上神[古剑] 长空无双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她手臂里不出来,总感觉这时候搭上一句话都会被面前这青年弄死。

少恭拥抱她良久,终于笑起来:“说得是呢。”

耿耿于怀却捉摸不透得可不正是如此。她这双眼睛总是比什么都要来的透彻。

他松开手,走到一边,开始折腾起晕倒在另一侧的地界使者巫咸。

雪皇偷偷松了口气。低头望一眼韩云溪,莫名得也有些开始好奇起来,这个继承了太子长琴被诅咒的天命,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的孩子,未来会是个什么模样。

那块铸魂石后来落到了雷严手中。

雪皇好奇问起时,着杏黄衣衫年纪轻轻已是青玉坛丹芷长老的青年微微一笑,说这是报酬。任谁都看得出雷严这人眸底的不安分与熊熊野心,一透露他是拿铸魂石这等物件与雷严交易的这一行,连雪皇都摸明白他定是又有什么算计了。

韩云溪醒时脑海中是一片空白的。

看到身侧的女尸,茫茫然很长时间判断出活人跟尸体的区别,知道生跟死是怎么回事,然后明白,胸腔中这种鼓动得身体都像是要被撕裂的情绪是悲痛,可是这悲痛是什么呢?眼睛里有水迹情不自禁涌出来,哦,这是眼泪。

他这么且哭且怔着好久,有关于她的模糊的记忆才浮现,然后他知道,哦,这是自己的母亲。

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循着记忆出冰炎洞,于是看到满谷被屠戮的族人。

真正的痛不欲生。

本就是已死之人,侥幸得了魂魄补全,却是一个被封印的仙人半魂,正如此后日夜受煞气催心之苦免不了,如今能挽回多少记忆也只能看原属于他的那一般魂魄还执念着什么。

执念着对母亲一直以来冷漠与严厉的怨艾,执念着对族人一直拿他当母亲的附属的郁闷,执念着总想离开乌蒙灵谷去做一个普通人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渴望,然后有一日醒来,看到母亲惨死,族人无一幸免,故土毁于一旦。

而他竟想不起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想不起来凶手到底是谁。

焚寂剑感应到他心中的黑暗与仇恨,煞气大作。

乌蒙灵谷已无女娲结界镇守,亘古积累的冲天煞气浓厚如浆,叫山谷也为之震动,南疆天宇一片血色铺满,韩云溪在焚寂反噬杀灭宿主之前,为天墉城执剑长老紫胤真人所救。

他醒之后,将母亲与族人尸体尽数冰封在冰炎洞,随后为紫胤真人带回昆仑山抚养。

地界使者巫咸本是奉女娲之命来人间,补全乌蒙灵谷结界修复焚寂封印,不料却亲眼见证了青玉坛血洗乌蒙灵谷,他先败于欧阳少恭之手重伤,后又因血涂之阵发动时封魂祭法余威使得记忆全失,欧阳少恭在确认他之情况如此后,便叫雷严将他带至青玉坛,再行观测。

乌蒙灵谷终归于静寂。欧阳少恭带着素娘回琴川。

雪皇欺软怕硬。

它都不知道如今自己为何这般怕他。总觉得偶尔连注视着这个人时都会觉得莫名的心惶。自己偷偷揣度老久,才想着,或许是他魂魄里潜藏封印着的神扇与凤骨在作祟。这么一想,越觉得心灰意冷,按这趋势要他真融合了凤骨命魂,羽皇名位妥妥的得改换,那它便就是真身在他面前都没法再放肆。真是亏了。

所以欧阳少恭布血涂之阵时半个字不敢讲,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仗着素娘在边上他又心情好,开始蹦跶:‘焚寂是如今你与此世唯一的因果,现在不但有个焚寂,还多了个韩云溪,你不怕横生枝节?’

青年眉眼甚是坦然,反问:“什么枝什么节?”

雪皇大怒:‘怎么就跟阿湮一个样,每次事到临头也心不慌气不乱,反累得别人为你们急得要死!’

不是说这不慌不忙的意思是胸有成竹,已经知道该怎样应对,而是这些货都无动于衷得看着灾难祸事降临到自己脑门上来,就这么撑着直到它过去。

阿湮以前跟它说,只是因为所有的后果已经被预料到,在承受的范围内,所以淡然处之,他跟她在一起久了,竟也是这般模样,于是现在她急起来,还得一急急两个。多惨!

欧阳少恭自然不会说出“那便不要去急”之类的诛心之言,心知这是为自己考虑得多,于是笑:“凡人一命不过数十载,韩云溪为焚寂煞气所困,挣扎也不过十数年的寿命。纵有这偷来的命数,也终要死。焚寂不过一个空壳,煞气催尽便成废铁。而他化为荒魂,届时那一半的残魂亦再无寄体,也终将烟消云散,天地间还有什么因果可存。”

这无尽的轮回之中,被他渡魂之人,只能化为荒魂,消散于天地,永无归途。韩云溪本就失却原身命魂,一经血涂大阵,也无再经轮回转世的能力,死后也只能任由那两魂三魄散尽灵力,彻底消失。

雪皇哑言,然后想想,确实是这个理,刚偃旗息鼓片刻又瞬间暴起:‘混蛋!你以为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瞅着这些年平平静静安安稳稳没出什么幺蛾子,就以为天道退缩天命破解再无磋磨了吧!没有什么比那冥冥中诸世的法则更想看着这残魂灭亡,这最后一世是他的契机,又何尝不是天道相中已久的发难之机!要说真能那么顺利解决这一切,他得以解脱,阿湮与它回转天界,天罚不再因果皆消,雪皇打死都不信,所以再怎么想,问题还是只可能出现在韩云溪身上。

往往都是置身其中之人无所感,反倒叫旁观者痛彻心扉。雪皇痛得太久,可它对这两个家伙也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欧阳少恭素来是闻弦音知雅意之人,很多时候别人不用说话,哪怕只是表现出一个细节他就自己意会了。但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他素来不是个喜欢主动开口询问之人,永远都是在自己揣度着,就算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因为他不会说也没人去印证。

此刻却是真正明了雪皇所说的话的意思,但也只是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

他牵着素娘的手,便仿佛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令其有些微皱眉。

雪皇简直想一翅膀扇上那张从容淡然的脸。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有些年月里,就算你数着时间,时间还流逝得飞快。

牛毛细雨缠绵如网密密织织,素娘告别方家二姐,出门往院子外走,眼角的余光瞥见侧方圆形景门口一段衣角,她停下脚步微微一笑。

景门后探出个脑袋,抬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