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酒盅,饮了两口,又丢回草地。
随手将资料丢在一边。
天王长老虽然让他去碧空山附近,那些依附圣门的门派略作历练,但他总觉得云心阁还需要再去一次。
这戏日子,似乎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呢喃着,呼唤着他。
声音空灵
但不像人。
如果非要说,那就像什么鬼东西在学着人类说话,不仅如此,还有
夏极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了。
远远的传来小炉鼎的声音:“圣子,你叫我干嘛”
宁梦真穿着一身鹅黄的小裙子,跑来了树边。
最近,她过得还是有些小滋润。
圣子似乎除了要自己煮饭,其他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做了,也不用穿皮衣拿鞭子了。
而炉鼎的事,在圣门只有几个人知道。
别圣门弟子的眼里,她就是圣子的伴侣,圣子出了风头,她也水涨船高,在外面不少年轻的圣门弟子开始师姐长师姐短的喊了。
宁梦真的虚荣感得到了很大满足,走路胸都挺着,头都昂着。
夏极看着小炉鼎,出声道:“我还要去云心阁,你和之前一样,每天给我送饭。”
“哦”
宁梦真玩着手指,“没其他事了吗”
“没了。”
小炉鼎又跑开了,她有一种幻觉,圣子似乎对她没那么亲近,是不是失去记忆后变的冷淡了还是圣子换了个性子,就不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了
走了两步,宁梦真有些忍不住,回过头想问。
夏极问:“还有事”
娇小炉鼎顿时没了胆子,急忙摇手,咧开个花儿般的笑容:“没事没事,你忙。”
说完,宁梦真急忙走了。
她心里特矛盾。
圣子怎么突然好像不喜欢自己了呢
难道自己该换一换路线
他不喜欢清纯的,是不是喜欢自己骚一点呢
可是,他不喜欢自己的话,自己不需要做炉鼎了,不是正好吗
宁梦真充满了矛盾,她自己都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哎,一遇圣子误终身啊。
暮色至。
穿着黑金色衣衫的少年,背着百战刀,抓起一根老竹竿踏上了孤舟。
舟划开水纹,在蔚蓝闪烁金色的火山湖留下道轨迹。
他再次前往了云心阁。
那呢喃的声音越来越近,而混沌道痕却没有给出任何警示。
道痕与他是一体,只是他对福祸的感应能力变得特别强而已。
踩踏到云心阁第一层的时候,门外彻底黑了。
他身影被拉长,投入有些暗沉的地面,又随着他的行进,被阁内黑色吞没。
烈日在天的尽头,变的深红,然后被埋入地平线下,不知是否会再起。
哒哒哒
他顺着感应,在空无一人的云心阁的楼梯上缓缓走着。
这岛上没有人,他完全能感应到。
待到了二楼,依然是绳梯垂落。
他只是手一抓一踏,便是快速的上了第三层。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夏极点燃了第三层的灰暗墙壁上的青铜烛台,烛火燃起,才有了些光。
但这一点光,更是衬托出整个岛屿的黑。
头顶的黑卵依然在,如蛋壳破裂的窟窿里萦绕着翻腾的黑雾。
夏极想到了咒怨,想到了草堂笔记,想到了阴间,想到了纪井的暴毙,还有那所谓的“更可怕的东西”。
可是他站在这里,几乎已经确定,那呢喃如耳语的邀请就是从黑卵中传来的。
而就在这时
一股悚然可怖的气氛降临。
像是整个世界被水淹没了,周围的烛台色彩有些失真,火焰变的惨白,岛上的风声像是隔了一层厚膜,无法被人听到。
簌簌
黑卵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什么东西在爬行。
夏极执行着不见原则,侧头看蜡烛。
这蜡烛真好看。
簌簌簌簌
诡异的声响在静寂的夜色里尤其悚然。
夏极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天王长老所说的那句话。
“即便你看到它们,也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否则被它们知道了你就会被拉入它们的世界。”
它们的世界是什么
骤然间,没有任何气流窜动的云心阁内,墙壁的火焰“扑扑扑”全部熄灭,像是有什么隐形看不见的东西凑在烛火旁吹灭了火。
夏极再怎么冷静,也感到背脊发寒,鸡皮疙瘩也浮凸起来。
一种前世躺在床上看着鬼片,然后鬼突然要从床下面爬上来的感觉生了起来。
然后,他头顶传来了怪异的声音,像是嗓子特别尖锐的小女孩,在压低了声音嘶吼。
“我注意你很久了。”
夏极继续执行着“我看不见,我听不到”的原则。
空气里传来如是啼哭的笑声。
一个诡异的黑影从黑卵里爬了出来,像是蜘蛛般探出半边身子。
“过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声音很不标准,每个字像是拼凑起来的。
“过来”好像是某个老人在恐怖地叫着“别过来”
“我带你去个地方”却又像是某个男人对爱侣的温柔耳语。
似乎这黑影是从人类那边现学现用,同时又把他们说话的声音,语调,全部模仿了过来。
但。
夏极还是不动。
然后一根黑色的线垂落在了他面前。
“我知道你们人类的总结出来的原则,草堂笔记我也看过,现在可以接受我的邀请了吗你很特别,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明明是普通的话语,但却偏偏是尖锐的女孩声音吼出来的,又像是不同的人在“你说几个字,我说几个字”,给人以难以想象的违和与诡谲。
夜色可怖。
云心阁似乎早不在人间。
但是夏极笑了笑。
伸手握住了垂下的黑线。t21902181t21902181
25.密谋,阴间终将降临
此时。
圣门山下的碧空城。
僻静而优雅的水榭,小阁楼里正坐着两人:
鲁家家主的大夫人、鲁长刻之母郑芙蓉。
圣门三大执事长老之一的圣心长老。
今晚月黑风高,两人悄悄相距在此,又是何事
郑芙蓉挤出些笑:“圣心长老,你我不算外人,我就直接说了。”
面色圣洁的白衣长老点点头:“夫人丧子,悲痛我完全可以理解,哎,你说吧。”
郑芙蓉压低声音道:“我想要圣子死。”
“”
“圣子歹毒,杀了我刻儿,他滥杀同门,残暴不仁,三个月恢复功力,肯定是修炼了邪法,说不定就是卖身给了恶鬼。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圣子
圣门有这样的圣子,大魏有这样的圣子,一定是祸患无穷啊。
圣心长老,我求你了,你为人仁慈,会为大魏的百姓着想,也会对同门的后辈们友好,你有没有办法,为了大家除了这个祸害呢。”
郑芙蓉一口一个歹毒,祸害,邪法,残暴。
圣心长老叹息道:“他可是我圣门的圣子,虽说我如动全力,杀他是易如反掌,可是我于心不忍啊。”
郑芙蓉道:“那长老就忍心我家刻儿无辜惨死了吗”
她拍拍手。
远处的侍卫急忙从马车上搬下一个大红木箱子。
抬着箱子到了此处,侍卫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