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偷偷(1 / 1)

重生女配拒婚后 温玉绵绵 509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3章 偷偷

  看到他, 谢婉宁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莹白如玉的脸颊上慢慢浮上了一层霞光。

  她一袭绯红衣裙,外罩绣金褙子,梅花刺绣的腰封将不盈一握的腰肢缚住, 衣领下饱满的如山峦起伏, 比桃花还要娇美的双目盈盈含笑,发间的金簪在阳光下耀出夺目的光。微风吹过, 红衣翩跹, 美得惊心动魄。

  沈淮序立在廊下, 想将这样的谢婉宁描摹在心里,他捂住起伏的胸膛, 摸到了那颗夜明珠, 想到了库房里那对一红一绿的陶俑,喉头忽然发紧。

  他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沈……五哥, 你回来了!”刘恒听得声音, 丢开云娇,急忙向沈淮序走去。

  沈淮序轻轻蹙眉, 眼神锐利地扫过一旁还在对弈的方鸿煊, 然后转向刘恒,冷冷开口,“找我?”

  “五哥,我不想去校场比试,能不能和张统领说……”

  “不能!”沈淮序果断地打断了刘恒的话。

  “男子汉大大丈夫言必出,行必果, 怎么能出尔反尔!”

  “可你不是一直说我是小孩子吗?哪里是大丈夫?”刘恒不乐意。

  怪只怪他一时轻率, 答应了张统领去校场比试, 谁曾想这殿前司规矩多得很, 他无拘无束惯了,哪里受得了宫规管束,没过几天就跑了。

  好在他有始有终,想到先和沈淮序通个气,没想到直接碰了个钉子!叫声哥哥都不好使。

  云娇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好奇地问:“恒哥哥,你为何不想校场比试,我最爱看校场比试了,我七哥说,校场比试最能显示我大雍男儿的风采,我也想骑马射箭,可他们都说姑娘家不能学!”

  “谁说不能学了,在漠北,姑娘家会骑射的比比皆是,不但能骑马,还能上阵杀敌呢!

  ”刘恒说。

  云娇双眼放光,“那,恒哥哥你能教我骑马吗?”

  谢婉宁看了看天色,刚想委婉地拒绝,云娇却攀住了她的胳膊,撒娇地道:“谢姐姐,你家有马场吧,我能学骑马吗?就一会儿就好!”

  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谢婉宁,让人不忍心拒绝。可她毕竟是客,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向邢夫人交代,怎么向云家交代?

  沈淮序却眸光微闪,抢先一步答应了下来:“今日马场正好空着,可以挑一匹温和的老马,让人牵着缰绳,随便走走,不妨事。”

  “真的可以吗?多谢五哥哥,谢姐姐,走走走,快帮我选匹马。”云娇拉着谢婉宁不容分说就往外走。

  谢婉宁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沈淮序,他则向谢婉宁轻轻挑了一下眉。

  那边沈淮文和方鸿煊一局终了,本想也跟着去马场,却被沈淮序一句马上进场为由,直接拒绝了。

  方鸿煊察觉出今日气氛有异,也劝着沈淮文回去温书,转身时却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那抹红色的背影,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一举夺魁,才能为以后计,才能让佳人将他看在眼里!

  ……

  马场在国公府西侧院,沈淮序早就安排好了人,为云娇选了一匹矮小的枣红色老马。

  刘恒拉着缰绳,将云娇扶着上了马。

  骑在马上,视野顿时开阔起来,感受着骑马带来的乐趣,云娇终于得偿所愿,又激动又害怕,“恒哥哥,你可要拉住马,扶着我,我害怕!”

  “害怕?不是你要学骑马的吗?害怕怎么学骑马!”

  刘恒牵着马带着她慢慢走了一圈,然后慢慢放一点缰绳,让云娇自己驾控。

  云娇却害怕得大叫:“恒哥哥,你不能不管我啊,恒哥哥,不行太快了,恒哥哥……”

  牵着缰绳的少年却充耳不闻,一脸坏笑。

  谢婉宁则站在棚下,看着他们微笑。

  在感情方面,小娘子好似天生就比公子们敏锐。她能看透天不怕地不怕的刘恒,对天真烂漫的云娇,那份超乎寻常的耐心。云娇则面红耳赤,撒娇卖乖,两人之间的默契也渐渐产生。

  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对,在哪儿都能彼此吸引,情愫暗生。

  两人一个敢教,一个敢学;一个无法无天,一个纯真良善,想必将军府的赏花宴,那朵花要落在云家大房了。

  有共同的喜好,真好。

  “笑什么?”沈淮序在一旁问她。

  谢婉宁笑着看了一眼沈淮序,说了一句没什么。

  她和沈淮序好似没有什么共同爱好。这空白的五年,她都没有好好地关心过他,他忙,她亦不易。

  沈淮序转过身,挡住了她的视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交到了她手里。

  “什么?”谢婉宁掂了掂轻重,不重。

  “一颗珠子,你拿回去晚上再看。还有这个,你留着防身。”

  “匕首?”谢婉宁疑惑,她一个小娘子拿匕首做什么?

  “对,这个你出门在外时,放在靴子里,以防万一。”

  谢婉宁想到了昨日画舫的情形,二皇子那样逼迫她,如果她手里有匕首的话……想必沈淮序也是一样的心思。

  “嗯,谢谢表哥,这个礼物我收下了。”

  “这是圣上赏赐你的,说你的官吏平等论深得他心!”

  圣上知道了?

  谢婉宁抬眸,正看到沈淮序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心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她慌忙看了看四周,娇嗔地睨了沈淮序一眼。这青天白日的,府里仆妇众多,她怕沈淮序像昨夜那样,不管不顾地胡来。心里却又暗自欢喜,那种隐秘的甜蜜,在她心头荡漾。

  面前忽然娇羞的人,就如那含苞待放的牡丹,层层叠叠的花瓣将花心裹在其中,走得近了,方能闻得一缕暗香,让人沉醉。

  沈淮序侧开身,在宽大的衣袖遮掩下,他伸手将谢婉宁的小手包在手心里,轻轻摩挲。

  “别动,小心别人看到了。”

  谢婉宁听得这话,刚想要挣脱又愣住,慌得她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莫慌,你看刘恒越来越有大人的模样了。”

  沈淮序牵着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早就心猿意马,偏他还能镇定地一动不动。

  他从宫里出来,思忖着圣上说让位置的那番话,想直奔如意院问个清楚明白。又想到昨夜向老夫人所求之事,不知道谢婉宁知道后是什么态度。

  他患得患失地回到国公府,却得知云家的大夫人来访。

  云家大夫人是云弈的大伯母,云弈的父母都在江南,他的婚事,应该由身在京城的大夫人来操办。这几年云家大夫人也去过不少世家,却都没有定下。

  云家所图,沈淮序心知肚明。

  今时今日,这大夫人突然来了国公府,很难不让人臆测是为了云弈的亲事。

  国公府只有沈如歌和谢婉宁两个小娘子,看那云家九小姐跟在谢婉宁身旁,怕是云家已经打定了主意,选定谢婉宁了。

  沈淮序不自觉地手心收紧,生怕谢婉宁跑了一样。

  “云家大夫人今日来所谓何事?”沈淮序还是忍不住问她。

  “不知……”谢婉宁抬眸看着马场上那对吵吵嚷嚷的欢喜冤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不知?沈淮序的目光一下变得深邃起来,嘴角也跟着抿起,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在他心里盘桓。

  难道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抵不过仅几面之缘的云弈?

  他很想钻进谢婉宁心里,看看到底将他放在了什么位置,然后将云弈在她心里连根拔起。

  云弈,一个毫无功名利禄在身的云家七郎,即便是云家少宗主,即便号称第一公子,想娶谢婉宁,他也配?

  他做梦!

  沈淮序不自觉地握紧了谢婉宁。

  谢婉宁手心里都是汗,光天化日的,这种孟浪的行为,让她羞臊得不行。可恨沈淮序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让她咬紧了唇角。沈淮序可以离经叛道,她却不行。

  见挣脱不了,她伸出手指,挠了一下沈淮序的手心,然后眼波流转,糯糯地叫了一声表哥。

  沈淮序只觉得一股酥麻,手心里似生出一支藤蔓,缠缠绕绕地直达心底,开出一朵妖娆的花来。

  谢婉宁趁机挣开,移开眼睛不敢看他,目光转到一旁的马厩,想到那次坠马,便问道:“表哥,上次惊马找到原因了吗?”

  “嗯!”沈淮序轻声应着,他拈了拈手指,似乎还在回味刚刚握过的柔荑。

  “是什么原因?”谢婉宁追问,她很想知道,那日是不是沈如歌使的手段。

  “当日回府,我就让人验看过,绝影大腿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旁的再没有什么异常,许是意外。”

  绝影是沈淮序那匹汗血宝马的名字,如果只是一道细小伤口的话,不足以令绝影暴躁。难道是她误会了沈如歌?

  沈淮序其实对谢婉宁有所隐瞒,是只有一道小伤口,可那伤口上淬了毒。那毒却不致命,只是让绝影奇痒无比,这才使它突然癫狂吼叫,惊了一旁沈如歌的马。

  那毒极其罕见,已经派人去追查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他不想怀疑任何人,也不想让谢婉宁担心,干脆将此事压下了。

  正在此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五哥,表姐,你们骑马怎么不叫我啊!”

  沈如歌一身蓝色骑马装,手拿一条花花绿绿的皮鞭,摆着腰身走了过来。

  走得近些,才发现沈如歌脸上敷着厚厚的粉,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仔细看,看不出以前的痕迹来。看来,那万灵膏果然有去疤的功效。

  “表妹,我们也是临时起意的,陪着云小姐玩一会儿,这就该回去了!”谢婉宁道。

  “五哥,你看表姐是不是讨厌我,怎么我刚来,你们就要走?”

  沈如歌故意使着性子,上来就挽住了沈淮序的胳膊,一边说,还一边摇。

  她那身骑马装,束腰束腿,身上玲珑曲线尽显,还有意无意拿胸前的丰满轻轻蹭着沈淮序。

  谢婉宁眼神微暗,侧过身去,眼不见为净。心里不断暗示自己,他们是堂兄妹,自然比旁人亲近些。可越这么想,她心里越不是滋味。俗话说七岁不同席,兄妹之间也应该保持应有的礼数,沈如歌表现得过于亲近了些。

  她和沈淮序是十岁那年分开的,已经分得太晚了,导致很多事,她都记得太过清楚明白!

  沈淮序抽出衣袖,闪开半步,冷漠道:“并无此事,天色将晚,云小姐想必也累了!”

  “五哥,他们都回去了,你陪我一起骑马吧,上次坠马到现在,我就再没骑过马,说不上是不是上次的原因,我心里总是不好受,有点后怕,五哥,你陪陪我吧!”

  沈淮序忽然勾唇一笑,正好,上次坠马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又来这一招。他倒要看看,这沈六三番五次找他骑马,到底意欲何为!

  马场的小厮麻溜地给他们将马牵了过来。

  沈淮序骑上绝影,马鞭一甩,跑了出去。沈如歌也翻身上马,紧随其后,开始在马场里追逐起来。

  刘恒牵着马,驮着云娇,来到谢婉宁身旁。

  谢婉宁的目光这才从纵马奔跑的两人,转移到正扶着刘恒下马的云娇身上。

  “怎么样?学会了吗?骑马好玩吗?”

  “谢姐姐,骑马太有意思了,就是今日还不能自己纵马,等我……等我学会了,我们也去郊外跑马吧?”

  云娇对着谢婉宁说话,眼神却直勾勾地望着刘恒。

  刘恒啧了一声,将脸转向了一旁。

  “好啊,等个好天气 ,我们去城郊骑马、狩猎好不好?”谢婉宁一口应下。

  谢婉宁也好久没有骑马了,她会一点骑射功夫,还是小时候跟着沈淮序学的。

  那时候沈淮序听人说,多运动能改善她病弱的体质,就时常拉着她骑马射箭。实际上,大部分都是沈淮序练,她在一旁睡觉,马场这个棚子,就是沈淮序命人给她盖的,就是方便她在这里睡觉。

  云娇听到还能狩猎,眼中立时迸射出一道璀璨的流光,她双颊拢起,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高兴地跟个小傻子似的。

  云家是文臣,怎么会生出一个喜欢骑射的小娘子来,真是令人费解!

  “恒哥哥,到时候你去吗?”云娇闪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刘恒问。

  “到那时再说吧~”刘恒说完,看着云娇面上带着失落,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如果没事的话,我一定去!”

  云娇刚刚还是阴云密布的脸,立刻阳光灿烂起来,“嗯,恒哥哥你可一定要来啊!”

  “嗯!”刘恒眼神脉脉地看着云娇,郑重地应下了。

  谢婉宁抬眼瞧了一眼马场,还有沈如歌那抹恣意妄为的背影,掐了下手心,对云娇说:“回吧,想必邢夫人该寻你了!”

  云娇这才依依不舍地跟刘恒告别,跟着谢婉宁向松鹤堂走去。

  刚走出马场,刘恒从后面追了上来,“姐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云娇。

  云娇嘟着嘴由玉烟陪着向前走了几步。

  “说吧,何事?”谢婉宁好奇道。

  刘恒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姐姐,你喜欢五公子吗?刚刚我都看到了!”

  谢婉宁心中一紧,想必是沈淮序背地里牵她的手,被刘恒发现了。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反正她只要咬死不承认,就不能拿她怎样!

  打定主意,她强装镇定,肃容道:“你看错了!”

  刘恒却荡起笑脸,“姐姐都没有问我看见什么,就急着否认,那我应该没有看错。”

  没想到刘恒小小年纪,却能有这般天赋。沈淮序牵她手时,他明明和云娇在马场有说有笑,还离得那么远,这都被发现了?看来还是不能做坏事!

  谢婉宁强忍着想将沈淮序捶上一顿的冲动,肃然地望着刘恒,等着他的下文。

  “姐姐不能由着他胡来,幸好我观察了下四周无人,今日是我,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了呢?”

  没想到被个小孩子说教了,谢婉宁只好配合着点头,心里却已经将沈淮序骂上了千百遍!

  “我也喜欢姐姐,姐姐为何就不能考虑我?我们也是自小相识的啊?”

  谢婉宁看了一眼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云娇,淡定地问刘恒,“你确定是喜欢,而不是感激?你今日和云小姐在一起开心吗?那种感觉是不是与旁人相处不同?”

  刘恒目光看向云娇,一下怔住了。

  ……

  今日家宴分开了两席,女眷和外男分开,中间隔着一道竹帘,影影绰绰能看见个影子。

  沈如歌已经换下了骑马装,却姗姗来迟,引得老夫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她觉得十分委屈,今日在马场骑马,沈淮序压根没有让她近身,甩了她半圈,害她还将腿磨出个血泡来,走路都在打颤。

  二老爷沈锐骆则不动声色地看着坐在镇国公下首的沈淮序。按照长幼排序,理应是三公子沈淮文坐在下首,和世子一左一右,如今却是沈淮序坐在了下首,沈淮文反倒排到了最后。

  遂想起前几日马氏说的话来。起初,他觉得荒诞不已,或许听错了,圣上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儿子从小长在宫外呢?

  虽觉得荒诞,还是架不住马氏软磨硬泡,就在朝事上打听,却听到人人都道沈淮序简在帝心,圣上对他的宠爱犹如子侄一般。

  今日他应召入宫,远远瞧见圣上身边的大总管祥公公,十分恭敬地引着沈淮序去了库房。经过打听才知,沈淮序今日去了圣上的私库。圣上竟然让他随意挑选,这是什么身份才有的宠爱,子侄可以吗?

  看来,那个身份八成是真的,若非如此,他怎么能坐在下首吃饭。他心里装了事,处处留意,一顿饭没用几口就结束了。

  饭后,齐聚在松鹤堂。

  二老爷趁机走到沈淮序身边,亲热地说:“序哥,听说今年校场比试,殿前司还有名额,你看能不能让你二哥试试?”

  沈淮序何等敏锐,早在家宴时,他就留意到二老爷那几眼意味深长地打量,如果说只要个名额,为何前几日不说?

  “殿前司归张统领管辖,名额之事我确实不知,明日待我问问。”沈淮序不知他的目的,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

  谢婉宁却将目光看向二表哥沈淮游,他不是要走武举吗?为何忽然想去殿前司?前世的二表哥是从武举入仕的,官运亨通,最后进了兵部。殿前司都是勋贵子弟,多为了恩荫,如果进殿前司,以后还怎么平步青云呢?

  今日二舅舅也异常地亲近沈淮序,难道是有什么事情,二舅舅一家知道了?

  前世,沈如歌是何时开始针对她的?原本她们一开始是相安无事的,突然有一天,沈如歌走进了她的院子,开始和她异常亲热起来,就像今日的二舅舅,异常亲热沈淮序一样。

  难道,二舅舅一家知道了沈淮序的身份?

  谢婉宁担忧地望向沈淮序,正巧沈淮序也看了过来。

  老夫人喝了茶,吩咐众人散了,独留了镇国公和苏氏两人,想必是因为邢夫人今日露出的口风。

  谢婉宁跟着二房众人出了松鹤堂,在岔路口分开后,心事重重地往如意院走。

  今日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她面前晃,早上老夫人刚刚和她说了亲事,下午邢夫人就来为云弈探口风,还有沈如歌和二舅舅对五表哥的试探。

  再有,马场上那个偷偷牵在一起的手……

  谢婉宁神色恍惚地刚到如意院门口,忽然一双大手将她掠到了阴影处。

  惊慌抬眸,沈淮序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阿宁,我等了你好久,想你想到心都疼了,你帮我揉揉!”