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说:“刀势强弱各凭本事,刀虽是杀人之物。但也可交流。”
他既是这么说,竟显得张望月心胸狭窄了。
他看着张望月。
大路朝天开,终归是要走的。固步自封便永远瞧不见更多风景。当下,张望月答应。
旁人学去也好,旁人学不去也好。自是有刀,便可开路。哪管老天刮风下雨。
刀走直,气浑厚。遇路走路,无路开路。这便是残阳刀法,凶猛之处。
田不忘说:“灭去红尘,我为刀。杀神之刀,在我手。这一刀,名入神。是为杀人十刀斩第八式。”
只看,月色凌乱,错落洒下。如细雨迷路,又如微风停步。
叫得万物哭喊,空气欢腾。
两片草叶相遇,各为两半。消失与黑暗之中。
这第一招,便是不分上下。黑衣人拍手叫好,他说:“说好的比刀招,你们比内力。重新来过。”
草叶虽有伴,但若把它摘下。它便是一片叶,一片叶是寂寞的。
这次,张望月与田不忘,以指为刀。
恍若大河涌动,云飘风舒。
两人大开大合,是为刀势。左右击出,是为刀招。
他们如夜晚精灵跳跃,打得久了,又如酒醉红楼,难分难离。
你来我往,过得一会,二人停下。
一个刀客,精通了刀法。刀招,便可随意游走。如此打斗,可到天明。
黑衣人说:“打的不错。再见。”
张望月说:“慢着。”
黑衣人说:“有事?”
张望月说:“把话留下,可走。”
黑衣人说:“若是不呢?”
张望月说:“你得问这月色,明晚还愿不愿见到你。”
于此,张望月快身上前,身子左右闪动。自是那黑衣人所教步法。黑衣人连连后退,伸手去挡。却被张望月踢出五步远。
正欲再上前。
忽听田不忘大喊一声,“好功夫。”
紧跟着,田不忘拔刀冲出。要动手去打黑衣人。
黑衣人说:“是要二打一吗?”
张望月与田不忘没有说话,连手冲向黑衣人。那黑衣人却是神情自若。
他身法古怪,不管二人怎么去打,就是打不着。于此,二人左右出击。却看黑衣人一闪,手一带。竟是把田不忘的刀拿在了手里。
黑衣人打量着刀,“好刀。”
田不忘说:“我的刀。”
却不知,黑衣人会不会把刀拆断。
他曾说过一句话,刀没了,大家都没了。
田不忘不再冷酷,他显示出了慌张。一刹那,田不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便说:“刀,我的。”他似乎故意压低了声音,不然,声音不会那低沉。
黑衣人说:“世上本无刀,用刀的人多了,便有了刀。刀上既无你的名字,又怎么证明刀是你的?”
田不忘说:“江湖人知,断情刀为杀神十刀斩而生。刚好,我会这刀法。”
黑人说:“是吗?”
他说完,左右一挥,“入神。”
田不忘沉默,张望月也沉默。
45章 还俗(求收藏)
果然没错,黑衣人让张望月与田不忘比试,想学刀法。他即一学便会,当是刀法底子深厚。
此人敌我不明,又断人刀。他虽手上不杀人,但所行之事,让人无法忍受。
抢刀,罢了。可是抢一个刀客的刀,是如抢走战场士兵的利刃。
谁可忍?谁不可忍?
但那黑衣人身手较好,转眼不见了。
二人往回走,路上时,田不忘不语。张望月也不说话。只瞧得月明星稀,微风凄凄寂寥。
张望月回忆,若这黑衣人当真身手不测。那他便是唯一能短距离内用刀杀长青主持的人。大佛刀化为碎片,刀没了,就没有了。他又抢张望月的刀,又抢田不忘的刀。可见,他是想要一把刀。可是,张望月想不通。他既想要刀,又为何要断了张望月的刀?
是故布疑阵吗?为的是,在这一点上让人想不通。而他,早知道刀不止一把,还有田不忘的刀。所以才会断张望月的刀。
这么一想,似乎能说通。
来到长青主持房间时,张望月停下。只看窗户开着,便走到窗前。
往房间里看。
一眼瞧见,那长青主持躺着的地方。屋里烛火,不见人。血迹还留在地面上,那大佛刀碎片还在,一闪一闪。窗户动了一下,张望月伸手,按在上面,把它按于墙壁。
张望月说:“江湖上有谁,十步外瞬间制敌?”
田不忘微微抬头,“没有。除非……”
张望月说:“除非什么?”
田不忘说:“除非,我的杀神十刀斩,练到十式。”
张望月沉思,觉得田不忘说的不错。忽又觉得哪里不对,若是有人已经练到十式,是不是就代表有人可以做到?
答案是肯定的。
会不会是黑衣人?他杀神十刀斩,轻松入神。那可是八式。
不能说是他,也不能说不是他。但,他的嫌疑最大。
想要弄清楚,还需要更多证据。
田不忘忽然开口,“还有另一种可能。”
张望月回过头,“哪一种?”
田不忘双手抱怀,“在我们西蛮,有一个传说。月神每隔十年会下凡一次,赐于凡人神弓。而这个凡人,会被尊为弓神。”
张望月说:“你的意思是?”
田不忘说:“若是用弓,别说十步外,百步外也没问题。”
张望月不语,西蛮离白云寺千山万水。杀长青可能性较小,何况白云寺并无他人。但田不忘既是西蛮人,嫌疑当然也不能排除。
另外,白云寺内。要说弓,当然是大佛弓。难不成是小和尚?他年龄太小,怎么可能?小和尚师父?
如此,嫌疑人包括,黑衣人、田不忘、小和尚,还有小和尚师父。
但小和尚师父是谁?
当下,张望月离开,前往那梧桐树下。
小和尚果然练拳。他四平八稳,打得个风声呼呼。瞧他额上汗珠,浓厚浑浊。闻他呼吸,低鸣有力。
张望月走上前,“小和尚。”
他看了张望月一眼,没有说话。却看他又接着练拳。
张望月坐在草地上,也不着急。只想着小和尚练得一会,便会停下。于此,张望月四下随意,竟看那梧桐树上,片片拳印。心中不禁一惊,小和尚的拳,越来越可怕了。张望月走到树跟前,手抚摸着拳印。这拳怕是用了三分力。接着,又转头看小和尚。他还是没有停下。
只盼他能与张望月说两句话,张望月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竟是没有回答,似乎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显露出一丝孤单。与他那坚毅的脸,比起来。似有一种不屈。
见他不回自己,张望月便开门见山,“你师父是谁?”
他没说话,连看都不看张望月。
张望月说:“为什么如此拼命练拳?”
话一说完,却看小和尚,凭空打出一拳。远处房屋抖动。
这一拳,当真可怖。
那小和尚终是停下了,他说:“练拳当然是有原因。”他说完,转身越过张望月。
只瞧他走向梧桐树。接着,小和尚击出一拳。却看梧桐倒下,震得地晃脚动。
他的拳,已到无敌之境。
张望月说:“什么原因?又为何击倒这树?”
小和尚说:“我练拳,是为杀人。击树,原是因为,我不会再来树下。”
张望月一惊,一个和尚什么不说,却说杀人。杀什么人?难道是那长青主持。
张望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