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其和红玉想是担心的所以每当我出门必然派一名家奴缀在后面远远的保护我。好在我此刻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身量未成更兼咸阳是大秦的都律法犹为严峻故而游荡多日也并未惹出什么是非。后来他们也渐渐的不太在意了人手紧的时候也就放任我一个人在咸阳城晃来晃去。
但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不惹是非则已我一惹就惹了一个大麻烦。
后来我向审食其和红玉解释这桩麻烦的时候只说了两句话:“天太黑了我哪知道他们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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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那日我依旧在兰池边待得很晚才往回走走到路上就戏剧性的碰到了两帮人互相厮杀。一方是三个黑衣人而另一方有五个人不过动手的只有四个另一个人站在后面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我没有动悄没声息地躲在角落地阴影里尽量缩紧了身体。被任何一方看到了我肯定都是死路一条。
七个人杀得很起劲好象都算是高手偶尔还有高来高去的动作让我咋舌不已。黑衣那一方渐渐落了下风毕竟是少了一个人。
其中一人惨叫一声显是中了招没什么希望了。另一人叫了声:“主子你快走!”然后就不要命似的向对方四人冲去。剩下那人顿了一下纵身向黑暗中遁去。
但他显然还慢了一点站在后面一直没动的那人忽然一抬手手中一柄精致的手弩中射出了一只弩箭。黑衣人的身影像是被人重击了一下猛的向前一冲踉跄了几步却还是逃走了。
射弩之人一跺脚喝了一声:“你们两个去追死活不论。你传内史来见朕还有你带上这两个贼子的尸跟朕来!”
朕?哦原来是皇上我突然睁大了眼睛难道我居然目睹了一场对秦始皇的刺杀?
两帮人都消失后我赶紧离开这个是非地可以想见接踵而来的必然是一场全城大搜捕这个时候不赶紧回到自己温暖的小窝岂不自找麻烦。
然而麻烦并未结束距离事地两里多路的地方我居然再次碰到了那个遁走的黑衣人。他正自躲在巷道的角落里手里握着一把短弯刀恶狠狠地盯着一头撞进这条巷子的我像一头在黑夜里择人而噬的狼。
一头受了伤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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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要约
“我知道是你。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这匹狼唇角微动锐利的牙齿闪出一道冷冷的光。他招了招手“过来吧小姑娘。”
我走不掉在他的面前我的力量微弱如一只雏鸟。
我走到他面前他低头打量着我:“又见面了啊。”我这才认出是他居然就是栎阳城外的那个黑衣人。他似乎松了口气身子向墙壁上靠了靠“你住哪儿啊小姑娘可能”他嘴角微弯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可能是要到你那儿借住几天了。”
“他们有狗。”我干巴巴地说提醒他很快秦兵就会带着嗅觉敏锐的獒犬来搜捕他而他身带着一身血腥味是绝对走不脱的。
“我知道。”他说“不过天底下还没有能找得到我的狗。”他似乎有些疲惫“现在带我回你家吧。我真是有点有点那个嘿累了。”
我瞪着他想着从哪里找根大棍子把这个大麻烦一棍子敲死。
但是最后我还是把他带回了家。在他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有狗能嗅得出他的味道的前提下。他说:“我身上撒了药这药是用来对付草原上的狼的狼都不在话下何况是狗。”
“真的”我狐疑的问用力嗅了嗅似乎真的闻到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
“对我有点信心吧小姑娘”他说“我还不想这么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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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王下诏关内大索二十日。
我庆幸审食其他们早就在咸阳租了一套房子独门独院却也隐秘。把这个大麻烦带回去以后红玉他们很是慌乱了一番幸好夜已经深了我们三个人连家奴都没敢惊动就把这个家伙塞进了我的屋里。我的屋子一向是不让人进的跟我时间长的人都知道这个规矩。这件事毕竟干系重大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在这二十天里我们租住的地方被搜查了三遍每一次都要吓得我要好半天才回过魂来。幸好白日里家奴们都随审食其去食肆帮工家里只有我和红玉两个人搜索的官兵见只有两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便也不太在意常常不过是随口调笑两句四处翻上一翻便离去了。
每一次官兵搜索的时候我救回来的那个人就躲在院里腌酱的大陶缸里。那缸足有一人高酱未腌成前盖一打开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所以搜索的官兵都只是将盖打开捏着鼻子看一眼也就算了没有一个人愿意拿手上的兵器进去搅一搅。
可以想见躲在里面的人更不好受每次他从酱缸里钻出来脸色都苍白若鬼然后就飞快地冲到井边打上几桶水从头淋到底把那些恶心巴拉的酱料冲掉。尽管如此连着浸了三次酱缸的遭遇也令他在这二十天里身上总是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身上的弩伤也是稍好些便复又好些又复。
不过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居然挺了过来。尤其是在后期为了节省伤药我常常直接给他酒涂伤口。我的经验是一个快要收口的伤口如果用酒涂抹然后任其干掉然后再涂抹再干掉这个伤口一定会好得很快当然也有点后遗症那就是很痛痛彻心腑。而他在这方面倒是英雄得很从不叫痛顶多就是就是找块木头用力咬在口里。
他倒也明白这个时候到药店买金创药是一件危险的事。
因为他我搬到了红玉的房里三个人还一天到晚像做贼似的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要死所以审食其和红玉是向来不给他好脸色看的估计也就碍着我的面子否则早就一脚踢出门了。而这个家伙倒也识趣乖乖的躲在屋子里二十天连头都不伸一下。
也是因为他我被迫结束了在咸阳的游荡生活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随时应付各种突情况。我还得每天回到自己原来屋子里熏香不然一天不到那屋子里就是一股怪味了。一边熏一边又生气看看没人在家就劈利啪啦的骂上一阵。他也不生气有时反而嘿嘿笑一声好似我骂得很有趣。也是有求于人的人是没有话语权的。
大索结束风波平定后我们这几只受惊的小老鼠才慢慢把心放回肚子里他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