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信心的小女人。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利用了刘邦而不只是成全了他。在过去的十多年中刘邦实际上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在保护着吕家保护着我尽管他在彭城为了自己的活命逼得我跳下了马车。但是细想起来谁人不是自私的。尤其是面对生死的时候。牺牲自己成全别人那是圣人我原本便不该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刘邦。
刘邦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地女人。
说到底我们原本便不该做夫妻。他是二千年前农村的流氓无产者我是来自两千年后早就被教育得无比清醒现实的城市女孩;他是大权在握的封建帝王。我是太具有自我意识地女人;他希望所有的女人只爱他一个而我则梦想自己的男人忠贞不二……俗话说夫妻要门当户对细细推敲起来不无道理。在完全不同的两个环境里成长起来地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捏合到一处。
除非有浓烈得足以弃生忘死的爱情在其中弥合。
可是。我和他并没有。
我们之间。就算有感情。也决不是爱就算有过爱。这爱也太淡太淡。
一个人在屋中坐着面对着已无气息、静静躺在榻上逐渐冷却的刘邦我心里一点一点回想着和他相处的这些岁月温热地泪水慢慢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我和他的婚姻从根本上就是一场太过于现实的错误现在这个错误终于结束。
尽管我并没有感到幸福……
因为害怕刘邦地尸体会加腐坏所以屋里地火堆已经熄了。严寒慢慢渗透了进来室内地温度一点一点的降低。等我醒觉过来地时候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伸手抹了一下脸颊泪痕早已经干得透了只触到冷冰冰的一张脸。
起身推门出去竟然见到审食其和籍孺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门前。不由得问道:“这大冷的天你们就一直在这儿坐到现在?”
籍孺垂头坐着仿佛没有听到审食其起身道:“这孩子不肯走好像是想进去最后见见皇上。我也……也有些担心你守在外面万一你想唤个人也能有人支应。”因为怕人知道刘邦的情况所以陈平让守卫的士卒都守在十米以外门前反而没人值守。
我叹了一声:“那不要冻死了吗?你不用担心我了自己去休息吧。”
审食其迟疑了一下道:“那……我先送你去住的地方陈大人刚刚腾了间木屋出来已经让人打扫干净了。我待会儿去和樊将军挤一挤应该没有关系。”
我点点头垂手拍了拍籍孺的肩待他抬起头才道:“你进去吧不要害怕皇上在世的时
好现在若是魂儿还在也还是对你好的。”籍孺的眼睛看着我然后似乎听明白了我在说什么伏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起身推门进了屋。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轻轻叹道:“这孩子倒还有几分真心真意的。”话说出来又有些后悔相比于籍孺自己的表现似乎太过于冷淡无情了难怪刚刚陈平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也确实面对丈夫的尸身连眼泪都不掉一滴的女人至少也算是心硬如铁、无情无意了罢。
可是掉眼泪有用吗?我就算要哭也不能够让陈平这些人看到从而起了轻视之心。刘邦死了从这一刻起我便是如意和秀儿唯一的保护伞我只有更加坚强更加强大才能替他们撑起头顶的那一片天空。
审食其陪着我默默在雪地里走着周围一片静谧。他微咳了一声道:“陈大人去办理和议条款的事情去了今晚就得拟出来明日才能一早派人出谷去匈奴大营。樊将军说要再去查查营怕军士们有些不稳。皇上这里……又不宜多加人手以免走漏风声所以就没再派人过来伺侯。不过陈大人说小姐的住处已经打点好了那边安排了几个士卒小姐若是不嫌他们碍眼有些什么粗活只管吩咐他们做就是……”
“你平时不是这么多话的。”我站定转身看他“皇上唤你进去究竟是为什么?他……死之前有没有交代什么?”
审食其怔了一下他的脸色有些微变道:“皇上没说什么。”
我只是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是吗?”
“是皇上似乎想吩咐什么事情但他咳得太厉害我……也没听清楚再后来就……”审食其垂眉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淡淡地道然后转过身继续向前“要是哪一天你想起来皇上说过什么话就来告诉我就是迟一点也没有关系。”
我知道刘邦一定和他说了什么可问题是为什么审食其不肯告诉我。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向我说实话。
“是。”审食其诺了一声然后继续默默跟在我的身后。
…………
陈平替我腾出的木屋离刘邦住的木屋只能几十米的距离门前站着两名守卫的士卒见我走到跟前便施了一个礼道:“见过吕将军。”
我点点头那两名士卒忙又道:“吕将军屋里已经收拾好了。陈大人说将军还没有用过饭小人替大人准备了盆马肉汤就在火上温着。”
“辛苦你了。”我微笑+来干粮基本已经吃完了全靠杀马度日。但汉军的战马来得不易身为骑卒又尤为爱马所以士卒们基本都是含着眼泪下杀手的为了少杀一些马大家都不肯多吃更舍不得浪费一丁点儿。现在夜深了能弄到一盆马肉汤实在是不容易。
转身向审食其道:“你也进来喝点吧樊将军那里未必还有吃的。”
他微微迟疑了一下眼睛瞟了瞟那两名士卒大约是想到我现在是男装才点头道:“是。”
这间木屋和刘邦住的木屋格局相同只是更小更粗糙。屋中间也挖了个坑燃着火堆火堆上高高的倒吊着只头盔。走近一看只见头盔里盛着一些灰灰白白的汁水便和刚刚籍孺端来的相同想必便是马肉汤了。我跪坐在火堆旁一边将身上的软皮甲御下来一边道:“食其你将这汤喝掉吧。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他看了看我便迅将目光移开将那头盔取了下来略略凉了片刻才捧在手里直接一口口喝了下去。
乍然从冷的地方进入温暖的屋内我被火烤得有些晕沉沉的抱膝坐在那里慢慢闭上了眼将头靠在了膝上喃喃道:“谁能料到皇上就这么突然去了想想现在的处境想想长安的情况我真是觉得太累了。”话刚说完垂下来的手突然被紧紧握住了我一惊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